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你自己想多了,还说什么我们赶你走?”天沉嘴角一扁:“还没见过这么倒打一耙的人呢。”
紫逸对天铮的一番剖收腑的话听的十分动容与欣慰,脸色一正,正经道:“为师有说要赶你走吗?你们谁听到了?“
天遥天若天沉同时摇头、大声、齐声道:“我们都没有听到。”
紫逸对众人的回答十分的满意,对天铮板着脸道:“还不快起来。”
天铮心中一思,才慢慢的起身,难道真是自己想多?那一番剖白好似自己将自己脱光了一般,羞煞人也。
“这两枚风珠你拿着。”紫逸重新将盒子递到天铮面前:“为师赐于你的便是你,你放心大胆的接着便是。”
“嗯!”天铮终于接过盒子,心中塞着满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大师兄都已经走了,剩下的我们……”天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剩下的我们要永远永远的在一起。”
“永远永远和你们一起?切!”天遥嗤鼻,嚷道:“你没开玩笑吧!先说好了哦,将来我可是要找一个美貌的贤妻,然后……”
“然后离开仙宗吗?若你这样做,我就、我就……”天若说话结结巴巴,若是以前的她还真不敢将天遥怎,但现在……天若浓深深吸一口气:“我就以掌宗之权打断你的腿。”
天沉有冒冷汗了,四师姐怎么还是这样暴力,紫逸听了这话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天铮此时完全放松了,表情微微的戏谑。
“啊?”天遥明显被吓的样子,表情幸幸连忙改口道:“找一个美貌的贤妻后,当然是将她带回仙宗让师尊帮我们主持婚礼,然后再生一堆桃子宝宝,到时候你不要嫌麻烦,不准赶我噢!”
“赶你?”天若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现在是掌宗,有赶人的权利了,可是……
“若不是我,这掌宗也许会是二师兄或是三师兄的……”
“啊!”一听掌宗之位,天遥仿佛听到了一个麻烦物件似:“我无心于此,只想做一个逍遥之人,所以千万别提什么掌宗之位。”一个拱手礼深深的夸张的对天若的拜了下去,口中急呼道:“师妹饶命呀,就请放过我吧!”
听天遥这么说,众人虽然早早就猜到会有这种结果,却不免摇头轻笑。
天若却若有所思的目光转向天铮,天铮莞尔:“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二哥支持你。”
天若这么一听,然后奋力的点了点头,道:“谢谢二哥。”
“二哥要闭关修仙,这掌宗的位置还是你的。”天遥在一旁插话:“你问不问都一样。”
“是掌宗的话就可以罚你抄书,对吧?”天若语状威胁:“三哥,你的后半辈子可是握在我的手中……”
“啊?”
天遥的表情变的不好了,他怎么忘记了这一点呢?可是他真的能在仙宗住到那个时候吗?
“师尊真的搬去海重阁吗?”天遥心急的问,那个花粉到底用了没有?
“师尊已经决定了。”天沉有些垂头丧气:“我们劝了很久久没也用,师尊说要我学会独立。”
这么做也对了,天沉小师妹的脾气真的和长公主母亲差太远了,早点独立也好。
天若这时又盯着天铮狠狠看着,暗道:师尊怎么会有搬出去的想法?难道是二哥的背后对师尊说了什么?提示了什么?
