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在她身上双手还按着她前胸的正是邻桌的那位华服公子,却不知他怎么也摔了下来?不及细想,须得解了这窘境,身子却动弹不得,胸部还传来温柔的摩挲,落花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怒喝道:“你干什么!?”
那公子朝她微微一笑,一副单纯无辜、天真浪漫的表情。
落花一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正想开口叫他起来,却见他腾出一只手来摸上她额头的朱砂印记,依然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喃喃开口:“奇怪,会变化的吗?颜色好像变红了呢!”说话的同时另一只按在她胸上的手却丝毫没有停下摩挲的动作。
这少年公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容貌甚是秀美,尤其那一点丰盈的朱唇,犹如含苞欲放的玫瑰,娇羞而冶艳,看过的人都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而此刻,他这点朱唇几乎贴着落花的鼻尖,亲启花蕊般的唇瓣哈出的气息里似乎都有玫瑰的芬芳,看着他这副轻佻无礼的模样,和他手上无耻的动作,落花怒不可歇,吼出了一句:“你是故意的!你这个登徒子!”
身上那人踌躇满志,原本温柔无辜的笑靥变得深沉、邪魅,瞧着落花眉心的朱砂越来越红,脸色已经由白到红再到青,不知周转了几次,心想戏弄的也差不多了。正待起身,忽然一股强大的内力袭来,他整个人都震飞了出去,运了内力才勉强能倚墙站立。
哪里来的力量?那公子心下大疑,难道说这不起眼的丫头片子竟然会法术?
☆、男二华丽登场(下)
落花翻身站了起来,整个人狼狈不堪。
那一碗酒,不偏不倚正从头上浇下来,前襟湿了一大片,怕是都能挤下水来;两侧鬓发黏贴在鬓角,发上的水珠还不时滑落到鼻上,脸上。
就在落花困窘不堪的时候,一方手帕递了过来。抬眸望去,正是邻桌那位衣饰华美的少年公子,他左手捧着锦帕,右手拿一把折扇,折扇打开靠在胸前,微微俯身,恭敬而有礼。
这才看清那公子的样貌,原来他白色长袍的袖口和下摆都绣满了富丽堂皇的牡丹,绣工极好,花朵艳丽,栩栩如生,衣料上泛着的珠光,好似晨曦里牡丹花瓣上的晶莹露珠折射出的朝阳的浅浅光辉,匠心独具,绚丽缤纷,却又不至像骄阳似火般的让人睁不开眼的夺目。腰带上悬着一枚圆形玉佩,上好的羊脂白玉,盘桓着一条醉眠的玉龙,正安详的沉睡,恰能温润了牡丹的耀眼夺目。
衣饰华美,于细节处又甚是讲究,再看他的相貌,却也不辱没这衣裳,甚至可说是锦上添花。约也只比她大个两三岁,却已经是大人的身量,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孩提时期的婴儿肥刚刚褪去,于圆润之中展露出的棱角愈见分明,剑眉入鬓,凤目顾盼,鼻梁隽秀高挺,朱唇丰盈亮泽,风流之中更显英气,甚是俊逸不凡。
落花本来就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忽然瞥见他那双温柔多情的凤目,满含着让人惴惴不安的笑意,似乎在看你笑话,又似乎是想引你沉沦。
落花忽地恼了,一抬手,打翻了那人的手帕。
那少年公子却丝毫不恼,见手帕落地,只微微一笑,也不去捡它,兀自立在那里,轻轻抚弄起秀发。纤细的指尖掠过耳后,轻拈起一缕青丝放在唇边,暧昧的轻嗅起来,一个慵懒迷离的声音由朱唇里逸出:“公子,你衣服湿了!”
随着他轻佻的目光扫过前胸,落花下意识的环臂抱在胸前。
“坏人!”落花低低咒骂了一句。
那人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爱怜着满头长发。
那公子长身玉立,一袭牡丹花白袍,高贵优雅!而今大庭广众,毫不顾忌、旁若无人的似个秦楼楚馆中的浪□□子一般的抚弄秀发——别说大家闺秀,便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在众人之前搔首弄姿也是极不妥当的。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颇有身份的男子?与他的形象气度大相径庭,看起来更是轻浮和好笑!
若是以前,这人如此滑稽,落花定要狠狠嘲弄他一番,以报一箭之仇。现在落花自己都无心顾及,哪还有心思理会他?抱着胳膊背着大家蜷坐在桌旁。脸颊的水汽已经干了,前襟业已湿透,衣袍本来宽大,如今湿贴着前胸,现出两个小花苞大小的凸起,落花羞的无地自容。
忽然一个黑影罩下,有人就势坐在了她旁边,正是刚才那个让她出丑的少年公子,只见他袖袍一摆,一件华丽丽的披风已经披在了她的肩上。
久旱逢甘雨般的惊喜,落花连忙将自己瘦小的身躯罩在披风里,毫不留情的推开那人为她系衣带的手,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神在说:你让我出丑,又拿衣服来做好人,就以为我会感谢你?
