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拿着从小宫女手里花费五个宝石簪子才换來的六界地图。一路溜去人界。
反正那些都是戡普随手送她的。魔宫里多得是。她也不甚心疼。便心安理得的带了些她自认为是很值钱的东西。背上个绣花包袱。好好去人界闯一番。
可谁知。她才离开不到三天。就被无情的拎了回來。拎她回來的赫然就是她一直又撒娇又马屁。曾经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不停唤着他七哥的人。
花瑶垂着脑袋。装了两年多的可怜。早已熟练到炉火纯青。当即皱起绣眉。水灵灵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波光。波光盈盈欲出眼眶。真是好生可怜啊。见者锥心。
戡普当然也锥了一下。胸口某个地方咯噔一闷声。轻咳了咳。目光瞥向手中的杯子。似是觉得上面花样别样精致。专注的盯着杯子道:“为什么要偷跑。”
花瑶攥了攥袍角。知道戡普故意不看他。故作哽语道:“听说魔界与人界向來不怎么交好。瑶儿怕七哥会生气。不同意瑶儿出去。所以瑶儿想着偷偷跑出去玩个两日。兴许不会被发现……”花瑶一面解释。一面查探戡普的神色。语气和音调都会随着戡普的某些小举动的变化而改成更为‘贴切’的方式。
戡普冷哼了一声。仍是不看她一眼。暗道:你倒聪明。知道说了我也不会同意。干脆就什么都不说。直接去做。
对于面前这个人。戡普是半点招数也沒有。说重了她就哭给你看。哭到头疼也不罢休。打不得骂不得。偏偏不想理她。她还粘着你。被缠得久了。反而觉得她十分有趣。当然也有乖巧的时候。兴许这便是原原本本的花瑶。不曾被世俗污染。被讨厌的枷锁捆住。坦坦荡荡的呈现在自己面前。
他原本并不在意花瑶唤他七哥。她跟秋宸那点事。他几乎一清二楚。但日子久了。却也逐渐敏感起來。戡普何曾在别人的光环下活着。又怎可替代他人。
偏偏事情就像一个轮回圈。花瑶对于从前的事。一丝一毫也想不起來。就只记得这副容貌和“七哥”两个字。打不得骂不得。更着急不得。于是他也渐渐想通了。她都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怜兮兮的。只知道谁对她好。就乖乖跟着谁。他又何苦去计较一个称呼上的事。
“下次让妖扇陪着你去。”戡普淡淡道。
花瑶又扭捏起來。不依道:“不要。妖扇姐姐她死板的很。又不会开玩笑。”最主要的是她一跟妖扇说起戡普的坏话。妖扇便语气强硬道:“莫要不知足。我还沒见过帝尊对哪个女人如此上过心。”
“七哥对他的妻子们都很不上心。”她好奇的问。
“他是帝尊。断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也不会只钟情于一个女人。”妖扇理所应当道。
花瑶撇撇嘴。凡是与妖扇意见向左。每每便会与她争论起來。偏偏妖扇还说得头头是道。堵得人说不出话來。最后花瑶只得罢了。
“那便等我有空了。陪你一起。”
花瑶嘟嘴道:“永远都是这句话。瑶儿无话可说。所以也不打算理你了。”拍拍屁股欲走出大殿。
沒理的人明明是她。她反倒理直气壮起來了天机阁沒了。不代表人间沒了会天演术的人。就她这个修为。随随便便几个人就能给她掳回去邀功。届时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
戡普抬手把已经走到殿外的花瑶倒吸过來。轻轻揽在臂弯处。花瑶挣扎无果。只能垂着头瞪着一双无辜的水眸。让人舍不得责备一句。
第一百五十一章 陪你就是
戡普的怒气一下子就被这双摄人心魄的无辜眼眸给降掉了一半。愣了片刻竟是忘了想要责备她的话。只好叹着气道:“你最近是不是太无法无天了。”
花瑶虽然不服。但只得这么乖乖的被他揽着。后背紧贴着戡普的臂弯。
打又打不过。讲道理到最后也被硬说成是歪理。花瑶悲催的低着头。等待高高在上的某魔尊大人数落她一通了事。
戡普默然。见花瑶始终不说话。他也见怪不怪。只是手臂突然重压了下來。把花瑶按坐在自己腿上。细细端详起花瑶來。
花瑶大惊。连忙想跳起。却被戡普死死的按着。花瑶焦急的脸色一涨。瞪大了眼睛。愕然结巴道:“你。你干嘛。”下一句她就差点说出堂堂魔尊耍流氓的话來。
他就喜欢看她窘迫。等端详够了。从怀中推了出去。好像什么事也沒有发生一样。
他倒不稀罕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越矩的事。花瑶若放在他所有女人中。既不漂亮。也沒多讨人喜欢。唯独称得上惹人怜爱。却也是唬弄他时迫不得已装出來的。
“你若再敢偷跑出去。下场有你受的。”戡普冷着一张邪魅的脸。意味深长道。
花瑶再不敢出声。悻悻地点点头。她可是一直把戡普当自己的哥哥。可旁人都把她当做戡普的女人。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可戡普这么说。意思是下次她再偷跑下场会比现在还尴尬。
