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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神仙债 完结+番外 (雪小朵)


  他回过头来,仍如初见之时,衣袂不染纤尘,眼睛里波澜无惊:“说起妙华****,据说这一日布施的人,可抵三千六百日的功德。无数的因,无数的缘起,最终堆砌出唯一的结果。长梨,你的结果,会不会是宋诀?”
  廊外吹来一阵风,我抬手去拢被吹乱的头发,对他这个问题感到些无措,他突然伸手将我锁在怀中。
  他的怀抱炽热,语气却又低沉又冷淡:“三千六百日不离不弃在佛前虔诚拜祭,最终也有可能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缘法所抵消,你们之间,若是唯独缺了这个缘法,你又该如何?”我失手将檀木匣子打翻,香丸滚落在脚边,他松开我,眼光清寂地看着我,“我与宋诀不同,他求的是你和他的结果,而我至始至终,都只求你的一个选择。”手指温柔地落在我的眼睛上,轻轻拂过,“长梨,你的选择便是我的缘法,是我三千六百日的功德。”
  与沈初别过,他的一席话却一直回荡在我脑海。连累脚步虚浮,头也有些昏沉,一抬头,却发现自己停在宋诀的门外。
  我在他黑灯瞎火的房间前默了良久,正欲回自己的房间,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那阵咳嗽声持续了一会儿,听得我五脏六腑也有些钝痛,而后,便见里面亮上了一盏灯,随后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而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约莫是他下床倒茶,不小心把杯子打翻。
  我知道,他的伤比他表现出来的要重很多。
  陆谦之说他被送来时所中的毒箭已经发作,虽然他妙手回春及时阻止了毒性的蔓延,可是按照他多年治病救人的经验,剧毒破坏手臂的经脉,如果后果严重,宋诀有可能以后再也不能骑马,也再也不能用剑。
  陆谦之说完之后佩服道:“他醒来后,竟然丝毫没让人觉得他的手臂有什么不方便,也委实令人佩服。”
  我想起这番话,忍不住推了推房门,没想到竟被我给推开了,我犹豫了一下,抬脚迈了进去。
  他从茶案旁望向我,愣了愣:“岫岫?”脚边还留着白瓷的碎渣。
  我行到他身边,弯下腰默默地捡起碎瓷,听他道:“岫岫,莫要划伤了手。”
  我不理会,将杯子的碎片小心翼翼地捡到帕子里放到案上,才起身为他倒一杯茶。
  递给他之前凑到嘴边尝了尝,道:“茶水凉了,我再去煮一壶。”
  他却拉住我,含笑道:“不过是一口茶,是温是凉都不打紧。”
  我却有些责备地看着他:“你伤还未愈,怎能这样马虎?你的身子自己不在乎,有人在乎。”
  他听后怔了一会儿,忽拉住我的衣袂一把抱住我,深情地低喃我的名字:“岫岫。”
  我很怀疑他拿个茶杯都不稳便的手,是如何将我抱得这样紧的,拿这个问题问他,他道:“谁说我的手不稳便?方才不过是失手。”
  我默默挣开他,指着一旁的花瓶:“那你将这个花瓶搬起来试试。”
  他看了我一眼,默了。
  我走到一旁去寻茶具,终于还是煮了茶,正站在小火炉的旁边等水开,他就从身后靠过来,将头埋在我颈侧的头发里,问我:“夜深人静,你突然来我这里,是打算不走了?”
  我摸着鼻头小声解释:“阿蕖睡在了我的房间,我、我的床又实在有些小……”
  他气息温热地接过我的话:“所以,你来这里想同我分半张床?”
  我咳了一声道:“若能分我半张床,那自然好,若是半张不行,一个角落给我躺躺也好。”
  他轻声一笑,大方道:“好,分你一个角落。”
  耳边响起水烧开的声音,我挣了挣他,道:“水开了,先松开我。”
  他放任水壶发出催促的鸣声,孩子一般抱着我不放手:“先不管它。”又道,“岫岫,你今日这样热情奔放,主动送上门来,我其实有些不大适应。”
  我的耳根烧了烧,轻道:“那你要谢谢阿蕖,她同我说了你许多好话。”
  他懒懒问我:“比如呢?”
