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还有更多的侄子侄女。
“夫人啊,家有贤妻,如有一宝,为夫真庆幸能够娶到你,这些年一直让你住在西园,实在是委屈你了啊。”
“老太爷,您说那些干什么呢?妾身一点也不觉得委屈。皇后娘娘历来看重先夫人,妾身顺着她些便是了,只要瑜鸣他们过得好,妾身就是去住柴房也无碍的。”
“唉,这个茉雅琦啊,也是太刚硬了些,和她额娘一个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教的,真是看着就让人讨厌。”
那拉怔怔地听着这些话,脑子里不经然地回想起当初出嫁前夕,阿玛拉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要规规矩矩地,可别触犯了宝亲王府的规矩……”
那拉恍惚着飘出那拉府,因为没有看路,期间撞到了好些仆人。被莫名撞倒在地的仆人始终没有找到撞他们的是何物,既惊且惧,便慢慢地有流言在那拉府里蔓延,说是有恶鬼闹事。
当然,这些事情都和那拉无关。
她掏出衣袖里特意翻找出来的丹药和护身符箓,随手一抛,扔进了护城河的浪花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这章够猥琐吧??
乾隆被迫遛鸟
那拉心情很低落,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开开心心出门,恍恍惚惚回宫。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那么的渣吗?皇上如此就算了,竟然连阿玛也是如此。
曾经,那拉是多么的崇拜她的阿玛,那个可以抱着她举高飞飞的阿玛。可以带着她骑马飞驰的阿玛。
原来,当这一切被披上了权势的外衣之后,所有的疼爱便只剩下一片虚无了吗?
那拉双手捂住两眼,“本宫也要的,也只是一个家罢了,为何都这么难呢?”
“主人,您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小魅能帮您解决吗?”
一根柔软的枝条伸过来,枝尖叶子仿若手指一般灵活开合,是小魅。
它轻轻地触了触那拉的胳膊。
那拉抬头,小魅感知到,她的主人红红的眼眶中,泪水满溢,将要决堤。
那拉愣愣地看着小魅。
小魅平日最讨厌缩小身子,这次为了安慰她,却特地缩小到半人高。那拉有点感动了。
小魅见她抬头,连忙夸张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逗她一笑。
那拉鼻子猛地一酸,伸出双臂一把将小魅搂进怀中,额头紧贴着树冠茂盛如发的枝桠,再也忍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
“主人?主人您别哭……”
小魅伸出一根细枝,两片小小的叶子一开一合,试探地接住了一滴恰巧掉落的泪珠。
那颗泪珠晶莹剔透,在洞天福地不知从哪里来的光照之下,折射出七彩绚丽的光彩,也折射出小魅那顶着一头扭曲杂乱枝条的形象。
小魅偷偷动了动,将这滴泪珠凝成冰晶,藏到了枝叶深处。
它把数根枝条扭到成人手臂大小,作手臂状,轻轻地拍着那拉的背。
这个动作还是它几百年前从外界一个女人那里学来的,据说,可以安慰伤心人。
那拉在小魅的安抚之下,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慢慢直起腰,推开了小魅。
“呵呵……阿玛,本宫还是叫你一声阿玛,本宫还不信了,没有你,本宫就不能有个家!”
她极目远眺,只见洞天福地广阔无垠,数百精灵自得其乐。
这里才是本宫的家呢,本宫的家人,有小十二,有嬷嬷,有小魅,有福儿,已经够多了,没有了一个阿玛,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拉调试好情绪,传念嘱咐百奎注意外界情况,径直沉入了修炼之中。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小魅说得对,洞天福地的主人,任何时候,都是最自尊自强的。
本宫对上苍起誓,从今以后,本宫绝不依靠任何人。
顶替了赵福儿穿着那拉牌木偶的白奎此时很无奈。
主子说让她注意外面的情况,可却没说有情况了怎么办。
现在,就有一桩大事亟待主子处理:太后昏倒了。
太后昏了,身为皇后,当然应该立马赶过去伺候着,可是,白奎才开始穿上身体没多久,还走不太稳。
白奎思来想去,最后,两眼一闭,惨声呼喊一声:“皇额娘!”,便慢慢歪倒在了榻上。
于是储秀宫立马一片惊慌:“太医,快传太医!”
于是紫禁城最新传言:皇后娘娘孝心感天,因为太过担心太后,也昏倒了。
自从那拉被乾隆“专宠”了一阵子,没什么底气的小贵人小答应们都在嫉恨那拉的同时,却也处处以那拉为指向标,那拉做什么,她们便想学着做,那拉不做什么,她们便是坚决跟着不插手的。
于是便有众多的“年轻没什么见识”的小贵人答应们,被太后昏迷的消息给“惊得晕厥过去了”。
高位妃嫔之中,即便是隐形如瑜妃,也是有消息来源的。她们或多或少都捕捉到了一些风声:据说太后是在和皇上争执中昏迷过去的。
这个如此劲爆的消息让众妃们望而却步。
皇上气晕了太后!皇上还守在慈宁宫之中!
