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不会来!”肯特小姐含泪道:“梅森小姐不会让他来的。”
“梅森小姐!呵,一个弃妇、疯妇、悍妇!她有何资格与我的女儿一争高下?”肯特太太不屑一顾道:“如果她真的胜券在握,就不会急吼吼得给你这么一笔钱了!这恐怕是她能拿出来的全部资产吧!”
“她怀孕了!妈,你知道爱先生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就算是为了孩子,他也不会不管梅森小姐的!”肯特小姐边说眼泪不停地冒。
“什么?她怀孕了!”肯特太太急得从细布沙发上跳了起来,不停地在客厅里转圈,“爱先生不年轻了,身边只有一个侄女。据说他对侄女还很好,已经送了侄女不少资产。可见他是喜欢孩子的。梅森这个孩子生下来,估计他不会亏待。不过,既然梅森怀着孩子,他都不愿意娶她,那就说明他压根就不打算娶梅森。”
“不,妈。他家里的仆人说是梅森小姐不肯嫁给他。”
“哈!”肯特太太鄙夷一笑道:“这不过是女人自抬身价的手段!我的傻女儿啊,也就你这么傻乎乎的姑娘才会相信这些毫无逻辑的鬼话。相信妈,梅森小姐已经不值得你费心思了。”
肯特小姐支支吾吾道:“可是爱先生对她百依百顺!”
“他是对她肚子里的孩子百依百顺!”肯特太太说这话的时候不禁瞄向女儿的肚子。
就她的小宝贝这家世,这样貌,如果有了爱先生的孩子。爱先生还能看重那个贱妇肚子里的小杂种吗?
肯特太太老神在在地笑了起来!
她眼角眉梢的得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得一干二净!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周两周,三周四周,眼看着一个月过去了,肯特太太望眼欲穿也望不来她的乘龙快婿!
肯特先生的质问信寄了一封又一封,全如泥牛入海。
肯特家的气氛一日比一日凝重。
肯特太太的钓鱼台坐不住了!她不得不纡尊降贵,去了约翰·爱的药厂摊牌。
“我以尊严起誓:我和您的女儿没有一丝一毫关系。这世上,我只想,也只愿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绝不可能是肯特小姐。如果我的话冒犯到你了,我很抱歉。”邵宗林鞠躬道。
肯特太太被他的无耻惊到了,颤着手指着他:“你这无耻败类,上帝不会放过你的,肯特先生,肯特先生更不会放过你。等着决斗吧你!”
邵宗林哼笑道:“悉听尊便,静候佳音。”
“肯特先生要真是个人物,早该为妻女去打拼,为她们博一份资产。而不是一面赖着祖荫醉生梦死,一面为她们的将来忧心忡忡。他这样的人,最爱惜自己了。我不信他会来跟我决斗。”邵宗林笃信道。
“万一呢?万一他要和你决斗呢?”
“我不会心慈手软的。”邵宗林摸着婳儿的肚子,“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过。”
果真像邵宗林说的,肯特先生并未出面,更不用说找他决斗。事情好像就这样过去了,直到三个月后,肯特太太趾高气扬地站在婳儿面前,高高在上地宣布道:“我女儿怀孕了,肯特先生的。”
“你确定?”
肯特太太一副未来主人的架势,把婳儿的房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量个遍,“真为我的小爱丽高兴!在这么漂亮的宅子当女主人。这么一想,一个情人,一个私生子,也不算什么了。”
婳儿无语,摇铃唤来管家,“麻烦你把这位尊贵的夫人牵出去,别催促她,人家正做白日梦呢!”
“你说谁……”
婳儿理也不理,径直上楼,吩咐贴身仆人,“你叫车夫把先生接回来,我有事要跟他商量。”
车夫到的时候,邵宗林正跟肯特先生讲那天晚上的事情,“肯特小姐的事,我能帮的都帮了。至于,娶她的事,恕我难以从命。”
肯特先生羞愧难当,“爱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您忘了我来拜访您的事。很抱歉,打扰你了。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和我的太太再来打扰您了。我对她们的所作所为,感到万分抱歉。您对小女的帮助,我铭记于心。”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送走了肯特先生,邵宗林长吁了一口气,跟着车夫回了家,将肯特先生来逼婚的事儿说了。
婳儿也将肯特太太到访的事儿惟妙惟肖地表演了一段,“那架势,压根不把我放眼里。”
邵宗林笑道:“你呀,就是太善良了。当初就不该留肯特小姐住家里,随便给她租个房子往一塞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不,人家把你的善良当软弱愚蠢了。”
婳儿自知理亏,拍马道:“晓得有你在,才敢这么蠢的。”
“你就不怕我真去娶她?”
