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番略微奇怪的举动,韦景牧也只是摇摇头,随手变出一大串香蕉放在盘子里。
剥开一根送入口内:“脱离人类真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这还是岭南最新鲜的香蕉呢。”
因为她的离去,他接着也没多大兴致,只是草草的看过。
一串香蕉吃完,故事也看的差不多了,他大概总结了下,就是:
钱丛君离开娘家之后并未回长安,而是去了周籍元的住处。而周籍元也未跟朋友住在一起,二人私下在一起过了几天浓情蜜意的日子。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没过多久,二人的行踪就被人发觉了。他们不认识周籍元,但钱丛君长在扬州,虽说一直在深闺,但见过她的人也不少。
那人讨好钱宇君,告知他这则消息,钱宇君大怒,说他挑拨是非,不过他亲自去看了之后,果然如此。钱宇君拿不定主意,偷偷告诉母亲,而钱家正好有事有求于石家。于是,钱夫人就一面通知钱家来把人接回去,一面让儿子偷偷把人带回。
相识一场,钱宇君并未对周籍元怎样,只是让人把他带出扬州城,并告诉他大小姐马上要回夫家,让他不要再来纠缠。没多久,钱丛君就被石书昕带回去,当然,钱家对他隐瞒了此事。不料,周籍元却一直留在城外,偷偷跟在石家后面。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碰面的机会,回到长安之后钱丛君和周籍元碰上面,二人相约私奔,结果被石书昕发现。石书昕盛怒之下杀了周籍元,逼着钱丛君离开他,他可以既往不咎。
钱丛君不肯答应,石书昕就掐着她脖子,逼着她答应。周围都是家丁,见要闹出人命都上前来劝。石书昕仍是逼着她答应,钱丛君怒骂石家卑鄙,居然骗婚。
这是石书昕心中的一根刺,他受不了,用力之下,失手把人掐死了。但人死了之后,他又后悔了,欲望强烈之下,所以来了钟羽楼交易。
所以才有了这一切的开端。
但周籍元明明死了,怎么就活过来的呢?
他再翻看出周籍元的事情来看,周籍元被石家人扔到了乱葬岗,后来……
后来……
画面开始模糊起来,隐约能看到乱葬岗,看也是模模糊糊的,画面突然开始闪烁,点点星火传来,星火越来越大,铺满整个屏幕,最后汇成一股强光,朝着他打来……
韦景牧惊呆之下忘记了闪躲,眼看这这股强光就要打到他身上,关键时刻,一个珠子从室外飞来,接住了这股强光。
仔细看下,赫然是天火珠,天火珠接住强光之后,那股强光就整个朝珠子的体内穿。天火珠也顺势吸收了光,原本暗淡无光的珠子吸收了光之后,通体开始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芒。
赵卿醉收回天火珠,复杂的看向手心里的珠子。按理说这珠子已经典当进钟羽楼了,就是死物,应该发挥不出任何功效才是,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韦景牧被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到,不过他也及时反应过来,起身到她旁边:“这是怎么一回事?”
赵卿醉上下打量他一番:“没事吧?”
韦景牧看向已经平静的水晶屏幕,再看向她手中的天火珠:“你不是回去休息的?怎么出来了?还有这天火珠是……”
作者有话要说: 准时的隔日更新
☆、不同寻常
赵卿醉看向水晶墙,画面已经变回最原始的模样,仿佛刚才这一连串的变故从不存在。
韦景牧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发现了这其中的蹊跷:“到底是怎么了?”
赵卿醉用手指举起珠子:“我回去后一直睡的不踏实,身上的天火珠时不时在闪着光,最后它自己飞了出来。我不放心,跟出来看看。按理说,物品一旦典当,进入钟羽楼,除非是有人以更高价赎出,不然就是死物。可这天火珠怎么还能发挥作用?而且居然是在钟羽楼内?”
