只可惜宋昌愿全身上下都是毛,瞧着就是个不干净的,哪都不好下手。
“行了!我给你拿回去!”墨殊忍无可忍地说道。
宋昌愿眼睛一亮,抬起圆圆的小脸,全身上下每一处圆都在诉说着她的期待,真的吗?
“真!的!”墨殊只觉得额上青筋直跳,忍着怒火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
宋昌愿便从酒坛子上下来。
这大约是个储物柜,就是宫女不太会打理,弄得这一格里什么都有,大罐子的酒,小瓶子的酒,一小包一小包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些果儿干,宋昌愿嗅了嗅布包里装着的果儿干,眼睛又亮了一点,抬爪指指其中一包,宋昌愿眼里满是期待。
“也、给、你、拿、走!”墨殊拿出丝帕隔着手,左手拿布包,右手托酒坛子,已经没有脾气了。他神情冷漠,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可、以、走、了、吗?”
宋昌愿听到这话,又转头看了看橱柜,抬起鼻子认真地嗅。
墨殊看得额上青筋直跳,嘴巴张开又合上,她做事一向很有原则,决定了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觉得很不巧,宋昌愿做事的原则里很有可能会有一条是以取笑他为乐的。索性转过头,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宋昌愿也一直用余光观察着他,见到他脸上难得出现的烦躁,心里直偷笑,笑够了之后才转过身,对他点点头,嗯嗯嗯,走吧走吧。
一人一猫这才出了碧霄殿。
另一边韩不器跟着小太监慢慢吞吞往碧霄殿走,原本两刻钟就能到的路程,愣是被他用了三刻钟,但纵是走得再慢,这样走下来也快要走到了。
韩不器便想找个借口,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用尿遁,但是韩不器觉得,那个借口太明显了,一听就知道是借口,他想用个别的不起眼的借口,于是他捂着肚子,对小太监道,“这位公公,我肚子有点饿了,你能带我去趟茅房吗?”
小太监:???
路虎:“……”
☆、章五三 她的毛啊
墨殊托着酒坛子出来,刚走到哈韩不器那侧树丛中时,正好听到这句话,顿时太阳穴突突地跳,只觉得自己这一生的好脾气都要在宋昌愿跟韩不器身上用光了。
肚子饿为什么要去茅厕?!
另一侧韩不器也是欲哭无泪,干瞪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毕竟这还是韩太尉的嫡子,小太监就很好脾气地问道,“请问韩少爷您到底是想去茅房呢还是想先用点点心?”
韩不器:“……”他怎么觉得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韩不器满心为难,偷偷看向旁边的路虎,路虎小幅度地耸了耸肩表示,他也没辙。
屁股上突然一痛,韩不器立即跳脚,“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砸小爷?”
他一阵乱跳,惹得路虎和小太监都往他身后瞄,疑惑道,“没人砸您啊?”
跳了半天身上只飘下来一片黄叶,韩不器一脸委屈,明明就有人拿东西砸他,屁股上的痛还清清楚楚地存在着,他却连砸人的东西都没找出来。
屁股……屁股?屁股!电光石火间韩不器灵光一现,也不委屈了,立刻弯腰鞠躬很有礼貌地对小太监道,“刚刚应该是被一只臭屁虫咬着了,大惊小怪的,让公公见笑了,小爷……我想去茅房一躺。还得麻烦公公带个路。”
说着将一钱袋子塞到了小太监手上。
分量挺重的,小太监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麻溜地回道,“不麻烦不麻烦,能为韩少爷做事这都是小的们的荣幸!”
到了茅房,韩不器又掏出一袋钱来,“我这儿可能没这么快,公公先去别处逛逛。”
等那小太监走远了,墨殊才从暗处走出来,一手托酒坛一手拿布包身后还跟着个移动“包袱”的造型,立马就把路虎跟韩不器的目光吸引住了。
韩不器结结巴巴地道,“你你你……顺手牵羊?”
似被戳到了痛处,墨殊瞪了他一眼,却并未反驳,而是淡淡道,“走吧。”
之后的路途顺顺利利,一直到他们走出王宫坐上马车走了都没再发生什么事情。
而他们没看到的是,就在身后不远,锦阳公主纵马飞奔而来,停在宫门口,冷冷地望着马车远去,良久,只听到一声,“呵。”
事情好似就这样结束了,事情好似也还没有结束。
当天夜里,韩太尉亲自来到汀兰馆,拖走了“小厮”韩不器,韩少爷的细作生涯,还没开始就被他爹给结束了。
也就在当夜,一群官兵包围住了汀兰馆,官兵们倒还挺有礼数,只是围住了汀兰馆,却并未强闯进来。
路虎听着外头的金甲之声,愤愤地看了眼惹了事而不自知的宋昌愿,担忧道,“主子……”
墨殊在灯下翻着竹简,闻言也只是继续看书,平静地道,“无事,早晚都会有这一天的,只不过提前了而已。”
质子被软禁,路虎连外出买菜都不能了,汀兰馆的伙食被锦阳公主把控,宋昌愿欢呼雀跃,终于不用吃黑暗料理了。路虎则忧心忡忡,“主子,您就不怕这饭菜里下了毒吗?”