婳儿拍拍肚子道:“质子在手,天下我有。我有什么好怕的?”
“孩子嘛,只要我想,要多少有多少。”邵宗林双腿一翘,“你这质子不值钱呀!”
“那你去要那值钱的呀!”婳儿小声嘟囔道:“小心喜当爹。”
那晚,她从系统那里买了避孕药,融在牛奶里,端给肯特小姐喝了。按道理,肯特小姐是没可能怀孕的。
如果肯特小姐怀孕了,绝不可能是那晚强她那个人的,更不可能是邵宗林的。
不过别人的事呢,婳儿是没有兴趣探究的,“希望这事儿不要再有波澜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烦都烦死了。”
邵宗林递过一叠文书,“为了避免再有这种麻烦,你就发发善心,收下吧。”
婳儿起初是无所谓地翻一翻,越翻到后面,面色一点点沉下来,“你真的想好了吗?”
“不这么做,你怕是永远不会百分百信任我。”不就是全部身家和二十年卖身契嘛,有什么关系。
婳儿腾地站起来,“这么做不对!好吧!我很感谢你对我的这份心。但是,这让我觉得恐怖。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应该有自己的财产,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思想和追求。你走火入魔了吧?”
邵宗林斜眼看着这个焦躁的女人,痞笑道:“你不是说,男人最大的毛病是享受征服吗现在,这辈子,我最大的追求就是征服你。”
“你是个疯子!”
“被个疯子爱着,你不开心吗?”
“我只觉得恐怖?”
邵宗林欺身问道:“你是害怕我的爱,还是害怕习惯我的爱?”
“我不想跟你一起疯!”婳儿指着那叠文书,“明天去改过来。不是我该得的,我一分也不想要。”
“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你会拒绝这么一大笔资产吗?”
婳儿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有如果。”
“既然不是在现实世界,为何不陪我疯一把?”
“有所保留地爱,并不一定会惨淡收场;毫无保留地爱,也不见得收获幸福。我们现在这样,不也很好,不是吗?”
“如果我一定要你手下呢?”
婳儿摇头,“我不想的,谁也没办法逼我收下。”
“如果有一天,你跌落云端,在最肮脏的所在挣扎,还能这么目空一切吗?”
“没有如果。”不过,她倒是不介意去试一试。没有在底端挣扎过的人,所有的清高都是有恃无恐。
在婳儿的坚持下,邵宗林收回了赠予文书,问:“如果我把这些送给肯特小姐,你会生气吗?”
婳儿认真想了一想,道:“你的财产,想怎么处理,悉听尊便。”
“你就没一点儿想法?不怕她的孩子是我的吗?”
“我对你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邵宗林苦笑道:“你就是一壶恒温的水,我燃尽所有,也没办法让你沸腾。”
“我为此自豪。”
“你让我沮丧。”
“难道不正是因为这一份沮丧,才让你念念不忘,不甘至此!”婳儿心里一想,无声一笑。
靠着这一份心计,婳儿和邵宗林,磕磕绊绊地走了下去,走了一辈子。
伯莎·梅森1寿终正寝的那一天,邵宗林握着婳儿的手,追问道:“下辈子,我们还一起,好吗?”
婳儿没有回答他,含笑而去。
“恭喜宿主!书灵给你打了90的高分!”书灵欢喜道。
“请你把我所有的记忆清空,谢谢!”
“你确定?记忆也是智慧的一部分,更何况你还学了那么多技能!”
“记忆都清空,积分都换钱!”婳儿命令道。
“宿主,你要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婳儿贼笑道。
剥离书中世界后,婳儿买了一车木材,浇上油,再把破椅子往上面一扔,“总算是给我和姑姑报仇了!”
烈火焚身中,椅子咬牙切齿道:“小贱人,你等着!”
在灼热中,伊儿拼尽全力将元神送入一枚天地中。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