韦景牧接过仍然发光的珠子,仔细看了看:“这珠子确实不太对劲了。而且它吸收了强光之后,居然散发出很温暖的光芒,一点都不烫手。”
“楼主说这个珠子可以让我们找到全部的天火珠,难不成它将这些光芒全部吸收是在暗示着什么?”赵卿醉集中精神看向水晶墙,将周籍元在乱葬岗的那一段重现,可画面中只出现他被人扔在乱葬岗的情景,接下来却什么都没有。不管她如何用力,画面都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再接下来就是他们二人出现在乱葬岗的情景。
担心再次出现这种情况,赵卿醉拿过珠子对着他道:“看来,这天火珠八成就在寒水寺了。佛家的东西对我们有极大的伤害性,所以我们去不了寒水寺,更探听不到真正天火珠的下落。”
“那现在要怎么办?”韦景牧皱眉,“这样我们根本就无法拿到天火珠啊。”
天火珠的光芒已灭,但不再是个死物,反而变得灵气十足。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这事急不来。”转头看向韦景牧:“以你现在的能力应该可以看出接下来的故事了?”虽说是问句,却是很肯定的语气。
韦景牧点头:“反正也没事干嘛,不如就把时间花在这上面,或许还能从中找出点乐趣来了。”
“要找乐趣还不如去现场找,走,跟我去地牢看看石书昕。”
“那个混蛋有什么好看的,这种人根本不配做男人。”
“哦?”
“算了,你说的也对,在现场看到的才更能感同身受嘛,走吧。”
·
石书昕一身伤、浑身是血的躺在牢房内,见到他们二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子,没搭理他们。
“看来,你……”
大门传来开锁的声音,有人走过来,赵卿醉也不在意,正准备继续说下去,余光看到来人的脸,顿时停了下来。韦景牧也看到了此人,二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消失。
石书昕正奇怪这二人搞什么名堂,就见到了大舅子看在门口,怒视着他。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石书昕仍维持着这个姿态,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狱卒开了牢门,对着钱宇君道:“只有一会的时间,你们快点。”
钱宇君进了牢房,看着他:“如今你可有悔过之心?”
石书昕由侧卧变成仰躺着,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丛儿成亲之时我并不在家,回来之后见到你本人我就觉得不对劲,我这个素来妹妹素来自视甚高,怎么会看上你?而且在家之时,丛儿也不乐意搭理你,我追问,她却什么都不愿意说。”钱宇君背靠在门栏上,双手抱胸:“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了她以后着想,我让她尽量不要回娘家,为此还被母亲责备了一顿。但我万万没想到,事情居然还有这般隐情,我们钱家捧在手心的明珠却被人这般作践。”
“那是她活该,既然已经嫁给我,就该恪守妇道,谁让她出去偷人?”石书昕激动的坐起身,“不管是为了什么,既然已是我石家的人,就该收收心。”
“那落到今日是不是你活该呢?”钱宇君冷冷的看着他。
赵卿醉越看越皱眉,看向身旁之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人不太对劲啊?”
“你也看出来了?”韦景牧饶有趣味的看向牢房内发生的一切,“我在水晶墙上看到钱宇君跟牢房的这人不太像。从男人的角度看,这人明显更加理智。”
“男人的角度?”赵卿醉轻笑,眼光快速瞄过他。
“怎么?”韦景牧凑过来,“你有意见?”
赵卿醉朝旁边跨了一步,二人中间隔着空隙:“我能有什么意见?”
·
“有人看见他们私奔,已经告到县官那里。只要能把他们找回来就能洗刷我身上的冤屈,他们还活着那就可以证明我是被冤枉的、是他们嫁祸于我。石家在官场上好歹还能说上几句话,县官承了石家的人情,有台阶下自然会放了我。”
“如果真是这样,你怎么现在还呆在天牢里?你当真以为跟钟羽楼做交易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听到这,韦景牧震惊的看向她:“他……”
感知到他的疑惑,她轻声摇了摇头:“这个钱宇君,看来是我小瞧了他,说的跟真的似得。”
“真的不是你们私下……”
“钟羽楼做的交易有哪一笔是你不知道的?”
韦景牧被这话堵得什么都说不出来,钟羽楼所有的交易只要他在,一般都会参与进行。即便他不在,回来之后也会看账本和典当物,确保所有交易都了然于心。
“石家骗婚在先、杀我妹妹在后,这下扯平了。你们只要不去追究,当她死了放她自由,此事就此揭过,不然别说是钱家,就是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钱宇君的语气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