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晨鬼使神差一般原地翻身跃起,在空中折返借力,反转一圈使上了一个全力的腰劲,双脚冲着这佛祖的胸前猛是一击,这下真的被她踢到了。佛祖的身体重得无法言喻,但是还是后退了一小步。
林缘晨使上了这逆天的腰劲,只觉得两肾生出无比的疼痛,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陈昱吉你不要命了?”佛祖温怒道。
“哎呀师父我好疼,我接下去打不动了,师父你扶我一把,扶我一把……”
佛祖伸手将林缘晨扶起来,在一边的石山上坐下。
“哼!”只听得一边的老道怒哼一声,可是林缘晨却是没注意到。
只听她冲着这佛祖谆谆诉说:“师父,这香火我也闻到了,一点儿也不好闻,你这身体如金刚塑造一般,其实并无好处,人有骨骼筋脉肌肤,师父你这样子,岂不是如同抛弃了肉身一般?”
“小家伙,你可不要大言不惭跟我说什么肉身。”
“师父,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能化解这香火之毒,还是趁早化了吧。”林缘晨不知道这如来为何肉身强硬如此,只道是香火之毒为害。
师徒二人就这肉身展开辩论的同时,却没有注意到,天空斜刺飞来一柄玉质小剑,逼向林缘晨,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剑刺一头扎在林缘晨后领的衣服上,带动她飞将而起,朝远处东方而去。
☆、第四章 学御剑
林缘晨被玉剑戳中直飞入天,她惊叫一声:“师父,我怎么飞起来了,师父我好害怕,快救我下来,师父——”但是地下的老道与那佛祖均都没有出手相救。
就这样在天中飞了不一会儿工夫,来到了东天道祖太上老君的洞府。玉剑落在了一个云山之崖石壁之前。刚一站定,林缘晨只觉两腿发软,站立不稳,慌忙寻到旁边一处石叽之上坐下,大口喘着气。
只见那小剑在空中回旋一圈,直飞到石壁十丈开外花丛旁一位仙风道骨的老道手中。老道一手握住小剑,一手拿一条帕子在剑上擦拭,仿佛有些洁癖。
林缘晨往那老道一瞧,那老道却并不瞧她,只顾着细细而有节奏地擦拭着那小剑,林缘晨看着他擦剑的动作,忽然腹内翻滚,几欲作呕。干呕了几声,林缘晨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说话:“我说你这道人,拿把小剑把我带飞过来干什么,我正在和我如来师父切磋工夫!我问你,有没有水喝啊,给我一点水来喝!”
“贫道是不忍心你被那张……张三丰玩死,才好心把你带过来,你不感激还发什么脾气嘛。”
“你如果好心就给我点水喝。”
“想喝水?那我问你。”那老道还是一个劲擦着剑,仿佛她林缘晨身上脏不可耐一样,说到这里也并不往下说去。
“道长,你要问啥你快问,说话不要断断续续的好不好。”
“你说长大了要嫁给那张三丰,可是真心的?”
“当然了,不过我师父不一定会娶我哈。”
“你个小娃娃,怎么看上个张三丰?他有什么好的。”
“我师父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是我见过最帅的人!”
那老道张嘴做呕吐状:“小娃娃你看来没见过世面啊。”
“你个老道真是没完没了,我回答你了,水呢?”
那老道停了手中动作,翻手往石崖东边一指:“喏,那里有水,自己爬过去喝。”
只见石崖东畔也有一条小溪,这小溪比在北边见到的水流更加湍急,还能听到叮叮咚咚的泉水之声,上面晶光闪动,水面上晓风吹拂,让人一见心旷神怡。
林缘晨不及多想,连爬带滚地来到溪水边上,伏下身子把脑袋埋在水面里大口大口地喝起来。
这溪水入口清冽无比,似有一股隐隐约约的甘甜,这甘甜如音符一般在舌尖跳动,仿佛这水味也带上了音乐一般的韵味,腹中的翻滚即刻平息。
“你叫什么名字?”老道开口问林缘晨。
“师父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陈昱吉。”
“恩,这个名字倒挺好,末尾一个吉字倒过来就是说你,人一倒地儿就要喝水。”
林缘晨听罢心下着实佩服这些仙人道士,这拆字解字始终不曾厌倦也真是一门手艺啊。
陈昱吉从溪水边站起,走到老道所在的花丛跟前,就地就是一坐。坐下之后开始打量这老道,只见他身材细长条,满头银发飘散,脑后用一支银色的梅花簪簪了一个小髻,须眉苒苒,那张脸要不是生得老了,倒是一张出色出尘的俊俏面庞。
那老道也向她看来:“听说你耳力绝佳,我问你,你可会弹琴?”
