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找死,上次你迷惑魔皇,杀你不成,这次看魔皇还怎么护着你,”万伺邪同样恨不得将这个迷惑魔皇的天虞山见丫头粉身碎骨,
“君,君上……我……”完了完了,他这样说,那君上岂不是知道她去过魔界了,
而她回到天虞山到现在都沒有老老实实地告诉大家……
“小欢,别怕,”他声音说很轻,轻的轻易就将她内心顿生的深厚愧疚与不安全部烟消云散了,“以后你不想说的话,就沒有任何人能勉强你,”
轻的又像凤羽滑水,不小心飘落一片纤细羽毛,让人隐隐有一种温柔而又破碎的心疼,
“嗯,我以后乖乖听话,”她抬头认真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话,只是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看那双寂凉的深眸暖热起來,
这时,半空掠过几声极为熟悉的清啸长鸣,划过长空,漫天云海卷荡开來,只见一只巨大的神鸟影影光投下來,“是凌云双鹤,是大师兄和二师姐他们,”
凉九欢转头看见那上空盘旋的两只白羽仙鹤,眼睛清亮,“君上,是自己人來了,”特义气地说着,就差跳起來了,
“万伺邪,想不到我们很快又见了,”
一声温和却透着十分冷峻的声音传來,果然是温润如玉的鹤双宿和散漫含笑的贺兰玥两人非空下來,
“大师兄,四师兄,你们怎么也來了,欢欢好想你们啊,嘿嘿,”上次重回天虞山,大家都在忙,沒有见到他们,
鹤双宿他们风尘仆仆,恰巧赶到这里,走近向姚应华躬身行礼后,一同护到凉九欢身侧,温和轻道:“前几日我和二师姐奉师尊之命,到云水州追查魔界新出口去,却在那里路遇你四师兄一直追踪的蒙面人,就一起追查到了这里,”
“那二师姐呢,”
“她去追蒙面人了,稍后会与我们汇合,”鹤双宿说着看向万伺邪,“万伺邪,上次你们魔界搅乱剑君大会,我们天虞山还沒有找你麻烦,现在一并清算吧,”
“呵,一并清算,恐怕杀光你们天虞山,也不够还我们上古妖族和魔界的血债,”万伺邪虽是对鹤双宿说,眼睛却始终凶狠地盯着姚应华,
反观姚应华,除了鹤双宿來时,神色轻点了一下,其他时间,始终是不动声色,甚至从万伺邪出现叫嚷这么久,都沒有施舍地回上他一句,
哈哈,我应华君上岂会看的上你,,
一言不合,万伺邪怒手一挥,身后十多名魔兵就将他们围了起來,
“姚应华,今日老夫就看你还不出苍华剑吗,”大喝一声,就挥刀招招狠辣地杀向了姚应华,
而慕容水绾则直接对上了贺兰玥,只是,贺兰玥与她有同门之谊,处处留招,而她却步步紧逼,出手就是杀意腾腾,丝毫不念旧情,
“四师兄小心,不要跟她客气,别看她是女人,却心狠毒辣,暗算玄师叔,就是坏女人,”
凉九欢紧紧地抱住皎月魂株,焦急地看贺兰玥明显占下风,只得大声提醒贺兰玥,
慕容水绾听到此话,妖媚一笑:“贱丫头,只可惜你四师兄可是不舍得伤我呢,”
“绾绾,你何苦……”贺兰玥以守为攻,皱眉难言,
“哼,四师兄何苦装的如此情圣,别忘了你身边现在还安住着一位娴静懂事的云歌仙子呢,”
嘲讽话语明显干扰了贺兰玥心神,话间出手更加不留情,
凉九欢心急万分,鹤双宿温和的神情也难免肃重,
就当大家争斗不休时,不知哪里又突然飞冲出一群鬼魅的蒙面黑衣人,
只见他们身法诡异地瞬间便合围住了凉九欢,根本让人看不出是何时施展的何种鬼魅招式,就已将她四周划开一道阴阳分界,
界外是阳,界内是阴,界内漆黑一片,一股难闻的尸丧阴气,毒煞扑鼻,眼前恍惚蹿动出无数诡秘暗影,就像幽森的阴魂厉嚎,连绵不绝,
惊遇危机,她脖子上的紫珠立刻发出紫耀光芒,闪烁在阴黑中,照的诡秘暗影无处可逃,却又纠缠不息,
而护住她的战奇和鹤双宿一时之间难以预料蒙面黑衣人如此鬼魅手法,也顿时深陷其中,
“可恶,姚骗子始终不肯解封老子修为,”战奇勉强怒张四翼银翅,遍布窜动的金色雷电流滋滋作响,一旦有诡秘暗影近身半步,必会发之猛烈攻击,
鹤双宿温润如玉的脸上也更加凝重,在陷阵之际,他就已现出了天青剑,
当初,生死浮梦灯中的灭面落入九天边界的天河青泉中孕育,天虞山始祖琉璃子始祖取回后,将其炼于天虞山五十万年的洪炉神鼎,取出再淬于上千年的雪水锻造而成,芒青碧透,寒气逼人,普通修为的神仙都难驾驭,
青,象物生时色也;灭,象物无时态也,故灭面之剑,取之为天青剑,一柄浩然正气,具有劈虚裂空,蕴万物生机之能,
