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看到了刘嬷嬷脸上一闪而过的欣慰之色,他真的很想咆哮,皇上他真的不是去祈福的,你想差了!
“吴书来,还不给朕滚进来伺候?”
没等吴书来将心中的咆哮化为现实,佛堂之中便想起了乾隆的咆哮之声。
“守着,和原来一样,不得让人靠近知道么,否则小心你的脑袋!”
吴书来低声吩咐了小李子一句,便赶紧疾步跨进佛堂之中去伺候这位大爷去了。
小李子耸拉下脑袋,坐到了台阶之上。
小李子便是之前敬事房的绿头牌太监,因为莫名触动了吴书来的慈父之心,被吴书来认为干儿子,不久被吴书来调到了身边打下手,时不时地被吩咐做点小事情。
“干爹每次都这么说,可是皇上到底在里头做什么呀?独独只让干爹伺候着,真是奇怪……”
“快,快来给朕脱掉!”
吴书来一跨入佛堂大门,乾隆命令便迎面砸到了头上。
他很无语,皇上您不是已经脱得只剩下亵裤了么,哪里还需要奴才帮忙?
他最恨的就是帮乾隆脱亵裤了,特别是最近,每次乾隆都逼着让他给那紫胀的物件擦药,这就罢了,他还让杂家给那东西吹气!
杂家的武器在它还没有修炼成功的时候,就被你的人折断了,你还朝杂家炫耀自己的武器,不是戳杂家的肺管子呢么?
吴书来内心愤恨地帮乾隆脱掉那条已经被乾隆自己解开一半的亵裤,他不愿去看那东西,更加不愿吹气,可是君要臣死,臣都不得不死,他一个太监,皇帝要他给他吹龙根,他能不愿意?
他可还想要命呢。
“吴书来,那新的亵裤做出来了么?你到底去催了没有?”
唉,又来了。
吴书来心中叹了一口气,偷偷揉了揉吹得有些发疼的腮帮子,竭力恭敬地回道,“皇上,奴才上午才又去了一趟制衣坊,她们始终没找到更加柔软的布料,只得将您规制中做亵裤的布料洗了又洗,好让它变得柔软些……”
“每次都在洗,到底还要洗多少遍才能变软?”
“这个……”吴书来纠结了,“皇上恕罪,皆因这布料浆洗过后却是变得更加僵硬了,她们现在在研究一种新型的洗衣方法,想让衣物洗了之后不僵硬……”
“那要研究多久?朕可等不了了,你去告诉她们,朕的亵裤不用浆洗,只用清水洗就行了,赶快给朕拿过来!”
“……是,是,奴才遵命。”
“现在就去!”
“是,是……”
吴书来匆忙退出来,擦擦满脑门的汗,回身关上佛堂大门。
“什么玩意儿?不浆洗能洗的干净?杂家穿的亵裤不浆洗都臭不可闻,杂家还就不信了,你皇上的亵裤难道就是香的?”
哼,那玩意儿总是流出些脏东西来,他的亵裤肯定会比杂家的更加臭!
吴书来不厚道地在心中推测起来,他等着皇上被自己得亵裤给熏死。
所以说,千万不要试图在太监面前遛鸟,那可是会被报复的哟。
游荡在佛堂的小鬼们目睹了乾隆那惊世骇俗的遛鸟事件,性别为女的小鬼都羞赧地遁了,剩下的太监鬼们都气愤不已地将乾隆的恶行添油加醋地汇报给了“昏倒”在储秀宫之中的白奎。
白奎听到这汇报,差点没被震惊得从魂木制成的木偶身子上漂移开来。
“你们说,皇帝他……他竟然整天就直挺挺地顶着那玩意儿?他都不会自己纾解么?”
“……”
太见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茫茫然。
白奎叹气,我真是傻,给些太监说什么自渎呢?他们都没那玩意儿,渎什么渎呢?
本姑娘要不是曾见过一个皇帝这么做,都不会知道世间还有这般龌龊之事呢。
“老大,我等要不要汇报给主子知道哇?”
