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她也能大赚一笔呢!
当然,一个上等女人是不能想着做生意赚钱的,这是男人们的事业嘛。
两天后,杰拉尔德准备回塔拉,他的身后是一马车生活用品。
走前,他吻了吻婳儿的脸颊,说:“这么好心的姑娘怎么会说那么伤人的话呢!都是些无事生非的老婆子告刁状嘛!”
婳儿哭笑不得,只好道:“爸说的是,爸说的对。”
她给爱伦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保存这批物资的办法。即使用到过期,也比没吃没穿没用好。
“爸,农场再多事情也别累着自己,好好照顾妈。”思嘉和父亲话别。
在杰拉尔德走后两天,苏伦也准备回梅肯,“皮蒂姑妈,谢谢你的款待。媚兰,有时间来月牙湾做客。思嘉,有时间就回去陪陪妈。如果圣诞阿伦不会来,我会回塔拉过节。”
婳儿知道爱伦和杰尔拉德不会轻易离开塔拉,但至少,可以把卡琳接到梅肯,好让她避开那场兵祸。
当然,电影里,她因为得了传染病,没有受到什么实质伤害。
婳儿还不知道,遥远的梅肯,伯尔夫人正等着她回来教训她。
第15章 苏伦·奥哈拉15
这缘于琼斯·伯尔的一封信。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说不要娶这种暴发户的女儿。没心没肺,自私又狂妄,没有一点廉耻之心。她就不是一个上等女人。”伯尔夫人雷霆大怒,把信往桌子上一甩,双手撑腰忍不住大骂。
“息怒,息怒。”伯尔先生拍着她的背安抚,“这孩子也就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这么做的。”
“这种事是可以说的吗?露西,你去把百利叫回来,我有事问她。”伯尔夫人气愤不已,“可怜阿伦临走之前还怕她受委屈,又是托你照顾她,又是在我面前低头。真是气死我了,这种话是可以乱说的吗?阿伦听了要伤心死。哦,主啊,千万别让阿伦知道这事。露西,快,先去邮局,叫琼斯别把这事儿告诉他哥。”
伯尔夫人知道怕是来不及了,琼斯那臭脾气!
“我要抽她一顿,一定要,谁也拦不住我。”伯尔夫人两扇鼻翼剧烈颤动。
伯尔先生在一旁给她打扇子,“消消气,别气坏身体。等她回来,你抽两顿都行,我绝不拦着,只要奥哈拉先生不找你麻烦。”
“是他没教好女儿嘛!不过,就他也没什么可以教女儿的,毕竟不是一个上等人。”伯尔夫人十分怀疑奥哈拉家的教养,虽然那位奥哈拉太太出自罗毕拉德家。可显然,奥哈拉家的女儿不是上等女人。
“幸好威利没有娶那位思嘉小姐,服丧期间就出入社交场合,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么一比,那蠢里蠢气的薇尔也不是那么差劲了。
“所以说夫人有识人之明。”伯尔先生拍马道。
伯尔夫人闻言有几分得色,这得色和怒意交杂在一起,使她脸上的神情特别怪异,就像一只正对猎物龇牙咧嘴的母老虎被亲了一口。
伯尔夫人的神色不禁柔和下来。
“夫人,苏伦小姐就是嘴硬心软。您看,她每日里不是打理农场就是看书,再有就是给阿伦裁剪衣物制作干粮,哪有心思在外面。除非必要,她连月牙湾的大门都不出。其实您也知道,她就是嘴上要强,心还是好的。
“再说,阿伦也不是个傻的,要妻子心里没他,能不知道?还能一门心思想着她?夫人,您就是不相信苏伦小姐也要相信阿伦。”
在百利嬷嬷的一番劝说下,伯尔夫人总算是消了气。
“不过,还是要训她一顿,否则都要骑到我头上了。你们谁劝都不顶用,我就是要训她。”伯尔夫人正襟危坐道:“百利,苏伦回来了,叫她过来一趟。”
婳儿怕阿伦父母为琼斯担心,一下火车就直接去了那里。她把琼斯在亚特兰大的情况说了一下,就把给两老准备的礼物奉上。
“谢谢你有这份心。不过,你要是能把这这份心放在管住自己的嘴上就更好了。”伯尔夫人摆弄着婳儿送她的深紫色绸缎手套,怪里怪气地说道。
伯尔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两声,说“你选的礼物很合心意,我找这本书很久了。有心了,苏伦。”
婳儿笑道:“都是阿伦告诉我的,您应该谢他。”
伯尔夫人不高兴了,把手套往沙发上一扔,起身上楼,嘴里念道:“做得再好别人也看不见。倒是亚特兰大人到死都会记得,阿伦有个不安分的妻子。”
“伯尔夫人,我想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解释给谁听?”
