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照说好的路线走。”
埃斯特一边游一边看着手表上的指南针,几百米的路他们像是花了一个世纪一般,终于她在海上找到了漂浮物拉着西里斯的手扒拉了上去。
“这儿附近还有摄魂怪吗?”埃斯特问道。
西里斯趴在漂浮物上摇了摇头:“但是我觉得我们会饿死在海上,我觉得很渴。”
埃斯特看到西里斯直接要去喝海水连忙阻止了他:“你们巫师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吗,海水喝多了你可真就没了。”
埃斯特懒得和他解释淡水和盐水的差别,她晃了晃撞到礁石坏掉的手表骂道:“Damn it,通讯设备坏了,我们得想办法自救。”
“Yes,yes,yes.”西里斯直起身子双手按在残骸上呼出一口气,“但愿管用。”
正在埃斯特疑惑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们脚下的漂浮物就开始产生奇妙的变化。
“Fu//ck。”埃斯特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漂浮物变成了一艘完整的船。
她羡慕看着西里斯说道:“魔法可真好用啊。”
西里斯咧嘴一笑:“羡慕吧。”
“完全不。”埃斯特鼓着腮帮子用力一敲西里斯的后背,“笨狗再来个船桨。”
“你这嘴上不饶人的姑娘。”西里斯靠在船上大笑道。
但奇怪的是姑娘的吐槽每次都能让他觉得十分愉快,兴许是阿兹卡班外面的空气实在是清新的有些过分了。
他抓到两颗漂浮着的海草变成了船桨之后姑娘又突发奇想道:“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变个喷气船呢?或者是游艇之类的,我们直接开泰坦尼克号回伦敦一定很拉风。”
“那是什么?”西里斯好奇的问道。
“孤陋寡闻的巫师。”埃斯特露出嫌弃的表情。
西里斯:???
☆、4. 第四颗星星 他们上岛啦
从北海不知道哪个角落划船到陆地听起来不可思议,但由于船上有一个巫师那这些不可思议也会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把这场旅途变成奇妙之旅。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陆地。”两人被太阳晒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埃斯特没力气继续划船于是躺在船头砸吧这嘴,“我快渴死了。”
“这儿不这么多水吗?”西里斯用手掬起水就想要喝。
埃斯特一巴掌拍掉了他的手无奈道:“我想既然巫师也会口渴那就证明我们之间的身体构造在某些地方是类似的,比如人喝高浓度的盐水会死。”
看到西里斯茫然的表情埃斯特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们巫师学校都不教这种常识的吗?”
他摸了摸下巴说道:“巫师学校应该不需要考虑巫师被困在海上的情况。”
埃斯特只能用尽可能通俗易懂的方式告诉西里斯人为什么喝海水会死,水分对于人类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但我觉得我们继续维持着这种状态不出一个小时,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儿。”西里斯几乎是咬着牙坐了起来又一次拿起了船桨。
“你知道往哪里划吗?”埃斯特用手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保持清醒。
西里斯不知道该往哪里划,但他知道如果不划动船桨他们就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
“难不成要放弃吗?我们都从那鬼地方出来了。”他咬牙切齿的说道。
埃斯特摇了摇头指着海上的一个点说道:“如果运气好的话那边会是一个小型的海岛,我们得先到陆地上才能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就算是到陆地上——”
“用麻瓜的办法。”埃斯特坚定地说道。
一般来说巫师是不大可能无条件的信任一个麻瓜的,但西里斯看着埃斯特的眼神不知怎么就相信了她。
所幸他们运气比较好,他们拼尽全部力气找到了一个海岛,此时筋疲力竭的两人几乎快要睁不开眼睛了。
埃斯特使劲掐着自己试图清醒,她用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觉得她离渴死只差一步,她艰难的走到几乎昏迷的西里斯身边给了他两巴掌。
西里斯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身娇体弱的巫师看起来状况比她要差得多,他双眼几乎都要睁不开了,他那灰败的脸色似乎在诉说着他大抵要活不过今天了。
“清醒一点。”她掐住他的人中拽着他的衣领说道,“想想你出来做什么的,我们都到岛上了没理由死在沙滩边。”
埃斯特看到他涣散的眼神逐渐凝聚成型,他们互相把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他们搀扶着彼此一点一点朝岛上的树林中挪动着。
“有水了。”埃斯特把一脸茫然的西里斯拖到了一棵大树前面。
“哪儿?”西里斯发出沙哑的声音然后茫然的四处张望着。
埃斯特粗暴的用靴子里绑着的匕首割开树皮,再然后她直接把西里斯的脑袋按了上去。
“喝。”
西里斯呆了有几秒,但是饥渴让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什么狗屁的贵族礼仪就该被抛到脑后。
