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鹜珈出去之后便在前院面对墙壁思考着?脸上有着与潇洒行为不相符的痛苦和纠葛。
“娘娘才不会嫌弃我们呢?”凌子反驳?娇声轻叱?“倒是那个一身红衣的凤公子看不惯我们?这等事儿没次只要我们在场他的脸色总是不好。”
奈何?知道现在他这个潇洒江湖?四方的侠客直到现在还是不敢承认其实她并不需要他?更不需要他在身边。她很坚强?坚强到这么大的事儿都可以目光炯炯的去谈论去寻找出路。
然后?几人又是一番沉静?秋风缓缓的吹着?微微发凉?却让人头脑清晰。
言子甚有其事的叹息?“诶?我就知道?盲目乐观是不可能的。”
“苋儿姑娘?你为何不希望娘娘回西阙呢?你可知道只要回到西阙娘娘便什么也不用愁?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脸儿也充盈……那可是娘娘的家啊?”凌子问出了她们几人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知道?其实她是最自私的?现在也许并不是最适合离开的時候?她也知道不该如此便宜了东晋豹王?但是她没有选择了?在在此呆下去她会疯掉的。
“也对。”言子这才感到轻松了些?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很不安?“你说东晋陛下为何谁也不劫走偏要劫走县大哥?他们会不会对县大哥滥用私刑?县大哥会不会很危险?”
“那真是太好了?”言子闻言感动得一塌糊涂?进来被人里外盯着忒不舒坦的?而且吃喝也不好?她心里其实一直渴望会西阙的。
“娘娘不惊讶一番么?”佟井然若有所思的睨着她?眸子还有一丝不可思议?“而且看娘娘的样子好像还挺赞同他们的?臣以为所有人都会看不起有断袖之癖之人呢?”
“什么??”言子不认同的摇头?“东晋陛下要娘娘写的东西还没个边角儿呢?他怎么可能舍得就此将我们放回去?”
“佟大人是我见过最沉得住气的人。”夜澜止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腰肢?再度坐下来?替自己?佟井然还有李公公都到了一杯清水?边递给他边浅笑道:“这事儿其实我早便觉得不简单了?只是……”她沉吟着皱眉?“这条路不好走?他们二人都太犟了?特别是璟王爷?他骨子里其实比谁都来得傲气。”
有些东西并不是等待便能够有所改变的?况且等待并不见得事儿就往好的哪一方面驶去。也不知是不是她睡眠不好心神不宁还是怎样?她总觉得心里揪着揪着的?心底有一种声音告诉她如果此次她不尽快离去?她也许这一辈子都妄想再度与涅寒帝还有儿子相见了?
“够了?不要说了?我不要听?”蓦地?不知言子说了什么刺激到了苋儿小姑娘?她一改之前的乖巧?竟然任姓的捂住耳朵?尖叫出声。
其实在涅寒帝派人找他说明缘由之后他也曾迟疑过?自己到底该不该再度靠近夜澜止?但是理智却输在了情感之上?他仅是沉吟了半饷便应了。
由于方才事儿被打断?几人脸色都不怎么好但却无可奈何?只能沉沉的继续话题。
“奴才会注意的。”李公公毕恭毕敬的颔首道。
“那也是言子自己关不住嘴巴?老是想要掺和一两句?一下子就将他们的计划打乱了?凤公子虽是江湖之人但是气质?做事時沉稳有加?即便高傲了些?却是个讲理之人。”琯子想着那个枫红色的身影?淡淡的予评论。
“嗯?如此甚好。”夜澜止颔首?是她自己觉得只要她多花些時间明儿还是能将三十六计默写下来的?“不过此事儿得瞒着苋儿点?方才她情绪太过激昂了?我怕若她知道我骗她她会受不了。”
佟井然二人颔首?打开厢房的门边离去了。
他们每天都会在宫墙的各处散步?闲步信亭?悠然自得?那是她最向往最怀念的日子。
“苋儿姑娘??”另外三个姑娘慌了?手忙脚乱的想要安慰她?奈何却徒劳无功?因为小苋儿还是捂住耳朵嘤嘤啼哭?模样好不可怜。
“诶?”李公公无奈的摇摇头?其实凤鹜珈这样做也没错?只是不对的時间不对的人?现在不舍得为求多些時间相处又有何意义?还不如早些了断早些寻觅另外一段良缘更好?
“苋儿?怎么了??”夜澜止闻声飞快的自厢房出来了?紧跟其后的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的佟井然三人。
好久了?自从她醒来后她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涅寒帝和辰儿宝贝?她每天都能梦到自己依旧躺在涅寒帝的怀里?依旧抱着香香暖暖的宝贝…….
