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惜了。下次,不能打头。”风可儿摇摇头,用青布带拴住野鸡的两只爪子,整个儿给提了。这一个只是普通的妖兽,她可以整只的提到坊世上交易,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这时,肚子“咕噜咕噜”叫唤了起来。貌似打了怪后,肚子会饿!风可儿只得放下战利品,取下背上的青布包,打开其中的荷叶包,扯下烤鸡腿,填饱肚子先。
她边吃,边总结经验,设计猎杀流程:先锁定目标,靠过去,然后瞒准机会,飞一木棍敲废翅膀,然后再上去直接割喉,取妖晶完事。
这种扁毛动物没有传说中的那样机警,很容易捕杀的。
虽说白袍少女说过,越往山上走,野鸡越多。但是,风可儿是见识过麻点野鸡王的疯狂的,哪里敢贸然往更高处走?再加之,这一趟,她本来就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而来的。
安全第一啊。这一地带有野鸡,却没有成群的野鸡,正合她的心意。
接下来,她又寻寻觅觅的轻松猎杀了三只普通的野鸡,一只公的,两只母的。这几次,她都有意避开了鸡头,只往鸡翅膀上砸。所以,她又得到了三片完整的粉红色妖晶。
三次猎杀成功后,她都有热气入体的感觉,但是,也只是觉得跟含了片参片一样,提神补气而已。宝典一直都没有进阶的语言提示。参片还是带王字的功效更好,打怪亦然——现在,在某吃货的心里,打怪就是等同于进补。汗!
吃完最后一块鸡肉,风可儿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偏西。
荒郊野岭的,晚上肯定会有蛇虫猛兽出没。她不敢在山上过夜,收拾战利品,打道回府。第一次打猎,就能有这样的收获,很不错的啦。
貌似打了半天的猎,不但没有半点倦意,而且比来的时候更精神,身子更轻快!心中一动,风可儿试着在使用“蜻蜓点水”的时候,同时施展疾行术——对于体内的那股很邪门的气流,她已经有所感悟:这东东跟体力差不多。用光了后,只要休息一会儿,把气喘匀了,它也会一点点回复。不到半个小时,气流就能回复到和用光前一样多,并且下一次再用的话,会更顺畅一点点、更容易控制一点点。但是,如果不用的话,它就是一死物,什么用处也没有;如果没有用光的话,它也会慢慢回复,只是回复完后,再用起来,却没有更顺畅的感觉。既然是不用白不用,且用光是最好,那么,她当然会一机会就用,而且每次都用光光。
不想,这次有更多的惊喜!除了更顺畅、更容易控制之外,体内的那股气流似乎比以前粗了一点点。而且,她对疾行术的控制也明显强过上午。
象一个喝醉了的酒鬼一样,风可儿提着战利品,跌跌撞撞的飙下山。不出一刻钟,小院子的院门就在眼前。
她推门进院,“扑腾”,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甩掉战利品,半撑着身体,象只离开地面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出气。不多不少,此时,她体内的那股气流刚好耗尽!虚脱的感觉又潮水般的涌来。
第十七章 以物易物
第二天,风可儿特意起了个大早。今天她要去坊市转转,用打来的三只野鸡换点生活用品回来。
今天不是一个出门的好天气。大清早的,太阳就呈白炽状态。到了正午时分,肯定会又毒又烈,能把人的皮都晒掉。所以,动作得快。
草草洗涮过后,风可儿施展冰球术,还是用老办法生了火,把两只鸡腿和两只鸡翅膀烤熟,吃一半,留一半。除了那窝野鸡蛋因为不方便携带而留在山洞里,她几乎把全部的家当打包随身带,提着四只野鸡出了门。
这会儿正是早餐时间,弟子们大多都在膳食堂用早餐,所以,路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木有。但是,风可儿还是担心被人无意间看到,连“蜻蜓点水”都不敢使用,老老实实的沿着泥土路往北而行。
不过,即便是这样,五十余里的路程,她也只用不到一个小时的样子。
前面果然出现了一片郁郁郁葱葱的小树林。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已经有不少人在摆摊了。从服饰上看,以穿白色镶青边短布袍的外门练气期弟子居多。有意思的是,风可儿看到其中有些人,脑海里立刻冒出“练气初期”的字样,好象人家身上贴着这样的标签一般。
