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临危受命
她刻意挑选了一身來时候穿戴的华服,翻身骑上來时的骏马,就往外冲,她心想,就是撞刀尖浪口,她也必须溜出去寻找些药材入村然而,飞驰的骏马也抵挡不过铁锁的高高重门,马儿前蹄往上一跃,就被一排排红缨枪拦下,尖锐的刀锋,直指云霄“大胆刁民,竟然私闯出村,”一名身披银亮亮铠甲的士官大吼,怒目圆睁,他撩起红缨枪,二话不说,往瘦瘪的马身重重一扎马儿发出受惊的嘶鸣,圆圆的乌目睁大巨大如铜铃,它忍不住地嘶鸣着突然跪地,再回看马腿,早已留下汩汩鲜艳的红血“你们竟然跟一匹马过意不去,”望着受伤的马,唐善雅大怒,一个翻身下马,她万万沒想到,这帮在朝廷平日被训练有素的将士,却跟蛮横的土匪作为无异“哈哈,跟一匹马过意不去又怎的,想让大爷违犯军令吗,你这泼妇,最好滚回村子去,圣上有令,三日之后便放火烧村,”士官大笑不止他正满脸横肉地笑着,却被一声男音吼住:“大胆,连王妃也敢无礼,”紧接着,一排排梅花飞镖擦过头戴钢盔士官的面容,整齐地打在村边柳树上,行成一排士官大惊,摸了摸脸,出手这么快的飞镖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若不是放梅花镖之人无心害人,他恐怕早已命落黄泉想到这里,他不由吓得一哆嗦,扭过头怒吼咒骂:“是谁人敢暗袭朝廷命官,”说话间,顷刻拔出腰上佩剑“呵呵,偷袭朝廷命官的人就在此处,”一道温润如泉水饱满的男音传出,飞镖打得锋利无情,而声音却那般的腼腆温柔说话者,头戴墨绿方巾,竟然是南宫凌此时,南宫凌正站在铁门外,负手而立,漠视着狂躁不已的士官“小凌,他怎么会在此,”唐善雅心想还沒容那士官反应,又一道飞镖正中他的脑门,直打得他脑袋流血,中镖之处,却是不深不浅,若扔镖的人再发点狠力,就可直取他性命“啊,”士官惨叫一声,捂住正流血的伤口,嘴中咒骂不止唐善雅只冷冷看了匍匐在地的士官一眼,便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青色玉佩,示向其余士兵,玉佩之上正刻有“北安王李元景”六个大字士兵们接过玉佩仔细琢磨一番,不禁惊呼:“这真的是王爷玉佩,”
正打算放行,却听那士官豁然拄剑而立,朝手下士卒啐了一口,怒声高喝:“呸,都忘记早上的圣旨了吗,圣旨上说得清清楚楚,村中人口一律严禁出村,纵然是摄政王在此,也不得违抗帝命,”
“你敢再说一遍,”南宫凌提起士官衣领,作势便扬起拳头,很难想象,一个肤色俊白的书生模样的男子,会是个冷面杀手“算了,别再为难他,若真放走我,只怕他回去要人头不保,”唐善雅突然开口朝南宫凌说道,她实在不愿意把宝贵的时间,再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人物身上士官听她这么一说,反倒变得通情达理起來,他抱拳于胸,俯身道:“还是王妃识得大体,若有什么吩咐,尽管叫小的们去办就是,只这一条,您和王爷暂且不能离村,请王妃别再让下官们为难,”
“本妃只不过是需要借用些邻村的药草,想请我的属下代劳一趟,明日再将药草送进村,”唐善雅说着,将药篮很快地递给了站在铁门外的南宫凌,一边在他耳际小声叮嘱:“王爷感染上了瘟疫,我需要这些药材暂且抗压毒素,维持他性命,篮子里面有张药方,帮我按照这个方子抓些草药回來,切记,要在明日傍晚前送达,”
唐善雅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生怕被这群士兵听到,传出去对王爷不利,尽管她的话语很轻,但南宫凌听到后仍感震惊,他用担忧地眼神凝视着眼前女子:“主人,村子里太危险,属下尽量想办法,帮助您和王爷转移出去才是,”
“万万不可以这样,”唐善雅否定了他的建议,幽幽道:“如果我和王爷偷偷跑出去,不仅令天子威严扫地,还会将瘟疫传染给百姓,你就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主人拜托的事,属下一定办好,”南宫凌黯然神伤的点点头,无奈离开为了给唐善雅找到合适的药材,南宫凌几乎跑遍了京城所有的药店,可是,随着这场可怕的瘟疫消息的传播,城中很多药店纷纷关门打烊,即便零零星星按照配方抓了几副药,却仍然缺失不少药材只因为瘟疫无人能解,因此京城竟然蔓延传播开许多不同的偏方,可怜那些被权贵愚弄的老百姓,顺着方子胡乱抓药,几乎涉及到药铺所有的名贵药材,本就稀缺的资源,变得更加可贵南宫凌为药方愁破头皮,好在他有凌波微步的本事,几乎钻遍京城所有的角落,又熬着通宵上山采药,才终于凑齐全部的药材他最开心的时刻,莫过于唐善雅满怀感激地从他手中接过摇篮的时候于是他更加拼命的背來一筐又一筐药草,每日必然采摘來放在村口,又大步不喘的离身继续采药然而,事与愿违,北安王的病却一天天更加严重这天,唐善雅正在茶房里忙着捣药,正巧见一名医女挑水回來,便也过去帮忙抬水,医女见了,十分惶恐地下跪道:“娘娘请恕罪,这等粗活还是交由奴婢们完成即可,”
