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海快速地搜索老爹教过的仙术,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
那黑色小人,站了起来,它歪了歪脑袋。
我咽了口唾沫。
沙沙。
好像有东西飞快地穿梭在草丛间。
黑色小人全身哆嗦起来,刚转个身子,就被一粗大的树枝砸中脑瓜子。
这一幕就跟玩那打地鼠的游戏一般,树枝一打,那黑色小人咻地没了影。
真是好运。
我抬头一看。
是个道士,穿着蓝白色的道袍,头顶戴着莲花冠,身材高挑壮硕,面容清秀。
他丢下树枝,甩了甩拂尘,用一种睥睨天下的眼神俯视我。
看起来,他的性子偏冷淡,我很不喜欢,因为他长得有些像离道子,尤其表情更像。
我笑不起来,站起来,对他做了缉。淡然道:“多谢先生相助。”
他没打量一下我,倒是挑下眉,面无表情地说:“媪子,专门吃死人头,若想杀之,必以柏树树枝击其头,可记得?”
“噢,记得了,谢谢先生的教诲。”我客气地颔首。
自己根本就没问他,真是。
沙沙。
我再次抬头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了,往我来的路上走。
没办法,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不长,更加不晓得这山路,也只好默不吭声地跟着他。
行了段路。
他顿足,回头,目光淡然地看着我。
我促狭地移开脸。
映入眼帘的是青翠的嫩叶,周围竟是竹林,南方的竹子又高又粗,竹叶也很大,像极一把把绿色的长剑。
那个道士还在看着我。
我尴尬地道出自己的窘迫:“我不认识路。”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默许我跟着他,然后他转身继续行走。
在他转身之际,瞥见他右边的白色袖子裂了个口。布料边缘是红色的。
难道他受伤了?
我加快脚速,追了上去。
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竹子敲打着另一根竹子,发出悦耳的敲打声。
与他并肩走,能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幽幽的檀香味,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他。
他的右手臂确实有一道剑伤,伤口还在流血,可他眉眼自若,一点儿都看不出他有丝毫痛楚的神色。
心觉我们不熟,我就没开口问。
许久,我们一路没言语。
细长的竹子重重叠叠,似乎没个尽头。
某个画面闪过眼前,我莫名其妙就开口说了句话,打破这郁闷的安静。
“《山海经》曾提及过‘竹六十年一易根,而根必生花,生花必结实,结实必枯死,实落又复生。’”
这句话曾经是离道子说过的。
这个道士侧目,瞄了我一眼:“《山海经》?”
恍然记起,《山海经》是出自先秦的,如今是商朝,还得经历周朝和春秋战国才到先秦呢!
我佯装一脸镇静的模样。
夕阳如同一团火,逐渐在西边的山头落下。
这个道士终于停住了脚步。
他抬头望了眼下山的山路:“天色不早,山间多猛兽出没。顺着这山路下山,即可回家,且勿在路上耽搁。”
“好,谢谢先生的带路。”
“无事。”
“先生,我看你右手伤着了,我这儿有些草药,你拿去,权当还了你的恩情。”我从竹篓里胡乱取了些草药塞到他手里。
他看了眼自己的右手臂,说道:“小伤。”
“你把米酒里的渣滓过滤了,用酒清洗一下伤口,有消毒的作用。”我还是不大放心。
“嗯?”
“先生,你也早些回去,后会有期。”
我生怕他把草药塞回来,边说着边往下走,待距离拉远,对他挥了挥手,就朝山下奔跑而去。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躲进了山头,我就走进一个种有桃树的院子。
这个院子还算宽敞,一棵桃树占了三分之一,桃树下有一鸡栏,里头有几只昂首阔步的鸡飞上了枝头,另一边搭了个篷,丝瓜藤缠绕了木梁,藤下有石桌石椅,我和老爹,马娘三人经常在那儿吃饭。
这不,马娘端着碗筷从那儿走了出来。
她瞅见我,急忙跑了过来:“你这孩子,跑哪去了?”
我如实相告。
她卸下我的竹篓:“你可见着,那道士真的戴着莲花冠?那可不得了,怎么也是师君以上的级别,不能是个黄毛小子啊。”
“确实长得年轻清俊。”我接过她手中的残羹:“指不定啊,他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来救我的。”
马娘戳了戳我的脑瓜子:“邑姜,这话可不能乱讲。”
“我饿了,还有剩饭剩菜吗?”
