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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芙蓉骨 [精校出版] (乐玺)


  疼痛中已经无力再去握剑。
  眼前开始发黑,耳朵里除了风鸣撕吼,只剩动物狼吞虎咽的进食之声。难道,就这么..死了..微微有些发怔,有些放弃的颓然。然而在意识昏迷的一刹那,恍惚中听到刺破天空的尖利哨响,然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雪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的,没人知道,只是大地一片寂寥,萧索的可怕…
  她给他递过水去。
  司望溪用惯了左手,下意识的拿左手去端。然而手指一抽,那碗便掉了下来,湿透了白尔玉的裙摆。
  她慌忙不迭的去收拾,而他面露尴尬之色:“对不起,萧姑娘。”
  “没事。”
  面纱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萧青穗,是她随口陬来应付他的名字。
  当他清醒过来感激过后,便问了她的名字。那时她正帮他包扎伤口,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雪退春来,正是麦子青黄不接的时候,有一望无际的麦田,有随风摇摆着的麦浪,一切悠然而自得。
  她取了紫霄的一个字,轮着这所思所想,“萧青穗”三字脱口而出。
  白尔玉没接下他那句道歉,只是缄默着把碗拿过去,又重新给他倒了水。兴许是口渴的紧,他未曾与她虚礼,接过碗来几口几口就将碗的的水喝的干干净净。
  白尔玉又说:“你再休息一下吧,外边风雪越发大了,今天我们还是走不了的。”
  她背过身去拨弄柴火,不再多言。
  而身后也安静下来,除了他沉沉的呼吸声,就只剩这柴火燃烧的劈啪声了。
  是的,早上她还兴冲冲的跑去,她只是想见司望溪而已。然后快到营地时,她又犹豫了,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被门给夹傻了,才会做出又跑来见他的荒唐事。
  但是没过多久,听到跟他一起出行的人回来报告消息,说他们遇到狼群,凶多吉少时,她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
  再然后,她凭着她的本能,很快找到风雪中昏迷不醒的他。
  她背着他,将他带去了邻近的小屋子。
  山上修筑很多这样的木屋子,为了以防风雪的突如其来有个庇身之所,木屋里的东西不多,但都是很派的上用处的。之前白尔玉本想帮他包扎下就带回营地的,但走了不远,天阴沉下来,风雪又至,只好又倒了回来。
  回到了小木屋,她拿木头门抵个严死,然后把沉的要死的他拖到垫上虎皮的地塌上,三下五除二的帮他除了衣服包扎伤口。
  其实其他伤口都是皮外伤,不过左肩有个被剑刺穿的洞,而左手腕上筋脉受损严重。
  白尔玉自是外伤内伤药都带了一香囊,上了药喂了药,便把自己身上的裘袍脱下盖在他**的身体上,双手抱膝守了他一夜。
  司望溪半夜就清醒过来,除了伤口痛以外似乎没别的不良反应,然后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气氛诡妙。
  突然屋子外面响起了一声巨大的坍塌声,白尔玉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往后一仰,而这一仰重心也不稳了,直接摔在他的身上。
  还好那时他已经套上了里衣,才不至于那么坦诚相见,只不过当她试着从他身上趴起来时,却被他右手一把按住了脖子,强制着重新把她按倒在自己怀中。
  此刻距离如此亲近,近的能听到他胸膛有力的心跳声,动作亦如此暧昧,但眼神,却是冰冷的。
  白尔玉久不曾出现的慌乱又如同冰释后的泉水,涌了出来。她是做贼心虚把他一把推开,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沉默了半晌,司望溪微微朝外吐了一口气,先是为自己的失礼道歉,然后漫不经心的问她:“萧姑娘为何要救在下?”
  “为了钱啊,”白尔玉眉眼一转,回答的极是讨巧:“我看你穿的这般好,救了你肯定能拿不少的好处。”
  “为了钱么?”司望溪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几乎快把她脸烧出一个洞来,但那隐藏的很深的热切中又带着一抹阴沉的狐疑,他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后,竟笑了以来。
  笑的高深莫测,笑的意味深浓。
  白尔玉有些发窘,皱着眉头打开那只已经松开自己脖子,欲以不动声色拉开自己面纱的手,然后走回火堆旁坐着。
  “萧姑娘那柄琴,很不错,”他的目光懒洋洋的移到倚靠在柱子上的琵琶上,喃喃道:“背板应该是用整块鸡血紫檀做的吧,山口、六相、凤枕的用料都是极好的象牙,琴头还镶嵌有翡翠宝石…”
  白尔玉不禁凝神去听,听到一半他就不说了,狐疑的回过头去看他,见他也正盯着自己。
  这时司望溪啧啧道:“找遍全青瑶,大约也难找出这般好琴,姑且不计较用料,光是这巧夺天工的技艺…”
  白尔玉上前一步拿过自己的琴,面露不悦:“这琴是我师父亲手做的,自然是世上找不出第二把,若你以为这把就是举世无双了,那你就想错了,这世上还有一把比这把好上千万倍的琴。”
  司望溪猛的抬高了眼皮,望着她,又似望着别处,然后他再次把头低了下去,火光中依稀可见那抿直的唇线,缓缓沉声了一句:“师父?”