一太监鬼问道。
白奎调动鬼气,动了动胳膊,摆出一个更加完美的昏睡姿势,然后否定了这个提议。
“主子现在在入定,好像又要突破了,我们可不能为这么点小事去打扰她,这可是筑基了。”
白奎之所以宁愿自作主张装昏迷,都不愿传个讯息给那拉,就是因为她感应到,那拉此刻正是突破的关键之时。
主子真是天纵奇才啊,短短两个月,就从练气五层修炼到了练气第十一层。
别人都是层级低的时候修炼得十分快,到了后来就修炼得慢了,可她的主子却好像恰巧相反,后面的练气九层,十层,十一层,都只用了几天就突破了。
她们这些鬼仆,因为魂契的关系,主人强大了,她们也能够随着提升法力,主人弱小,她们也不能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正是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让鬼仆们有足够的忠心。
那拉在仙府之中奋力运转着身体里面的灵力,很疼,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灵魂好似又离了体,感觉轻飘飘的。
“小十三,小十二,五儿,额娘……”
一个个她万分眷恋的身影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那拉猛然回过神来。
“不,我不要这么放弃,我的小十二还没有长大,我的小十三仇还没有报,我的五儿,我的额娘,我还没有她们的消息,我不能就这么死掉!”
洞天福地之中,灵气疯狂往仙府之内汇聚,那拉打坐的地方,灵气更是被压缩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往无前地往那拉身体里面涌去,源源不断地汇入丹田,经脉被无限度地扩展。
“砰!”
那拉忽觉有什么在耳边炸开,丹田之中,第一滴灵液出现。
而此时,在护城河边,一个青衫男子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神情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够肥吧~
身份揭开
太后在椅子上磕得太厉害,半日都醒不过来。乾隆遛完了鸟,坐上御辇奕奕然回了养心殿。
“啊……啾!”
也不知是因为在佛堂之中遛鸟的恶行得罪了神佛还是怎地,乾隆在遛完鸟之后就开始打起了喷嚏,现在鼻子下面更是流上了两条小河。
他得了重伤风。
“唉——呀——”乾隆难受地抹了一把鼻涕,看着手帕子之上湿黏黏的脏物,他一阵恶心,扭着头远远甩在地上。
“吴书来,快给朕换一块,又流出来了!”
吴书来听得呼唤,疾步跑进内室,手脚麻利地从墙角拎起一个包袱,打开,满满一包的各色丝帕。
他抓起一把,也顾不上系上包袱,便赶紧给乾隆拿了过去。
“皇上,您还是把裤子穿上吧,人说凉寒都从脚下起,您不穿裤子,吃再多的药汁子也抵不住啊。”
皇上你流鼻涕没关系,可是,杂家辛苦从各宫搜罗过来的丝帕都在这里头了,马上就要用完了啊。
用完了之后用什么呢?难道撕衣服来用?
吴书来犹犹豫豫,还是忍不住给乾隆提了个建议,但是乾隆仰着头,一把抢过丝帕,只抽空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话,而是重新投入了战斗之中。
乾隆腿上搭着一张毛毯。
此时,他正聚精会神地测试着,怎样把双膝屈起一个舒服的弧度,将毛毯拱出一个空洞来,可以防止毛毯有些粗糙的材质摩擦到腿间的宝贝。
“哈……哈啾!”又一个喷嚏,乾隆身子一抖,双膝动了动,毛毯便重重擦过重点部位,乾隆浑身一颤,惨叫一声。
“吴书来,快来给朕把这毯子牵起来!”
吴书来很无奈地站在一边牵着毯子。
想他作为内廷唯一的总管太监,竟越来越像一个小厮了。吴书来深深觉得,最近他的工作内容完全和这威风凛凛的职位挂不上一点关系,他心里头很不舒服。
“杂家在这深宫混了这么几十年,可不是为了做小厮的!”吴书来在内心狠狠咆哮着,面上一贯的平和而忠心耿耿。
这时候,有人来报,太后终于醒过来了。
“太医怎么说?”一手用手帕子捂着鼻子,防止鼻下流长河的乾隆,另一只手牵着毯子,有些分心乏术,便只简单问了一句。
“太医说……”汇报的人犹犹豫豫,“太医说,太后娘娘磕到了脑子,中……中风了……”
乾隆面色剧变,神情似悲还喜。
吴书来偷偷扭头朝墙壁撇撇嘴:皇上你的表情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奇怪啊?
眉头皱成“川”字,嘴角却上扬,不就是太后中风了,就没人管你了么?你真的需要这么扭曲着表情吗?
他知道,年纪大的人一旦中风就是个悲剧,基本上很难痊愈。
也许,太后娘娘之后的日子便只能在榻上躺着过了,那么,她对后宫的管理势必得放下。
这后宫,又要有狂风骤雨了吧?只是不知道主子娘娘这次是会插手呢,还是仍然袖手旁观?
吴书来有些担忧地朝储秀宫方向侧侧脑袋,希望不要牵扯到蓝枝才好。蓝枝一贯把主子娘娘当成自己的孩子,肯定不会不管她的。
只是吴书来肉眼凡胎,不可能穿透重重宫墙,看到储秀宫之中让他心心念念的人。
此时,储秀宫里面,正在上演一场“母慈子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