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面前站着的这个人便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
当然,现在梵音已经不再这么认为了。真正想要挑起战争的人明明是相繇才对。
才与他们说了一句话,华鸢就有些不耐烦了,随手挥了挥挥散那股难闻的气味便又躺回了自己的位置,继续闭目养神。
却邪对他这种懒散实在是看不过去,“你的人都在战场上送死,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小麒麟一向自诩为“很有骨气的人”,所以最是看不惯这种眼睁睁看着属下被别人驱使,自己还毫无作为的人。
可惜他这句话显然无法激怒华鸢,年轻的魔族少年不多时便已进入了梦乡之中,如同根本没听见他说了什么一样,丝毫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这下子梵音和却邪也不难看出现在的形势,无论这场战争是因何而起,落在相繇手里的华鸢都放弃了抵抗,甚至对此漠不关心。
不得不说,相较起华鸢来,果然还是迦瑟更适合做一个君主。
“却邪,你知道管梨在做什么吗?”梵音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问道。本以为见到华鸢后有了一个逃命的新办法,可是眼下看来,还不如想想向真正能帮她的那个人求助,起码也要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处境和事情的真相,然后一起想个应对之法。
而且,依管梨的性子来说,这么久了都没来找她,倒是个奇怪的事情。
听了这个问题,却邪一时语塞,他并不擅长掩饰自己,抓耳挠腮的纠结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着,“他在魔族,你别想着他了,这不是还有我在吗。”
梵音本也只是随口问了我,并没有指望着对方知道这件事,可是见他露出这般不自然的神情,就心知此事一定另有内情。瞧他这句话说得,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他对她有什么多余的心思呢。
“那你消失那两次也是去了魔族?”她还没忘这个人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了两次。
“......是。”却邪也编不出什么好理由,只能咬着牙承认了。
万幸的是,梵音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这下子纠结烦闷的又成了却邪,他真是担心梵音猜出了什么事情,而那个不讲理的男人曾经再三嘱咐过他,不能让这个少女知晓真相,如果泄露了什么,倒霉的还是他。
“其实......你真的不必担心。等我恢复修为了,带你离开这里不是什么难事。”他苦恼的挠挠头,希望自己的话能让面前的人稍稍安心,末了还强调了一句,“真的!”
“我没担心自己。”梵音同样认真的回答他。
“那你是担心管梨?”却邪自认为发现了真相,“他就更是无需你来担心了,现在这世上哪还有能压制他住他的人。”
就算有实力相近的对手,也不过是拼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绝不会是压倒性的胜利。
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梵音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一些,“他身上还有旧伤呢。”
就算管梨自己都不记得了,她还帮着他记得呢。早在他们几人从涂山来到凡间之后,管梨的旧伤就复发了,那个旧伤可不是什么小伤,足以将管梨那样强大的一个人拖累得无法与人动手。如今他旧伤复发偏又赶上这场大战,如果他无法置身事外的话,伤势加重了可怎么办?
却邪显然不知道管梨旧伤复发的事情,微微愣了一下就听面前的少女用请求的语气对他说,“却邪,你再去一次魔族那边好不好?帮我看看管梨现在怎么样了,如果他的伤还没好,就帮我劝他一句,不要逞强。”
相处这么久,管梨是什么性子,梵音再清楚不过,那个人行事毫无顾忌,如今若是被卷进这场战争中的话,一定会不顾身上的旧伤参与进来。好歹也同生共死这么久了,说不在乎管梨的生死是不可能的,即便他“坑害”了她很多次又隐藏着很多秘密,她还像是初相识那般不希望他出事。
面对这样真挚的请求,却邪硬生生的把拒绝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莫名其妙的就说了一句,“好。”
所以,远在南荒的管梨很快便见到那只小麒麟又从金光之中跃了出来。
就在不久前,双方第一次交战以一人单挑敌方三万大军为结局,很快便结束了。战后,除了一直心不在焉的崇则之外,没人觉得那一战有什么回想的意义。
实力相差甚远,不过是一场屠杀罢了。
现在是休战时期,迦瑟等人都在殿中商议着事情,眼看着管梨没有半点望向这边的心思,却邪在被赶走之前连忙开口说道,“那个小丫头托我给你带句话。”
这一句话就足以让管梨倏地抬眸看向他。
却邪还是第一次见到管梨做出这种反应,不由吓了一跳,刚抚了抚胸口平静一下心情,那人却已经急不可耐的主动走到他面前问道,“她说了什么?”