“那么高兴?你难道忘了你县大哥现在不知所踪么?若我们回去了他该怎么办?”凌子也有样学样?像琯子那般戳了戳她的脑门提醒道。
但是苋儿小姑娘嘴巴还是很犟?摇摇头不回答?但是脸上却有着无法抹去的忧伤。
“诶呀?你们怎么还有力气闹啊。”凌子皱眉?没好气的在一旁坐下?目光无神的看着另一端?喃喃自语道:“方才那个千禧娘娘来者不善?被她那么一刺激娘娘定然坐不住了?我们可能要提前回西阙了……我们要不要先行收拾东西准备着呢?”
哄好了小姑娘?夜澜止给了言子几人一个要她们安安分分的眼神便再度和佟井然他们进入了厢房?继续商议。
他知道李公公方才一言是一击即中?是他到现在还放不下?心心念念之人近在咫尺?虽远在天涯?但是那也是他可以触及的天涯?此次一别不知何時才能有相见之日。他?实在痛心?不甘心啊?
夜澜止招招手让李公公坐下喝水?方才一番讨论也该渴了。李公公目带感激的靠近?坐下后小心翼翼的喝着也不答话。
三人蓦地拧头?赫然是娇娇弱弱?皎洁如浅树梨花?幽静如风中白莲的苋儿。一怔?琯子脸色懊恼?慌忙站了起来走到苋儿的身边?拉着她敷在门边的小手?将她引至桌子旁坐下四两拨千斤的道:“你听错了吧?我们方才在聊一些好笑的事儿呢?苋儿姑娘要不要也天天?”
李公公心里也不好受?轻咳几声开口道:“娘娘?那这事儿便如此定下来了?明儿奴才吩咐言子她们收拾收拾?后天应该可以出发了。”
她闻得佟井然之言摇了摇头?淡不可见的说了一句?“爱情的角度不分国界?不分年龄?当然无关姓别?喜欢便喜欢?爱了便爱了?你可以挣扎?可以不屑?但是爱就在那里。况且我们只是局外人?评论那么多作甚?毕竟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爱与被爱却是一个人的事儿。”
李公公和佟井然怔怔的听着?很认真?连眼儿都不想眨?好久佟井然才挤出一句话来:“娘娘?那是你理想的世界么?”
“我觉得也是这样。”凌子侧目?若有所思的继续道:“方才娘娘那模样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看样儿是打算回西阙了?”
凤鹜珈拧头?嗤笑?还是那句:“无论如何小爷就是不同意?”
夜澜止见他们都端起喝了心里好受些?这些天都是他们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自己?心里怪不舒坦的?毕竟没有谁一定要为谁付出。
自从苋儿姑娘那次表态说要娘娘莫要回西阙之后?娘娘便特意吩咐她们以后莫要在她面前提及回去的事宜?免得惊蛰了她。
“才没有?”小姑娘被哄得破泣为笑?罢了还不忘娇声反驳。
小姑娘固执的摇头?一双没有焦距的眸子抬起?睁得大大的?干净纯粹?琯子望了进去觉得像进了漩涡似的?竟然说不出谎话来?只能尴尬的沉默着。
方才他们所说的话题无非就是分析当前利弊?说说一些可以利用的人物或是需要提防的人物?现在终于说到了关节眼上了?谁知夜澜止一开口就是说想以三十六计为筹码?提前回西阙。
言子翻翻眼儿?余光瞄了瞄苋儿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儿?终究是闭上了嘴巴。能心便里。
“公公说的在理。”佟井然静然而道?他早便觉得该回西阙了?但是一時间時机不适宜和苋儿还有夜澜止的踌躇?需要考虑甚多?他才能有提议。
那怎么可以??他们可都是她的一切?她已经不能够失去他们了?只要想到有一天自己再也无法触及他们?她的心便痛得无法呼吸?
“对啊对啊?”凌子连忙颔首附和?“辰王子很可爱的?长得小小的?白白胖胖?可可爱了。只是王子小小的个姓却很犟?除非娘娘亲自哺不然谁也拿他没法子?听说自从娘娘离开之后王子一直都是喝粥的?瘦了好多呢?”
“言子?”凌子只差没吹胡子瞪眼?张嘴教训道:“你嘴巴消停一会儿会死么??”
“是啊是啊。”言子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明知对方看不见却还是脸上堆着笑容赶忙附和。
所以?方才他才受不了了?但是他却有些佩服起佟井然来?那个男人看似文雅清秀?一副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里细的很?控制力堪比木石?明明在他眼里他看到不压于他的炽热感情?为何他却能这般从容?
“苋儿姑娘?娘娘还有辰王子要照顾呢?我们出使东晋之時王子才一个多月?连满月酒来没来得及摆呢?就等娘娘回去了。难道苋儿姑娘真的忍心娘娘和王子骨肉分离么?”琯子眸光深深?觉得动之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