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臻氏忽地又仰头,发出一串骇人的笑声,直吓的她身边的孩子一阵瑟瑟发抖。
看看雨尘,再看看刘氏,臻氏情绪复杂地摇了摇头,“好,好啊!这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跟着,目光中流露几丝狠戾,瞪向雨尘质问道:“这时候把我们娘儿俩抓回来,是安心看我们笑话吗?!”
雨尘懒得理她,要不是看着萧霖那张与萧清有六分像的小脸儿,这臻氏就是饿死街头她都只会觉得那是报应。
刘氏也只是一脸惊讶地瞪着雨尘,结结巴巴问:“妹,妹妹是,从哪儿……”
“路过城郊的时候碰巧遇上的。”雨尘出言打断,意味深长地看了刘氏两眼,“既叫我遇上了,与其说是天意,不如说是咱们爷在冥冥中的某种指引吧,须得麻烦姐姐好生照料下了。”
刘氏面上一闪而过几丝讪然,“说什么麻烦,自是应当的。”
雨尘满意点下头,撇脸看向臻氏,冷声道:“你最好在这府上老实住着,就当是为了霖儿打算。”
顿一顿又道:“关于拐卖并逼迫你们行乞的那个团伙,很快就会被一窝端掉的。”
……
雨尘猜想的没错。
她不清楚臻氏当初带着萧霖离家出走后到底经历过什么,甚至不清楚臻氏到底因何而离家出走——毕竟她在见到臻氏的时候,对方虽然看上去神情涣散,但至少神智是十分清晰的,认得她,认得刘氏。也认得懿王府,甚至懂得质问她们是不是想看她笑话。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母子被拐进行乞团伙后,一直就在帝都范围内活动着。雨尘这随便出趟门就能碰见的,刘氏既一直着人找寻她们下落,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至于这中间又发生了多少曲折,雨尘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她当时看刘氏那过分夸张的惊讶表情,就知道刘氏对她应该是有所隐藏的。
当天探望过竞易,雨尘又独自去到萧清墓碑前诉说一番。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对的。或者打了谁的脸、挡了谁的路,只当是萧清在冥冥中的一种指引吧。
看着臻氏的时候,她又忍不住想起对方曾经在那块“宝地”边上意气风发向她推销平衡理论时的样子。如今她所庆幸的。是这时代的拐骗团伙还没进化到那么残忍的地步,只是利用人们对弱者的同情心逼着臻氏母子上街乞讨,偶尔给她们吃些皮肉之苦,并没有出现缺胳膊少腿、断手挖眼这样的杯具。
她也实在没想到,自己这无意间的举动。竟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最先沉不住气的当然是秦皇后。
本来接待宴上的那一次挑拨,对她来说颇有杀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紧接着雨尘又有了这样大的举动:因着寻回懿亲王遗孤得了萧宁的感激和赞赏,又因其雷厉风行端掉一个拐骗团伙而在民间积累了不少声望,真真是一举两得。说她做这些的时候不带有任何目的?老天爷都不会相信的。
因此就有了这天上午,各宫太妃被皇太后以喝茶赏花的名义召到慈清宫的一幕。
自打萧宁上位,这些太妃便抱着养老的心态安稳待在自己寝宫里。平日里很少有什么交集,就连皇太后自己都很少过问后|宫这些琐细了。
然则,她们毕竟也是多少次勾心斗角中一路活到现在的。心里自然都有自己的小九九,这皇太后金口一开,定是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于是入了慈清宫,大家耐着性子听完秦皇后一番絮叨,皆是凝眉不语。做陷入沉思状。
到底是凌太妃定力弱些,又抱着些护短的心态。最先出声哼道:“不过是我儿留下的一个寡妇,真不知有什么令秦皇后如此上心,都恨不得挖到人家祖坟里去了。”
秦皇后表情一滞,旋即又摆出副恭敬的笑脸来,“媳妇也是偶然听说罢了,那蒋氏从小就是个祸根,先在家乡克死了父母,多年后一回去又立马克死了自己大伯,媳妇只是担心她命太硬,不适合长留。”
想要增加自己可信度似的,秦皇后意味深长看眼凌太妃,“再说蒋氏当时进了懿王府,没多长时间懿亲王就……”
“一派胡言!”凌太妃忍不住拍桌,惊的众人都是心下一颤。只见她痛心疾首盯着秦皇后道:“所谓生死有命,本宫都没觉得我儿是被谁克死的,轮得到你来疑心?!”