少年其实有些害怕与他靠得这般近,边往后挪着脚步边答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担心你的旧伤,叫你不要逞强。”
他将梵音的话完完整整的重复了一遍,然后退到距离管梨足有几丈远的地方才安心的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让他在张口的时候咬到自己的舌头。
管梨竟然笑了。
虽然只是浅浅的勾了下嘴角,但还是笑了。
仔细算算,却邪认识这个人最少也有十七万年了。十七万年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露出笑容。
是他看错了还是这个人又要发疯了?
还没等他想出个究竟来,管梨已经又说了一句让他瞠目结舌的话来。
“我和你一起回去。”
☆、64|4.19 城
管梨说要与他一起回去,可不是一句玩笑话。
却邪眼见着这个人对迦瑟交代了几句事情之后,便直接走过来对着他说了一句,“走吧。”倒是半点时间都不耽搁。
而在前往相繇所在的荒山之前,两人先是回了一趟涂山。
却邪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斟酌了一下该用什么形容才犹豫着开口,“那个......东西,在这儿?”
“在淮水。”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在了淮水河畔。
原本无波无澜的水面随着他们的到来突然漾出一圈水纹来,越来越湍急的水流也渐渐掀起波浪,不到片刻,一个年轻的男子从那波浪卷起的水柱之中走出,瞥了一眼管梨便直接问道,“撑不住了?”
“勉强,今日是有别的用处。”管梨也不多言,说完便跟着他走进那水柱之中。
却邪自然也跟着那两人身后走了过去,待到三人都消失在淮水之中后,水面也渐渐恢复了一开始的平静。
这是却邪第一次来到淮水,他被关在幻境中太久,之前甚至没和无支祁打过交道,还是最近跟在管梨身边才见了这个淮水之君两面,而每次见到对方,对方都是不同的模样,上一次还是鹤发老人,这一次就是俊朗的年轻人了,倒也不知道对方的真面目是什么样子。
淮水之下的宫殿没什么好看的,三人绕过重重屏障之后便来到了一个锁在结界之中的房间内,而在那里面,只摆了一个莹白玉石制成的石棺,里面躺着的则是一具没了气息的身体。
“不会觉得不吉利吗?”却邪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虽然他也知道这不是什么棺材,而是用来保护这具肉身的宝物。
“真要这么做?”瞥了一眼石棺中的身体,再看看面前这个人,无支祁还是这样问了一句。
管梨的目光落在棺中之人的面容上,那苍白的脸色无疑显出了这具肉身现在的脆弱不堪。可是他仍要回答道,“我要去见一个人,不能以现在这副样子去见。”
却邪明白他的意思,梵音担心的是“管梨”,而不是他冒充的“霂溟”。
“真要这么做?”同样的话,却邪也说了一遍。只不过无支祁担心的是元神,却邪担心的却是这具肉身。
如梵音所说,这具肉身旧伤复发,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我现在这副模样撑不了几日,迟早要回到肉身里,我怕这肉身撑不到那一天。”同样的担忧,管梨也有,可是梵音对他的担心加深了他想要去见她一面的念头,这也很有可能是近些日子以来两人见的最后一面了。
在场的其他两人都对他的状况心知肚明,当初他在涂山谎称自己是“霂溟”的那一次,虽然还是以肉身与梵音相见,却已经压不住元神的血腥气,直到在凡间分别时,他终于暂时舍下这肉身留在淮水。可是他的元神不可能离肉身太久,最迟拖到此战结束,而无论他何时回到肉身都定然熬不过这旧伤复发。
说话间,他已经向石棺内的身体伸出手,微光闪过之后,两者很快融为了一体。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先是抚了下隐隐作痛的胸口,这才从石棺中坐起身。尽管脸色苍白,整个人也有些消瘦,九尾白狐那绝色妖娆的面容仍是美得惑人心魄。
却邪看不惯他这张脸,只瞥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倒是无支祁好心的多看了几眼,然后连连摇头,“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你还是莫要逞强了。”
这话倒是和梵音说得差不多。
管梨点了点头,然后从石棺里走了出来。他的朋友不多,甚至可以说是没有,但是仔细想想,一直对他心存善意的人其实并不少,无支祁的嘱咐确实是发自肺腑,他也不会听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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