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琯子撑着脑袋想了想又说。“不过。即便如此。奴婢也知道那只不过是璟王爷的伪装罢了。他骨子里那股狠劲儿可是完全继承了欣荣太后的。”
“有一次深夜奴婢睡不着。出去散散心。不料却见到璟王爷用刺刀一刀刀的割着一个太监的肉？那个太监只不过是白天的時候睡的不够撞了他一下。将不识相的奴才脸搁在他身上一会罢了。他那晚可是绑着他。塞住他的口鼻。活生生的一片片的割下那个人的皮的。剜下眼珠。是被他活生生给玩死的？”琯子说的時候脸上全是惊恐。毛骨悚然。
“够了？”夜澜止脑子听得乱哄哄的。心里竟然烦乱不堪。唇角已经变成了一天钢线。“东晋陛下休得离间本宫和我西阙陛下？”
“公主。本宫言尽至此。还有何话儿要说的么？如果没有。本宫想命人出发了。”她不想再和东晋的人扯上关系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希望自己遇到过东晋之人。
夜澜止闻言一证。也觉得自己好像迁怒别人了。她垂下头。好半饷也无言。在一阵清风过后。脑子清醒了很多便旋身在琯子的搀扶下上了车。在车门出顿了一下。才道：“本宫谢乐珥公主的赏识。方才是本宫不对。”罢了。便想旋身进到马车里坐下。
“这有何不好承认的？”弄清离摊手。“只是。他爱与不爱本王都与本王无关。但是除了本王休得有人去伤害他？包括那个他爱的人？”
“本宫不是个爱管别人闲事之人。”夜澜止说得轻巧。但是眼睛却有无可奈何。“虽然东晋陛下有断袖之癖。但是也不用这般张扬吧。就不怕本宫对外说开去？”
“我没事。”虽说如此。但是夜澜止说時嘴巴僵硬得如死鸭子的嘴巴。好半饷再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去叫佟大人和李公公几人来吧。本宫有事儿和他们商量。”
她心里是渴望这样的朋友的......
“澜妃娘娘的话儿总能一击即中。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当時澜妃娘娘应该没有想与西阙陛下过一辈子的心思吧。而且肚子里的孩子也掉了。西阙陛下当然害怕娘娘会离开他。导演出一出苦肉计想必也是人之常情之事。”
当天夜澜止想不到东晋豹王和乐珥公主会亲自来送行的。更想不到乐珥公主会对她说那样的一番话。
儿但以话。夜澜止闻言陷入了沉思。好一会才道：“那之前璟王爷姓情可是那种乖巧之人？”
“而且。据本王所知。他杀妻短母。血洗亲舅三族：父族。母族。妻族。事后那叫一个畅快？但是。诸多事儿本王倒也为之喝彩。他每一样都做的完美无缺。滴水不漏？”
“哦？”东晋豹王挑眉。俊逸漂亮的眉眼熠熠生辉。似笑非笑的道：“澜妃娘娘何出此言？本王一直以为以澜妃娘娘的冰雪聪明对本王的行为是了然于胸的呢？”
她一直以为。宫中斗争纵然可怖。纵然残酷。但是也有一定的限度。骨肉至亲。认命关天的事儿怎么也会有所顾忌。有所思量。想不到自己还是太嫩了。太自以为是了。她一直都认为关于野史记载的武则天杀女杀弑丈夫。将看不过去的宫妃挑断脚跟将人放到酒缸泡酒只不过是夸大其辞。现在亲耳听闻同样残酷的事儿心里凉的渗着冰渣儿？
但夜澜止不同。若非别人出言挑衅。她都会和颜悦色的。而且她好像天生的尊贵。即使她出身低下。但是她种种的表现却让人觉得她更像是遗落在人间的圣女。以独到的。神圣的目光注视着每一个人。只要你对她好。她会还你十倍。百倍。千倍？
“本宫说的是实话。公主长期呆在宫中。虽然能力是不差。但是如果公主曾经在成长的時候到处走走。听听问问。想必公主现在不是现在的你。一个连你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的你。”一个能当着别人的面儿说自己有多么了不起只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但是乐珥公主却还有话儿要说。“澜妃娘娘可知此次你等能如此早回去可是谁的功劳？？”
“但是本宫看得出璟王挺厌恶陛下的。关于这些事他怎么可能告诉一个自己厌恶的人？”
“怎么说？？”夜澜止好奇。
夜澜止心一嗝噔。瞪着他。“什么传说？”
“澜妃娘娘不信也罢。”乐珥公主轻轻的摇头笑了。“若非你我非同道中人。非不同国土养育的人。就以娘娘你如此绝学。如此才智。只有你能和本公主媲美。只有你才有资格成为本公主的朋友？”
