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她一点点时间……一点点就好……
“仙上……我……我不想杀人的……我是……被人……陷害的……你信我……”说完,强撑着看着眼前的男子。
“我信!”心未动,水华已经脱口而出,似是理所当然。
花灵听了,双手一松,唇边勾起一抹浅笑,一口气轻轻吐出。
你信了……便好……
一声清脆裂响,一只通体碧色的铃铛从水华腰间话落,铃身掉落在地迅速裂成了两半。看着怀中放佛沉睡过去的女子,她的脖间一只同样的铃铛正缓缓降下,铃身上也显出了条条裂痕。
“双生铃……双生双死……除非主人身死,便再也取不下来……”
绿容看着那倒在血泊中的南女子,满眼的不置信。她的灵儿……灵儿……死了……
……
“冰儿……”水华低低呢喃了一声,一头淡蓝的发丝随风飘扬,周身的蓝光更是耀眼的炫目,水华额间,一枚水滴型的印记若隐若现。
将怀中的女子慢慢放下,水华冷目对上眼前一脸呆愣的绿袍男子。
“你杀了她!”说完,扬手一挥,一团水球乍现便以滔天之之势向绿容袭去。
绿容猝不及防,身子被重重地打在山石上,随后跌落在地。
“噗”一口污血喷出,绿容一步步向不远处的红衫女子爬去……
“灵儿……我的灵儿……”身子还未近前,又被水华一掌打飞了出去。
……
厮杀声渐进,血腥味更浓,毓琉仙上外俨然又成了另一个修罗炼狱。
墨轩从云头落下,身上银色的战袍已经被染成血红。
“水华上仙!魔兵已经要攻上山了!”墨轩对着水华急急唤着,却见他冷颜地瞪着倒在不远处的狼狈男子,随后漠然地转过身抱起另一边的红衫女子……走了……
……
“魔头!”墨轩怒吼一声,提起银枪便向地上的绿容刺去。杀了他,十万魔兵群龙无首,对付起来应该方便的多。
千钧一发之际,绿容觉得身子一沉,一个人影重重地压了过来,倒在了自己身上。
兵器入肉的声音,那般的刺耳。绿容邪魅的脸上当即被喷了一脸殷红。
双手扳过身上的人影,
不置信道:“夭夭……”
桃夭夭苦笑一声,喘着粗气道:“这小子刺得真是准头……”随后,双目莹莹地盯着绿容,一手缓缓抚上他的面颊:“你……为何一直看着花灵……何时能回过头看看我……不过现在也好……你现在的眼里……终是有我了……你个死蛇妖……”
伤口处,朵朵桃花瓣飞逝开来,最后,怀中人已无,只留万千桃花瓣在空中缓缓飞旋着。
绿容拾起身上散落的几片桃花瓣,浑身的煞气一瞬间竟全释放了开来。
“哈哈哈哈……我爱的人被我所杀!我不爱的为我而死!真是好笑!好笑啊!哈哈哈……”
霎那间毓琉仙山上空被浓重的血光所笼罩,乱成了一团。数座山头瞬间崩塌了下来,天摇地动,条条裂缝在地面上蔓延伸展了开来,红浆泗流。数万妖魔齐齐兴奋地呐喊了起来,呼声震天。
绿容缓缓升至半空中,红眸沁血,头上的发冠不知何时已经崩落在地,那一头乌发狂乱地在身后飞舞着,额间的黑石光晕更甚。
墨轩看了,心头一惊:不好!天魔出世!
作者有话要说:等久了各位……第一卷终卷……奉上……期待第二卷没!
☆、幻姬(番外)
雕梁画栋的漆金房梁,随风飘舞的轻笼云纱,一个曼美如画的环境,周围却充斥着不堪入耳地调笑嬉闹声。揽月楼,一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舒缓的乐曲缓缓响起,那雕饰着镂空花边的紫木舞台上渐渐飘起了袅袅白雾。一位妆容艳绝的女子在寒烟中轻盈舞动着。衣抉破空,长袖善舞,曼妙的身躯,勾魂的媚笑瞬间夺走了在场每个人的呼吸。
女子对上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脸上轻蔑之色尽显:凡间的男人倒也没什么了不起,这一趟人界之行,玩玩便好……
长长的衣袖带着风声从舞台上抛下,顺手缠上了前方一名男子的脖颈。女子脚尖轻点,待众人还未反映过来,女子已经近身,嫩白的藕臂不知何时已圈上了那男子的脖间。一手轻点上他的下巴,极尽挑逗,媚态尽显。
男子醉眼迷离,愣神过后,第一反应便是想要搂紧怀中的人儿,却听到她娇笑一声,身子灵巧地轻悬已投入另一名男子的怀中,徒留一阵香风。霎那间,整个揽月楼哄闹了起来,只见着漫天的银票向女子周身撒去……
……
揽月楼下叫嚷声一浪盖过一浪。楼顶一间装饰雅致的厢房内,幻姬正对着一面泛黄的铜镜细细打理着一头乌丝。身旁正立着一名身材肥胖妆容艳俗的妇人。
“幻儿啊……呵呵呵……你瞧瞧,自打你来了妈妈我这揽月楼之后啊,来这里的人啊一天比一天多啊……你听听?听到楼下的声音了没有,那些恩客啊大部分都是冲着你来的,如今还眼巴巴地等在那里,让你再献舞一曲呢……呵呵呵……”谄媚的语调,带着无边的奉承。
幻姬听了,心里冷哼了一声:她进这揽月楼存属是打发时间,可没有签什么卖身契,如今这间妓院因为她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旁边的老女人乘机也算是捞了不少。只是,但凡是人,都还有一个弊病——永远都不会知足!
