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之所以觉得这两间屋子可疑是有根据的,如果是他,宝贝肯定放在睡觉的地方,这样睡得才踏实。至于那间诡异的祠堂,阿喜认为那里可能是个障眼法,他是这么想的,王母本身就是神,摆个祠堂不说,里面的点心水果天天都要换新的,这是为什么呢?
左右思虑下,阿喜越看那间祠堂越好奇,不是藏着宝贝,就是藏着秘密,之前也没听王母提过她还供了一间祠堂,就连仙女们平日里也从不提及,不是凭空而起,就是早有预谋。
像是卧房这种地方,肯定不是那么好进的,而且如果被人撞见也不好说,说走错屋子?谁信啊。
再三权衡,阿喜选择先对那个神秘祠堂下手,运气好点儿呢,一朝得手,运气差点儿呢,知道点儿王母的小秘密,勉强安慰一下受伤的心灵也算凑合。
直到阿喜进去,翻找半天,才感叹,他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差,里面除了各种点心水果,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
郁闷难当的阿喜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百无聊赖地剥了个香蕉,咬了两口扔到一边,又拿个桃子咬了一口扔到一边,看手边有一盘不错的点心吃了几口,赞叹两句,想着贼不走空,裹了一包吃的,悄悄溜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阿喜无精打采,琢磨着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很奇怪,为什么一个宝贝也没有,宝贝没有也就算了,怎么连点儿小故事小秘密都没有,越是干净就越值得怀疑,一时想不通,阿喜又掏出日记细细研读。“你个小玄子,也不把话写明白,让小爷好找啊。”
“喜神,你怎么在这儿?”和月桂聊了一会儿,宛白估量着时间,便打算回去,路上却碰见一脸沉思状的阿喜。
阿喜勾勾手指,示意宛白过来。“宛白,我们如今面临一个很大的难题。”
“怎么讲?”
“这样吧,你要不搬回蟠桃园住几天?”
“啊?喜神,你要赶我走,呜……”宛白的眼泪立马掉下来。
蠢丫头!阿喜没辙,耐心安抚宛白,“我怎么会赶你走,你乱想了不是。”宛白警惕地瞅着他,阿喜继续哄骗说,“你看,这些天你照顾我很辛苦,不如休息一下。”
“喜神,你又要干什么?”
“哈哈。”阿喜傻笑地挠头,摸着宛白的小手,温声细语,“宛白,你看呀,现在的形势不利于我们展开行动,我也没办法,但凡我有点儿办法也不让你受累不是。”
“所以呢?”宛白斜眼瞪着阿喜。
还是和宛白直说吧,要不她这个榆木脑袋,打死也猜不到我的神机妙算。阿喜谄笑道,“当然是天庭最温柔乖巧的宛白亲自出马,才能搞定呀。”
“然后呢?”
“你怎么那么笨呢,还不明白?就是让你去西王母那儿当卧底。”
你还真想得出来。宛白忙把手抽出来,拉开和阿喜的距离,“喜神这时候想到宛白,就不怕王母发现我这个卧底,一掌拍死,真是够狠心的。”
“哎呀,她发现不了。”
“你又蒙我,我无端跑到她那儿,但凡有点儿什么还不都算我头上。”
阿喜摸摸下巴,眼珠转了几转,“我去和王母说,让你过来帮忙,顺便学着做蜜饯,实在不行,你就让安青安阳给你打掩护呗。”
“你倒是想得周到。”宛白白了阿喜一眼,抱怨道,“也就你舍得把我往火坑里推,今天要不是月桂姐姐拦着,我定是要挨海棠一巴掌。”
“她还要打你?”阿喜微微挑眉,“她要真打你,你就讹上她,把她逼疯为止。”
果然够狠,想我小宛白的狠心不及喜神万分之一,要是不当这个卧底,怕是被逼疯的就是我小宛白。“我听喜神的。”宛白识时务地应声,至于怎么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可是阿喜教给她的,反正明着反抗,倒霉的肯定是她小宛白。
“还是宛白最懂我心。”黑痣上的长毛又抖了起来,“好久没见月桂,她如今怎样了?”阿喜搂着宛白往回走,想起月桂做的桂花糕,不由感慨万千,便宜三只眼了。
“你不问我,我还忘了说呢,月桂姐姐怀孕了。”
呦嗬!小三眼都有了,说明他俩很努力嘛,阿喜停下脚步,思索片刻,拉着宛白朝着相反的方向奔去。
月桂前脚进了自家大门,后脚阿喜就拉着宛白跟了进去。
许久未见媒人,月桂当然要盛情款待,一边拉着阿喜进屋里坐,一边吩咐仙童快去准备酒菜。
“好久没见喜神,喜神近来可好?”
