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想当然,纱罗再一次栽在大堆的炼金材料和生活用品中间。
……吃大亏了。
“小子。”金发男人蹲下身:“安苏在哪里?”
纱罗报以一脸疑惑。
男人伸手扯住她的前襟,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次:“安苏人呢?”语调里带了隐隐的威胁。
纱罗反射性拍掉男人的手,在发现自己动作之后又一愣:“……安苏?什么安苏?”
金发男人显然不怎么相信眼前的短发小子所说的话,只是这小子一脸的疑惑也不像是装出来的。他一挑眉毛:“炼金术师安苏?莫?布兰莱恩,这座高塔的主人。”
很显然,对于纱罗来说,她所知道的高塔主人就是她的老师,那……
“呃……”她小心翼翼的说:“我不认识什么安苏?莫?布兰莱恩……”看着陌生男人立刻阴沉下来的半张脸,纱罗立刻飞快地补充了一句:“你要找的炼金术师难道是留着一头黑色长发的高个子男人吗?”
金发男人不知道在想什么,眯着眼一点头:“没错。”
诶?
纱罗觉得头有些晕。这男人口中的安苏很明显就是她的老师奥法斯。可为什么……名字不一样?纱罗迟疑地看了看眼前的金发男人,脑子里冒出了个主意。
“你说的人是我的老师。”纱罗呐呐地开了口,她在心底祈祷:这男人可千万不要是来寻仇的,“我从城里采买回来,但是刚才一回来就发现老师不见了。”
金发男人“啧”了一声,盯着重新站起来的纱罗:“小子,你是安苏的学徒?”
“嗯。”
金发男人皱着眉,似乎很想叹气:“好吧,把你带回去多少也有点用处吧。”
“不行!”刚刚还在庆幸这男人没计较“为什么连自己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这种事的纱罗脱口而出:“我要去找老师!”
“小子,”男人也站了起来,低着头俯视她,似乎在冷笑:“由不得你说不。”
纱罗不服输的瞪着金发男人,对方却完全不为所动——开玩笑,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孩子的瞪视毫无气场可言。
眼看着金发男人又要来提溜她的领子,纱罗抢先喊道:“我要收拾点东西!!!”
“嘁……麻烦。”金发男人皱眉,但没拒绝:“你只有十分钟。”
明知没有用,但纱罗还是又用力瞪了他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冲上楼,直奔实验间。从架子上拿了一只次元袋,又扫了一眼几排架子上的满满的炼成品,纱罗迅速在心里列出一张清单。
有魔力的人才能够用次元袋,这种炼成品可以说是居家旅行的必备。和魔法师的次元空间一样具有存放物品的能力,只是魔法师的次元空间是根据其自身的魔力来决定容量的,次元袋却将这个限制放宽了不少——以次元空间的储存法则来衡量,具有一分的魔力就可以在次元袋中放十倍的物品。因此,就算魔法师拥有次元空间,但次元袋在某些情况下更能获得青睐。
只不过,次元袋的炼制非常复杂,因此一般炼金术师在满足了自用之后,基本就不愿再费工夫去炼制了,所以这玩意儿其实……挺稀有的。
而纱罗手上的这一个,奥法斯说是为她准备的。但纱罗觉得在这高塔里呆着,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装的,因此一直闲置在实验间里。纱罗没想到,居然会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用到次元袋。
纱罗绕到另一排架子前,靠着从书里学来的知识辨认了一番之后,摸了几支密封着高级恢复药剂的试管塞进次元袋。她又换了一排架子,抓了一大把符文咒石也塞进袋子里。
这些符文咒石分别附着了不同的魔法,防御的攻击的、也许还掺了恢复用的——这会儿她完全没时间辨认上面刻着的魔能符号,只好无差别地带上了。
纱罗扫了一眼剩下的几个架子,突然眉头一皱。
最后那一排——怎么好像空了大半?难道是……
纱罗转过去看了看架子上的刻着的符号。最后一排的架子上刻了一个十分陌生的符号——书里没有读到过。她转向另一边,前头每一个架子上刻着的文字清楚地标示着那一排架子所摆放的物品种类。那么……
纱罗回过头来,她猜到这一排上放着些什么了。
违禁品。
她无声的念出这三个字。
奥法斯带走了这么多的违禁品……为什么?
“小子!”下头等着的人突然来了一声吼:“给我快点——!”