太后禁令不准勾引皇上,不准侍寝,不准与皇上见面。既然皇上气晕了太后,那么上赶着去伺候必然得罪皇上,费力不讨好。
于是纯贵妃再次“咯血”了;令妃“产后调养不当,起不来身”;舒妃因为“怀念十阿哥过甚,心力憔悴,躺倒在床”;瑜妃则是躲在佛堂之中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妃子以下的嫔位众人则以“太后禁令,严禁与皇上见面”为免死金牌,远远地到慈宁宫门外磕了几个头,便远遁了。
“太后娘娘若是知道我等为了照顾她而和皇上见了面,必然会自责的。”
她们嘴上如是说,心里冷笑。
哼,你这老虔婆,断了本宫生儿子的希望,还想让本宫伺候你?做梦去吧!
众人心中不约而同地巴不得太后这么一晕不醒,甚至有人像萨满祈祷,希望太后干脆快点死掉。
于是去慈宁宫给太后侍疾的,便只有一个实在躲不过去的钮祜禄氏本家的侄女兰贵人。兰贵人怀揣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抱着破釜沉舟的念头来到慈宁宫,却并没有见到据说守在慈宁宫的乾隆。
她身为钮祜禄氏本家侄女,常常造访慈宁宫,对慈宁宫的宫女奴才都挺熟悉。几个分量十足的荷包给出去之后,兰贵人打听得知,皇上孝心可嘉,一刻钟之前到大佛堂之中为太后娘娘祈福去了,并且严命不得打扰。
兰贵人扭了扭帕子,脸上说不出到底是失望多些还是庆幸多些。
要是她见到了皇上,说不准皇上长久不见女色,极可能宠信她,万一她一举得男可就发达了。
可是,她要是见到了皇上,便是触犯了“不准和皇上见面”这一条由太后亲自设下的禁令,太后醒过来之后必定生气,也许她会失去太后这一个后台也说不定。
兰贵人稳了稳心神,没见到皇上,那么就去侍疾吧,太后姑母这个后台可千万不能倒了。
也是兰贵人不了解乾隆,若是特别了解乾隆的令妃在此的话,决然不会相信乾隆是去给太后祈福了的。
他怎么会去大佛堂这样一个和他平素喜好完全背道而驰的地方呢?
两刻钟之前:
此时守在慈宁宫的乾隆恼火得不得了。
他心里滔滔不绝地咆哮着,朕不就是想要临幸一下女人,缓解一□子的不适吗,皇额娘你犯得着弄这一出苦肉计吗?皇额娘你难道不知道“气晕生母”这样的事件,是谓不孝,属于十恶不赦之罪行吗?若是传出半点风言风语,对朕的英明神武的形象是极大的污点吗?
“朕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一点都不靠谱的额娘呢?朕怎么就不是孝敬皇后生的呢?”
乾隆揪着脑后细细的金钱鼠尾,苦恼极了。
然而,让他更加苦恼的是,身子下面那根武器又开始生疼起来了。
“吴书来,去,给朕布置一个屋子。”
乾隆吩咐吴书来一句,同时隐秘地使了一个眼色,干过好几次这事的吴书来心领神会地去了。
他首先找到慈宁宫的管事嬷嬷刘嬷嬷,表达了想要“一间密不透风,安静不嘈杂,没有人伺候的屋子”的意思。
刘嬷嬷闻言皱了眉头,冷声吩咐宫女去打开了佛堂的门,狠狠白了吴书来一眼,说道:
“皇上要为太后祈福,在这佛堂之中就再好不过了。”
“……”
吴书来很想说,刘嬷嬷,你误会了,皇上他并不是要给太后祈福呀。
想到乾隆即将在佛堂之上进行的事情,吴书来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水,这不会渎神吧?
“皇上,请。”
吴书来讪讪地,将乾隆带进了慈宁宫的大佛堂之中。
乾隆也没有想到安排的屋子会是佛堂,他狠狠地瞪了吴书来几眼,身上的难受却让他顾不得进一步谴责贴身大太监了,只疾步跨入了佛堂。
站在一旁的刘嬷嬷有些放下心来。她想,皇上给太后祈福,竟然这么着急,说明皇上心里还是十分敬重太后的。
这样就好,只要太后不倒,本嬷嬷在这后宫之中便能横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