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那天被阿喜强留下,硬着头皮和玄昱同桌进食,简直是食不知味,奈何玄昱在场,他也不好开口提日记的事,便想转天再过来一趟,也不知道为什么,玄昱又在阿喜房里,他只能自认倒霉,琢磨着是不是阿喜脑子开窍,想找男人了。
饶是月老再迟钝也看出点儿门道,怎么天天的玄昱都要来阿喜房里坐一坐,他去了几次,便不敢再去,抱怨阿喜不肯再送他日记,气得不行。大半夜溜进阿喜房里,与他理论,谁想那家伙说他手里也缺货,还说,他感觉被玄昱盯上,总是找不到机会下手。
月老听阿喜这么说难免心虚,思量着要不还是过过再说,可是阿喜死活不肯,嚷嚷着和玄昱杠上了。没办法,月老又不敢告诉阿喜是他泄的密,乖乖听着阿喜的计划,好死不死的,把他也算进去。
阿喜是这么和他说的,你每日来找我把酒言谈,我叫上玄昱,一来二去,你们俩也熟了,然后等玄昱放松警惕,我就找个理由出去一趟,你想办法拖住他,这样我就能得手,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得来的好处咱俩共享。
这叫什么缺德计划!月老左右为难,答应吧,玄昱心里门清,阿喜那些小动作怕是早就心里有数,不答应吧,阿喜肯定觉出不对劲,八成能猜到是他暗算。几番思量,月老还是选择答应阿喜的提议,玉帝的身份在那儿,这等上不了台面的事,估计不会说出口,不像阿喜专挑上不了台面的事四处乱闹。
殊不知,他这一声答应,才真的着了阿喜的道。
和玄昱独处几次后,月老实在忍不了,太刺激了,成天提心吊胆会被玄昱一掌灭掉,可阿喜那儿还老神在在,动作慢的不行,逼得急了,阿喜便大声叫喊着,谁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一本也没见着,估计小玄子换地儿了。
心虚得厉害,月老只得颤悠悠地摆手,死活不肯再和阿喜同流合污,自打那以后,便是不肯再踏进昊天通明宫一步。
“哎呀,我就是发现月老的不良动机,几次三番劝他,不要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有些人是不能抱有幻想的,也许是我说得太直接,伤了他的心,和我大吵一通,便再也不来我这儿串门。”阿喜痛惜地长叹一声。
日游神看了看自家老姐的脸色,见她冲自己努嘴,立即心领神会,上前道,“喜神也是为他好,想必月老以后会明白的。”
“就是,喜神别往心里去。”夜游神也劝解道,眼珠一转,话锋一转,“其实吧,能勇敢表达心中所爱,也很难得。喜神之所以惋惜,估计也是为了月老不能得偿所愿吧。需不需要我们姐弟俩帮帮月老?我们知道你和月老交情匪浅,心里也是为他干着急,明着又不能纵容,暗中相助也是情理之中。”
夜游神的几句话,甚得阿喜心意,阿喜立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热烈情怀在胸中涌动,怎么早没发现你啊。“如果不麻烦,就帮帮他吧。”阿喜假意抹抹眼泪,陶醉在其中,愣是把戏演足不可。
“喜神说哪儿的话,见外了不是。”日游神崇拜看着自家老姐,厉害呦,几句话就得喜神另眼相看,看来他要学的东西还很多,老姐说的没错,八卦行业不容小觑,没有长期的深入研究,顶多停留在皮毛阶段。
看来神仙也不乏上道的聪明人,阿喜以为还要多费些口舌,嘿嘿,竟然那么痛快,够豪爽。
“不知喜神是希望动静大一点儿呢,还是真实度高一点儿呢?”话到此处,夜游神也就明说。
“本神说的全是真事,不信?”颠倒黑白,睁眼说瞎话,是阿喜的拿手本事。
“小仙明白,有喜神这句话就够了。”夜游神心领神会,赶忙赔笑。“喜神,咱之前的那点儿误会,是不是,你看?”夜游神一副“你懂的”模样,谄媚地冲阿喜飞眼。
大袖一挥,阿喜摆出大度的姿态,“大伙在天庭过日子难免磕磕碰碰,那点儿小事不足挂齿,但是此事要办不好……”
“喜神放心,包你满意。”听阿喜不计较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夜游神高兴的不得了,又让自家老弟对她的敬佩之情更上一层楼。
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情,夜游神急忙拦住阿喜,“喜神,既然真实度高一些,就需要一个完美的契机。”
果然是八卦行业的一把好手,埋没了呀!阿喜由衷地感慨,当时他和久乐那些破事就是因为久乐从他房里扯走被罩引起的,如今要想成事,契机很重要。想了想,便有了主意,“过两天西王母不是要办个才艺大会,众仙汇聚于此,是个不错的机会。”