伯尔夫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婳儿细细想了一下,如果阿伦真的牺牲了,她会不会守寡。
“算了,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就是那个意思,守寡没什么值得骄傲的,不服丧也没有什么可鄙视的,全凭个人选择。”
至于真有那一天她会如何?未来太远,她不知道。
“闭上你的嘴!”伯尔夫人气极转头,狠狠地瞪着她说:“你不配做阿伦的妻子,你不配做伯尔家的媳妇!你就是个下流白人!”
说完,伯尔夫人浑身颤抖地上了楼。伯尔先生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追了上去。
“跟老太太相处,你最好表现得单纯不知世事,不要比她们有更多的看法,简单可爱才能赢得她们的青睐。”苏伦身体里的记忆泛上了婳儿的脑袋。
嬷嬷和爱伦曾经教过这些的,是她太狂妄了,不懂得入乡随俗。
从伯尔家回来以后,婳儿一度心情低落,把自己关在房里哪儿也不去,农场也交给了百利。
婳儿已经做了很大的努力,可是她和这个世界还是格格不入。
她想回去,回她的世界,她的祖国。
她不知道怎么回去,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死。她悄悄节食,不是什么都不吃,是一次比一次少,直至什么都吃不下,形销骨立。
丁娜和百利嬷嬷都吓坏了,一个写信告诉奥哈拉夫人,一个去了伯尔家。
“她这是做什么?向我抗议吗?”伯尔夫人勃然大怒,“她说了那样放荡的话,我还训不得她了!我要去问问奥哈拉夫人,她是怎么教养女儿的。”
远在弗吉尼亚的阿伦许久没收到信,急得不行。
当然,苏伦的那番话,从后方传到了前线。阿伦少不得被人打趣。
阿伦起初是怒,怒着怒着就笑了。他明白宝贝儿是威胁他,舍不得他死。想到这一点,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在意了,还能含笑以对。
同时,阿伦又很担心宝贝儿会遇到麻烦。他就给双方父母都写了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并恳求他们不要责怪宝贝儿的一片好心。
他就不路途太远,信去的不及时,让宝贝儿受了委屈,这比大战一场还提心吊胆。
等到来信日子,他还没收到宝贝儿的信,就知道出事了。他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回去,却杳无音信。
“给阿伦回信吧,他这样猜来猜去更不好,还有什么心思打战。”伯尔先生劝道。
伯尔夫人埋在扶椅上默默流泪,“她怎么就不知道为阿伦想想呢?阿伦多担心她。阿伦要是为此出了什么事,她就真的去死吧!”
“好了,你不要再这样说了。她性子本来就烈,再听了这话……”伯尔先生急得直跺脚,“要不听医生的,让她换个环境散散心。”
“你还要把这事弄得人尽皆知吗?你还嫌伯尔家的笑话不够多吗?你想让我也活不成吗?”伯尔夫人倏地从椅子上窜起来,把阿伦的信一笼,招呼乔蒂,“走,去看看她闹什么幺蛾子!”
婳儿听到有人上楼了,不是丁娜的脚步声。
伯尔夫人将门“砰”地推开,把信往茶几上一扔,指挥乔蒂道:“念!”
“妈,苏伦到底怎么了?您倒是告诉我啊!将军不批我的假,我快疯了。您再不告诉我,我就一枪射穿自己的胳膊,好回来修养。妈,苏伦到底怎么了?”
婳儿捂着耳朵。她不能听,不能听,听了就舍不得死了。
“妈,这是最后一次问您了。七天,七天后我若还是不知道苏伦的情况,我就……”乔蒂娇软忧心的声音一丝丝钻入婳儿的耳朵。
眼泪汩汩而出,无声无息。婳儿挣扎着起来,扶着床沿挪步向茶几走去。
伯尔夫人招手带着乔蒂出去,轻轻关上门。
“亲爱的:近来心情不佳,懒得动笔,让你如此担心实是不该。你若要问我为何,我实在难以启齿。你在前线勇敢地搏斗,我却懦弱地害怕未来。这些日子物价上涨得厉害,略观史料,怕不是好兆头。我担心……”
阿伦收到回信,心放下一半,揪起一半。肯回信是好事,但她撒谎了。这隐隐叫他心痛。本就两地分隔,还不能心灵相通。更叫他害怕的是宝贝儿就此锁上心扉,一想到这个,他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想知道宝贝儿怎么了,又不能去问,毕竟她在极力掩饰。他只能推测出是哪位长辈教训了她。可是怎么教训的,宝贝儿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他一无所知。
他此刻终于理解了宝贝儿说的,恨不得有一双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