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九欢竟然恶毒地想要张口质问他一句:“姚应华.同刑之路.你可深感自己的无情伤我之深.”
“若想重新聚集魂魄.必须炼成一种有违天道的上古炼魂大法.而这种聚魂大发就在冥界的黄泉炼狱之中.所以.凉九欢.这次我不逼你.救与不救.就是你三劫七绝命格中的最后一劫.心魔劫.”
耳边是一个女人残酷的声音.指引她要想救美人师叔.可到黄泉炼狱一行.
那岚音岛的黑袍女人.即便死了也依然阴魂不散.她究竟有恨她自己.以至于要将自己推向最绝望的深渊..
她.那个自己.为什么要血淋淋将绝望一点一点地摊开在自己眼前..
她明明选择了美人师叔啊.
“他以自己魂魄之力献祭.又是何等决绝.一百年.三万余日.任何一天想反悔.都可以求我停止.他竟从不曾动摇分毫.”
“经历过上古炼魂大法的那人有一种妖艳而端庄的美.活泼而不乏气质.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只有在这里.他华圣人的光环才不能发挥作用.做不到游刃有余.我就看着很痛快.可以说.这就是我做大的杰作.”
“你简直..变态..”
“错.我只是想念有他在的这里.那被烙上冥烙死印的他在这里被折磨的.清吟出声.那种心动而温柔的轻吟.加上颤抖与香汗.可以说有一种极致的隐忍性感.有时还有大声的惨叫.无论他是多么大的圣人.被折磨多少次.都还是‘雏’的美感.声声颤抖着在这里.这寂寞的黄泉炼狱.竟被无端地增添了新鲜的色彩啊.哈哈..”
“你..你变态到应该去死了.”
“呵呵……谁说不是呢.因为一个情义的诅咒.我同你那美人师叔一般.不能踏出黄泉冥界.日日以尸鬼相伴.太……寂寞了.”
冥王说到这里.突然忧伤了起來:“怎么办.只有这里的他.才是最真实的.却掉那虚名的华圣人光环.他其实也只是一个需要同情的可怜人而已……除了一身永世不灭的伤痛.至今却什么都沒有.沒人关心.沒人疼爱.一心守护的人.到头來去爱上了别人.他比我都可怜.”
“你骗我.你骗我.你只不过是想要我更加绝望而已..我不会相信你.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毁了他的六界.我不怕酷刑.酷刑焚梯我都爬过.削骨断肉我都还了.我什么都不怕了.我一定要聚回美人师叔的魂魄.我什么都不怕.啊..”
抱头痛苦的.周身散发一种绝望的气息.抵挡他人靠近.
“小欢不要……”
是谁在叫她.是战奇的声音.她抬头泪眼看他.着急的神情.却无端看见.每次她孤助无援时.那个站在远处怜悯她的人.
她的血肉是他以血养之.她的残魂是他在阵中重聚而來.原來尽管她削骨断肉还了他.还是逃不开与他的牵绊.
这种羁绊何时是个终点.
睁开眼站起來看向那个幽幽的祭坛阵法.
自废所有修为吗.
从头到尾.保持神智清醒.清晰地念动口诀吗.
每念一句口诀.便是戮骨拆魂之痛.却偏偏不能停下來.否则一切都是前功尽弃吗.
修炼者若是心志不强.半途犹豫一丝.便必遭十倍痛苦反噬吗.
这是一种万劫不复的极端大法.一旦修炼了.便是不成活就成魔吗.
好.她还他.
姚应华.今生我凉九欢还你个彻底.
一声冷笑.越过匍匐在那里**战奇.凉九欢就冲向了那个阵法中间.
“小欢不要.”
黑袍女影决绝无情.就如千年前.她纵身一跃.跳入血海罪渊中一般.沒有多看那清圣紫影一眼.
那一个背影似是淬了毒.既是分秒便能让姚应华魂飞魄散的剧毒.亦是万古时长都无法从他身心拔除的情毒.
战奇大叫一声.口中心诀默念一声.忽然摇摇欲坠地站了起來.想也未想.他便随着那黑袍女影.与她一同进入了上古炼魂大阵.
“你找死.”看着这一幕.始终冷眼旁观的冥王.狭眸骤凛.低咒一声.对着被包裹在里面的两个拥抱身影.气得仿若鸡飞狗跳.“姚应华.你当初半途而废.已经濒临元神俱灭过一次.再强入阵……可恶.与你同属一个血缘.真是我倒了几万世的霉.不要让我在冥界再看到你.”
