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我就是那有着怪癖的老巫婆,正在对他做着什么臭不要脸的恶心事情。
好吧,我也觉得自己很猥琐怪异了。可方才的举动,由心而出得让我实在是难以克制住。
是以,为了阻断谛听轻蔑的眼神。我猛起将之压下,重重的咬上了他的嘴巴作为了一场报复。
谛听被我此举弄得大睁着双眼把我望着,而我却是擦了擦拭嘴唇,起身一人背对着他坐在了岸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一片片的,扯断了身边的彼岸花,丢入了忘川河流里随水漂流而下。
说不清心底的感触,仿佛有着一股道不明的悲伤与荒芜。这股感觉,似要将我逼疯。
喘着大气的拍胸抚慰,遥首耽看漫天星辰的月空,我在花丛中躺了下来。耳畔的阴风呼呼作响,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更深重的悲凉惆怅之感。忽地,有窸窣的脚步声近,眼前映入谛听不悦的脸。
风拂动他的发丝,吹起了他雪白流光的长袍,露出了那一条雪白蓬松的大大兽尾……
“你这是在干什么,真碍本大爷的眼。”谛听这道冷言落下,抬脚重重的踩踏上了我的腹部。
“谛听,我想要……想要……”我哀戚戚的抬手抱住了他的腿,一双眼摆上欲泣的水雾。
“……恶心死了,还不快松开本大爷的腿!”谛听似泛红了一张俊脸,抬腿想要震开我的手。
可我却不会被他给轻易的逃开,又是一个猛身冲起,把他给压在了身下。一双眼,还是满带期望的看着他。谛听僵直了一瞬,忽然笑得满带邪气:“蠢货,你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干什么吗,嗯?”
见他如此愉悦,我的心脏也跳动得异常。萎顿霎时消散,把头点得跟拨浪鼓一样的欢快。
遂之,便开始了静心的等待。可谛听却忽然猛力的翻转了身体,将我覆压在下。如此一举而来,皎洁的月光被遮住了。他俊美的脸就近在咫尺,身体重得让人喘息。我的心,终于有些慌了……
“你……你这是在干什么呢,压得我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为了掩饰这阵不适,我笑了笑,视线开始游离。不敢猛力的坐起来或是挣扎,因为怕一抬起头来,便会撞到了谛听挨得太近的鼻子。
迟疑中,谛听缠绕住了我的发,又是邪气的轻叹:“怎么,你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却又没胆量做了?”我有些不明白他究竟在说什么,可对上他的这双眼。就像被吸了魂似的,说不出一个字来。
醒回神来之际,便见他一双眼眯成了月牙。这一笑不是人间能有,只有鬼魅才能拥有的美。
跟着,在我的错愕里。有道温热的呼吸,带着彼岸花的芳香,轻轻扫过我的前额与鼻尖。
我紧张得全身像绷紧了的弦,立刻闭上了眼睛,想要把头往泥土里给深深的埋进去再埋进去。
奈何,却有道强势的手臂,托住了我一直欲避开的头。将一副略冰凉的唇,紧紧的贴上我的唇。
思绪为此“嗡”的一声爆炸开,我傻了忘了推拒的同时,任由着一个软软的物甚顶开了我的唇牙,慢慢的探入了进来。跟着,亲吻变成了吮吸。随后,这道冰凉温软的触觉慢慢的向下移了去。
游走过我的下颌,脖子,渐渐的移到了锁骨,并松开了我的领口,开始了轻轻的往下继续啃咬。
跟着,还有那么一只手滑上我的腰间,腰带便也跟着大松开。只是,当被他冰冷的指感在腰腹滑动往下时,我总算是清醒回了神智。忙用两手抵住他的肩膀狠狠一推,大叫道:“谛听,你这下流的狗东西,在对你姑奶奶臭不要脸的做着什么呢!”这道急吼怒落,我奋力的推拒着谛听的强势动作。
可谛听的眼,似陷入了神智不明里,眸色转变为幽蓝:“嗯……你求着本大爷说想要。所以本大爷……在勉为其难的满足你……别大呼小叫的,本大爷看过话本子……知道这种事该怎么做……”
他的这道声音,低哝软绵得非常好听。像小雨在缠绵,似柔风在细吹,仿佛可沁入心肺的天籁之音,充满了一种莫名的魅惑。让人细细的听来,心中无端的激荡起了一阵蔓延无边的酥麻与无力感。
我虽然已清醒过来,却仍旧差点再度陷入他这道声音里。忙再度飞速的摇了摇头,费力推拒着他欲要继续亲吻我锁骨的头颅,但却难挡他的另一只手,沿着我后腰而下托住了臀贴住了他的身体。
不得已的,我唯有抽出一手朝他的脸颊重重的抽了一巴的喊道:“谛听,给我清醒过来。”
谛听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眸色恢复成了漆黑色。朝我俯下望了望,眸色在蓝色与黑色间变化来变化去的挣扎了一番。最后,终于彻底的稳定住了,只是气息还在浓浓的喘出靡靡欲深的味道来。
“你……竟敢打动手抽本大爷的脸,不想要这条鬼命了吗,嗯?”说罢这句,他视线扭开,双手胡乱的把我松开的领子合拢,腰带缠紧。待弄妥之后,又是更怒的吼道:“不是你说想要的吗?”