一声客套,却让阿喜内心感慨万千,才多久的功夫,月桂孩子都有了,闹着找月桂要拥抱。这一闹,倒把月桂弄哭了。“好端端哭什么?”
“月桂心里一直念着喜神,今日更像亲人重逢。”
“好啦,既然亲人重逢,应该大笑才对,哈哈。”阿喜得意地笑起来,替月桂抹掉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你看,我给你送好吃的来了。”说罢,将布包打开,里面装着各色水果和新奇的点心。
没错,这些都是阿喜从西王母那儿顺来的,本来想留着自己吃,这会儿又觉着揣怀里怪累的,不如送给月桂吧,她孩子都有了,空手进人家里,也不太好。
“这是……”月桂知晓阿喜这人邋遢惯了,也不嫌弃,捡了一块要往嘴里送,忽然想到什么,诧异地看着阿喜,“这是王母的东西吧。”
“你知道?”阿喜眼中大放异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果然,月桂也好奇王母的小秘密。
冲阿喜使个眼色,明白此事不能张扬,阿喜说要吃宛白做的芙蓉羹,一下子把宛白支使到厨房,说是等开饭再来叫他俩。
“你快和我说说。”看着宛白不情不愿出去,阿喜耐不住好奇,追问月桂这其中的故事。
月桂面露难色,咬着唇,不知如何开口,无奈阿喜软磨硬泡,才开口,“这些东西可是从祠堂里拿的?”
对啊,对啊。阿喜赶忙点头,我说嘛,月桂是王母身边的老人了,不说了解十成,也得有个七八成。
“哎。”月桂哀叹一声,“喜神,那间祠堂是禁地,你日后切不可再进去,偷吃里面的东西更是万万不可。”
不会吧,西王母不是那么小气吧。阿喜狐疑地看着月桂,她也不像会骗人的样子,月桂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阿喜。
那间祠堂,月桂跟随西王母之前就已经存在,王母每天都会派仙子认真打理,里面的摆设必须一尘不染,食物更是每日都要换成新的,那时月桂就明白祠堂是王母的秘密,便从不开口提祠堂半个字,更别说背地里议论。
当然像月桂这样安分守己的还是少数,时间久了,难免人多口杂,背后议论两句在所难免,说巧不巧,那些背后议论过祠堂的仙子,渐渐地不见了踪影,起初谁也不在意,后来大伙察觉出不对劲,便无人再敢谈论祠堂半字,女仙们心知肚明,王母并不是她们可以随意揣测编排的。
“可是为什么设一个这样的祠堂?不见的仙女,天庭竟没有一个仙神好奇?玄昱也不管?”
“除了喜神你,谁有这个胆子?再说,西王母是女仙之宗,女仙的升降调度,她说了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说她下凡就一定是下凡,时间长了,谁还记得。”
月桂不由替那些凭空消失的女仙惋惜,看阿喜皱着眉头,忍不住劝道,“喜神,听我一句,这事不简单,也或许那些女仙失踪并非和祠堂有关,你还是不要再纠缠此事,虽说王母很看重你,但你若是真逆了她的意,也未必不会对付你。”
今日阿喜进了祠堂,还偷吃里面的东西,不仅偷吃,又带出来这么多,这笔账还不定算谁头上,有女娲撑腰的喜神自是不必担心闯祸,可怜了她们这些地位低下的女仙。
阿喜哪里知晓月桂的忧虑,心里琢磨着,祠堂的存在定然是个极大的阴谋,一时间也不想偷宝贝的事,满心巴望着挖出那里的秘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探秘之初
晚饭时,阿喜和月桂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月桂担忧的是阿喜会不会好奇心太盛,真去挖西王母的秘密,事情闹大了,实在不好收场。而阿喜想的恰恰就是这点,他有一种预感,那个祠堂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些事恐怕并非真的无人知晓,只是比较有脑子的便装作不懂,看来还真是大有文章。
见他俩心照不宣的沉默,宛白心里跟猫挠似的,月桂和喜神偷偷说了什么,还不让她知道,没心没肺的喜神什么时候这么老实过?他俩肯定有猫腻。
连宛白这种粗神经都察觉出月桂和阿喜的不对劲,二郎神更是不用说,月桂感激阿喜促成他们的婚事,对他好一些无可厚非,可是怎么好也要有个度,平日里,月桂满面笑容,今日阿喜来了就愁眉不展,还真是把阿喜放心上了。
“咣当”一声,二郎神把碗丢到桌上,生气地瞪着阿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