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肆的掠夺让我痛得几度昏厥,却又生生被他弄醒。
我不清楚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抽身结束这场炼狱般的缠绵的。
当我醒来的时候,只见他光着身子坐在旁边手里握着一柄雪亮的薄刃匕首,满眼复杂的看我。
“你想做什么?!”我的双手依然被紧紧勒住,这场缠绵下来,手腕已经因挣扎而破皮出血,浑身更是痛到我无法动弹,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欢爱气息,受到这气息的刺激,我再度干呕起来。
“不想做什么,只是不喜欢他留在你身上的痕迹”他的声音邪气而冰冷,双眼紧紧盯着我的锁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明白,他指的是雪黎留下的齿痕。
“你,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他一把揪着我的头发将我从床榻中拖起来,匕首的白刃从锁骨处刮过,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血已经沿着颈窝流下,染红了大半身子。
昼之域的来使
“你,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他一把揪着我的头发将我从床榻中拖起来,匕首的白刃从锁骨处刮过,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血已经沿着颈窝流下,染红了大半身子。
好痛,我侧头,只见他握着匕首,血水顺着匕首一滴滴落在黑色的地砖上,有种诡异的和谐与美丽。
他的身子在瑟瑟发抖,双眼紧紧盯着被他一刀削下的血肉。
均他不停的说,“心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忍受你身上有他的痕迹,不能忍受!我知道你很痛,我陪你痛好不好?”说着他举起匕首,恶狠狠地刺向自己的胳膊,一刀又一刀,不过眨眼之间,便血肉模糊。
浓重的血腥味,刺眼的鲜红染在黑亮的地砖上,这气味这情景让我不住干呕,仿佛要将整个心肺都吐出来。
这是何必,这是何必!我怒瞪着他,肠胃中酸气翻涌,根本说不出话来!
耒我白着脸喘息,好半天道,“你这个疯子,变态!”
他忽然扔了匕首扑过来,搂着我满是伤痕和鲜血的身子,慌乱的扯了床单给我包扎。
他的血不停的往外涌,滴在我的脸上身上,温热粘腻而又血腥。
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冷冷的望着窗外,月亮已经落下,外面漆黑一片……
当月亮再度升起的时候,夜千溟已经不在,血肉模糊的肩膀被简单包扎过后仍旧清晰的疼着。
四肢百骸,仿佛被拆掉重装过,疼痛涌入每一根神经,我欲哭无泪。
他根本就是个疯子啊,彻底的疯子!我的肩上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他便要削掉我的肉,那么,我体内的胎儿,他又怎么会姑息?
如果不尽快逃离暗夜之域的话,这个孩子定会成为他的手下亡魂,这样的事情,我决不允许!
我爬起来,将身子简单收拾一下把整个房间仔细探查了一番,没发现任何暗道机关,这么高大的建筑完全实心,本来还无法相信,现在看来是真的。
如果我没被封住作为妖狐的能力的话,这样的高度根本难不住我,可现在,我就只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气急败坏的将桌子上的所有方小说西都扫落在地,摔了个粉碎,“我们该怎么办?”我抚摸着小腹,眼睛酸酸的。
真的很没用,连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望着空中的冷月,我无助的靠在椅背上,“千寻,如果你在,我怎么会这么无助?你知道么,我始终不能相信你已经休了我,并将我当做和亲公主送给夜千溟这个变态!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莫言了,莫言他再想留住我,也不会这样对我!千寻,你在哪儿,你快点来接我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更不知道我们的孩子能撑多久。”依然平坦的小腹中,有一个生命正悄然孕育,如果你真的已经将我休弃,那么他(她)便是今生连接你我的唯一纽带,我真的不想,也不能再失去。
“呵,才一醒来便想着他?果然很痴情么!”夜千溟飘然而入,黑色长袍在风中恣意飘动,发出呼啦啦的响声。
我抬眼冷冷的看他,“难道我想谁还要经过你同意么?”