“我还以为你会说女士优先呢。”
他听到埃斯特沙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在他涣散的理智回笼之后他往后倒在地上做了个请的动作。
“来吧女士。”他呼出一口长长的气仰头看在那个树荫下的姑娘。
他们两人此刻都狼狈的要命,金发姑娘的头发乱的就和稻草一样,衣服破破烂烂的身上满是伤痕,她那漂亮的脸蛋也被摧残的不像话,但是她那小麦色的皮肤依旧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闪闪发光,她伸出两根手指捏掉了挂在脑门上的海草。
她用手摸了一把脸上干涸的沙泥把那张脸弄得更脏了,缓过来的西里斯把手往后撑在地面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的声音可真难听。”埃斯特不客气的说道。
然后她弯着腰把嘴凑到流出汁液的树干边,身体长时间缺水之后补充的水分简直像是天降甘霖,她咕咚着好一会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该搞点吃的了。”他伸了个懒腰四处张望着,“女士,需不需要休息一会。”
埃斯特挑了挑眉向坐在地上的西里斯伸出了手:“先生,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单独遇上野兽的对吗。”
他握住她的手歪了歪头,即便他浑身脏乱埃斯特也能隐约窥见他曾经优雅英俊的模样,她拉起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笑道:“让女士来保护你吧,身娇体弱的巫师先生。”
西里斯:?
见西里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埃斯特不客气的把另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轻轻一拽就让他摔了个狗啃泥。
“你这粗暴的姑娘。”西里斯捂着发痛的骨头不满的说道。
埃斯特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你的冲动而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埃斯特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眼前男人的痛点,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悲痛无比,他有些自嘲的笑道:“若是我的冲动只能害死我自己,那倒算是一桩好事了。”
埃斯特不太擅长安慰人,她在军队里遇到过的家伙向来都是打一架便也发泄完了,于是她试探的问道:“要不要打一架?”
“哈?”西里斯疑惑的看着他。
“你需要发泄一下,发泄完会好受一点。”埃斯特注视着他灰色的双眸说道。
西里斯没有从那双蓝色的双眸中找到同情,他反而看到了与他一样的沉重,于是他问道:“我以为你会劝我走出去。”
埃斯特笑着摇了摇头:“没人能够走出去,即便犯过错的痛苦不日日夜夜折磨着你,它也会在夜深人静之时袭来,如蛆附骨如影随形,所以我从不劝人走出去,我自己也做不到事情怎么要求别人呢?”
“听起来你也有很糟糕的回忆。”他看向她。
埃斯特背靠在树上看着摔的满头树叶的男人扬了扬下巴:“你有一张生来就该万众瞩目的脸,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到阴暗中去。”
他被她的比喻给逗笑了,他哈哈笑着说道:“真是自恋的说法,但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没有选择我是绝不可能——”
他深呼出一个口气似是不愿意回想起自己被抓之后的故事,他看向她说道:“我以为你是误入阿兹卡班。”
“甜心。”埃斯特俯下身摘掉一篇他头顶的树叶无奈道,“麻瓜的特工可是个见不得人的工作,我如果死在了阿兹卡班,不会有任何人为我哀悼的,我的组织只会无情的把我抹去,甚至还会在我的名字后面打上‘任务失败而死’的标志。”
他的嘴唇动了动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可真是个沉重的职业。
“开玩笑的,我这么受欢迎肯定有人会记住我的。”她笑得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西里斯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但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安慰她,两个倒霉蛋为了自己的倒霉人生互相安慰可不是现在的他们应该做的。
埃斯特又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往前走着,走到半路她突然蹲下了身子用手去抹地面的泥土。
“有肉吃了。”她有些兴奋的说道。
西里斯看着底下巨大的脚印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你确定被吃掉的不是我们吗,就算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种虚弱的情况下战胜一只巨型生物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