冷哼了哼,见众人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又盯着那秦皇后嗤道:“本宫忍不住提醒你一句,当初若不是那孩子拼着未痊愈的身子奔走相助,如今能坐在皇后位置上的,都不一定是你。”
秦皇后听了讪讪的没话可接,皇太后忍不住板脸道:“这一码归一码的,妹妹怕是老糊涂,分不清公与私了、”
“老糊涂就老糊涂呗。”凌太妃不在意地耸肩,目光扫过秦皇后与皇太后,好不掩饰心中鄙夷道:“也总比过河拆桥,卸磨杀驴来的坦荡。”
所谓姐妹聚会,最后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雨尘终于下定决心要对秦皇后下手,起因是她接回臻氏母子大约半个月后,萧霖第一天去尚书房,便与风扬家的大儿子打了一架。
萧霖到底是在外面野惯了的,即便穿上干净整洁的衣服,背上小挎包,也没有半点皇室后裔该有的样子,全身上下不自觉地透露着一股小混混的痞气。
他比萧辰小了不到三岁,个子却差不多与萧辰平齐,表面看上去是瘦骨伶仃颇有些营养不良的先兆,其实在外面摔打惯了,皮实的很。
之所以会与风扬家的大儿子,风宝宝打架,据说那天早上萧霖以插班生的身份被先生带进了房间,先生在向大家作介绍时,座下的风宝宝无意瞥了两眼,目光落到萧霖的小挎包上,突然嗤笑了个,不假思索地嘲讽道:“果然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连书书包都要用哥哥退下来的。”
萧霖听了脸一红,低头瞥一眼自己身上那沾了一层尘土,边角处也有些开线了的小挎包,连忙辩白道:“这是新的,是我自己弄成这样的!”
他原是没撒谎的。几天前知道自己要去尚书房念书了,他就闷闷不乐的,他在外面虽然吃了不少苦,却也自由惯了,生怕见了那些文绉绉、细皮嫩肉的贵公子们自卑。是以,将刘氏好心缝制的新书包硬生生折腾成了二手货。
最终是刘氏采取曲线救国方略,先说服了臻氏,又让臻氏去说服儿子,这萧霖才带着一百个不情愿到尚书房的。
他身上那小挎包,萧辰刚进尚书房的时候的确也有过一个,因着针脚细密、花样新颖,在当时还引领过一股时尚风潮呢。是以尚书房的这些学生们都能认得。刘氏在给萧霖缝制的时候,时间也怪赶的,便只想着省事儿,直接照着之前的图样子炮制了一个。
挎包是新的不假,可萧霖在这样的情形下说出来谁会信呢?何况过了这几年,学生们早就换了一批新书包,萧霖身上这个倒显得过气了。
学生们只当他为保面子才这样说的,看向他的目光当真叫一个意味深长。
再说风宝宝,这孩子嘴欠也不知遗传了谁(他老爹除了稍自恋些,话不算太多啊)。放学后又和小伙伴们拦住萧霖,戏谑了几句,这萧霖便受不了了。直接跳过嘴仗,豪迈地选择了武力降服。
风宝宝,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有多娇贵了,他那几个小伙伴们也是一样的,即便群攻上去战斗力在萧霖眼中也是渣渣渣。结果就只能鼻青脸肿地哭着回家了。
当天下午,秦舒心就带着儿子闹到懿亲王府,任凭刘氏道歉、承诺担负一切医药费及精神损失费,前者就是不依,坚持要给萧霖一个深刻的教训,要将自己儿子受的痛苦一分不少还给萧霖。
刘氏眼看着劝不住了。没办法只好悄悄派人进宫去请雨尘。
她原想雨尘与秦舒心多少有些交情,之前接待宴上后者还替前者说话来着,亲自出马的话应该能平息这件事吧。
谁知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雨尘原想拉着萧霖给秦舒心道个歉。可萧霖原觉着自己在这件事上是站得住理儿的,只觉着雨尘偏心,不但死活不肯道歉,还趁雨尘和秦舒心交涉的时候没注意,跑到臻氏那里诉苦去了。
臻氏本来就觉着雨尘把她母子接回来目的不纯。一出了这事儿那就更闹心了,当下将懿亲王府闹了个天翻地覆。硬逼着风宝宝跟自家儿子道歉,否则就闹到宫里,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去。
雨尘一下兜不住了,看冯宝宝鼻青脸肿的,萧霖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混样儿,不由的怒火丛生,鬼才稀罕管你这些烂事儿!当下心一狠,眼睛一闭,对秦舒心道:“你自便吧!”
于是秦舒心把一早带过来的帮手招进来,照着自家儿子的伤口给萧霖狠一顿打。
臻氏因此疯了,第二天真的进了宫,硬闯进女官儿舍间大骂雨尘。说风扬是她的姘头,因此她才向着风家,这臻氏也是个豁出去的主儿,各种污言秽语都不避讳,真真是不堪入耳。
虽没如其所说的将这事儿闹到皇上面前去,可这事儿到底是传到了萧宁耳朵里。萧宁没心情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对臻氏所骂的那些话显得格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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