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在草窝上,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用匕首一点儿一点儿的挑开上面的那层枯草。
十个蛋安然无恙的躺在里头!一个也没少!
如果真有贼,也肯定不在这里面!
最后,风可儿摸着下巴,围着那只铜鼎左转右绕,琢磨开了:莫非下品灵器和人一样,也是要吃饭的,一顿不吃,饿得慌?
看来看去,她越看越觉得这就是真相。
于是,她仿佛看到自己以后的生活变成了这副德性:自己肩扛手提的拼命穿梭于山林之间,把猎来的东东扔进自家的饭锅里,盖上锅盖,生火做饭。终于,饭熟了。哪知,她还没动筷子呢,只见红光一闪,赶紧揭开锅盖一看,饭没了。她家饭锅咧着一张油晃晃的大嘴,嗷嗷的哭叫:“饿,饿,饿死了!”
风可儿抚额苦笑:姐咋就天生劳碌命哩?这家伙豁着这么大的一张嘴,绝对的大胃王,不容易养哈。
接下来,风可儿把剩下的两只野鸡拔毛、洗涮干净,全给一锅炖了。
很快,满满的一大锅鸡汤炖好了。
风可儿揭开锅盖,拿着葫芦碗跟饭锅打商量:“饭锅筒子,我的饭量不是很大的,所以,以后我先吃,吃完之后,剩下的全归你,怎么样?”
饭锅什么反应也木有,跟只普通的铜鼎无二。
某货笑了:“你不吭声,我就当你默认了!”说罢,她挑了一只鸡腿,舀了一大碗鸡汤,开吃,一边吃,还一边拿眼睛盯着锅里。
饭锅依旧无言。
风可儿又吃了一只鸡翅+半碗鸡汤。
饭锅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风可儿满意的打着饱呃,拍了拍饭锅的一只耳朵:“真乖。我吃饱了,锅里的,全归你了。”
可是,她蹲在锅边守了一刻多钟,饭锅还是半点动静也木有。锅里的东东压根就没有见少。
怎么回事呢?难道冤枉她家饭锅了?风可儿围着饭锅又开始转圈。
这时,她突然双耳一动——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
有了昨天的教训,她哪里还敢让饭锅示于人前?二话不说,提着它的双耳,吱溜跑回后面的山洞,把饭锅藏好。
然后,她返回小院,轻轻一跃,跳上正屋的屋顶,装着正在清理屋顶上的杂草的样子,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举目远眺。
一里开外的泥巴路上,一条青色的人影越走越近。
是菩提子。他来做什么?
“风姐姐,风姐姐!”小家伙老远看到她,挥着手跑了过来。
虽然说被他和他的族人联合起来骗得好苦,但是,这么偏僻的地方,人家特意跑了过来,某人还是有点小感动的。
转眼,人就已经跑到了院子外面。
风可儿跳下屋顶,打开院门,把人迎了进来。
不等她开口,菩提子仰着汗津津的小脸,急切的问道:“风姐姐,这两天怎么都没见你去膳食堂用饭?”
“所以,你就找来了?”风可儿心里一软,把人拉到阴凉处,“前天,有位内门的师叔上坡打猎,见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就送了一只野鸡给我。今天早上才吃完。对了,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菩提子一边解下背上的青布包,一边得意的笑道:“我跟姜师兄打听到的。你这儿很好找,顺着路走过来就是。只是,路有些远,我从早上一直走到现在。”
风可儿感动的抿抿嘴,决定前事一笔勾销。她从怀里摸出一方白布手帕,递给他,怜爱的说道:“看,满头是汗,先擦擦汗。”——昨晚,她就着篝火连夜赶制了两身内衣内裤。裤子都不长,她做的是那种没有超过袍边的保底裤。所以,剩了一些边角料。她废物利用,做了两条手帕。
菩提子道了声谢,双手接过来,却只是攥在手心里,没有擦汗。他打开青布包,从里头拿出一个甜瓜大的荷叶包,双手奉到风可儿面前,笑得阳光灿烂:“给,风姐姐。”
“什么?”风可儿已经大概猜到了里头是什么,心里感动的稀里哗啦。自从老院长过世后,小家伙是第一个关心她有没有吃饭的人。
打开荷叶包一看,里头包着的真的是食物——两个拳头大的黍米饭团。
小家伙看着饭团,舔了舔嘴唇,解释道:“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团。每顿每人有两个。前天的,每顿我都吃光了。昨天,我还是没有在膳食堂见到你,所以,从昨天中午开始,每顿就给你留了一个。”
“谢谢,谢谢你。”风可儿拼命忍住泪意,从中拿出一个,递给他,“我们一起吃。”
菩提子使劲的摆手:“不用,你吃。我早上吃过了。这是留给你的。”
“我哪吃得下这么多?”风可儿把饭团硬塞给他。
“谢谢。”菩提子这才接过来,从心底里笑了出来,“风姐姐,你也吃啊。”
“嗯。”风可儿拿起另一个饭团,使劲咬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口齿不清的点头,“吃,我们一起吃。嗯,真的很好吃。这也是我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饭团。”从来就没有发现,原来什么也不放的冷黍米团,吃起来竟是这般的香甜、这般的温馨!