“在厨房给你留了点,你爹今天钓了条大鱼。”
她走到一半,折了回来:“待会吃完了,去我屋里,你爹有要事跟你商量。”
“嗯。”
饭后,我就去了老爹的房里。
房里正中的方桌里有一碟子,碟子里有些许清油和一根手指长短的白色绳子,探出碟子的绳头燃着一小团火焰,这火光不亮,但足以能瞅见房里的人。
老爹合上书籍,依旧澄澈的眸子看着我:“邑姜,姬发来找我了。”
“姬发?”
我有些茫然。
姬发这名字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到底是西伯侯的哪个儿子?
“西伯侯姬昌早些年不满纣王的统治,独自建立周朝,如今朝歌**,姬昌立志讨伐商朝,姬发为姬昌之子,姬昌老了,姬发便承父志。”
我太阳穴隐隐作疼:“老爹,如今世道险恶,民不聊生,你教与我兵法,正是乱世所需,您,出山得了,那是大势所趋。”
本以为他是来跟我商量,自己究竟要不要出山,我知道历史的发展,自然劝服他出山啦。
马娘惊异地看着我:“你怎知?”
老爹伸手拦下马娘的话,语气沉重:“出山此事,不烦你劳心,我找你来,是关乎你的婚事。”
这下,轮到我吃惊了。
“姬发带了封西伯侯的书信,信中以你出嫁为由,将我们一家带去周朝,又因姻亲这一纽带关系,你爹才有充分的理由任周朝军师,讨伐商朝,便不至于落了个叛国名头。”
马娘小心地说着,眼睛一直瞄着我。
“西伯侯选准了姬发,才让他带了书信过来,我想着,让你瞅瞅,心意与否。”
“你今日让我早下山,就是如此?”
马娘点了点头。
而老爹由此至终不发一语。
“你爹看了他的面相,知晓他有帝王之相,此番战事断然是周朝胜,邑姜,若是你......”
我抢了话:“好,老爹,你择婚日吧。”
老爹抬起眼皮,开了口:“这可不是儿戏,关乎你的一生。”
“今商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中,若是凭我一女子,就能换来国人的安平,岂不划算?尚且,我想,今日在山林遇见的道士,说不准就是姬发所假冒。他年轻有为,相貌堂堂,嫁与他,有何怨言?”
这番话,我只是劝的。
我的心已经被离道子掏走了,也不知何为爱,嫁给谁,又有什么意义?要是嫁给姬发,是历史必然,那我也只能顺从。
这事,就这么定了。
过了几日,就是我的大婚之日,但姬发不会随同,他不能引人耳目,因此骑马的新郎官是姬发的手下。
由于时间仓促,成亲的六礼是被直接忽略的。
马娘与我说,皇家贵族才有资格遵守六礼,寻常人家不会花这个心思。
忽然间,我明白了,印风当时为何会惊讶于,离道子大费周章地迎娶我。
凤冠霞帔,胭脂唇红,鎏金轿子,喇叭唢呐。胸前的大红花。
这是我对于这次成亲的印象。
老爹和马娘前两日就随姬发一同回周国,这以防纣王不放人或被人一锅端,马娘起初不愿丢下我一人离开,我偷偷在她的饭菜里头放了些麻沸散,当然,华佗这时还没出世呢,没人知晓我下了药。
听闻姬发与老爹商讨过,半夜出嫁最为安全。
他们在客栈商量,我又不参与其中,自然没法反对,即使我参与了,也觉得晚上比较适宜一些,本来这朝代夜里嫁娶是件极为平常之事。
唢呐声悠扬而深远,我披着红色的头巾,坐在轿子里,一晃一晃的,实在坐的不舒服。
陪嫁的丫鬟倒没有,因而只有我一个女子,另外就是四个轿夫,两个马夫,一个新郎官,两个吹唢呐的,还有两个抬嫁妆的,全是男的。
轿子在城门口停下了。
我听见了几个男人的谈话声,许是守城门的官兵在问话。
忽地,马蹄声乱,马儿嘶叫起来。
怎么了?难道被拆穿了?
我不懂这古代的武功,心里也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就干坐里头,等。
马儿很快就不叫了,外头变得鸦雀无声,一片静谧。
现在是谈拢了?还是怎么地?
渐渐地,可能是夜里寒气重,虽然里里外外穿了三四层衣服,我仍然感到刺骨的冷。
良久,外面半声不响。
这事,可能是搞砸了。
我摘下红头巾,悄悄地掀开帘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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