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紫荇闻言一愣,接着摆了摆手。“不行啊!你,你有所不知,我是家中老小,我娘盼个儿子多时,我啊,从小也是被俺娘像个男娃娃似养大的。你让我教,那,那肯定是要走上歪路了。”
歪路?!貌似白雷一直就在歪路上吧?
白辰面露了难色,寻思一阵,猛又说道:“这院子里可不就有个很女的女人嘛?去找思绫啊!”
“思绫?那个青楼的……”田紫荇眉头一蹙,说着说着,脑海中居然想象到一副画面:
未来的不久后,当姐姐姐夫初见自己闺女的时候……
白雷一身妖艳红妆,扭腰附在门边,一手挥着帕子,一手擒着她那畸形的‘鸡爪手’,杀鸡似的高音儿唤道:
‘哎哟~~!爹爹,娘娘!你们死去哪里了嘛!人家,人家盼你们盼的好生辛苦哟~~~!’
……(回忆结束)
“咳,咳咳咳咳咳咳!”田紫荇一口大气没抽上来,连着一通重咳,一道腥甜泛到了嗓口,仿佛下一刻就要吐出碗血来。
“不,不不!咳咳,不行!绝,绝对不行!”让是教成那样!他姐姐姐夫,肯定当场就要吐血身亡了。
“不,不至于吧……”白辰瞧着她一脸喘不动气的样子,还真有些同情起她了,于是又道:“好好,你别激动,那就不用她嘛!”
白雷拿起桌边的水杯,赶紧给小姨娘递了过去,附和道:“就是,就是,不用不用她。”田紫荇也算欣慰了,笑着喝下了这杯甜甜的水。
“对呀!”田紫荇猛地说道。“怎,怎么把她忘了!你师姐啊,白雨姑娘啊!她,她才是最最适合的人选啊。”
白辰闻言先是一怔,又看到田紫荇那一脸兴奋的神情,明显,她是十万分的中意白雨啊。
“行吧!”白辰纠结一番后,一咬牙:“白雨就白雨,时间现在不等人啊。我去找她!”白辰抬脚就往屋外走。
白辰刚冲到门口,抬头一看,月光下,一袭锦袍皎洁如月,俊颜明眸,皓齿薄唇。原来白辰,不知何时,人已站在了门口。
许是刚刚白雷唤他的那一声他听到,便来了,也或许,因为担心,一直就没离开过。
白辰无心在这耽搁太多,就在错身及白风的肩膀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句:
“唉……老大啊,下辈子做女人吧,当男人啊,忒苦,忒累啊……”
接着,如风过境,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于院内。只剩那独立在门口的白风,回视着,也若有似无的露出了个浅浅的微笑。
…… ……
…… ……
白辰疾步,半柱香的功夫人已到了东厢房的别院,眼前离那红漆的雕门还有半丈的距离时,白辰‘哐当’一声就将门推了开来。
“二丫……”
屋外的夜风呼一下吹进了屋内。屋里寝间的红纱幔被风撩了起来,烛火扑闪了几下,却未灭,屋内,橘光盈盈。
白雨就立在梨木塌旁,下身只有一袭薄裙,上身,是luo露的肩膀,整个光洁的后背都被烛火映成了淡粉色,胸前只有一方淡紫色的肚兜遮在那里,却,依旧掩不住她曼妙的身材和纤细的侧腰。
那时的白雨正在更衣,确切的说,他的外衣还抓在手里,甚至都没来得及放在床上,可是,白辰突然的闯入,打断了她的动作。那时的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失声喊救,甚至,连她那冰寒的神色,都未变过。
“…… ……”这下,换做白辰惊慌失措甚至想大声呼救了。可他,还是忍住了……
白雨收回淡淡的目光,将手边的衣服利落的穿了回去,平静如常的,撩过沙幔,轻步走到了白辰的面前。
“有何事……”寒眸,淡目,语气也依旧是那么的风轻云淡。
白雷咕咚咚地咽几口干唾沫下去,嗓子口却还是跟烧似的,涩的说不出一句话。眨巴老眼,看着眼前的白雨,怎有种好似现在是自己被轻薄了的苦感呢?
“到底是何事?”
这娃子刚被人看了眮体哇啊啊啊!她是什么石头雕的啊!她肿么就能这么淡定呢?!
白辰又干咽了几下,直到,整个嘴巴都干的没啥可咽的时候,他顶着一张像被人刚呼过几十巴掌的红脸蛋,逃避着白雨的目光,稀里糊涂的咿呀道:
“那,那啥,对,对啥事来着?哦,你,请你……能,能不能请,请请请二丫你,教,那啥……教,教我……做,做女人呢?对,就,就是这样?”
教你,做,做女人?!