  白尔玉眼中浮起冰一般的寒意,转过身去,不再理他。而他也悻悻然的闭了口,大约觉得这萧姑娘性情古怪,自己也懒得开口招惹,又是自讨没趣的。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都是这样,有了上句,永远没有下句。
  到了下半夜,白尔玉被一声吃力的“小玉”惊醒。
  司望溪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嘴里不时的发出哼哼声,她摸着他身子并不烫,体温正常的很,可是整个人并不大对劲,似乎十分痛苦,痛苦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白尔玉急做了一团,拿着香囊里的药也不知道喂哪一个好,好容易下定主意喂他吃两粒止疼的,两粒祛寒的,明明看着他喉头一滚,药像似咽了下去,她刚转身去放东西,他又趴在侧边全吐了出来。
  白尔玉自然又得陪在他身边,帮他拍背,顺气,而药也不敢再喂,生怕出什么乱子。然而梦魇中的司望溪哪分的青红皂白,如同铁钳般的手不分轻重的抓着她的手腕,半梦半醒之间斜靠在她的肩膀,迷糊的说着胡话。
  那絮絮叨叨在她耳边萦绕着的,只有一句,反复的一句,但声音很清,虽然含糊着。
  白尔玉听得那反复呢喃的一句“小玉,不要哭”,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她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脊背绷的僵直,原来刚才那小玉二字并非是自己幻觉。
  然而“不要哭”那三字却像赋予了极其强烈的魔咒,眼泪却很快不听话的顺着眼角滑下去,看着那个奄奄一息不知到底是昏沉着的,还是无比清醒的人,嗓子眼直发酸。
  她颤抖着反问了一句:“你凭什么叫我不要哭?”
  “凭我喜欢你。”
  她怀疑自己听错,那句话很浅一浅,宛若风过未留痕迹,随即他的吻也落下来,带着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咸气息,很快带走她诧异的错觉。
  他的薄唇一片冰凉,落在她的脖子弯处,像冰渣子,但她的眼泪却是滚烫的,浸湿了面纱,脸上一片狼籍,蹙起的眉头满是忧伤。
  她突然很想再问一句,如果刚才那句没听错的话,你又凭什么说你喜欢我?凭你和太女伉俪情深?凭你欺骗了我的东西去帮助太女登基?凭你杀了我所有亲人后惟独没有亲手杀掉我?
  白天他清醒过后,似乎对昨夜的事毫无记忆,只是问了白尔玉昨夜是否没睡好,不然为何眼睛又红又肿。
  白尔玉绝口不提昨晚的事,将那一声声撩拨平静的呢喃扼杀于理智中,只是沉默的推开了被雪积压的极其沉重的门。
  她倚靠着门框,望着门外的泛着白光的洁白大地出神:“雪停了,我们也可以走了。”
  瑞雪初晴,光线强烈而耀眼,在阳光的映照下,给她的苍白的脸上笼着晶莹的光芒,司望溪望着她戴了面纱的侧脸,明显的呆了一呆,旋即见她快转过身来,又飞快的低下头。
  大雪已将一切掩盖,只剩下皎洁的白。他们在冰天雪地里沉默的前行,深一脚,浅一脚,步履越来越慢。
  其间只有北风吹来时,司望溪见这位萧姑娘实在是咳嗽的厉害,咳的蜷缩成了虾米状,似乎难受的要连心肺都要咳出来才算罢,心中亦有不忍,便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到她白色裘袍上。
  白尔玉盯着他那双给自己系着带子的手,手足顿凉,他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打在她的面纱上,两人都有些迷茫。然而迎上他那双异样明亮的眼睛,她又逐渐从迷茫变的冷静。
  她不顾司望溪脸上刚浮起的虚弱淡笑,一把将披风扯了塞进他怀里,然后冷言冷语道:“我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
  又是分道扬镳时,楞生生的接过她塞回怀里的好意,他的笑容僵在脸上,这次换了他拽她的衣袖,略带着点不安的迟疑:
  “那你,还有没有要对我说的?”
  北风声忽忽的卷过,他的声音在这白凄凄的辽阔中显得异常刺耳,他缓缓解释道他的用意:“你不是救了我?你不是要钱么?你可以提任何要求,珠宝玉器,你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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