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大人,依你之见呢?”夜澜止叹息,她必须做到公平公正所以暂且不能发表意见,又问道?
“那苋儿姑娘呢?”凌子也开口了,她兴许是觉得苋儿是夜澜止的妹妹,所以说话的時候也很不安,“毕竟她是最新闯进我们的,难道娘娘就不觉得可以么?而且,她,她是最反对我们启程回西阙的人……”
“那就奇怪了,若不是他劫走了县大人难道是县大人自己走的不成?”李公公开玩笑的道?
夜澜止不欲在这事儿上过多猜测,转移话题道:“凤鹜珈,半个時辰前你一直都在自己的厢房么?”
夜澜止张嘴都有些困难,好久才能发出声音,“也就是说,我们的努力不但白费了,还被无名人捡了个大便宜??”
心头猛地一跳,赶忙掀开被子,掀开最下面的一层席子,什么东西也没有?
夜澜止双手捂脸,顿時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乱如麻?“李公公,这事儿你怎么看?”
众人也没有很惊讶,凤鹜珈对上夜澜止慌张的眸子,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小爷的房间半个時辰前也被人搜了个遍,当時我和佟大人正在喝茶,便有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将小爷身上的东西也抢走了……”
“这事免谈?”东晋豹王在这事儿上忒坚持,脸色也很不好,“本王劝澜妃娘娘还是莫要妄想为好,随你们来的本王一个也不会让你们少一跟汗毛的?”
不消半个時辰,东晋豹王便风风火火的赶来,脸上有着阴郁的冷然,那是他压抑怒火所致?“澜妃娘娘,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而结果,果真如凤鹜珈所言,东晋豹王还真的不消多想便点头答应,当下派了三百多人,将驿馆给牢牢守住了,还大方的派了乐珥公主前来要她時刻和夜澜止在一道?
“你言下之意便是,那些人也许还没有出宫?”弄清离皱眉,“但是东西到手怎么会坐以待毙?”
“你们……”她咽了咽口沫,打算单枪直入,“我几个時辰前些好的东西……不见了?”
“辛苦你了?”夜澜止回以一感激的微笑?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将此事儿和东晋豹王说一声吧?”佟井然站起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这发现虽然会便宜了东晋,但是这对我们也是一大好处?”
夜澜止这便深思起来了,“但是如果有人企图自窗口跳进我的厢房的话以你的功夫不可能不知道啊?”
“娘娘,会不会东晋豹王根本就不给我们回去的机会,特意派人来偷走了三十六计?”琯子若有所思的猜测道?
子所本想?“如果她不是瞎的呢?而且,如果是有心人,不一定不会知晓?”琯子又再度出声了?
“没错?而且很明显他们是先来偷了澜妃娘娘手上的东西再到我和凤公子的厢房的?”佟井然这下也觉得事儿可能很严重了,叹息一声下了一句结论,“兴许我们之间有一个内鬼也说不定……”
其实他们最看重的不是辛苦与不辛苦的问题,而是那些东西对现在的形势来说太重要了,被拿了去那可都是对西阙很大的不利啊?
夜澜止回以苦笑,摆摆手抿唇一笑,“随东晋陛下如何想,只是如果这事儿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般的话……那么东晋陛下可得小心了?”
“但是,东晋豹王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儿?”李公公在这方面可不乐观,“他肯轻易派人来为我们西阙人用心力么?”
而有了乐珥公主時刻陪伴还有几百人的护航,事儿真的进行得很顺利,夜澜止也不用什么连日‘赶工’只是用了两日的時间便将三十六计再度写好了,在交给东晋豹王之际同時也得到了一个口谕的放行令?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夜澜止眸子轻垂,轻颤的睫毛如蝶翅那般美妙,“我们一直以为那只是我们西阙和东晋的交锋……但是这个時候北翰会不会太过安静了?”
“那凤公子?”凌子偷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凤鹜珈,意有所指的开口道,“一直以来这事儿凤公子都有全程参与的,凤公子是我们最不知底的一个人,而且有一个字叫做监守自盗……我们不得不提防……”
在这个问题上夜澜止很坚持,“但是本宫相信凤鹜珈?”
一言惊醒梦中人,在场所有人闻言都大吃一惊,其中竟然以言子为最,她脸色气愤,“娘娘是说那东西有可能是北翰虎王命人来打劫走的??”
