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对付情敌的办法
我搬着凳子坐在茶君府里的墙角晒太阳,这么些年过去了,我喜欢沉渊的心思依旧,靠着墙角晒太阳的爱好依旧,但和多年前早已不一样,我从前喜欢沉渊是本着要得到他的心思去喜欢,时时想变成他喜欢的那样去成长,从勤练法术想和他有一样的阶品再到和他有一样的爱好,一样一样我都做到了,但他却没有像我喜欢他一样来喜欢我。
我靠着椅背看着当值的昴日星官,大约是离得近,比我在榣山的时候炽热的多,我抬手对着阳光,在日头照耀下整个手掌显得有些透明,离垢携了张椅子坐在我旁边,悠悠道:“不热?”
我收回手遮在脸上:“热。”
离垢伸手倒了杯茶握在手里,遥遥看着日头,许久没有说话。
我靠着躺椅来回摇着,隐约瞧见沉渊站在门口,我抬手推了推离垢:“你看门口是不是我师父?”
离垢道:“没有人。”
我将手盖在眼睛上,离垢在一旁悠悠道:“这世间有太多人喜欢不辞而别,却仍心思挂念。”
我知道她在说我,我没有接话,她又道:“你可有想过你与苍梧之间如何,与沉渊之间又如何?”
我从椅子上起身,趴在椅子扶手上撑着腮问她:“你说沉渊介不介意我是二婚?”我想了想,我还是少女的时候他都没有喜欢上我,现在我成过一回亲的身份再去找他显得我脸皮太厚了。
离垢偏着头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我:“不知道。”
梅约来报说是息练小仙来访,问离垢是否见她,离垢看了看我,道:“带到这儿来。”
我靠向椅背闭着眼睛翻了翻身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靠着午睡:“对付情敌应该挑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小黑屋,你看你这一点就不如苍梧的夫人,她把我诓到幽冥场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才是应该使来对付情敌的办法。”
我对于符邻诓我进幽冥场的这个事情其实是比较欣赏的,对于不痛不痒的陷害方式,我更喜欢这种一劳永逸的办法,要么我死,要么我出来让她死,即使死不了也得生不如死。
离垢笑了笑没有接话,我靠着椅背看着息练几乎要与长天融成一色,只依稀看个水蓝色的身影缓步前来,不得不说这个小仙走路是真的慢,我觉得等我睡醒她大约还在走,我双手合在嘴上大声道:“姑娘,你走快些,不然我怕你羽化了还未到情敌面前。”
她似是未听见一般,缓步走到离垢面前认真庄重的行了一礼:“姐姐。”
离垢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息练低头又轻道了一声:“姐姐。”
离垢将茶杯握在手中上下打量着她,半天道:“若是按照你的阶品叫我姐姐,还早了些,不知你是按照什么来称呼我?”
息练面上僵了一僵,道:“你既是我未过门的嫂子,也是我将来的大姐。”
离垢疑惑道:“何出此言?”
息练道:“义兄说,三年后将你娶进门后便娶我做侧位夫........”离垢手中的茶杯猛然一倾,半杯碧色的茶水尽数泼在息练水蓝色的长裙上,虽未有泼墨山河的写意,却挑起出息练隐忍的怒意。
离垢将茶杯猛然放到桌案上,我背对着他们,这一声响生生将我吓一跳,离垢道:“梅约你怎的不给息练仙姑椅子坐,我平日是这么教导你的么?”
梅约将身后的椅子恭敬的放到息练脚边,才道:“不是。”
我忍着笑,言下之意便是今日这副待客之道全是针对息练一个人的,我觉得离垢却并不如我平日看的那般温柔,按照物以类聚来说这样的离垢我简直想亲她一口。
离垢疑惑着问:“方才,你是要说什么来着?”
息练坐在椅子上,张了张嘴,许久才道:“我自从见着义兄,我便喜欢他,我不求能给他做夫人,只要他愿意娶我,即便做小我也愿意,你也喜欢一个人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离垢点点头:“我能理解。”
息练面上微微松了松,微笑道:“那你愿意接受我吗?”
离垢道:“当然不愿意啊。”
我慢慢转过身,看着息练看离垢的眼神逐渐从微微带着笑意到难以置信再到完全不能理解她怎么能这么直接,我觉得着实要比她听说话有意思的多。
息练道:“你为何容不下我?”
离垢接过话:“我容不下你?我是赶你离开我茶君府,还是不给你地方坐了?”