苍华负 第二百零八章 真假战奇
“战奇,你为什么要救我,”
凉九欢趴在战奇身上,他背着她,一路行至荒野之上,
自黄泉炼狱出來,她浑身是血,她趴在他身上,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战奇飞在空中,不停急行,始终一路无言,
为什么要救她呢,难道她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吗,
姚应华在噬魂虫群的啃噬中,你摇头回答,说不后悔将我推入焚神祭,那为什么要花千年的时间,为我筑身聚魂,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在我有了美人师叔的时候,再回來呢,
“别说话,先闭目休息,我马上带你回去疗伤,”他说话的唇,紧紧抿成了一道幽冷的渊弧,清朗的眉,也皱成了一道深深的阴沉折痕,就连额际的汗,都森冷得她,趴在那里不舒服,
“战奇,你眉心怎么多了一道红印,”她伸出手指,轻点着那一道细长朱砂红印,“朱砂美额俏,别魂为君销……呵呵,真漂亮……”
敖听心说,红痣是魂魄气血的精聚,所以红痣者多为吉,有这种相理的人,内心如渊、思维缜密、智慧奇高,妙不可言,
“战奇,那人也有一束这样的朱砂红印,刚才冥王说修炼上古炼魂大法,就会被刻上永生不灭的冥烙死印……你说,当初他的元神出现在花事谷,就是用这个冥烙死印,來迷惑住了我的脚步吗,”
沒有人回答她,她就只能喘着气,和着嘴角渗出的血丝,自言自语:“但是,我不能求他啊,第一次求他,他沒有來,我就只能自己救糖糖,第二次求他,他就将我交给六界,关我入诛仙死牢,如果我再求一次,他是不是直接用苍华剑,将我灰飞烟灭了,”
背着她的人,听到这里,身体终于蓦然一僵,不过很快又消失无痕,
“可是,我不能死……我的命是师叔渡劫换來了,它是美人师叔的,所以我不能死,”
“嗯,你不能死,”沉默的人终于,轻轻回应了她,“你会活得比他都长久……”
闻言,像是听到了多么有趣的话,搁在他肩膀的下颚微微抬起,她笑着盯着他目不斜视的眼睛,呵出一口热气在他耳边:“呵呵……你可知,我不死,将是与整个天下为敌吗,”
许是她盯着他的眼神,太过邪肆,太过炙热,她的话,钻入他的耳朵,很快就烧着了他的全身,尤其是耳根处,赤红一片,
这让凉九欢在好笑之余,产生了一种近乎变态的刺激感,于是他不答,她便继续变态:
“战奇,都说你们洪荒是被放逐最凄惨之地,可是我却感觉那里最自由自在,那段时间,我的残魂漂浮在洪荒,整日不断奔跑着,想要躲避你们四大凶兽吃掉我……可是我却很羡慕你们,沒有人心算计,不被当做旗子利用,不用强颜欢笑,饿了就抢,抢了就跑,多么简单的生存法则,所以无需懂得什么恩怨情仇……怨吗,恨吗,玉哥哥生魂铸剑,等了我整整一千多年,美人师叔以身饲花,护了我整整一千多年,他们都不怨不恨,那么我呢,”
战奇紧抿的唇,随着她的每一句都在不断地加深染寒,
“我想削骨断肉彻底断了与他的联系,可是谁知他不但为我筑造新躯,还为我炼聚残魂,这记忆恐怕再也无法断了……死了一千多年,我终究到现在都找不到彻底摆脱他的方法……”
背着她的人,终于浑身一颤,微微抬起的头,想侧目看她,却终还是对着半空,幽叹了一声,“别说了……”
这声叹息不但沒有阻住她继续说下去,反而更让她:“如今,我都想明白了,我守着一千年的焚神火灼痛,我终于明白了,彻底斩断过去,就是不再爱那人,不再爱他,我就有勇气了,”
当初因为一厢情愿地爱他,累他清圣名誉遭践,如今寻了千年的答案,就是不再爱他,
“你别说话,小,凉九欢,求你……”背着她的人,紧绷着身体似是冰雕,颤着声音,用一“求”字,求她,
嘴角大口大口地呕着血,她好似未听到一半,仍然自言自语,蜿蜒的鲜血顺着他的肩,缓缓往下流淌,在他的胸口处,清晰地绽开出大朵大朵的鲜血猩花,像浩瀚的云霞,在燃烧,
这种视觉冲击着她最后的神智,越笑越变态:“这样,我是不是就还清他了,哈哈哈……”
“战奇,我不想欠他,我要与他断的干干净净,因为我已经选择了美人师叔啊,美人师叔……对,美人师叔还在等我……这是要带我去哪里,这不是回枯骸黄昏的方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望着四周陌生的山谷,她才知道自己又被骗了,被他那对强有力的双臂圈在背上,她逃无能,但挣扎捶打的力气还是有的,
她赤红着一双寒眸,张口就狠狠地咬上了那早已血透的脖颈,其中一只手还专挑那绽血的胸口猛烈捶打:“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啊,,”
尖利地牙齿深深地扎入他的大动颈脉,醇香的血丝渗入唇齿之内,然后撕嚼入腹,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凉九欢对着浑身鲜血直流的战奇,变成了一头早已失去理智的野兽,她依然沒有撼动那紧紧箍着的坚硬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