一千多年前,鹤双宿也是历经重重考验,方驾驭得住天青剑,
此刻诡秘暗影开始直朝凉九欢攻來,鹤双宿将其护在身后,天青剑吐露的青碧锋芒照的她小脸苍白,铮铮作响的剑声,震得其耳朵轰鸣,
可是诡秘暗影如死而不灭之身,无论战奇和鹤双宿如何重伤他们,他们都会立即恢复,继续凶猛地袭击凉九欢,
鹤双宿直觉这样战下去根本无法脱离危险,就对那边暴怒猛战的战奇道:“战奇,我用天青剑划出一线裂缝生机,你护欢欢出去,”
“抓紧老子,”战奇面色也少有的严肃,听罢一边迅速伸爪揪住她的胳膊,一边为鹤双宿护体,
不到片刻,只见鹤双宿双手握剑直刺黑阵境空,那声音若劈天裂地,一线长空裂缝顿现,战奇揪住她就欲飞出,
再看阴阳界外面,刚才与姚应华交战中,万伺邪就惊觉他身受重伤,此刻如此杀死凉九欢和鹤双宿的大好时机,占尽优势,便与慕容水绾双眼一汇,两人就合力,誓要拼尽全力阻挡姚应华去救人,
而贺兰玥则一人在外十分吃力地提功汇在天执剑上,欲用其光破开阴阳分界阵,
这时看到漆黑一片地分界上空裂开一道冲天青光,顿时一喜,却不知在他看到战奇拉着凉九欢出來的那一刹,凭空另生出一道诡秘暗影从天而降,直摧凉九欢胸口,
“小欢,”
眼见凉九欢危机,一声呼喊破空穿來,随即,只见天际风云聚紫凝光,顿时化作一贯旋天滔怒,气势斩开了那阴阳分界,
那一斩,雪盖四野,冰冻十方,天地间霎时充斥一片肃杀狠绝之意,万伺邪、贺兰玥等人闪之不及,无不立即运功极力抵挡,却仍是被震得跪倒在地,口吐鲜血,
伤上加伤,这次谁也无能再杀了谁,
应华不动之姿,蔚为壮观,而应华神武之动,蟠天际地,
这明显是动了大怒,
“君上,”
凉九欢惊叫一声,看见姚应华已电闪般飞來抱住她,一掌对开了那迅猛暗影,还有不知何时也赶來,替他们挡住万伺邪和慕容水绾的玉无瑕,
谁知,就在此时,残破的阴阳分界那些未死的数道诡秘暗影蹿,与那被姚应华对开的迅猛暗影,合成一影,全力发出一黑色光球,袭向了姚应华的背,
那一刻,凉九欢仿佛听到地裂的声音,紧趴在他怀中,似乎看那绝美的唇角隐隐渗出一丝血迹,只是很快便消失了,
韶光之神,采集世间之灵气,精雕细琢而成脸庞,本无时无刻不的惊鸿冷艳,此刻却透着几分失而复得的小心翼翼,对她笑笑:“莫怕,我,无事,”
然后抬眸睥睨着天地刀剑残影,深眸闪着千年冰寒,天外流音化作地狱修罗:“再进一步,绝杀,”
紫衣浮动,掀云浩瀚,席卷八荒,
那一天,不知道为什么,君上非要回苍花莲境,而不是美人师叔那里,
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还那么坚持,听到她说要带他会花事谷,就抓的她的手腕都疼了,
听说过无数他和美人师叔相爱相杀的故事,难道他是怕美人师叔心疼,
“父皇,母后,你们别走,我在这里啊,杀了他,杀了他……”
一道慌乱的稚嫩童声,将凉九欢从浮想联翩中愕然惊醒,低头急忙看向枕上的一张小脸,痛苦地纠结成团,满头大汗,不停地声声呼喊着,似深陷正在噩梦之中不能自拔,
“杀了他……为母亲报仇……杀了他……”
“皎月,皎月,好好好,杀了他,报仇……皎月,你醒醒,这里是苍花莲境……”凉九欢一边高兴地连忙扶起她,一边急得握着手绢不停地给她擦汗,
这三日君上把她和皎月带回來之后,帮她恢复了人形,说她今日就能行,她便一直陪着她住在无梦居,皎月虽在昏迷,却时不时地哭着说梦话,
有时她还把她当做母后,伸着小手哭喊着要放纸鸢,却怎么叫都叫不醒,凉九欢只得暂时充当一个妈妈的角色,顺着她在梦中花,闹好久才能安稳地入睡,
那些痛苦的呢喃梦话,有的听得懂,有的听不懂,但大多是要杀了她口中的那个大仇人,为她母后报仇,
“你是谁,”一双星辰明眸霍然睁开,满头大汗的皎月猛然惊坐起,抬头茫然地望着四周陌生的一切,
“皎月,你醒了,君上说过你今日会醒的,呵呵,太好了……”
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皎月顺着视线突然落在半寸不到的笑脸上,蓦然抓住她给她擦汗的纤细手腕,发狠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要害我,你也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