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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冕礼赞 (十载如憾)


  克维尔顿扑在国王身上,侧滚了两下,然后抬起脸,忽然学着摩西雅那种肃穆的脸色,用非常官方的口吻郑重其事说:“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国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说真的!”克维尔顿抱着他的腰,“你开心起来最温柔了,世界上不应该有伤害你的人,世界上既然有爱,就不应该还有伤害啊。”
  克维尔顿认真地与国王对视,那双雨水颜色的瞳仁中,映着整个世界的纯净。
  国王轻笑了一声,俯身亲吻了她的额头。
  “谢谢,克尔。”
作者有话要说:  甲给我来了一张摸鱼

  ☆、乐器

  
  苏路曼义卖后的黎明是阴暗的,持续了一个白昼的暴雨冲刷着土地。就算克维尔顿的睡眠质量过硬,也被惊醒了一次,听闻外面是在罕见的打雷,欢快地光着脚丫就爬下床,掀起帘子就要看闪电。
  国王披起长袍,拎起甩到床底的毛绒拖鞋蹲在克维尔顿旁边,示意她把脚伸进去。
  克维尔顿顺势将脚踩了进去,一脸兴奋:“好大的雨!”
  国王出神良久:“是啊。”
  克维尔顿一巴掌拍在了玻璃上,在白雾上糊出一小片透明:“不要停不要停,要涨过欧柏图书馆的搁浅湾!”
  国王:“……”
  所以那么高兴的本质,就是希望学院临时放假是吧?
  依布乌海王城地区很少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雨,作为政权中枢,即便是雨水,也是悄然无声的。被雷声和闪电吸引的血族,在短暂的诧异过后,都对这场不自然的雨缄口不言;只有欧柏终身院的几位学究,打开窗,用手接住了雨。
  意外的温和,仿佛这雷霆浩荡的大雨落到半空,忽然变轻了,慢悠悠的飘下来,落在地上,如绵雨一般沥沥无声。
  “卡梅缇可。”有学究回头喊了一声。
  汉索慢慢的走来,站在窗边,扑面都是雨丝的凉气,还有白涯树醇厚的木香。他嗅着这清新的味道许久,摘去了鼻梁上架着的镜框,合上了眼。
  “院长的信筏,询问终身院是否明了这场雨的来历……这来历明知故问,没有意见的话,我就实话实说地回复了。”
  “不。”汉索忽然出声,他抹去脸上的水汽,低声道,“是我,我不小心……试验出了差错,本来是想申请给学生们弄一次天气演习,结果没有保管好,提前将试验品……就是这样,不关修……王的事。”
  正提笔的学究撇撇嘴,重新蘸了墨:“谁要写王的事,自作多情,本来就是你啊,还想着有学长替你的错吗?”
  “……没有了。”汉索声音变得如雨一样轻,“再没有了。”
  … …
  克维尔顿在睡觉的时间雀跃了好长时间,一大早居然还一咕噜爬了起来,跳下床猛地拽开厚实帘子,抹去窗上的白雾,但一瞬间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雨停了。
  简直没有比这更让人憋闷的事情了。
  国王已经去参政朝会,克维尔顿闷着一口气将桌上的课本划拉到包里,打理好自己后,又一脸欠我八百颗糖果的神色磨蹭着往外走。结果还没走出殿堂,就撞见了正忙着的摩西雅,摩西雅见她一身校服,怔了一下,才问:“殿下?”
  克维尔顿丧气地说:“摩西雅,我跟你说,今天估计要抽查小测,我还盼望着大雨能帮下我淹一下欧柏图书馆的搁浅湾,淹到限定水位就够了我也不要太多……”
  “哦,是这样,各科目的考试周的确要到了,殿下要悉心复习。”摩西雅从手中一叠文件中翻了一下,抽出一只信封递给了克维尔顿,“顺便说一下,由于雨水淹没搁浅湾三分之一,导致胡桃船无法正常航行停靠,停课一天。”
  克维尔顿猛一抬头:“……啊!”
  摩西雅看王女一脸惊喜呆住的样子,淡定补充了一句:“殿下,学院还顺便寄来了考试周的科目时间表,一并拿着吧。”
  克维尔顿:“……诶?”
  等摩西雅拿着账目走远,克维尔顿还是有气无力地一手拿着一只信封。
  ……就不能先问一下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给我个心理准备吗?
  克维尔顿珍而重之地将临时放假通告的信封塞进了口袋,然后复杂看着左手上的考试时间表,这东西不能扔也不能撕,半晌,克维尔顿只能对着信封哼了一声。