墨殊夹菜的动作一顿,看了眼吃得安然的宋昌愿,便放心地继续吃,“无事。”
……
外面的天翻地覆都跟宋昌愿无关。她现在只为自己身上的毛发愁。
公子殊现在被人软禁,每天的生活除了看书就是洗澡,然后多余的时间就把目光放到了她跟路小虎身上。
事情始于公子殊被软禁的第二日。
宋昌愿从外头锻炼回来,习惯性地跳上墨殊房里的窗台,然后习惯性地抖了抖毛,一阵看得见的尘埃飞絮在阳光下缓缓沉淀,刚换好衣服起床的公子殊面色顿时就变了。
“路小虎,把她拎出去给我洗干净!”
路小虎闻声跑来,看到窗台上那只暮气沉沉的猫脸色也变了。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路虎苦笑道,“主子……属下不敢……”
见自家主子面色难看,路虎又小步小步却迅速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而后飞快地道,“主子属下还是给您烧水去吧!”一溜烟儿跑去了厨房。
墨殊的脸就黑了。
不自在地用余光往窗台上一瞥,墨殊只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张饼。
一张黄白色的极圆极胖还有一条尾巴的饼。
宋昌愿把四只爪子都缩进了肚子下面,正悠哉悠哉地把自己摊开来晒太阳。那没心没肺的模样,一看就是完全没把他俩的话放心上。
看到那张“饼”上浮着的一层薄灰,墨殊气得头都疼了,一转头就见路虎端着水盆站在房门外,一只脚踩进来又退出去,犹犹豫豫的,尤其是那不时掠过墨殊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一句话,主子其实您也不敢吧?
他有什么不敢的?不就一只猫,一只脏兮兮的猫而已,她都敢给他洗澡了,他还有什么不敢?墨殊一气之下怒道,“水端进来!”
路虎立即恭恭敬敬低眉颔首端着盆子进来,放下盆就跑了出去。
猫“饼”依然摊在窗台上,一动不动。
墨殊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他便动手卷袖子,把袖子一截一截地卷好,露出修长白皙的手臂,再从怀里掏出丝帕隔着手,颤颤抖抖地伸向那只猫。
入手温热毛绒的感觉让人一颤,墨殊一闭眼,揪住猫的脖子就扔到了水里。
宋昌愿终于抬起了眼,先是瞥了下漂起一层灰的水,再瞟一眼强作镇定脸上绯红的墨殊,动了动手脚,让自己趴得更舒服些,然后下巴往盆沿上一搁,就大爷似的闭上了眼。
反正也不是没被人洗过澡,如今不过换了个人而已,哪怕有点洁癖也是一样的。
宋昌愿想得很清楚,大大方方躺着让人洗,这头墨殊也镇定下来了。
他蹙眉看着飘着灰的水,拿着丝帕的手伸过去又缩回来,缩回来再伸过去,如此纠结了一番,他的手一放,向外面喊道,“路小虎。”
路小虎战战兢兢地滚了进来,“主子?”
“去再端盆水来。”
不是要他帮老妖婆洗澡就好,路小虎长舒一口气,立刻麻利地端水过来。
许是清水的存在让墨殊有了勇气,这一回他的手也不抖了,脸也不红了,神色清冷眼神淡定,把宋昌愿拎到了另一个盆子里。
这次下去水就不那么脏,墨殊眉心一展,就开始动手。隔着丝帕拿起毛巾,浸湿之后就在宋昌愿身上洗刷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重,刷下来不少猫毛,宋昌愿蹙着眉。转过头,就看到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拿着毛巾搓衣服一样在她背上搓着,宋昌愿为自己的毛默哀了两秒,然后就自我安慰道,让他搓吧,反正也不是很疼,也就这一次,忍忍就过去了。
墨殊见她没反应,便神情冷冽眼神严肃地望天,然后……手下用了更大的力。
宋昌愿:!!!你个混账!宋昌愿也是倔强,就是不吭声,忍到墨殊终于停手。她两爪一蹬,就要从水盆里逃出。
岂料墨殊伸手一揪,揪住她的尾巴,扭头对外面等候的路虎说道,“换水!”
又开始了第二轮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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