息练反手化出把剑,剑尖萦绕着寒光隐隐发着亮,朝息练面前伸了伸:“不如咱们比一比,你说你爱你义兄深刻,用这把剑,用你的命来证明给我看你所言非虚。”
息练向后退了退,踟蹰道:“若是我死了你却不自杀怎么办?”这种时候还有生命的意识着实不错,珍爱生命是件好事。
离垢觉得完全不能理解息练的这种说法,难以置信道:“前几日我在你义兄的府中抹过一回你忘了?”
息练向后退了一步,离垢将剑朝息练递了递,息练惊恐的看了看剑又看了看她,猛然伸手接过剑朝脖子上一横,还未划破皮便被一道虚力打落,不是离垢,我转身看了看,是站在门口脸色沉肃的柘因。
柘因拾起地上的剑,猛然朝离垢指着,离垢愣了愣,我和息练也愣了愣,柘因道:“多大仇,你要置她于死?“
离垢悠悠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给我添了一杯,自己添了一杯:“怎么,心疼?”
息练忙握住柘因握剑的手,道:“姐姐说,若是我敢用这把剑抹了脖子便接受我做你侧位夫人,你别怪她,是我自愿的。”
柘因握着剑的手猛然使力,剑尖碎裂成四段深深插在脚边的土中,这把剑是沉渊耗了七七四十九日打的,起名为字素,柘因用四十八仙山上的四十八朵雪芝和沉渊换的,在离垢生辰那日送到了茶君府,却由他亲自断了这把剑。
离垢伸手握着断剑,猛然朝息练扔过去,剑锋堪堪擦过她脸颊,被柘因伸手握住,沉渊打的剑自然不比凡物伤不得神仙,柘因的右手握着一截断剑,鲜血顺着剑锋一滴滴滴到他脚上,玄青色的鞋面像是被水浸湿一般,柘因面上神情也如被水浸湿一般,只定定看着离垢。
息练抬手掰开柘因的右手,将断剑扔到地上,雪白的脸早已褪尽血色,额上密密急出了一层细汗,她从袖中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细细抱着柘因的手,一边包一边道:“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救我。”
息练着实称得上搅混水的一把好手,我闭着眼睛装睡,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去解决。
离垢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柘因面前,认真道:“信我,还是她?”
柘因将右手放到离垢面前,道:“我信这个。”
离垢向后退了两步,轻笑了一声:“好。”
起初我闭着眼睛装睡,觉得这种事情还得自己去解决,但事情现在发展的方向我觉得有些理解不了了,我起身靠着椅背道:“诶,那个义妹。”
息练握着柘因衣襟揪心的脸抬起来看着我,我道:“你来的时候跟你义兄商量好了么.......就是你说你义兄说只要离垢同意,就娶你做侧位夫人的事儿。”
息练看着我,方才看着柘因还我见犹怜的秋水双眼此时像是要冒出些火来,柘因从她手中拿过袖子,没有说话却定定看着她。
息练向前一步握住柘因的袖子:“义兄你别听她乱说,我今日来只是想看看离垢姐姐的身子恢复的如何了,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端过方才离垢给我添的茶,靠着椅背道:“你说离垢喜欢柘因,应该能理解你也喜欢他”
息练含着眼泪摇摇头:“不是这样的,义兄你相信我。”
我道:“柘因,本来这个事情我是没什么立场开口干预,但是既然我在这儿就得说句公道话,若是离垢答应息练做你侧位夫人,这样就不伤害息练,你就觉得比较高兴么?”
柘因抬手看了看右手的伤口,猛然拂袖离去,息练低头快步跟在后面出了茶君府。
离垢面上一派平静,吩咐梅约:“把东西都拿出来。”
梅约踟蹰道:“可是.......”
离垢将手中握着的茶杯猛然甩到地上,白瓷的杯子粉碎裂在梅约脚边,梅约道了声是快步走向寝殿,指挥着侍女将一件件白瓷青瓷琉璃的杯盏摆了一院子,离垢走到杯盏前,伸手握住一个扔到地上,半盏茶功夫碎了一院子的碎瓷渣子,着实有些暴殄天物,我在心里默念了句罪过。
离垢淡淡道:“扫了送到柘因那儿去。”
我小声问梅约:“这些都是柘因送的?”
梅约看了看离垢平静的脸,弯腰靠在我耳边小声道:“是,屋里还有几个我没舍得拿出来的。”
离垢支着额,道:“梅约,我记得还有几个,你是不是忘了?”
梅约叹了口气,小声道:“她记性这么好我就知道瞒不住,要是你的记性就好了。”说完转身朝内殿里去,我靠在椅背上将手里的杯子扔在梅约脚边:“我记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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