够狠!夜游神不得不佩服阿喜的栽赃陷害。这么一弄,把他们姐弟俩也给洗刷出来,什么叫不留痕迹,高手啊!夜游神当场就把阿喜划分为知音偶像一类,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跟着这么有手段的老大,以后再也不愁日子枯燥乏味了。
正文 第三十五章 一滩浑水
交给夜游神的事情,阿喜十分放心,这么优秀的卦才,难得一遇,考虑以后一定要收入麾下,为己所用。
不明所以的月老从此被逼上不归路。不得不说,阿喜的报复心可不是一般两般,好事记不住,但凡任何挑衅他的事,可是记得一字不落。
“不给点儿颜色,定以为小喜我好欺负。”
别说月老这种没有危害的存在,就是栾桑、久乐这样厉害的仙帝,也没能让阿喜手下留情,当然还有天天被捉弄的玄昱。区区一个小月老,在阿喜看来根本没有挑战。
前些日子,阿喜就把宛白踹出家门,轰到蟠桃园,临走时还嘱咐她,坚守岗位,严整以待。
如今小跟班被他轰走去当卧底,阿喜一个人在院子里无所事事,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嘀嘀咕咕地四处乱转。“听说久乐闭关去了,沫儿肯定无人相伴,怪孤单的,要不带过来,我替久乐照看他几天?尊老爱幼,小喜我最高尚。”
要是宛白在边上,定会对阿喜嗤之以鼻,哄骗小孩,除了他,谁干的出来。
久乐那里的宝贝大多数是从阿喜这儿搜刮走的,惟独沫儿的身世是个迷,阿喜为这事也琢磨过一阵,沫儿这个小仙童,模样是不错,人也乖巧,可脑子开窍的速度确实慢的可以,到底是什么让久乐动了收他当徒弟的心?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久乐非常宝贝这个徒弟,单凭这一点,就够阿喜动起坏心眼,恨不能将沫儿霸占过来,挫挫久乐的锐气。“打着照拂我的名义,抢了我那么多好处,作为一个有追求的神,小喜我不能一直被欺压,要与恶势力反抗到底。”
“沫儿的脑子本就开窍慢,还天天把他关在空旷的玉虚宫里,真没人性!”阿喜义正言辞地推开玉虚宫的大门,里里外外转个遍,也没看见沫儿半个影子,“完了,定是有贼人捷足先登,小娃娃不见了。”
阿喜哀声叹气,心中阵阵失落,他也说不清。自打见过沫儿之后,心里对这个小娃娃格外亲近,他总感觉在哪儿见过,熟悉感十分强烈,不管心里有多烦,只要看见沫儿,心情就会大好,心里头暖暖的。
“哼,都怪玄昱那老小子,要不是他不把话写清楚,小喜我用得着让宛白身陷囹圄,现在落得个孤家寡人。真臭屁,一把年纪了,玩什么神秘。”阿喜闲得难受,情绪也跟着急躁,憋了半天,把所有的怨念算在玄昱头上,气哄哄地又跑了回去。
关于祠堂的秘密,阿喜一直惦记,单单让宛白听听风声,不过杯水车薪,九牛一毛,只能抱试一试的态度,要想进展迅速,还是要走些捷径才好。阿喜心痒地再次溜进玄昱的书房,轻车熟路地找到“信息宝库”,拧开机关,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小心肝不由颤了一下。
难不成玄昱发现日记被盗?
不对啊,怎么没听见他最近有上火呢?阿喜留恋地瞅一眼空无一物的暗格,拧动机关,再次阖上。不对,小玄子必然发现了什么,要不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干净。
他肯定有所怀疑,小喜我可不能这个时候羊入虎口。阿喜眯着眼睛,又悄悄溜了出去。
“哎呀,看来只能自力更生,本来还想问问小玄子,现今看来,是万万不可。啧啧,这么吊人胃口,真不好受。”阿喜扫兴地踢踢地上的杂草,“大意了不是,一时气愤漏了馅,早知道就不一下子偷五本,少拿两本,估摸小玄子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冒进了不是!以后恐怕再也看不到了。”
神神叨叨地念念有词,阿喜板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本就那么一张特别的容貌,配上凶狠的表情,害得路过的仙童无一不战战兢兢,吓得赶快跑开,生怕又被阿喜臭骂一通。
看着阿喜失望地叹气离去,玄昱微微勾起嘴角,那叫一个得意,终于可以把阿喜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偷看老子的日记,是要付出代价的。“阿喜这个家伙没事就喜欢添乱,既然闲不住就让他忙一忙也好,反正那些东西一半是真,一半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