“会不会是东晋豹王我不能肯定,但是我们都知道,如果我们交不出三十六计我们就别想回西阙了?”夜澜止在一旁坐下,身心疲倦的沉声道?
“那娘娘,你之意是……”佟井然眯眸推测?
“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他们对我们就是无比熟悉的了?就好像我们所有的活动,作息,什么的对方都能知晓?”夜澜止大胆的做了一个推测?
她眼儿一凛,深吸几口气才勉强压住自己的愤怒和激动,穿好衣袍,下床随意套了一双鞋子便往外跑,当時西阙里所有人都在外边静静的坐着,让她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凤鹜珈摇首:“不是,小爷在这里呆了两个多時辰,莫约一个時辰前小爷才回自己厢房的?”
这句说像是一个炸弹,顿時炸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一颤的,人人不宁,面面相觑?
“想知道答案其实很简单?”凤鹜珈眸子幽深几许,“若果东晋豹王真的是贪得无厌,既想要三十六计也不放我们走的话,那么我们今儿便请他来这一趟吧?”
“这就得看陛下的能力了?”夜澜止心情这才轻松了些,也喝得下清水了,诶渴死她了?
“对啊,若事儿真的发生在一个時辰前小爷不可能不知道的?”对于自己的功夫凤鹜珈一直颇有自信,“除非他们摁紧了時间进去的?”
“本王没有不信?”虽然如此,东晋豹王脸色还是很不好,“只是事儿事关重大,这一查便是整个王宫的搜索了?”
她是在太累了,以往几乎没有是连续用脑的习惯,她休息一向挺规律的,所以这次她竟然睡了三个多時辰,等睁开眼睛的時候窗边的天际繁星闪烁,黑夜如破?
其实这事儿没有什么信与不信的,哪个国家的王宫可以担保一定没有别的帝国的细作,只是现在可不是关键時分,现在就迫不及待全番出动岂不是太愚蠢了些?
“这正是本宫所认为的?”夜澜止脸上顿時染满了疼痛,心里更是像被人剜了一口似的,在淌着血,毕竟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真爱异常,他们都是她患难与共的朋友啊……
李公公到没有意见和她们一致,直率的道:“咱家觉得这事儿应该不是苋儿姑娘所为,她的眼睛很纯净,而且是毫无波动……我们还是莫在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了?”
“但是,本宫希望璟王爷也和本宫一道会西阙?”夜澜止旧事重提?
佟井然这回也迷惘了,摇摇头,“这事儿臣也不能确定,但是臣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凤公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弄清离的行为让夜澜止看到了一个狡诈帝王的决心,毕竟要一个帝王放下戒心,运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与他不相干的人并不简单,说不好听的就是吃力不讨好?
“我希望这事儿上东晋也出一番力?也就是说,这段時间要东晋派人来守着我们?”
当時她就打算命人招来弄清离,将它作为交换条件的,但是想想还是作罢,打算当天晚上人心平稳的時候才交给他?
“没用的?”佟井然不赞同,他少见的眉宇深锁,“如果眼下这事儿是针对东晋来的,对方也许不只是想偷走三十六计那么简单,也许是根本不想让东晋得到三十六计?”
“佟大人之意是我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这是阻止她将三十六计交给东晋的最好法子了?
“嗯?”佟井然亦有同感,雷厉风行的站了起来,“不过还有一种可能……他也许只想要拖延時间,为了这个他可能也会装作不知情,要娘娘再度写一遍?”
“无论如何,我们姑且试一试?”这是夜澜止的观点?
“好了?”夜澜止觉得自己真的累了,捏着茶杯的手儿紧了紧,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无论是谁,终有一天会发现的?只是当发现之后,在过程中我们得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们对凤公子和苋儿姑娘就不熟悉啊?”蓦地,不知是谁说了那么一句?但是夜澜止也没有瞪他,只是道:“我们先莫在这相互猜疑,自乱阵脚,先解决这事儿吧?”
“但是娘娘……现在谁是我们的内鬼还没清楚……若,若真的,真的是……那娘娘岂不是往狼窝里钻么?”这次出声的是琯子,她说话時声音闪烁,断断续续的?
“那小爷日夜跟着你左右?”凤鹜珈从来不介意别人如何看待他,即便是方才有意无意的一句怀疑,不重要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而对此夜澜止既担忧又兴奋,担忧是因为这事儿苋儿还不知晓,进行的一切都是瞒着她的,而兴奋的自然是在不久后便可以和涅寒帝重逢了,只要想到这她便兴奋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