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柳儿!”含香奇道,“她找我干嘛?”
雨后替含香解下白色大氅,递了个暖炉给她。最近木炎清越来越不像话,这么冷的天,要她在室外弹琴作画故弄风雅,她被冻的连笔都拿不稳,哪里有心思画什么鬼画。
想着木炎清磨着冻结成冰的砚台,还要故作潇洒的表现出亲密的模样。她就想笑。
雨后道:“骗子姐姐说,她有很重要的话要同主人讲。”
“我和她无话可说。”含香歪着身子躺在美人靠上,将手脚都收进被子里。她叹了口气,大冬天的,还是躲在室内惬意。
风吹道:“那骗子姐姐说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与主人相商。”
雨后道:“与木少侠有关系。”
含香一愣。既然与木炎清有关,为何不去直接找他?
“她可曾说明是什么事?”
两只花妖同时摇头:“没有。”
含香想了想,左右无事,去见见倒也无妨。
宁柳儿在宫外的梅花林中等她,白雪落下,挡不住梅林的冷香。含香踏着散落一地的梅花瓣艰难前行,在前方的花树下。看见一素白身影。
宁柳儿这个女子,含香很不喜欢,因讨厌她,也不想同她多说,开门见山道:“有话快说。”
宁柳儿行了礼:“请你不要再缠着白公子!”
含香一愣,这句话似曾相识。好像那位云什么公主曾经说过。她抬着眉,斜眼看着宁柳儿,没有说话。
宁柳儿见她不吭声,以为她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又接着道:“你抢了我那么多东西。我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白公子是我的,你,你不可以同我抢!”
含香的火气蹭的冒上来,谁抢谁的呀:“他是你的?他何时变成你的?”
宁柳儿毫不退步,红着脸,眼中满是柔情道:“他喜欢我,自然是我的。我,我也是他的。”
五雷轰顶啊!
含香抖着嘴角道:“你哪里看出他喜欢你。”
说到此处,宁柳儿脸红的更厉害,眼中柔情满满:“白公子他自然是很喜欢很喜欢我的,他从那黑影手中救下我,我是很感激他的。而且他知道我素爱穿白衣,因此他也只穿白衣,我与他很相配呢。”
含香脑门子突突跳,手控制不住的向腰间的鞭子伸去。白砚救宁柳儿,那是顺便好吧。好比见一窝小鸡子遇溺,里头混了只小狗,便顺便将那小狗儿一起救了。
这例子举的不好,道理却是一样。含香晓得宁柳儿自恋,可自恋到这地步也是没谱。白砚为她穿白衣!白砚会为她穿白衣!人家两百多年前就爱穿白衣!
宁柳儿见她脸色不善,又道:“你也不要难过,你已经有了五师叔,就不要再与我争,五师叔是很好的,大不了我将小包子也送给你吧。”
什么叫有了五师叔不要和她争,谁不知道她宁柳儿身后有多少男人!
这和去集市上买菜,买只南瓜送个蛋有什么区别。可不管是南瓜还是蛋,都不是她宁柳儿的东西,她凭什么说送就送!
含香彷佛回到了沧海城,在那浓浓的午后,宁柳儿想用一袋玻璃珠换取她的桂冠。
可是木炎清不是玻璃珠,白砚也不是桂冠!
当真是忍无可忍!
她按住鞭子,正打算拔出来,抽死眼前这位圣母。可手才碰到鞭子,就眼尖的看到梅花树下飘过一片衣角。
她心中甚凉,暗道侥幸!
按着鞭子手迅速向前,握住宁柳儿嫩滑的手,一脸亲切道:“你误会我了。”
宁柳儿吓了一跳,想将手抽出,含香的力气相当大,紧紧的钳住她的手,用十分温和却是能够让周围所有人都清楚听到的声音道:“你误会我了,我与殿下并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
“整个银月城都晓得,我是殿下救回来的,这么多年都受殿下照顾,与殿下确实亲密了些。可殿下对我,乃是对小辈的爱护关心,我对殿下是对恩人的感激,绝对没有别的感情。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炎清,你也知道,在衡水城里我都是宿在炎清房中的,我与他相爱,却无奈立场相反,怎么说我也是银月城这一边。而这一次,他为了我竟肯抛弃所有,我很感动。
“只等北地局势稳定,我与他便会奏请殿下赐婚。我与炎清,一辈子都不会分开。”
梅林中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若含香警醒一些,便会意识到这声音响的古怪,只需回头一看,即可看到梅林中白砚青紫的脸。
可她没有,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宁柳儿和梅花树后的流苏紫身上。于是她又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恶心肉麻的话,生生将流苏紫恶心走了。
看来木炎清与流苏紫确实是有缘分的,否则怎能这么巧,她与宁柳儿说个话也能被流苏紫撞见。这个巧合巧的恰到好处,这一次事半功倍,想必流苏紫不日便会同木炎清吐露心声。
此事若成,她含香便不用再守着木炎清度日,更不用受苦受冻。宁柳儿人品虽差,也惹得她相当生气,却看在流苏紫的面子上放她一马,算了!
