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步子,长欢款款上前:“参见皇上,皇后。”
陈琪却似没有听到,见到般,继续与皇后打情骂俏:“烟儿,用的什么胭脂,好香。”
陈琪闭目,陶醉地嗅着南宫暮烟身上的沁香,南宫暮烟面色一羞:“皇上,欢嫔妹妹还在呢。”
陈琪猛地睁眼,双眼间却是柔情,手指柔柔划过南宫暮烟的脸颊:“朕宠幸自己的妻,还是顾忌一个妾吗?”
他的话好伤人,但却说的在理,自己是她的嫔妃又如何,放在寻常百姓家,自己就是一个小小的妾侍,他怀中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
长欢垂首站在一旁,乖巧的模样却惹恼了陈琪,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跟别的女人打情骂俏!
猛地低头,陈琪恼怒地覆盖南宫暮烟的唇,长欢微微侧过脸颊,双眼间满是神伤。
许久,陈琪终于放开南宫暮烟,望着南宫暮烟呼吸紊乱的模样,他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就似男子深情注视心爱的女子般:“烟儿,只有你有资格为朕生下皇长子。”
长欢身子一颤,这细微的动作落在了陈琪的眼中。
很好,叶长欢,你还是有在乎的事情!
“烟儿,朕爱你。”
爱?!这个字好可怕,长欢禁不住后退了几步,却无意打破了一旁的花瓶,清脆的落地声响彻整个宫内。
陈琪猛地转过头,一双寒眸如刀刃般落在她的身上:“放肆!”
见陈琪怒了,南宫暮烟急忙落泪说道:“妹妹,这可是去年生辰,皇上赐给本宫的礼物啊!”
长欢急忙跪在地上:“臣妾不是故意的,望皇上皇后恕罪。”
“不是故意的?”陈琪冷笑,若是故意的,他便饶恕她,可当她是不想自己和南宫暮烟亲热,故意为之。
可偏偏,这个该死的女人,却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突然,陈琪搂着南宫暮烟的纤腰走到她面前,冷眼俯视:“来人,杖责。”
在长欢恐惧的视线下,两名公公上前将她摁到在地,另外一名公公正要上前执行杖责时,陈琪却开口制止了:“慢着。”
长欢急忙抬头看着陈琪,他是不忍心吗?可,接下来的话却让长欢身处地狱。
“烟儿,她打破了朕送你的东西,你亲手教她规矩,如何?”
南宫暮烟心中一喜,却面不露色,故作为难道:“皇上,臣妾如何下的去手?”
陈琪接过公公手中的棍子,亲手交到南宫暮烟的手上,深情似水道:“烟儿,不教训她,如何出气?”
陈琪握住南宫暮烟的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杖责长欢,啪的一声,长欢痛苦地大叫,陈琪却似没有听到般。
松开南宫暮烟的手,陈琪细心地为南宫暮烟顺了顺两鬓落发,咬着她耳朵道:“烟儿,不必手下留情,她这种无心的女人,不知痛的滋味。”
回到椅子上,陈琪品着上好的茶,冷眼旁观长欢痛苦的模样,南宫暮烟一次又一次恶狠狠地杖责长欢,啪啪的声音清脆。
痛,真的好痛,长欢无力的惨叫,想起身挣扎,可两边抓住她肩膀的公公却死死压着,动弹不得,额头上渗出了痛苦的汗水,高座上的男人就似在看一场戏般。
鲜血渐渐染红了衣裳,陈琪觉得那红色好刺眼。
叶长欢,你也知道痛吗?这滋味如何?可你,痛的是身,我痛的是心!
南宫暮烟香汗淋漓地回到陈琪的身边:“皇上,臣妾好累。”
“那换人。”陈琪心疼地为南宫暮烟擦去汗水,对着一旁刚才的公公道:“继续。”
那公公颤抖,小心翼翼道:“皇上,欢嫔娘娘已经晕厥。”
晕厥?为南宫暮烟擦汗的手一颤,心里的疼意不断漫延,不,我不可以心软。
“弄醒了,针刑。”他的声音很冷静,连一旁的南宫暮烟都震惊了。
一盆凉水浇醒了长欢,潮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摆在她面前的寒针让她恐惧:“不,不要!皇上,求求你。”
求?叶长欢,我求你爱我,为什么你做不到!
一名宫婢拿起寒针,抓住她的纤纤玉手,毫不犹豫地狠狠扎了进去,十指连心的痛楚让长欢惨叫连连:“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鞭笞陈琪的心,但是,自己不可以放过她,他要让她知道,在皇宫中,他是她的天,是她的主宰,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
叶长欢,我要折磨你到死!
