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可以跟你发下誓言,以后不管林缘晨走到哪里,我都会跟到哪里,永远不分开!”
“妈妈相信你。妈妈自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林缘晨,妈妈把身体捐给了国家,将来就不要带回家里去了。妈妈这下就,”林母眼中流出了一行泪水,“妈妈这下就把林缘晨交给你了,只可惜妈妈没有体力给你们办订婚了,你恨不恨妈妈?”
“妈妈,我怎么会恨你,在我眼中,你就和我自己的妈妈一样。”
到了晚上,林母因为数次化疗,身体情况不好,白细胞水平低,手术过了几个小时候就发生了大面积的感染,没有多少时间,便在郝叔叔和徐凯杰面前仙游而去。
徐凯杰拉着林母的手,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悔恨,他所悔恨的,是没有能让林缘晨再见一面母亲,将来说及此事,林缘晨定然不会轻易原谅自己。
☆、第八十章 祛浊一
熟睡中的林缘晨做了一个美梦,她梦见自己吃了一顿大餐,席间各种各样从未见过的好吃东西都尝了个遍,梦中嘴唇吧嗒吧嗒似乎吃得很是开怀。
吃完了以后,看见心神中那张魂萦梦牵的脸,那脸对着自己轻笑,嘴唇微启,像是说了一句:“还饿么?”
林缘晨满足地摇了摇头:“师父,我吃饱了。”翻了个身,从睡梦中轻轻睁开眼。见到了面前熟睡的风若鸿,那一脸倾世的面庞正在做着甜梦。
林缘晨不忍心叫醒熟睡的风若鸿,便静静地欣赏起他的俊容。
风若鸿睡梦中似有所查,不一会儿也缓缓睁开眼睛,刚睁开眼便与林缘晨四目相接,心中浓浓的情意翻滚,一把紧紧将她抱在胸前。
“林缘晨,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就是有点关节酸痛,不知道怎么搞的。”
那是浊气与仙气相抵触的感觉,眼下没有动作之时感觉尚可,要是运起神通与人相斗,便会大大的不妙。
“肚子饿么?”
“不饿。”林缘晨一头埋入风若鸿的胸口,呼吸着他身上梅花一般的香气。
风若鸿感受到胸前热乎乎的鼻息,当即感觉到一阵心潮澎湃,俯首贴住林缘晨的项间,欲要亲吻。
此时张少通发出一阵冰冷的神念:“风御鸾,你还不走?”
风若鸿一咬牙关,把牙床咬得咯吱作响,方才清醒了一些。
“林缘晨,你……你自己一个人行么?我,我要走了。”
林缘晨听他说要走,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眸闪动:“徐凯杰也不要我了,你也要走。”
风若鸿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忍,沉默着从床上坐起:“我不能,不能总是陪着你。”
“徐凯杰他……”
“他已经好了。”
“他会回来么?”
“等他自己的事情做完,就马上会回到你身边。”
林缘晨想到接下来要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房子里,心中不免惆怅,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储物戒指里拍出一个小盒,递到风若鸿面前。
“风若鸿,我明年要出国了,以后我们见不到了,这个是送给你的,以后,以后我要是出国了,你想我了,就看看它。”说到此处,眼中晶莹闪动,似是有泪滴婉转酝酿而出。
风若鸿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只精致的手镯,眼中闪现动容的神色。
一手取出,戴在左手手腕之上,却是正好合适。
此时,他吞吞吐吐似乎又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干咳了两声,憋出三个字:“我走了。”便狠一狠心,走出了徐凯杰的家门。
只听见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林缘晨望着空空的天花板,心底里生出无限的寂寞。
此时,像是被人操控一样,林缘晨猛然间一个翻身,趴卧在床上,左腿极度向上抬起,脊椎极度向后弯曲,头顶与抬起的腿碰到了一处。
“这是怎么搞的?好痛啊,骨头都要断了。”此时,从脚底心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这震动顺着腿骨直达腰椎,林缘晨腹内翻滚,朝天吐出一口浊物。
因为头无限地抬起,这浊物无法掉落太远,居然从口部一溜滑下,直到滑到领口之处。
林缘晨鼻腔之内传来一股恶臭无比的嗅感,这恶臭还带着一种强烈的腐蚀气息,鼻腔内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接着喉部也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刺痛,咽喉处生出一股强烈的血腥味。不多时,这恶臭之气满房间的散开,林缘晨闻着这味道,双手却不能动弹,一个恶心,又接连吐了第二口浊物,此时恶臭更甚,咽喉和鼻腔内灼烧般的痛楚也倍增。
“师父,是你在把着我的腿么?这是要干什么?”