……
这些都是前话,只是有的时候,这缘分二字让人窥不透也探不到,就连幻姬自身也预料不到。她与柳梦生的第一次见面便是在这风月场所——揽月楼内。
那日,整座楼相比以往冷清了许多。没有了往日的调笑声,也没有了那些靡靡之音。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莺莺燕燕们也都一个个百无聊赖地在前厅说起了白话。
幻姬心下疑虑,便着人打听了一下,方知今日这揽月楼已被人包了下来。真是好大的手笔,幻姬来了兴致便也开始留心这件事。
> 当楼门口的红灯笼高高悬起,她终是见着几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子弟托着一个儒衫俊秀男子进了这揽月楼。走在最前面的一个锦袍公子在前厅便叫嚷了出来:“老/鸨呢,快将你们这楼里最美的几位姑娘叫来伺候小爷我们!”他刚喊完,这楼底便乱成了一团,那些原本在嗑瓜子的莺莺燕燕都涌了过去。
幻姬靠着勾栏饶有兴味地打量着那位瑟缩在最末,满脸隐忍的俊秀公子:他倒是显得与这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
厢房内,柳梦生几杯酒下肚已经显得有些昏沉。知道自己不甚酒力,连忙推却着面前递来的酒杯。
“梦生兄……今日太尉大人将这揽月楼包了下来,就是要让我等好好招待你,你可以不给我们兄弟几个面子,但是太尉大人的面子可是要顾忌顾忌啊……来来来……喝!喝!喝!”
柳梦生推却不过,又硬生生地灌下了几杯酒。
酒过三巡,厢房的雕花木门被人推开,幻姬慢慢踱了进来。毫无意外地看到那几人呆愣的神色,只是……还有一个是例外。看着那人正襟危坐的样子,幻姬止不住地想逗逗他,换来的却是声色俱厉的五个字:“姑娘!请自重!”说罢,衣袖一甩,忿然抽身离去。幻姬愕然,随后唇角轻勾:柳梦生?有趣……当真是有趣……
自此,幻姬得空便常常隐了行迹躲在一处,偷偷看着柳梦生,却在不经意间养成了一种习惯。柳梦生,当朝状元,封翰林院编修,倒也算是个小官。但凡在这京师做官的,哪家不是高宅大院的,在幻姬看来,她从没见过哪个当官的当得像他这般没有样子的。屋舍简陋倒也不说了,就连平日里的生活也寒酸的紧。书房的长桌上,那一叠干硬的满头和一碗温水便是他一天的伙食。他这屋子本就不大,放的最多的物什便是那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书,与其说这是他家倒不如说他家在书房显得比较贴切点。
有一日,这书呆子一手捧着书,一手抓起了一旁的馒头,那半碗温开水在砚台边上,而他竟直直地将蘸了墨汁的硬满头就往嘴里送。半个馒头下肚,嘴边已经乌黑一片而他还是浑然不觉。幻姬看不过,乘了个空隙,在他身边现了形,将温水与砚台的位子对调了一下,柳梦生竟丝毫没有察觉,依旧双目不离手边的书本。
那日,幻姬终于开始认真思考了两个问题,这人能考上状元是不是墨汁吃多了?还有!这书长得有她还看吗?
她心下对柳梦生的好奇心越来越重
,好奇心重了便止不住想了解他更多。有一日,她动用了幻术偷偷潜进柳梦生的梦中,却见他脑中一片清明,不似别人的那般混沌不堪,若说他唯一的一点所求也只是那俗套的天下太平,能为国为民效力,却是与自身无关的。
幻姬心下感慨,这般浑浊的世道,难得有这般心思干净的人,只是干净的人,要么被这污淖的尘世所染,要么就会被世道所不容。这柳梦生无视那些朝廷大元的拉拢,加之为人正直过了头,终是得罪了人被罢了官。十年寒窗之辛,付之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