“当然不必,我只是不忍心看你在这儿傻乎乎的牵肠挂肚,而他却另立新欢,过得春风得意!”他背着手,唇角高高挑起,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被人玩弄的可怜虫。
“这话什么意思?”我心头一紧,问道。
“什么意思?呵,意思就是雪千寻他另立新欢了,昨日我们大婚,他的贺礼今日才送到,而送贺礼的来使还带来了一份他立后大典的请柬。”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说来,那两位来使你应该都认识,而且其中一位你应该很熟悉呢。”
“要说就直接说,不说拉倒,用不着吊我胃口。”我烦躁地道。
“我不直接说,带你亲自去看如何?今晚为他们设了接风宴,作为王后的你,怎能不参加?”他抱着胳膊,完全是看好戏的神态。
“既然王上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还有拒绝的余地么?”能离开这间屋子,就有希望,不管白昼的来使是谁,我总算看到了一线光明。
但我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另一番田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用那种鄙夷轻蔑眼神看我,仿佛我是该千刀万剐的负心汉薄情郎。
鄙夷和轻蔑的眼光,我见的多了,却从来没被那样强烈的鄙视过,最重要的是,那鄙视我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我的亲生儿子——阡陌。
别的人鄙视我,看不起我,可以!他有什么资格?!好歹千年前,是我给了他生命!
夜千溟带着我走进昨日设宴的大殿,远远就看见两个人背对着我们负手而立,身边放了口巨大的镀银箱子。
站在左边的那个,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无涯,而站在右边的那个,明显是个少年,个子却已经很高,身形和雪千寻酷似,乌黑的长发如墨色的丝绸,柔顺服帖的垂落在身后。
听到脚步声,无涯和那个少年同时回头,目光看向夜千溟,又转向我。
如果说他们看夜千溟的眼神叫做敌对仇视,那么看我的眼神就是鄙夷不屑。
看到那个少年的脸时,我的思绪瞬间混乱,他真的是阡陌么?为什么他忽然长这么大了?我不过才离开二十几天而已啊!可是他的眼睛,他那张和雪千寻酷似的脸,都告诉我,他就是阡陌!
和雪千寻的绝美而雅致的轮廓相比,他的脸显得更加坚毅刚强些。
“两位来使大老远来了,怎么不坐?”夜千溟很随意的说完,便回头看我,亲昵道,“冥儿,怎么走这么慢,让客人久等了可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搂着我的腰,转脸继续对无涯和阡陌道,“不知白昼帝君近来如何?哦,你们看,我真是糊涂了,明明刚刚看过你们递上来的请柬,他都要热热闹闹的立后了,又怎么会过的不好呢”
我一直盯着阡陌,眼中酸涩却流不下一滴眼泪。
贺礼
阡陌没有理会夜千溟的话,而是向我躬身行礼,道,“王后娘娘果然过得春风得意,能有暗夜帝君这样的夫君,王后娘娘你肯定乐得心花怒放了,作为白昼的王子,未来白昼之域的储君,我理应向娘娘你敬酒!”
雪千寻真的是白昼帝君?得到这个信息的刹那,我并没有多么吃惊,只是觉得自己又一次被坦诚相见拒绝了。
他从来没告诉过我他的真实身份,一丁点都没告诉过。
曾经锦如说,你以为现在的雪千寻还是当年的雪黎么,那时,我不懂她什么意思,现在,总算有些明白了。
均可是,明明知道自己被隐瞒,被欺骗,我还是无法自拔的想他,念他,想回到他身边去。
是不是我天生就这么卑微低贱,甘心情愿将自己的尊严放在雪千寻的脚下,让他踩?
阡陌这边说着,那边无涯已经将桌上的酒杯倒满,一杯递给阡陌,另一杯躬身送到我身边,道,“请娘娘赏脸,不要推辞”
耒“酒多伤身,如今我妻已有身孕,不宜饮酒,还请两位使者多多担待”夜千溟此话出口,阡陌和无涯都是满脸震惊,随即满眼愤恨的看着我,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个遍,最后都冷冷笑出声,齐声道,“恭喜暗夜之王,贺喜暗夜王后!”
我完全不明所以,对阡陌和无涯的仇视摸不着头脑同时,更对夜千溟突然说孩子是他的而感到痛恨,他是故意的,故意要他们误会我恨我,从此将我鄙视到底。
此时的我,有口难言,想解释却也知道只会越描越黑,因而只能缄口。
“没想到王后才和暗夜之王同处五个月就怀有身孕了,看来当初我白昼帝君给王后你的药真的很灵验呢。”无涯冷眼看我,辛辣的讽刺着,脸色却铁青铁青的,想来他完全认为是我背叛了雪千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