夜澜止心顿時忐忑了。但是想起以往涅寒帝重重的好。她坚决摇首。“不可能？”
乐珥公主好像也挺能理解夜澜止的心情的。微微颔首。好久才道：“本公主自小便是人人赞赏的才女。无论学识还是各个方面。甚少有人能超越本公主。本公主一直以此为傲。即便我知道自己其貌不扬。但是没有人能如本公主这般神气？”
“陛下说笑了。”夜澜止扯唇。唇角弯弯的。别有一股柔然之美。“老实说。陛下雄韬伟略。指点江山。英明神武。若是个心肠仁慈之君主。定然是上天对百姓的一种福荫。只可惜……”
夜澜止却有点笑不出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儿让琯子唇边的笑隐了下去。吓了一跳。“娘娘。怎么了。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身子那里不舒服？”
“只可惜什么？只可惜本王心术不正。为人歼诈狡猾。杀人如麻。视百姓如猪如狗。烧杀抢掠。为所欲为。使天下处于烽火连天。硝烟纷飞之中。更让百姓痛失亲友。路有饿死瓢。冻死骨。海有尼曼鲜血？”弄清离好像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说起来時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最后还问了夜澜止一句。“西阙狮王的雄心壮志想必也不会比本王差。而且他也比本王仁慈不了多少。同理。北翰帝王想必也不会就此罢手。而澜妃娘娘娘娘方才一番话你可有对西阙陛下说过？”
夜澜止垂眸。看着弄清离捏着她写下的计策。抿唇不语。
“本宫可不认为东晋陛下是在咱们本宫。”夜澜止脸色算不上好看。“只是本宫倒想知道东晋陛下不惜自爆己短到底有何目的？”
“是么？”弄清离也不反驳。只是唇边的笑倒显得肆意了。挑眉道：“本王相信澜妃娘娘这一番话定然有咽回肚子的一天的…...难道澜妃娘娘没听过翰郝司三公子姓情的传说么？”
而这次讨论他们决定了翌日清晨便出发。但是关于这个讨论自始至终凤鹜珈都没有发出过一个音节。只是站立着细细而听。再决定后更是一言不发的旋身离去了。
他的坦诚让夜澜止震惊。“你……”
“说得好。”弄清离一副赞扬的拍了拍掌。但是随即又放下了。“但是澜妃娘娘可知璟王为何要千里迢迢的逃走。还离乡背井的来到东晋？”
其实刚才的决定她发表言论较多。她实在是想快些回去西阙。她倒想问一问那事儿是否果真如此？即便心痛。但是欺骗绝对是不该存在的行为？
乐珥公主闻言黯然。其实。一直以来。她都是一个人。即便有王兄在她身边。但是王兄心思太莫测了。对她也忽冷忽热的。现在两人更是因为风宇璟的事儿闹翻了。两人已经横眉冷对了好几天。在朝堂上更是对她百般刁难。让她一時间竟然有了一种孤独的感觉。
夜澜止觉得好笑。“即便他可能是残忍了一些。但是这与本宫何干。他待本宫如何本宫有耳朵去听。有神经可以感觉。东晋陛下还是省些心机吧？”
“很乖巧？”琯子想也不想就答。“之前陛下还没有成立西阙光年帝国的時候璟王爷也是住在宫里的。直到西阙光年帝国成立后陛下建了帝阙。陛下给他封爵赐地之后就前往青城去了。之前待人什么友好。”
“本王何時有断袖之癖了？”意料之外的弄清离并不承认。还好心的解释道：“这个世上很多人会爱上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但是本王也曾爱甚多宫妃的身体。而且手段残忍的喜爱。所以。本王并不厌恶女子。只是……本王这辈子唯一爱上的人是个男子罢了？”
不知为何夜澜止总觉得弄清离话中有话。据她所知璟王并不爱歆妃。那么他爱的人是谁？难道……她倏地抬首。难道璟王爱的是涅？？
夜澜止弓着的腰一顿。皱眉回首。“不是东晋陛下应了本宫么。难道还是你乐珥公主的功劳不成？”
夜澜止冷笑。眸子直直的刺着她。冰寒刺骨的道：“乐珥公主可真喜欢说笑。毒我儿。诅我魂。这便是喜欢。还真的让人不敢恭维？”
琯子毕恭毕敬的颔首。然而真诚的眸子却一直有褪不去的担忧。
“璟王爱他王兄。他怕自己的想法会被陛下知晓。而且加上他那次伤害了本宫。他伤心欲绝。怕陛下实施报复他会心痛得难以接受所以逃走。”老实说。夜澜止一直也想不通为何的。其实璟王之罪也不算重。她也没怎么恨他。也一直觉得璟王的行为很不必要。现在在想到璟王爱的人可能是风宇涅的時候才另有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