“即然天铮要闭关,那么鱼还是送给天沉吧!”紫逸表情如常,并没有将天沉的不高兴放在眼中,轻道:“重华阁院的小泉潭养鱼也是不错的。”
“鱼呀鹤呀花花草草都送人,那海重阁还剩下什么?”天沉嘟嚷嚷的问道。
天若一想,快速道:“石头。”
“石头?”天沉有些吃惊。
“石头墙、石头屋、石头床、石头地、连桌桌椅椅都石头做的。”天若解释道。
天沉的表情更吃惊,吃惊过后转为低沉。
“甚好甚好!”紫逸的表情满意,只有如石头这样的死心物他才敢放心靠近。
听紫逸这么一说,天沉心情从这几天压抑低沉瞬间爆发了,对紫逸气愤道:“好什么好?你明明最喜欢的檀木,狠不得书写所用的毛笔杆、喝用的茶杯、箍发用的发簪都是檀木做的,你明明是上神,明明有权利有能力得到最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师尊喜欢檀木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他们竟然不知道。
第74章 意乱
“好什么好?你明明最喜欢的檀木,狠不得书写所用的毛笔杆、喝水用的茶杯、箍发用的发簪都是檀木做的,你明明是上神,明明有权力有能力得到最好的,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
师尊喜欢檀木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他们竟然不知道。
“为什么总是替别人着想?为什么不能替自己考虑一下?对自己好一点?”天沉就这样一口气借着怒气喊了下来了,脸色也染着几分怒色,红扑扑的,说完才有些后悔……
不!她绝对不要后悔。
众人听天沉这番话说下,脸色变的很难看,犹其是天若一下子面若雪白:“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抬脚便要离开重华阁。
天沉这时才发现她的话语伤到人了,急忙唤道:“四姐,请等一下。”
然后几步近前,拉拽着天若的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只是……”只是什么她却说不出口了。
要怪师尊不懂爱惜自己吗?还是怪自己无能为力?还是怪大家粗心大意?
都不是。
天沉知道她这完全是在牵怒,从大师兄离开;四师姐要出任掌宗;到师尊搬去重阁;二师兄宣布要避关;这一切一切的变化似乎朝着某个方向发展着。
“对不起。”天沉几番犹豫之后默默地对天若低头道歉:“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无意中伤害到了四姐,对不起。”
“是我没有考虑周全,若是是大师兄在的话……”天若语气怀念而又幽幽怨,你这才走了几天,我便开始想念你了。
天沉暗喊:糟糕!
她又害四姐想起大哥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咱们归墟境并不适合檀香树的生长,即合是天徽在也无能为力。”紫逸似是感叹而言:“人生总有一些非做不可的事,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跟这些比起来为师的小小嗜好真真的不足挂齿。天沉,你莫要偏执了。”
真的微不足道,不足持齿吗?
不是的,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不止是如此,远远的不止如此,为何我会对你的事变的如此敏感,你的一举一动,一个皱眉一个淡笑都能在我心中留下深深的痕迹。是你让我变的如此卑微,为何我会变的如此卑微?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无声无息众人闻不可及的一声轻叹。
“是徒儿不孝。”
即使是万语千言也能用最适合又最适当的词汇表达,却只是借口。
突然,心中有一种满满快要溢出的情绪,我想越过这层师徒的关系来更多的关心你。但是,你为何还不明白,不理解。
有一种心念在心中破土而出,明知这念头一旦生出,一念天堂,下一念便是地狱。
明知自己的感情似乎触碰了某种禁忌,但是那种一知半解的如在迷雾中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虽然明知道拨开迷雾后未必是晴天,但是她非拨不可。
而让她身陷迷雾中的那个人,天沉抬眼微看高座上之人……
一刹间,竟是四目相对……
情不知所起,一眼便以成痴,一网而又情深。
天沉慌忙的垂下目光,你是一个在偷心的小偷被主人抓了个正着,心跳加速又心虚,却是暗暗的喜悦着。
因何喜悦?为何喜悦?
只因你的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也许无关情爱,但这条路上有你陪我同行,走行何方我早以不在意了。
回避对方目光又何止天沉一人,紫逸按下心中出轨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揣测天沉的心意。
果然、果然还是如此的介意吗?
这份心意他本打算一个人私藏的,可是现在……
天沉,你为何要避开为师的目光?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天沉,你会看不起为师吗?
不知为何,心中如针刺一般的疼痛,却泛着淡淡的喜悦与期待。
即期待你知道我的心意,却又害怕你知道。
一时之间,似历经了千万劫一般。
不知何时何日便对你如此的在乎,今时今日对你的在乎早以超出了想象。
一个心念,激起千层骇浪,万层波涛,心中如沉入了涅槃,密密层层叠叠,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心中已乱,气息也凌乱了。
最是‘情’字能伤人。
最是‘情’字终误人。
紫逸的脸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瞬间变的惨白惨白,好似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许多……
这种不寻常的转变一下子吓坏了众人。
“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