落花的气恼、怨恨,少年都视而不见,而是饶有兴致的跟她攀谈起来:“公子,你哪里人氏?年方几何?怎会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啊哈,公子你眉心的那颗朱砂可真是迷人,颜色好像比方才更红了呢!”见落花不答,那人忽然高声一吼。
刚才他们摔倒就已经引得四下注目,现在他的惊呼,四座好奇的目光又齐刷刷的看向了这里,纷纷落在落花的眉心。可不是吗,眉心一点殷红,衬着白皙纤巧的五官,分外的娇怜可爱。
落花不管旁人的目光和议论,自幼长在阑珊谷,对女子的贞洁操守没什么概念,也不像寻常女子那样看重男女之防。
墨玉昨日说了,女孩儿的身体不可让人碰,刚才这个男子不正是故意轻薄她?也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怎还有这么无聊的人?姑且忍一忍,不与他计较,如果他再放肆,就好好教训他一顿!如今身上披着他的袍子,暂且先忍一忍他,大吃一顿再说。
看着盘里那展翅欲飞的凤凰,落花摇了摇头,颇为踌躇的拿起个鸡腿啃了一口,登时满口焦香,果然是一等一的美味,哪还管什么摆盘的艺术?吃的津津有味,狼吞虎咽,也顾不得理会边上那人,连刚才他对自己的戏弄和侮辱,都好像不曾发生一样。
华服公子骇然,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淡定的女子?难道不是女的,竟是个男的?
不可能,刚才那里……明明是个刚发育的小女孩,想他见识女子无数,怎么可能搞错?心里莫名有点气恼,本来以为她会哭闹求饶或者至少应该发怒吧?谁知她竟然如此淡定,仿佛没他这个人存在,严重打击了他高傲的自尊,反而让他没法淡定了!
忽然凤目一闪,一计又上心头。
“娘子!”
落花诧异的抬头,对上那双迷人的凤目,眸里满含着诚挚的笑意,但是看在落花的眼里却是毛骨悚然,不知这无聊的男子又打什么坏主意?
“娘子,莫要闹脾气了,随为夫回家吧!”说着竟然恭敬有礼的俯身作揖,“为夫给你赔不是了!”
落花理也不理,自顾自的吃东西,心里倒是暗暗期待——看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公子被晾在一边,却也不恼不急,转身面向众人,亲启折扇,颇有风度的说:“叫各位看笑话了,这是我未过门的小娘子,女扮男装来喝酒。这不,气还没消,还跟我怄着呢!”
言毕,酒馆里一阵哗然,众说纷纭。
“小小年纪,女扮男装,不成体统!”
“独自上酒楼,还学男子喝酒,更是不合礼仪规矩!”
“跟夫君赌气就离家出走,不守妇德!”
……
一片议论声中,公子回身坐下,登时惊诧不已,真是好胃口啊,桌上一片狼藉,一只烤鸡已经吃的七七八八!那双满是油腻的小手,摊开在他面前,脸上还露出狡黠的坏笑,无声的恐吓:你要敢靠近,我就……
那公子毫不在意,反而甚是爱怜的抓起她的双手,主动往自己华美的衣袍上揩。
这人是不是傻了?
落花愣了,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的人,一动不动,由着他动作。
片刻功夫,手掌就干净了,而那袭华美长袍的白色前襟肮脏一片,满是油渍污泞,与那少年的英俊容貌,出众的气质极不相符,看起来甚是滑稽、可笑。
“衣服脏了不打紧!”少年露齿一笑,折扇合起指着前襟,颇是轻佻、无赖的说,“这样的衣服我多得是!娘子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擦!”
落花正待发火,转念一想,反而莞尔一笑。是呢,如今她吃也吃饱了,手也干净了,还有这么漂亮的披风蔽体,还有什么不满意?如此可以回去了。
这么想着,她站起身,轻拍了拍手,又整了整披风。那少年已然是一副大人的模样,个子自然比瘦小的落花高出许多,他的披风披在落花的肩上,老大一截曳着地面。风衣一如他的长袍,下摆处也尽绣着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每个女孩都有一个公主梦,都想被瞩目和追捧,白衣红牡丹,华丽而醒目,犹如红毯上的拖地裙摆。向来不着红妆的落花心里暗暗高兴,小小的虚荣了一回。
整顿停当,抱起酒坛刚要迈步,谁想那公子竟然一把将她拉住,无赖的抱上她的纤腰,哐啷一声响,酒坛碎了,酒渍溅了两人一身。趁着落花呆愣的瞬间,身前那人牢牢将她圈在怀里,落花反应极快,一个矮身闪过了他的禁锢,那人还欲来抱,落花微一侧身,从他边上闪过,手里多了一样东西——他的束发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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