菩提子有样学样,和她一样,张大嘴巴,啊呜咬了一大口,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笑成了两个月芽儿。
++++++++++++分界线++++++++++某峰求评求票求点求收。
另外再跟亲们报备一下,某峰这几天要随偶老妈去一趟普陀山,行程为四天。当亲们看到这更的时候,某峰已经在火车上了。不过,亲们放心,某峰设了定时发布,不会断更滴。还是那句老话,每天早上八点正,某峰与您相约,不见不散。
第二十一章 一丝温暖
吃完饭团后,菩提子又从青布包里取出一张羊皮卷:“风姐姐,每个月的月底,演讲堂的师叔都会贴出下个月内每次开讲的内容。这是我从同院的师兄那里抄来的,给你。”
风可儿却是看都木看,悻悻的吱唔道:“我不识字……”感动归感动,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小家伙贼聪明了。那天的名字还是他代为签上的呢。这会儿又拿出这东东,到底意欲何为?她可不想再被卖一次。
菩提子挠头:“是我大意了。”说着,指着上面的第一列文字,“风姐姐,明天开讲的内容,这里标着‘修真初知’。我问过同院的师兄了。他说,是因为每个月宗门都有收到新入门的弟子,所以,在月底的最后一次开讲的内容都是修真初知。讲的就是一些关于修真的最基础的知识,以及宗门的门规。风姐姐,你明天去不去呀?”
风可儿眼下正急需有人跟她讲讲这个呢。所以,她果断的点头:“既然是新入门弟子的第一堂,我当然会去。你呢?”
菩提子笑道:“来之前,这些,祭司已经差不多都告诉了我。所以,我原本是没打算去的。这里的灵气很浓郁,这两天,我已经能感知他们的存在。我想加紧修练,争取早日能引气入体。不过,风姐姐说的很有道理,第一堂课,我还是去听听吧。”
“啊,才来两天,你就能感知灵气的存在了?”风可儿惊讶的问道,“你是个修真天才啊!”象她,说起来已经是练气初期的修为了,可是依然不知道灵气是神马!更不用说引气入体了。不知道宝典为毛这么自信,认定她的修为是“练气初期”!
菩提子摇摇头:“当初祭司也是刚入宗门,不出两日就能感觉到灵气的存在的。”
呃,据说风雀衣也是大半根废材……这下某人更加郁闷了。原来感知灵气的存在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如果没有宝典的话,她真的就是个废的不能再废的废材。
菩提子很会察言观色的。他知道风可儿没有灵根,注定无法修行。见状,他愧疚的垂下头,嗡声说道:“对不起,风姐姐……你放心,我答应了祭司,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我绝不会食言的。”
“所以,你才把自己的饭团省给我?”风可儿意会过来,揉了揉他的头,“我是大人,我能照顾好自己。倒是你,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顿都要吃饱,这样将来才能长得高高的。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知道吗?”
菩提子的头垂得更低了:“风姐姐,是我对不住你。为了能进宗门,我设计了你。进了宗门后,还故意使文师叔误会,占了你的房间……”
“福祸相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风可儿打断他,说道:“其实,这里也还不错,独门独院的,挺清静。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如果和大家住在一起,迟早会露馅。所以,还不如就这样,求仁得仁,大家皆大欢喜。”
菩提子闻言,嘴里碎碎重复着她刚刚的话,若有所思:“福祸相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风可儿赏了他一记毛栗子,笑道:“刚刚是谁口口声声要‘照顾’我的?还愣着做什么!我这两天晒了一些茅草,今天准备盖屋顶。你既然自个儿送上门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帮我打打下手吧!”
“喏。”菩提子满口应了下来。
风可儿给了他一根碗口粗的树丫:“我在上面摊屋顶,你就在地上,用这个把那些草挑上来。你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