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后的温度,物华这才放开牵着缰绳的手。等了许久,都没见背后的人有什么动静,反而听到一阵阵闷笑,物华不由用手肘捅了捅他。“快将我抱下去。”
背后之人没有回答,只是将她飞快的抱了下去。“也不知你到底是怎么上去的。”
“你有没有办法?”身子被秋烜按住,物华没办法转头,只得狠声问道。
耳边传来秋烜低低的笑声,他的巴掌在她如玉纤长的脖颈处微微用力,物华只听咔嚓一声,耳中轰鸣了片刻,她试着动了动脖子。发觉除了一点酸痛之外,不适感全无。
物华立马转过头,目光深沉。“你既然有办法,为何早上不这么做。”说罢,她咬牙。“莫要告诉我,只是为了瞧我笑话?”
对于她的质问,秋烜只是无辜的耸了耸肩。“我以为你并不是很严重。”顿了顿,他又道。“你也未曾问我。”
“你。”物华怒极反笑,懒得再瞧他,直接爬上马背,驾着马就要走。
“生气了?”秋烜在身后追她,不断的询问。“真生气了?”
物华冷哼一声,将他甩在身后。她的马术不精,速度不快,所以秋烜一路都嬉皮笑脸的追在她的身后。
“爱妃?”皇上眉头一动,发现坐在自己身侧的淑妃有些出神,他今日心情不错,柔声问了一句。
淑妃神色古怪,心脏惴惴不安。听到皇上开口问,她这才勉强的回过神。“陛下说的什么?”
“爱妃想什么想的出神?”皇上不答反问,那双平日里不怒自威的眸子此时含着淡淡的笑意,竟是让淑妃心头一动,越发觉得不安起来。
但瞧着这高台上其乐融融的场景,知晓不能提这个,所以淑妃娘娘唇角含笑,将话题含糊了过去。
“其实臣妾只是想着到底会是何人拔得头筹而已。”
“哈哈。”皇上朗声笑道。“爱妃原是在想这个?”
他略微沉吟了片刻,似乎真在思索这个问题。
只是没等他得出答案。
几声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已经,逼近。
“皇上!棋王殿下坠马!”
“什么?”心头的不安终于找到了出处,淑妃面上血色尽退。再也难以维系优雅的体态,花容失色的叫了一句。
“林内有刺客,棋王殿下坠马!”
听到那前来通报的侍卫再次重复了一句,淑妃娘娘双膝一软,一屁股坐倒。
“宇儿伤势如何?现下在何处?”
听到这个的时候,高台上坐着的众人面色都是一僵。
相对于淑妃娘娘的不知所措,反倒是皇后率先回过神来。“先将宇儿送回院中,再请太医前去瞧瞧。”
听到皇后如此安排,淑妃这才站起身来,咬了咬牙,眼眶已经红了一半。来不及去观察皇上的神色。
“陛下,臣妾告退。”
抬起头来,发觉皇上竟是出于出神状态,不知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只是她心中忧虑祺王的安危,来不及去想那些。
一旁的皇后眼见如此,摆了摆手。“淑妃妹妹先行一步。”
淑妃点了点头,在女官的搀扶下快步离去。
淑妃没有仔细瞧皇上的神色,皇后却是瞧了个明白,皇后眉头蹙起,唇紧紧抿成一线。
皇上目光深沉低幽,像是一只处于暴怒之下的雄狮,被人触碰到了底线。恍惚之间,似乎想起了多年之间,那个人坠马身亡的那一刻。
他浑身冰凉,从回忆之中挣脱出来的时候,目光之中翻涌着无尽怒火。当年的那份无能为力,眼看着那人愉快而去,最后竟是被人抬回来。
怒火从他的心口喷涌而出。
二十多年,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淡忘了,今日却是被勾了起来。
他手掌重重拍在座椅之上,面色黑沉如水。“封劲!”
高台上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动圣颜。
离得不远的封劲几步走到皇上身前,跪下。“臣在。”
“封锁园林,务必将贼人抓出来。”皇上目光深沉的环视了场内所有人一圈。“将林中所有人都带到此处。”
“是。”
经由这几日的锻炼,物华的准头比之先前要好了不少。
弯弓搭箭,手中长箭还未射出,一人飞快架着匹马奔袭到了物华的身前。物华微顿。将弓箭收了起来。
物华仔细凝望过去,竟是此次随行的禁卫军副统领,他面容刚毅,面上焦虑之色浓厚的瞧着物华。“物华公子,请跟我来。”
“王副统领,有什么事么?”王副统领并非是一人独自前来,后头跟着的禁卫军目光灼灼的盯着物华,将物华包围起来。
物华目光在诸位保持着一致动作的禁卫军腰上流连。“敢问王副统领此是何意?”