纱罗一个激灵,迅速的从架子之间退了出来,匆匆跑到奥法斯的书桌前,从左侧抽屉里翻到一个箱子,早上她出门前奥法斯就是从这里头拿了十个金币给她的。同样是随手抓了一把,而后她在桌上翻出了一本厚厚的手札——这里头记载了奥法斯或收集或研究出来的配方大全——也都塞进次元袋里。
“马上就好——”边回答边奔出实验间,纱罗蹬蹬蹬地跑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去拿自己的手札。结果拉开抽屉她就傻了眼。
她的手札……也不见了?!
☆、5盗贼
先后遭受了老师和手札消失不见这两波冲击而有些茫然的小学徒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提溜着拎出高塔的命运。
“混蛋金毛!你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纱罗挣扎,本以为这男人还会像第一次那样不等她挣扎就放手,可是愿望却落了空。
“闭嘴。”金发男人手腕一翻,把她转了个向:“小子,跟着我你得安静点,吵到老子的话就割了你的舌头去喂狗。”
纱罗气愤地瞪着他。
“听好了,大爷叫索拉。”他说:“再喊错一次,一样割你的舌头喂狗。”
自称索拉的金发男人在撂完狠话之后出其不意地一松手,冷冷地盯着纱罗踉跄着退了两步之后重又站好:“我没那么多不用的力气拎着你,给我好好的自己走,别想着逃跑。”他说着,上下打量了纱罗一番。
纱罗一脸黑线。她完全可以感受到这人的潜台词——别想着逃,否则砍了你的头去喂狗!
……这人家里该有多少狗?成天惦记着喂狗。
索拉带着纱罗从林间小道转上了大路,居然还朝着帕米尔的方向去。纱罗心里虽然诧异得很,却很识相地紧紧闭着嘴。
纱罗这会儿才有功夫来思考问题。
消失了的奥法斯、违禁品、以及应该就是奥法斯带走了的她的手札。
对她来说,前二者的消失不见还不如后者的影响大。要知道那手札就等于是她的日记,从睁眼开始,纱罗对自己提出的每一个问题都记录在上头,甚至包括了对奥法斯的怀疑……
纱罗不禁有些头疼。
那本东西泄露了她最大的秘密——身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其思想深度根本不会复杂到这种程度。显然,作为一个仍处于被称为“儿童”的年龄段,即使再怎么早熟也不可能写出这种东西来。纱罗很清楚地记得手札里记着危险度很高的几句话,诸如「失忆」的话题、以及第一天课程之后她写下的「我似乎知道每一本书都在说什么」、最后还有……纱罗认为如果是奥法斯的话,绝对能从中看出问题的一句话——「我好像不是我」。
纱罗几乎就要长叹一声来宣泄自己的苦恼。
是的,她对高塔没有印象、对奥法斯没有印象、连对自己都也是没有印象,唯独对书里头写着的东西有那么一点熟悉感。
在她看书的时候,产生的并不是对新知识的新奇感,而是一种近似“理所当然”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她在很久以前,曾经阅读过这本书一样。
这事情这对一个失忆的人来说,在某种意义上是很可怕的。
可怕到她怀疑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一些什么事……不可告人的可怕的事。
“小子,跟上。”索拉走路比纱罗快得多,站在前头不远处催她。等她一路小跑跟上去之后,索拉皱着眉问她:“你……知道安苏会去哪儿吗?”
“不知道,”纱罗觉得这会儿打击金毛男人肯定不太好,但是她也只能说实话:“老师说我前些天把实验间炸了,把自己炸失忆了。”
索拉很吃惊:“失忆?所以你才不记得安苏的名字?安苏这家伙居然也没给你再自我介——啊,不能用常理去理解这个男人……他似乎确实是这种不会特意自我介绍的人。”
……呃?好吧,既然他这么误会了也挺好。但是按照金毛男人的说法,奥法斯怎么看都是一个不靠谱的老师好吗!!!这样也罢……至少这金毛男人看上去倒是更相信纱罗是奥法斯的学徒无误了。
“是的,”纱罗摸摸头,露出一脸不好意思的神色:“老师说我做实验的时候操作不当,所以……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记得了。”
索拉摇摇头:“你们炼金术师,就是一群危险人物。”说着,他领着纱罗进了城,很快来到一间酒馆。
酒馆的门面看上去有些破旧,即使是隔着门都能传来的喧哗声充分表明这里的生意非常好。索拉带着纱罗推门进去,纱罗注意到门边上的木质招牌上刻着“天堂鸟”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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