如真一手按在林缘晨的额头,传出一阵闪念。
“洗髓?师父你要给我洗髓?”
林缘晨的天灵盖被猛地按下。
脚底又传来巨震,林缘晨一气又吐了三大口浊物,此时喉头如放了一把烈火,声音都已然嘶哑:“师父,我想,我想喝水。”空中充斥的气味吸到肺里,就连肺部都生出火辣辣的疼痛。
腿上的劲道一松,林缘晨一跃而起,先是用力推开了窗户,然后打开房门,冲到厨房,正要接一杯饮用水喝,但是头却猛烈地摇了三下。
“师父,你是说不能喝这个水?”
又点了三下头。
“那我喝什么?自来水么?”
又是点头。
“我可以抽烟么?”
三息间没有动静,还是如真好心,在林缘晨的天灵盖轻轻按了三下:“这女娃娃要受这般苦楚,就让她抽吧。”
“佛祖,是你在和我说话么?你是说,穷抽烟,穷喝水?”
如真一阵摇头,却是又在林缘晨天灵盖按了三下。
林缘晨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到厕所,接了满满一大杯水,三口喝干,又接一杯,放在洗脸台上,自己脱了裤子坐到马桶之上,一阵声响过后,居然拉肚子了,所便之物,也竟是那一样的浊物,林缘晨忍不住马上冲了冲马桶,又觉腹内翻滚。
坐在马桶上,从储物戒指里拍出一包烟,拆开点了一根。
正在此时,一只手臂被反向翻到背上,手臂与背部紧贴,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拱起。
“好痛啊!脊椎都要断了!师父你轻点。”但是此时,另一只空闲的手还不忘往嘴里送烟。
从那只被弯曲的手臂的手肘之处,又是传来一声巨震,林缘晨一口烟没来得及呼出,就伴随着一大口浊物吐了出来,喉部的痛楚已然无法形容,她马上把烟一扔,拿起洗脸台上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
此时双眼内天旋地转,眼前晶光闪动,大口大口喘着气,却是一口气没接上,生生又吐了一口浊物。这浊物顺着脖子向下,流到了胸口,就像干涸的血液一样漆黑中透着紫红之色,像柏油一样浓稠油亮,无法形容的恶臭之中带着强烈的腐蚀之气。
腹内一阵翻滚,又拉肚子了。
“师父,我,我好难受,我喉咙好痛,肺也痛,我眼冒金星,我好像,好像要不行了……”林缘晨此时连睁着眼也觉得吃力。
此时心神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这就不行了?那就抽烟!”
林缘晨背向后弓着,一只手反贴在后背,另一只手吃力地掏出一根眼,塞在嘴里,用指尖的闪雷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正在此时,又有一大口浊物涌出,流得满脸都是,有些还进入了眼睛里,眼睛一阵酸蚀一般的剧痛,眼前一片黑暗。
林缘晨用尽全身之力从马桶上站起来,刚一站起却是气血不足险些晕倒,用手在洗脸台支撑了一下,摸到洗脸台边上,开大水往脸上冲。
一边冲一边还有浊物从口中喷出,直到冲了许久,眼睛才能再次睁开,此时的她已经摇摇晃晃无力行走。
“师父,这样要多久?”
她却是自行摇了摇头:“师父,你是说,要很久。”
头又不自主地点了点。
☆、第八十一章 祛浊二
林缘晨揉了揉眼睛,眼中还是火辣辣的疼,索性还能看见。她摸着墙角走到沙发上,几次都快要无力支撑晕倒当前,都被她生生挺住。
“师父,我肚子饿了……”
“不能吃东西!”这不高也不低十分动听的男声似是冷酷,林缘晨心中一片冰凉,这声音仿佛是叹息了一声:“可以喝酒。”
“可我身上没有酒。”林缘晨感受到一阵大力笼罩而来,身体自行走动了起来,走到屋内楼梯地下的储藏室,打开储藏室的门,里面居然有一个自动酒柜。
林缘晨看了看其中的数十瓶酒,打开酒柜的玻璃门,拿出了一瓶徐凯杰珍藏的龙舌兰酒。并不犹豫,直接旋开盖子,对着瓶口喝了几大口。
酒顺着喉头向下,流入胃中,胃里翻腾起一片火热的暖意,饥饿感抵消了不少。
林缘晨打了一个酒嗝,揣着这瓶酒有扶着墙艰难地走到了沙发上半躺下。
紧接着,没等喘口气,林缘晨的身子忽然蜷曲起来,以一种让人惊讶的贴近程度蜷缩在一起,额头被用力一击,沿着脊椎一线,林缘晨的上身迅速向后一弹,又接连吐了几口浊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