花瑶越想越觉得身上冷的紧。蓦然打了几个寒颤。只好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遮掩过去。
花瑶哪知戡普根本沒那个意思。人家的言外之意是:“届时你被抓起來。把你跟怨龙捆在一起。下场有你受的。”
偏生是花瑶想歪了。咬着唇角走了出去。
戡普扬起酒杯一饮而尽。落下來的杯底重重地磕在大理石桌面上。猝然一笑。竟是有些苦涩味道。回想起两年前的种种。他竟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跟花瑶产生了这么多的瓜葛。
当年她得知自己腹中孩子其实早在秋宸离开那天。便随他去了。一时间伤心欲绝跳入了忘川河中时。从來沒有过心。沒有过喜欢别人感觉的他。看见这一幕。心中竟是酸楚不已。
他亲眼看着花瑶一点一点沉入忘川河底。脚步沉重的转过身。离那条河畔越來越远…
那条河那么深。水也是那般的冷。她从前不是最怕水了么。她怎么敢跳河。
戡普想起化作蛋形时的秋花。一蹦一跳的立在他脚下苦苦求他帮忙时。他竟沒敢想自己竟是瞬间转回了身。可当他朝着那条河瞬移了不过十來步时。忽然顿在了原地。眼神是捉摸不透的迷惘。
忘川河底的荆棘触皮则亡。估算着现在的花瑶应该已经死了吧。戡普不自知地扯出一抹苦涩无奈的笑容。下去陪秋宸那个笨蛋也好。干他何事。
戡普再不犹豫。只道自己白來冥界一趟。御风回了魔界。
他前脚刚迈入自己寝殿的大门。后脚便有人通传。岳荣轩把花瑶送还回魔界來。并以天价开出为花瑶诊治的“药物”时。他居然抱有一丝庆幸。她竟沒死。
可当戡普看见奄奄一息的花瑶时。才知道岳荣轩所说的“药物”不过是他冒死违背冥界条令。偷偷把花瑶的魂魄替换了回來。并给她添命画寿。哪里來的什么诊治。对待已死之人又何须药物。
对于岳荣轩敲竹杠敲到魔尊头上。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是嫌自己命太长。或是脑子进了水。待戡普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岳荣轩下去并默认他开出的价格时。众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可是被魔界誉为“魔晶”的增修神品啊。修炼一块可抵得过旁人修炼七千年。整个魔宫不过才了了六块。他居然敢大着胆子全部要走。
而且戡普还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一时间众人均看傻了眼。再不敢小觑了这位花瑶姑娘。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更是对魔尊的喜好又重新揣度一番。
唯有戡普自己清楚。咬牙暗骂了一句秋宸这个王八蛋。学什么不好、偏学天演术。早在秋宸得知自己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衰败后。怕日后无力保护花瑶。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专心推演。当然也算出了会发生今日之事。偷偷潜去圣殿对魔晶下了血印。只有冥界的人才打得开。
所以对于魔晶。戡普非常大方的大手一挥。实则他若不是他也无法破除上面的血印。花瑶的命还不如他身上的一根头发值钱。
对于这个花费了“重金”才救活过來的花瑶。醒了怎么也要去看上一看。
花瑶安静的靠在榻上。神情淡漠的可怜。她不认识任何人。心中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惧和害怕。
直到戡普推门进來。花瑶才移了移目光。这一移就是盯着他半晌。目光在他身上扫來扫去。张了张口。终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來。
花瑶的魂魄刚刚归体。还不能自由行动。必须要适应一段时间。她就这么凝望着戡普。仿佛看出了什么。淡漠的眸子里漾起了丝丝期待。她希望他过來。坐在榻上。然后跟她说说话。
戡普心想无非是瞧瞧这个花瑶身子怎么样了。那样瘦弱不堪。别再死过去。白费了他的魔晶。索性也就坐了过去。
花瑶僵僵地抽出被子里的小手。极大胆了抚上了戡普的眉心和眼眶。冰凉的手指划过他的鼻尖。最后又在他的脸颊上游走起來。还用着微弱沙哑的声音道:“七哥。”
那只软软嫩嫩的小手抚的他并沒有任何不适。戡普甚至还在抓下她乱摩挲的小手上揉搓了一把。花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让她继续抚了。可当她看见站在戡普身后的有一排人时。花瑶略略扫了一眼。眼神警惕。连忙躲在戡普略比她大一圈的身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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