于是含香松开宁柳儿的手,相当大度的丢了两个雷暴术在她身上,听着轰轰的雷声,心满意足的去了。
含香回了房,刚解下外衣,想到好不容易刺激了流苏紫,干脆趁热打铁再接再厉争取一举攻占敌营,便又转身披上了外套,出门寻木炎清去。
雨后慢了百拍,想起来殿下适才回房没有看见主人,又出去找她这件事。殿下看上去像是生病了,脚步虚浮,脸色也不好看。与她说话也是心不在焉,摊开书却不看,看着窗外发呆,最后才问主人去哪儿了,也不等她回答,又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雨后追出去时含香早没了踪影,想着殿下晚上还会回房,有什么事到时候和主人亲口说也一样,于是也不追,关上门和风吹一同蹲在火盆边上吃丸子去了。
话说含香寻了木炎清,两人一商量,便在一八角亭处设了个茶桌,含香抱了把七玄琴坐在一旁。木炎清特地梳洗过,换了整齐干净的墨色长袍,蓬乱的头发收拾干净,竟有些木灵仙人的道骨仙风。
大雪之中,两人一坐一站,茶桌上腾起轻烟,琴音缭绕。木炎清低头与含香说着什么,含香抬头看他,笑容凝聚在她脸上,眉目舒展,眼光发亮。远远看去,便是一对天赐眷侣,说不出的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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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lct321,你又给哀家投粉红了,哀家好开心啊!
第一百六十一章 送碳
看画的人觉得美,画中人的滋味却并不好受。
且说这寒风中独坐草蓆抚琴,当真是从头冻到脚,连手指都僵硬了。那凝固在脸上的笑容其实是给冻的。
木炎清还好,站在炉火旁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还可偷偷烘个手,含香却冷得发抖。
她僵笑着对木炎清道:“阿紫到底来不来。”
木炎清撇着嘴道:“我都打扮成这副摸样了,她如何能不来。”
含香想,若再不来,她的腿非得冻僵不可:“我冷。”
“等等。”木炎清转身拿了件披风要替她穿上。
这个动作也是两人事先商量过的,只有如此才可体现木炎清的体贴和细心。可惜此时木炎清也被冻的够呛,手脚甚不灵活,没看见地上横着的一块石头。这石头也是没眼力的,横哪不好,偏偏横在木少侠前进的路上,又恰逢木少侠脚不甚灵敏。这两个条件加在一起,木少侠毫无悬念的向前一摔,甚不文雅的砸在含香的身上。
一个人摔倒,很自然的便会伸手抓住某一样东西来稳定平衡,木炎清也是如此。可此刻除了含香和一把七玄琴便没有可以支持住他体重的东西。他迅速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决定放弃七玄琴,抓向含香肩头。
他这一下出手甚重,一下子将含香肩头的衣服撕了一大片下来。原本冬日里大家穿的都很厚,就算全部撕下来也无妨。可这一次两人为了将衣裳的飘逸展现出来,因此穿的甚少,再加上这衣服本无两斤料,这般一撕,露出她内里鹅黄色的肚兜来。而这一抓也没使木炎清得到什么帮助,依旧向下摔去,整个人躺在她的腿上。
画面骤然一变,从雪地听琴图瞬间变成冬日戏女图。整个气氛全然不同。
含香满脸通红,慌了手脚,不懂是先遮住身体好,还是先将木炎清打死好。而木炎清也是吓坏了。手中还抓着那半拉子衣服,阵风吹过,那衣服被风吹的掩住他的口鼻,他放荡风流的本性似江河般汹涌而出,根本无法克制,脱口便道:“好香。”
含香脑袋一下子炸开,正想高喝一句:“看我打不死你!”便要跃起,却听得右手边发出一声巨响,扭头一看,白砚面无表情的看着二人。在他旁边,是一棵被腰斩的巨树。
其实白砚也算不上面无表情,认真观察,可见他眼中跳动着奇异的火焰,眼角眯起。上唇微微上翻,隐约可见唇下露出的犬牙。再看他的身体,虽站的笔直,衣服却是微微抖动,那长袖下的手指长出长长的指甲,指甲泛着晶莹绿光。
含香想,这个误会闹的大了。就算白砚不喜欢她。她也是喜欢他的。她也想明白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喜欢他,可见这一生她就不可能有不喜欢他的时候。与其克制,不若尽力让他喜欢上自己。她自然不喜欢白砚看到如此场景,更何况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个可耻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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