宫婢一针又一针,直至十个手指都扎上了银针。
南宫暮烟自是看出了陈琪心中的疼惜,娇俏地依偎在他的怀中:“皇上,您不是还有奏折要批阅吗?教欢嫔规矩的事情有臣妾呢。”
陈琪放下茶杯,连片刻的视线都未施舍给长欢,冷冷道:“那就交给烟儿了。”
黄色的龙袍从长欢身旁快步越过,就似逃离般,扎满了针的小手急忙拉住龙袍的一角,手上的鲜血不小心染红了衣角,陈琪被迫停下,高傲地站立。
苍白无助的小脸缓缓抬起,泪眼婆娑:“皇上。”
她的声音因刚才的惨叫而沙哑,她叫一声皇上,他的心便滴一滴血。
此刻悲戚如她,她却依旧直言心中所想,心中所疑:“只因臣妾无意打破一个毫无生命的冷物,皇上便要如此重罚臣妾?”
仰视一脸冰冷的男人,他的容颜真的很迷人,上苍给了他无可挑剔的外表,也给了他一颗残忍的心。
陈琪心里一冽,抬起步子决然离去,龙袍自手指尖离去的瞬间,她似乎听到了心中有些东西在破裂。
果然,自己在他心中不如一个死物。
南宫暮烟饶有兴致地欣赏叶长欢万念俱灰的模样,细长的手指玩弄着腕上的珠链,偶尔抬起眼眸欣赏被针狠狠折磨的叶长欢。
“欢嫔妹妹,你倒是好本事,自己迷不了皇上,便让自己贱婢去迷惑皇上。”
身上传来阵阵刺痛,长欢艰难地抬头看南宫暮烟,她不懂她的意思。
南宫暮烟冷笑:“你曾经的贱婢,紫鸢,现在的花才人。”
一旁的宫婢递上丝质的绢子,南宫暮烟隔着绢子狠狠捏住长欢的下巴,恶毒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自今日起,皇上独宠柔妃三日,独宠花才人三日,叶长欢,好心计!”
独宠紫鸢三日?不,不可以!紫鸢不可深陷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不!不可以!一股力量灌注全身,长欢用力推开折磨自己的宫婢,颤抖着站起身来,眼神中一片慌乱。
宫婢纷纷想上前压制住长欢,南宫暮烟挥手阻止,她知道叶长欢想做什么。
朱唇威扬,妖媚的丹凤眼中全是得逞的算计:“皇上现在在御书房,午膳会在柔妃那用。”
话音刚落,叶长欢顾不得身上还插着针,匆匆跑了出去,一路上,血渍点点,宫仆们见了纷纷躲到一边。
她就似一只染血的蝴蝶,凄惨而美丽。
第27章 没有机会重来
御书房外,空旷的庭,四月的天气,本该温温暖暖,可今日,却骄阳似火,热的异常。一身血衣的长欢双膝跪在地上,身子不堪一击,却还是挺直了背。
烈日当空,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咸咸的汗水时而滑过伤口,锥心之痛。
御书房内,一袭龙袍的陈琪躲在窗边,满眼疼惜,爱她胜过自己,她痛,他又何尝好受?可是,她让他痛了,他岂能放她一人快活?
书房内,一慵懒坐在椅子上的俊朗、身穿白衣的男子微微摇头,陈琪的痛楚他全数看在眼中。
男子俊朗非凡,看似温柔儒雅,颇有仙人之姿,可说出的话却惹人想抽他。
“果然,人都很贱,爱你的,你不稀罕,对你冷若冰霜的却是穷追不舍,得不到便要毁了,最后搞的自己遍体鳞伤。”
男子悠哉地抿了一口茶,眉一皱,意有所指道:“啧啧,这茶怎这般苦涩?”
陈琪仍似没有听到般,身子一动不动地倚靠窗边,心里眼里都是庭院中跪着的女人。
“琪,这么折磨她,你当真好受吗?”男子不知何时到了他身旁,冷清的眼神落在长欢的身上,眸中无一丝波澜,就似无情无爱般:“还能再跪会儿,这种程度的伤要不了她的命。”
说着,男子似百无聊赖般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似无心道:“最多半死不活而已。”
果然,陈琪的脸上闪过动容之色,对着身旁的王公公道:“让她进来。”
御书房内,自长欢一步三摇进来,陈琪都未看过她一眼,静的可怕,唯有藤椅上的白衣男子频频对她投以笑颜。
只是,那笑冷的可怕。
“欢嫔娘娘,你人都进来了,还不快跟皇上说说来意?”白衣男子好心提醒。
话一出,陈琪便不满了,他的占有欲很可怕,容不得长欢跟别的男子多言,即使这个人是自己的好友也不行。
陈琪皱眉:“尉迟冽,还有事么?”
尉迟冽挑眉,啧啧,自己惹人嫌弃了,这么不给面子地下逐客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