  放假都不给学生好过的学院真是太讨厌了!
  忧喜参半的克维尔顿拖着步子回到国王寝殿,翻出课本摊了一桌子,练了半小时的字,趴在书上眯了半天,就去翻昨天苏路曼义卖购买的战利品。
  东西并不多,两枚串了染色珠子的笔,一颗必定是要偷偷藏起来的低浓度蜂蜜血浆糖,还有一支兰德式风笛。
  克维尔顿玩弄了一下风笛,这是来源自依布乌海偏远的兰德城镇,据说在海边吹起这种风笛,能召来传说中用珍珠交换花朵的海女。她们全身都是湛蓝色,最喜欢的东西是陆地上鲜艳的花朵;当得到一株花后,她们会小心翼翼做出一个水泡,让花根汲取过滤的水,花瓣吞吐空气,清晨的时候,海女们会成群结队浮上海面,让手中的花享受阳光。
  宛如海面上开出了花。
  “花在海里会死的。”克维尔顿曾在义卖中较真地反驳。
  卖风笛的血族笑了笑:“所以后来海女们就不这么做了。”
  “是因为看见自己的花死去,很伤心吗?”
  “也许吧,还有诺丹罗尔的渔民将这个技巧卖给了教皇军队,人类曾以‘异教种’的名义对她们进行过捕杀。很长时间过去,我在家乡吹过很久的风笛,都再见不到海女前来……听说她们中的女王让族人全部发誓,再也不要靠近陆地,再也不许奢望花朵。”
  克维尔顿低头沉默了好久,才摸了摸那枚风笛:“我想要它。”
  “是很粗糙的乐器哦,而且兰德式风笛的老师也不好找。”
  “可是它能召来海女啊,我想送给她们一朵能在海中生存的花……等我找到,我就去海边,吹起风笛让她们听到,然后把花放在礁石上,等我走后,她们就会拿走的……吧?”克维尔顿说完不太确定,又小声补道,“吧?”
  卖风笛的血族看不到王女的脸,她蹲着身子,垂着脑袋,一手垫在自己的下巴底下,用另一只手的手指一点点摸过风笛,灯光下的指腹像是在碰一朵花的蕊那样轻柔。
  “会的,她们很喜欢花朵。”
  卖风笛的血族轻声应道,“像你喜欢她们一样。”
  … …
  王女指引者的摩西雅一直认为,想学乐器是个好事。
  欧柏学院也不乏能吹拉弹唱的学生,曾经有位号称“乌海的零度羽翼”,一手羽管键琴出神入化,恨不得都在琴键上吃喝睡,每每学院组织活动都以前奏秒杀对手,甚至在学术领袖的考核的加分考中摆出羽管键琴,弹了一首血族著名作曲家贝克拉尔·盼德的《裂痕之吻》,导致赢得了一次在学院举办自己个人琴会的机会。
  但是摩西雅很慎重,因为她很尽职地收集了资料,众多指引者表示——与被指引的孩子们之前,最能导致关系错开决裂的原因之一,就是关于乐器。
  所以在克维尔顿兴致冲冲抱着风笛来找她的时候,摩西雅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事必须从长计议——那就先把考试周度过了,我们再促膝长谈这个话题。
  克维尔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指引者是越做越熟练的,摩西雅推开一堆文件,空出桌面,拿出纸笔画了一张图,然后拿着笔后端指着图上的利害关系:“殿下,请您认真比对一下,再告诉我您的决定。”
  克维尔顿趴在桌上,看了半天,然后抬头问:“你写的是字吗?”
  摩西雅:“……”
  摩西雅为了节省时间,懒得将潦草的字再描得一笔一划,只能讲给她听:“乐器不是学几天就能奏出好听的曲子,要花费很长时间练习,而且要坚持,甚至可能会耽误学业……殿下您还年幼,以后冒出很多想法,也许想做这个,也许又想做那个,也许到那个时候,您已经忘记现在说的,会一直学下去的这些话。”
  克维尔顿抱着风笛,扁了扁嘴:“我真的会……的吧。”
  “您自己都不确定。”
  “那是因为……因为我还没有找到能在海水中绽放的花啊。”
  摩西雅皱着眉:“什么花?我们是在说乐器的话题,如果您要说养植物的事,那又是另一桩了。”
  “……”
  摩西雅收起笔:“所以说,我并不是反对您学风笛,只是……等您考试周结束再说吧。”
  克维尔顿低着头:“可是我真的很想学……我怕我会忘记去找花,我日记写了太多,我怕某一天我都找不到那一页,但是学了风笛,我就会一直记得了。”
  摩西雅觉得自己跟不上王女的思维跳跃程度,俯身拍了拍她的肩:“殿下是不是做梦了?为了一个梦去学一样自己根本不熟悉的东西是莽撞的,决心是需要很多理由,否则将无法坚持。”
  克维尔顿低着头良久,耳朵抖了一下,才似有似无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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