  我垂了眼,道:“比如你二十几年守身如玉,没有跟姑娘乱搞。”
  他的身子颤了颤,我顺势挣开他,想去掀已经快要被水顶开的壶盖子。
  结果被他一把捞回去。
  他将我的身子扳正,强迫我望进他的眼睛,那双桃花眸中的笑意看的人心神一晃,忙避开,失策的是,他身上白色寝衣的带子系得凌乱,敞开的衣襟下露出形状好看的锁骨,下颌到喉头的线条也极漂亮,这样一转移目光,却看得人心思更有些不稳。
  我鬼使神差地把唇送上去,印上他的唇,他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很快眼睛里便多了蛊惑人心的味道,我索性闭上眼睛,在他唇上轻吻,可惜很快,他就变被动为主动。
  灼热的吻沿着唇角一直落到我的颈子……身后开水的鸣叫陡然升高了一个调子,仿佛在提醒我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然而含糊的意识却放任这份危险一路蔓延下去。整个世界都烧毁也没关系,天翻地覆也没关系,此时此刻,便是泰山崩于前,我也甘愿放纵。
  那是个长吻。
  第二日想起那个吻来,还脸红心跳地觉得昨日的自己当真不像话,好在未有更多不像话的事发生。宋诀如他说的那样,在挺大的花梨木床上分了我一个床角,我缩在那里,他则从背后搂着我,一直搂着我。
  用早膳的时候,宋蕖坐在我对面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问我:“嫂嫂,昨日我睡了你的床,你是去哪里睡的?”
  我本想扯个两句将这个问题搪塞过去,就听小丫头铃玉抢着道:“我晨起去药庐采药,见姐姐与宋公子同时从房里里出来,莫不是……”
  我脸上一忧,宋蕖脸上一喜。这一忧一喜,实在是很考验人的脸皮。
  我求助地看向宋诀,期待他能为我的颜面找补找补,却听他悠悠道:“干脆将卧具搬到我房里,也省的你跑来跑去。”
  咔擦一声,对面的沈初握断了两根筷子,脸上神色却淡,起身道:“我吃好了。”
  早膳过后,宋蕖拉我出去散步,刚走到山庄门口,便遇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正从马上下来,瞧少年的棱角,并不像中土人士,一双眼睛黑亮如星。
  宋蕖见到他,立刻唤了一声蒙哲,我恍然,原来这便是那个带她出来猎鹰的少年。
  少年一身粗衣,却胜在眉目疏朗,此时年少,日后一定会出落得更加俊逸非凡。
  宋蕖对他的出现却有些抗拒似的,眉头一蹙:“我让你替我在金雕出没的地方守着,你追来这里做什么?”当听说是寻到了金雕的巢穴,又立刻变成了那个娇俏的少女,“真的?干得漂亮,这就带我去!”说着也不顾自己的马还在谷中,便翻身上了少年的马,又伸出一只手命令他,“愣着做什么,快上来。”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递过去,翻身在她身后坐定,并握好了缰绳。
  宋蕖在马上对我道:“烦请嫂嫂告诉哥哥,阿蕖先行一步,待猎了金雕,拿来给你和哥哥做大婚的贺礼。”
  宋蕖小姑娘来去如风,她走后没多久,天气便转为微雨。
  我慢悠悠行到廊下,深吸一口气,手搭眉骨望着那一片天青色,“此地的夏天来得果然迟,帝京这时候恐怕早已桐木成荫,这里的草木却才初带绿意。”
  宋诀正坐在那里摆一局棋,低垂的睫毛给眼睛落下了一层动人的阴影。
  他摆好了棋局,闲闲道:“再往北去,都是风沙漫漫,连柳都不会绿。”示意我坐下,“先日与陆谦之博弈,留下个残局,听说你棋艺好,陪我将这半局下完。”
  我将紫衣揽在身前,在他对面坐了,“你怎么知道我棋艺好?”
  他唇角含着微笑扫我一眼:“你的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思虑片刻,将手边的黑子移了个位置:“虽说你也是为哄我开心,但有时候话说的太满,便显得有些假。”
  他修长手指漫不经心似的将一枚白子往左边移动一目:“你怎么知道我话说的满?”
  我头也不抬,淡淡道:“我小的时候想随赵仲安先生学棋,没有学成,他老人家只同我对过一次棋,我母妃再去差人请他便请不动了。他客气地说这孩子的天分没得说,可惜涵养不够。我一直没有想明白,我的涵养究竟哪里不够。”说完问他,“这件事你可知道?”
  他笑了起来:“这位赵先生是棋界的老前辈,复盘的高手,涵养极好,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女娃娃。只是他年纪大了,见不得凶险的棋局,一碰到就手指打颤。你与他对弈时杀气太盛,还喜欢制造险恶气氛,他避之不及,又怎会教你?”
  我默了默:“我也没同你下过几盘棋,你怎对我的棋路如此清楚?”
  他不紧不慢道:“这便是我的本事了。”又自语一般低言,“何况是我亲自调教出来的……”
  我为他的这句话手指微顿,想要开口问什么,却被他不动声色地带到了另一个话题:“最近桃林镇发生了一件事,倒是挺有意思。”看我一眼,悠闲闲地道,“有位周公子到桃林镇衙门击鼓鸣冤,声称有人赖赌,要衙门帮他将赌债讨回来。据说有人以一名姑娘为筹码同他赌,最后分明输给了他,却带着那姑娘将他打了一顿,还卷了他的钱财逃之夭夭。”手指轻轻敲在身下的木板上,“他上告衙门,却不是想让衙门帮他找回被一卷而空的巨财,而是想找回那个坑了他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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