“……”
呼~~~~一阵夜风又过,虽是夏末的季节了,可这夜里,还是有那么点热呢……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话】今儿时间,不算很晚吧?!阿弥陀佛,阁子真的已经很快很快很快的在码字了。。。。。。
还有,娃子们,明儿要去忙了,不能更文,申请请假啊!(泪~~~~)
☆、妾思蚀骨,君思何如
白雷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喝水要用抿的,笑要闭着嘴的,看人要眯着眼的,走路要并着腿的。
没错,这不是‘男扮女装’,这是要造孽啊!
“啊啊啊啊啊————!”白雷疯狂了吼了一嗓子,两条腿一劈,索性将栓在膝上的红绳挣了个四分五裂:
“去你丫的小碎步!爷要是用这步子上个茅房,岂不半路就叫泡尿憋死了?!”
此言一出,正是惊世骇俗,直教闻着伤心,见者更是想流泪啊。
距离白雷最近的一个,是她小姨妈田紫荇,瞧着她那副皱眉挤眼的模样,一面是痛心疾首一面又是不知所措。站在田紫荇身后的,是一脸淡颜的白雨,她只微微耸了耸唇角却也未多言,似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接着,静坐在那堂后的,便是打从一开始就绷直了身子攒了一身大汗的白辰,白辰摸了一把脸上的汗,倒也看不清他那一脸的水迹是汗还是泪了。
从白雷这一个尥蹶子开始,屋子里沉静了大半晌,直到门外的下人通传了一声,接着,贤世王和思绫,还有宁斯三人前后走进了正堂。
贤王一行人在屋子老远外就听到了白雷的喊声,于是,刚一进门心直口快的思绫就忍不住了。
“哎哎!白辰啊!何必让雷子受这苦,女孩怎的?女孩生来吃得苦还少吗?依我说,天下女子也不都是千篇一律的,我思绫便是这天下的独一味啊!别学那些老套的了,该是什么性子,该是什么样子,自己开心就好,何必强求?”
思绫这话一出,堂里除了白雷之外的几个人脸上都是瞬间一黑。
白雷见有人如此合自己心意,脸上前时的怒意顿消,甩着三两步大外八颠颠儿的就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朝他的偶像思绫乐呵呵道:
“还是思绫姐姐明白事理啊,瞧瞧,说得多好!”
思绫见白雷一副乖巧的样子立在自己面前,忍不住的就拿手摸了摸他那细嫩的小脸蛋,一面又道:
“这白雷,我怎的看着,比上次见他,更家水嫩了呢。还学什么,这不就是个活生生的姑娘吗?”
她这话再出,对面堂上的几个,脸上的黑色又厚重了几分。
‘尼玛?刚刚他朝你奔过去那几步,比山上的土匪还土匪比街上的二溜子还二溜子啊!你是瞎了眼了吗?!’白辰心里一阵吐槽。
田紫荇也忍不住了,清了清嗓子对着那思绫身旁的贤王和宁斯说道:“咳,咳咳。我说贤王啊,你是否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雷子的父母是……”
思绫听到这话,果真一脸疑问的侧了侧头,看向贤王。贤王看看那白雷,接着无奈的叹出一口气。他身旁的宁斯倒是上前一步,悄悄的附在思绫的耳旁,几不可闻的,道出了几字。
“嘶————————!”只听一道深深,深深的吸气,响彻过正堂的每一个角落。
当思绫以一副‘打死我也不信’的表情质疑的看向白辰时,白辰却给了他一个‘十分凄惨’兼‘十分沉重’的点头,然后,当思绫那纠结的目光再转回来时,当中,已是另一番味道。
她那轻抚在白雷脸上的小手,缓缓转到了他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一脸严肃的说道:
“雷子,你一个女娃就要有个女娃的样子啊!思,思绫姐,回去……给,给你挑两套合你身的衣服,你放心,姐姐一定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啊!那个什么,礼仪啊姿势啊,你可要好好学啊!”
说罢,思绫匆匆给白辰告了别,又回头,抛给白雷一个‘你能行’的眼神,接着,就这样消失在风中了。
“啥?啥,啥啥啊这都!刚刚,她还……”白雷尝透了被同盟战友瞬间就抛弃了的滋味,如此巨大的心情落差还没来得及调节,就在此时,一旁的贤王又给他来了一句:
“还有个事,来给你们说一句,白风进京的事,圣上已经知道了,刚来人唤他面圣去了,今日,我想他是不会回来了。”
白雷一听,抬眼看了贤王一会儿,也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沉了一下。转垂下头时,面上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情,已演绎到了极致。
白辰听闻此,倒是笑着挤出一句:“就为了传这么一句话,竟让咱们唐朝响当当的贤世王爷亲自前来,我们……真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