“琴?琴不会,我会弹琵琶。”
“是不是这月琴?”老道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琵琶在手中抱着,林缘晨一时看得呆了,琢磨了半天也不曾记得瞧见他从哪里掏出这琵琶,“弹一首给师父我听听。”
林缘晨瞪了他一眼,觉得此人古怪地很,但见他没有恶意,又不好发作,便大大方方接过他递来的琵琶,抱在怀中,四根弦逐一拨弄,只觉得和普通琵琶没什么两样,又在几个品位试了下音,熟悉了一下此琴的品和相之后,便了然于心。
“道长您丰姿卓绝,道骨仙风。那我就给道长您老人家弹一首《霓裳曲》,用以夸赞道长温融如明月。”
那老道摸着胡须缓缓点头仿佛很是受用。
随着一串珠玉落盘之声,玉兔东升的起首娓娓道来,林缘晨对于琵琶本就娴熟,而生事的艰辛也加深了她对意境的感悟,这一曲弹奏下来,只觉得柔而不媚,张而不驰,但也多了些许凉薄之意。
那老道闭目中仿佛见到明月当空之景。
一曲并不长,片刻就完毕。
见那老道依旧闭目不言,林缘晨便起了讨好之心:“道长,要不我再给您弹一曲聊以娱乐?”
“不要叫我道长,叫师父。”
“可是我还不知道道长怎么称呼?”
“我是道祖。”
“您就是太上老君!您真的喜欢炼丹?”
“小家伙不要多言,不是要再弹一首嘛。”
“那就再为道长弹一首《汉宫秋月》吧,道长您刚说爱听琴,这首本是琴曲。”
说罢又弹了一曲,只是这一曲就先前的《霓裳曲》更觉辛凉幽怨,让人不禁觉得寒意加身。
一曲作罢,那老道先开了口:“小家伙,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学什么?”
“炼丹你可愿意?”
林缘晨猛地摇头:“我不愿意炼丹。”
太上老君生气地吹了吹胡子,心底里暗骂道:该死的张少通,我跟你没完。紧接着一甩手中小剑,那剑斜刺入空中,走了几个剑招:“那就和我学御剑。”
“剑?我也不愿意,我觉得大丈夫顶天立地,赤手空拳也能打遍天下。”林缘晨边说边用手比划了几个拳架,“不但是剑,棍棒刀枪,一概不喜欢。”
“那如果有人用重剑攻击你,你作何解?”
林缘晨歪着脑袋思索起来,却一下子答不上来。
“难道也像和如来佛祖一样,两厢里玉石俱焚?”那太上老君见说话之际林缘晨眉头更皱,于是心底里便暗自窃喜,继续说道,“还是跟我学一学这御剑吧。”
“那……好吧,但我也不要学飞。”
“我们不学御剑飞行,我们只学御剑克敌,喏,师父给你一把剑,先教你几个基本的剑诀,看看你资质如何。”说着又不知从哪儿,以何种方法掏出来一柄竹剑,这竹剑纤细地很,只有一指之宽,打磨地玉润光华,做工更是晶莹剔透。
林缘晨接过竹剑,用手一摸,触到一股似冰似水的触感,高兴道:“师父,这剑可真漂亮啊!”
☆、第五章 行为科学
“叫师父了就是我徒弟,陈昱吉,你且听好看好这六十四路入门剑诀。”太上老君说罢一手连打数十个剑诀,天空中的玉剑便相应地做出数十个剑招一气呵成形成几十道剑之轨迹。
“你打一遍给师父看看。”
那林缘晨看了一遍当下就记住了,这好比是用手打了一套拳路,把剑诀当成拳来打,行家人看一遍就记住,更不用说她林缘晨这个小武痴。
正欲打时,林缘晨犹豫了一下,她又摸了摸手中的竹剑,细细地把玩,真切地细看,像是要看出魂儿来一样。她在记录这竹剑的气息,就像和如来对打时做的一样。
待欣赏地够了,她左手托住竹剑与肩齐平,右手便开始打那一套剑诀。
只见那竹剑嗖的一下飞入空中,数十剑诀下来,竹剑在空中的剑招一气呵成,片刻便打完所有剑诀,而后林缘晨又兀自补打一个剑诀,这竹剑便平稳地落在了她的左手之上。
太上老君微微点头,露出赞赏之色:“小家伙还不错,我再教你三套剑诀,你可记好。”
于是又亲授三套剑诀,让林缘晨逐一打了一遍,并无疏漏。便又传了三套,就这样总共传了十二套剑诀。
林缘晨便自顾自地在花丛中打着这十二套剑诀玩,先前是按次序打,后来参差着打,再后来把每套剑诀拆开,拼拼凑凑重组着打,越打越开心。对着她师父太上老君直嚷嚷:“师父你看你看,这简直比风筝还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