我也愕然不解的回怒道:“混蛋,你完全误解了好不好。我只是想问问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尾巴割下来送给我而已。”这声落罢,谛听默了。阴沉着眸色,瞬间扑下咬住了我的喉管,疼入了肺腑。
跟着,站起身来,手指幻化出一根白色长鞭。还不等我开口求饶,就狠狠的抽打上了我的身。
“哎呀……疼疼疼……谛听,是我……是我臭不要脸的先亲了你,可你刚才也非礼了我,就当是大家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好不好……是我……是我臭不要脸的调戏你在前,以后再也不敢了……”
再多求饶的话,也止不住谛听眸底的阴鸷狂怒。我的哀嚎阵阵,响遍了鬼门关。还有诸多好事的引魂鬼将与鬼门关外带着幽魂的鬼使们,正窃窃私语的或在疑惑,或是大胆的探头朝里面观望着。
可谛的听抽打依旧不停歇,我连连抱头滚地着抵御他的鞭子。忽地,耳畔听闻到天际一声门开的巨大声响,而谛听的鞭子也在此声中停了下来。松开环抱住自己的双手,我仰首朝月空中望了上去。
“哼,又是哪个多事的?”这句落下,谛听收回了鞭子。在月下飞起,朝天空中的巨门而去。
瞬间就消失不见了那道白色的鬼畜身影,而我却是捂着被他咬伤的喉管,抽疼的呲牙裂嘴的。
身前的鬼门关之外,终于这才蜂拥进了大批的牛头马面或是黑白无常之类的鬼使,牵着一个个的新鬼们,朝我丢来或是暧昧或是同情的目光。不过,在见到了天空中的那扇金色的大门开启时。
哄然一声的炸开了锅,其中有谁面带惊喜的大呼道:“看啊看啊,又是天界的哪位神仙吧?”
跟着,又有一个鬼使,也紧随其后的惊呼起来:“闻到了,是龙息!东海龙王,或是西海龙王身上的龙气。快快快,快回酆都城去,说不定还能趁机一睹龙王大人的威严面目,大家赶快啊……”
此声落下,鬼使们的情绪霎时激荡,牵着手中铁链另一端的新鬼,疯了一样的朝回酆都城的路上争先恐后的飞奔着,拥挤着。连带着的响起了一阵新鬼们的哭喊,或是被踩踏的哀嚎声响遍起来。
而我,也因起身不够快被波及了。待一阵哀嚎与脚步从我身上一轮轮的践踏过去时,我发誓,不回咬谛听这只白狗一口我就改跟他姓。愤恨怒落后,我捂住脖子上黑气流泻的伤口,站起了身来。
刚想举步回城里去,脚下却踢翻了一个东西。俯身捡起,居然是一卷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忙展开。可是,就此一眼,我却是愣住了。画中有一对着黑衣的男女,躺在一颗桃花树下的朽木榻上。
男人眼中的笑容,飘渺悠扬。怀中的女人,轻瘪着唇角,似在厌恶。而这女子,竟然是我!
再想多看一眼,手中画卷忽然粉碎成了一阵黑色的烟雾散尽。任我在空中乱抓,也抓不回来。
心头为此涌来巨大的疑惑,因为我知道这画中的男子。我初入盘古墓时,他是反派的大BOSS,或许是一只蛟龙兽。还抱着我,说我身上有他伏羲族的味道,与那杨二郎与李三哪吒展开了一场大战。
我记得很清楚的好吧,他有被杨二郎杀死在九阶台的那张朽木榻上,而我也被李三哪吒喂了满口的沙子给憋死过去了。所以他不应该,不应该这样活生生的抱着我,睡姿如斯惑人的微笑着才对的?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任何有关的也记不起?为此,满心激荡起荒芜,仰头望天。
天空的悠悠流云依旧飘荡,那扇金色的大门也关上了。忽然就想起了,方才鬼使们说的,来人身上有龙息。而我,也是一条龙。说不定,这条龙会知道我的来历,说不定与我有什么亲戚关系……
如此一番暗诽,我疯狂举步朝回城的路上奔跑起来。可是途中,我觉得身体开始越觉越不妥起来,阵阵的虚软无力。脖子上的伤口,也越来越疼,泄露出来的黑色气流越来越浓重得气味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