买家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同样也是以外门练气期弟子居多。也有一些穿着青布袍的新入门弟子,他们要么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来,要么就是跟在练气期弟子的屁股后面当跟班。总之,象风可儿这样只身前来的只占极少数。
风可儿其实是被“独行侠”的。她初来乍到,又被一个人安排在远离新弟子院落群的边远地带独居,哪里有机会结识其他的新弟子?所以,她只有艳羡的份。
摊主们在地上铺了一块长方形的苇席,要换购的东东就一样一样的摆在前半张苇席上,而他们自己则在盘腿坐在后面。有的人东东比较多,就摆了两张或者更多的苇席。
不过,风可儿注意到,在这里摆摊是以树荫为界的,一棵树底下,只摆一个摊位。
白袍少女没有夸大其辞,这里的种类确定很多。大到两人合围的铜鼎,小到一寸见方的玉坠子,都能在这里找到。
出来之前,风可儿是订了一个采购计划的:第一样要买的是白棉布和针线,其次是烧水做饭的锅子。至于饭碗,她已经自己动手,弄到了一只——昨晚清理那栋唯一没有倒塌的正屋,她从屋子里的茅草丛里找到了一个破葫芦。葫芦的底部完好,只是葫芦身上破了一个大洞。用匕首削去坏了的部分,剩下的那部分,正好是个碗形。葫芦碗很厚实,洗干净后,露出淡黄色的外皮,还很漂亮的说。只等今天买个锅子回去,用开水煮一煮,消下毒,就能用了。
如果还有剩余,她还打算买把锁。有道是,穷家值万贯。就算是丢了把柴,都没东东烧饭呢。所以,防盗跟防火一样,都很重要。
还有……做人不能太贪,如果四只野鸡能换回这么多东东,她已经要念一句阿弥陀佛了。
于是,风可儿提着野鸡走到了一个买布料的摊位前。摊主是一位穿着白色镶青边短布袍的年轻女子。她盘腿坐在苇席上闭目养神,跟前只摆了一卷白棉布和一卷青棉布。每卷布大概有碗口粗。
风可儿之所以会选她,那是有讲究滴:首先,这是一个女摊主,并且看面样,生的是细眉细眼的温婉文静。据某人二十一年的人生经验,这样的女孩子一般不会是阴险奸诈之徒。呵呵,大家都是女孩子,好说好商量嘛;其次,她的摊位上总共才摆着两卷布。这说明什么?说明她不是专门练摊的,而只是偶尔过来玩把票的业余商人。而某人头次来,尚且弄不清坊市里的弯弯绕绕,所以,最怕就是碰到奸商神马滴。
“师姐,好。”风可儿提着四只野鸡,笑盈盈的打拱问道,“请问,这白布怎么个换法?”
女摊主睁开双眼,见是一个穿青布短袍的青瓜蛋子,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东,面无表情的吐出两个字:“两卷。”
这态度也太不专业了点吧。某人傻了眼,尴尬的挠挠头:“师姐,可不可以一次不换这么多?”只是做两身内衣内裤而已,哪里需要这么多!
女摊主翻了翻眼,本想不再搭理她,但是转念一想,来人明明是个刚入宗门的新弟子,却怎么说得一口流利的通用语?这丫不会是故意穿成这样,想害人吧?
坊市是宗门一处偏僻的所在。时常有练气期高阶的内门弟子玩这种鬼把戏来戏弄甚至劫杀低阶外门弟子。
于是,女摊主耐着性子问道:“你想换多少?”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尺啊米这样的说法。风可儿不敢乱说,只好两只手比划了个一米的长度:“有这么长就差不多了。”
女摊主见了,细眉微蹙,问道:“还要其它的东西吗?这一点点布,连一只白阶妖兽都值不了。”
“请问师姐这里有针线吗?”风可儿大喜,私底下狠狠的夸了一把自己看人的好眼光。她没有看到专门买针线的摊门,便想在这位卖布的老板这儿碰碰运气。好歹布和针线勉强称得上是一个流程里的东东。
“有的。”女摊主的手心多了一个粉红色的小布包包,“你要什么颜色的线?”说着,象是变戏法一样,从比拳头大了不多少的小包包里一样接一样的飞出了大大小小的白色骨针,还有各种各样的线团。每团线都有鸡蛋那么大。
其实,买布都会搭送针线的。但是,她刚刚想通了,在坊市里交易,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所以,如果这人不愿意,再两说呗。她又没勉强谁。况且,只是几个针头线脑而已,就算这人真的是玩易装的师姐,也不好意思发作人。
风可儿一拍脑袋,立刻明白过来:传说中的储物袋啊,有木有!
要是能有这样一个储物袋,那该多好!这样的话,上山打猎就方便多了。某人开始想入非非。
“你到底要什么颜色的?”女摊主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