唐善雅见状,赶紧弯身搀扶住医女,微笑道:“我见水太满,又看你细胳膊细腿的,就想过去搭把手,你又何來的罪过,”
“娘娘贵为九五之尊,岂可做我们平民百姓该做的事情,”医女急得满面羞愧,不知如何是好却听见王妃娘娘皓齿微启,露出淡雅如菊的微笑:“民无贵贱之分,乃是尧舜美言,我们呢,现在也别说这么多大道理,就先倒完这桶水入缸,”她说毕,卷起衣袖,卯足气力就去拎水桶换完这桶水,她知晓这医女定然内心不安,也难为这些医女,长期受尊卑观念耳濡目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纠正过來的,更重要的是,这场景若被知府大人见了,反而极有可能遭受训斥这样思索着,只好幽幽站立在一边,默默看着医女倒另一桶子水,想自个儿的心事,越想越觉得烦闷,重重的心事,北安王的病情,都令她如坐针毡算算日子,已经过去整整二十日,唐善雅每夜都衣不解带的陪伴他左右,北安王的病疾,却一天天恶化……
泪水飘落进水桶,在水面泛起丝丝涟漪,又与水波融为一体,再也寻不见痕迹这名医女见状,手中活计停下,刚想劝慰,又无从开口,摄政王的病情,不是平民百姓可以私自议论的,但即便她医术普通,也能看出王爷这次病得不轻,凶多吉少见到还有医女在场,倒是唐善雅先难为情起來,摆手笑笑,问道:“瞧我这多愁善感的,你说,王爷会好起來的,是吗,”
“嗯,王妃娘娘暂请放宽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徐医师也一定可以找到遏止瘟疫的良方,”医女说着,认真地点点头唐善雅深怀感激地望了医女一眼,便道:“你先忙着,我再去探望下王爷的病,”说毕,擦了一把脸颊的残泪,莲步快移,就往外院走,她绕过院子的一畦蔬菜地,再往前想走,却忽然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敏感的折回脚步,蹲下身子观察菜地上种植的蔬菜“这些蔬菜怎么都生长得病恹恹的了呢,”她心想着,轻轻摘下两片叶,取于手心摩挲了两下,根茎居然呈现于铁锈般的红,再观察菜叶上也隐隐透露出白色的斑点,倒像植物也生了病似的“等等,生病,”一个念头闪电般迅速从脑海掠过,她赶紧疾步箭速冲回茶房,刚巧看见刚才那名挑水的医女正舀起一瓢水俯身欲饮“等等,这水先别喝,”她疾步走近医女,一脸严肃地夺过这名女子手中的木瓢,只淡淡瞧了一眼木瓢中的水,便询问:“这水是从哪儿取的,”
“啊,回禀娘娘,水是从村东头的河水里打的,村中百姓都是靠吃这河里的水维持生计,”医女一五一十地回答“那菜圃的那些蔬菜又是何人种植,”
“是徐医师种植下的,他说这样厨子做饭比较节省时间,也不用去动村里百姓的菜,”医女道“嗯,”唐善雅点点头:“你沒发现这些菜看起來不对劲吗,”
“我们刚來村上也曾纳闷,这些生长起來的蔬菜确实看上去有问題,但据村民们说,是此地土壤贫瘠特殊,故只能种出此类蔬菜,只是近期,这些蔬菜越发的变黄,徐医师说是受了前几日大雨的影响,”
“你是说,全村的蔬菜皆如此,”唐善雅的心漏了一拍,她既然闭上眼摇首道:“并不是大雨的影响,”
☆、第一百二十章 积劳成疾
“徐医师四海漂泊,论种菜还有点真难为他。此人虽然医术精通,在农稼之术方面,只算得上是初学者。”她幽幽地说。
医女搔首挠头,听了唐善雅的话越发困惑:“难道王妃的意思,是说徐医师的种菜园艺有待提高吗?”她心想。
然而,她的想法与唐善雅的实则南辕北辙,相差甚远。
唐善雅猜想的却是,既然蔬菜是徐医师亲手所值,他又是要食用的,这些蔬菜理应不会有问题才对。可是,那些菜叶和根茎,单看上去就很不寻常。不是人为,那就是天灾让这些蔬菜遭殃。细细想来,很可能是灌溉浇菜的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