王副统领面容冷了下来,让出一条道来。“公子莫问如此多了,皇上有请。”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他比物华的位分要高出不少,对物华如此客气,也是看在曲家的面子上。
物华心知肚明,却只是站在原地皱眉瞧着他。“王副统领若不说清楚,请饶恕物华不敬之罪。”
禁卫军围了上来,将物华圈在包围之中。像是只需王副统领一个眼神,便会立即拔刀将物华拿下。
王副统领冷哼一声。“怕由不得物华公子你了。”
物华眸色深沉唇角紧抿。
☆、第五十二章、气大伤身
碧波湖上的高台已被禁卫军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包围,除去皇后与皇上还端坐着外,其余人皆一动不动的按照阶位跪着,气氛不似物华离去前的其乐融融,反而严肃寂静,哪里像是出来游玩,颇有股三堂会审的意味。
端坐于主位上的皇上面色阴沉,目光冷冽如冰。他眉头紧蹙,浑身散发着肃杀愤怒的气息,像是只处于暴怒之中的狮子。
物华自然注意到场上的气氛不对,不过是片刻的怔神,她身负着众人的注视,缓缓的下马,脑中飞快运转揣度着现在的场景。王副统领如同一尊雕塑般,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像是生怕她会有什么异动。
皇上目光深远,不知落到了什么地方。
物华一眼扫过去,高台上这次围猎的所有人选基本上都在此,她竟是最后一个到的。在秦相笙身边的空位跪下,安静而压抑的气氛并没有在她到来后缓和多少,反而更加诡异了。
物华垂头掩藏在众人之中,斜眼瞧见有侍卫上前将她的箭篓与长弓卸下,拿在手中翻看。看到这里,物华不免将目光移动身侧的秦相笙身上,用眼神询问。
场内安静的气氛让秦相笙无法开口,只能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
就在物华揣度间,皇上突然开口询问。“事发时,谁人与宇儿在一起,站出来。”
景天宇乃是棋王殿下的全名,听着皇上这意思,是说棋王出事了么?
一片寂静声中,皇上眉头一皱,瞧向身侧站着的禁卫军统领封劲。
封劲微微躬身,沉声回答。“皇上,殿下是单独一人时,座下的汗血马突然发狂,一时不查被甩下马,这才被箭所伤。”
皇上眉头皱的更加紧了,“千里马?”
话音未落,便见太子身边跪着的景天佑膝行几步,对着皇上拜服下去。“父皇,儿臣有罪。”
皇上声音冷凝如冰,低沉而危险。“哦?何罪之有?”
“儿臣今日千不该万不该,将这汗血马交给四皇兄。若非是这马一时受惊,四皇兄也不会受伤。父皇将此马赐予儿臣,儿臣未曾将此马野性消磨殆尽,便将此马交由四皇兄,实在是悔则晚矣。是儿臣顾虑不全,还请父皇责罚。”景天佑趴在皇上脚边一动不动。
皇上却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场中众人齐齐屏气凝神气氛一时压抑。“汗血马野性难寻,你将其送至宇儿,现下衍生出如此事端。你可知罪?”
“父皇。”确是容貌俊美却无存在感的戌王,他向前俯身,恭敬弯腰。“请父皇饶恕儿臣的大不敬之罪。”
皇上目光落在他身上,这个儿子容貌在众多皇子之中最为出众,可相对而言,却是资质平平,十分喜静,素日里与其余几位皇子也无多少交际,不争不抢的性格倒是偶尔得于皇上的另眼相待。皇上虽然大怒,但是还不至于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天弘,有话便起身说罢。”
“多谢父皇。”戌王挺直胸膛,目视着景天佑的背影道。“此事,五皇兄虽有思虑不周之过,但究其根本,乃是四皇兄自己所做。”
“哦?”皇上手掌收拢。“此话何意?”
“四皇兄极为喜爱汗血马,五皇兄不忍让四皇兄失望,这才将马相让。”戌王顿了顿,又道。“此事发生之时,二皇兄也是知晓的。”
听到戌王提起自己,太子这才缓缓抬头,膝行到景天佑身旁,高声道。“父皇,九弟所说不假,五弟虽有过错,却不是大错。依儿臣来瞧,此事绝非如此简单。”
在皇上的瞩目之下,太子眉头微皱,他的容貌本就与皇上有几分相似之处,此时更添几分神韵。
“汗血马虽是野性难寻,但这些日子却未曾有何异样。偏生是今日出了问题,若非是四弟一时兴起,想要骑骑汗血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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