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逗急狗卷后他下克上了 完结+番外 (青女戌月)
那人无可奈何地弯起眉眼,解开领口处的铜纽扣,露出嘴角的【蛇目】。
“金枪鱼蛋黄酱。”
说着,他吐出舌尖,将【牙】也显示出来。
【牙】与【蛇目】,这是无论放在哪里都独树一帜的,仅属于狗卷家的咒印。
虽说没人教过这些,但在五条家典籍里长大的小神子户不可能不认得。
“狗卷家的咒言师……”小神子户若有所思地喃喃着。
“狗卷”和“咒言”这两个关键词似乎触动了什么潜藏着的记忆。
她盯着他唇角的【蛇目】,似慨叹又似抱怨:“……怎么会是你。”
怎么不会是他?若不是他,又能是谁?
不对他的出现抱有期望,却又能理直气壮地对他说出如此不见外也不讲理的“命令”。
该说一句“真不愧是神子户”吗?
面对着一脸茫然的小神子户,狗卷棘心里软得不像样。
她应当意识不到自己有说话,不然也不会露出这副表情。
真是太狡猾了,神子户。
狗卷棘忍住想要捏捏小神子户脸颊的冲动,重新扣上铜纽扣。
无论是想要“质问”,还是想要“解救”,在看到还是个小女孩的她时,谁能舍得把她扔在这里?
至少他做不到。
“所以你来做什么?”小神子户十分不解,“是因为你也没有家可以回吗?”
听到这里,狗卷棘刚准备打字的手停住了。
他抬眸看向小神子户,看到她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擦干净脸才继续打起了字。
【我来带你回家。】
小神子户看到咒言师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方块,点了几下,弄出这一行字。
她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叹息道:“谢谢哥哥,不过我现在没有家可以回哦。”
顿了几秒,狗卷棘回复道:【我也一样。】
他弯起眼眸,眉心却锁着些许哀伤。
【你不在,我又能回哪里去呢。】
看到这里,小神子户静默良久,才抓着袖口,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这一定也是假的。”她退开半步,“我知道这里的大家都是假的,所以你也一定是假的。”
她忽然大喊起来:“其他人就算是假的,对我也和真的没有任何差别。反正真假都一样,我无所谓,更不在乎!”
可这个……
小神子户始终摇着头,声音逐渐弱了下去:“可你太假了……假得也……太让人心动了……”
她几不可闻地哽咽道:“我会信的……我真的会信的……”
【“那就信我。”】狗卷棘说出了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咒言,【“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我们的家。不然我留下来陪你。”】
那是对他自己的“诅咒”,以向她承诺的形式。
小神子户忍住泪意,睁大眼睛看着他。
她很清楚离开这里会是什么结果,可她也不愿让这个人一直困在这段回忆中。
“我给哥哥指路。”小神子户扑上来,抱住狗卷棘,“有点远,哥哥要抱我过去。”
虽然已经不再哭了,但她还有些止不住的抽噎:“我是在未来认识哥哥的吗?未来的我过得好吗?”
【“你24岁的时候,17岁的我第一次见你。”】
狗卷棘按照小神子户指出的方向跑了起来。
为了节省打字的时间,也是变相地“祝福”,他毫不顾忌地回答了她每个问题。
【“那时的你有旁人难及的资产,众人仰望的地位,还有近乎家人的挚友。”】
【“你会过得很开心。”】他也希望她能够开心。
“……那就好。”
小神子户看着愈发接近的围墙,感到出奇的宁静。
“哥哥放我下来吧,最后这一段路我想自己走。”
狗卷棘依言把她放了下来。
两个人牵着手向前走,直到走到门前。
小神子户松开手,将厚重的木门推开:“这扇门只有我能打开——哥哥看见门外有什么了吗?”
狗卷棘努力看去,却只能看到一整片星空般的细碎亮片。
就在他还在甄别每个亮片都代表什么的时候,他的后背却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狗卷棘踉跄两步,稳住身形,准备回头去问小神子户。
只是他刚一回头,便被眼前所见惊得说不出话。
“选择一个方向吧。”
小神子户的话如此冷静,听上去仿佛若无其事。
可她连带着整座“五条大宅”都在化作碎片,逐渐隐没于这片“星空”之中。
她碎裂的速度很快。
快到狗卷棘根本来不及阻拦。
小神子户对他笑了笑:“不要回头,不要停留。”
可是怎么才能做到不担心她?
狗卷棘才听话地跑出两步,就忍不住再一次回头寻找小神子户的身影。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也不明白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然而狗卷棘才一回头,眼前景象立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墙上的血迹是从床上老人的脖颈处飞溅而来的,以溅射形状来看,显然是动脉血。
被割开喉管的老人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时。
而他的身边,坐着裹着白无垢的……神子户。
白无垢同墙面一样,也染着大片血迹。
而她本人一言不发地盯着床头摆着的一摞书。
大敞的衣领让这件白无垢失去了大部分蔽体的功能,也露出她洁白肩头上红色的指印。
现在的她恐怕都还没成年……?
狗卷棘还来不及细思,便被她轻飘飘地瞥了一眼。
“藏起来!”神子户低喝一声,“快点!”
突然吓了个激灵,狗卷棘更顾不上思考,只能按照她说的,就近躲进了衣柜里。
可他也不全然听话,还给自己留了一条柜门缝以观察情况。
不一会,几个男人便带着一身还没褪去的冷肃推开了房门。
其中就有如今的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
“五条小姐久等了。”一个男人说着恭敬客气的话,“身为首领的妻子,您理当继承首领的位置。”
他的目光炯炯如鹰:“首领临死前,这里只有您、森医生和森医生家的那个小崽子。”
“请将当时的真实情况说出来。”
“可是……”
神子户早在他们进门前就换了一副表情。
她掐着被子,从指尖到甲面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
“我还没有和大人正式……”
另一个男人打断道:“我们说你是首领的遗孀,现在是首领,那么你就是。直说就是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神子户。
而神子户则是偏过头去,看着床上被割喉的老人。
她哀婉地跪趴下去,枕在老人肩头。
这个角度很精妙。
能叫那些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从别的地方却一览无遗——就比如狗卷棘藏身的这个衣柜。
神子户或许一直都知道那里留着门缝。
她眼睫一扫,仿佛扫在人的心上。
浅淡的唇轻轻颤动几下,用口型如此说道。
她分明没有出声。
可狗卷棘耳边似乎同步响起了她的声音。
“助けて(救救我)。”
在此之前,狗卷棘从没意识到过“被神子户当作一个男人诱惑”能有多难以拒绝。
然而现在,他也很难否认自己的感受。
不,或许不是现在才感受到。
而是在看到她凌乱的模样时就已经堵在了心头。
【“除了神子户命,都给我消失。”】他撞开门,扯开衣领,近乎本能地脱口而出。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人如同被打碎般化作齑粉。
床上那个老人自然也不例外。
解除了危机,神子户顺势侧躺在床上,伸手对他招了招。
“能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果然有些本事。”她放下手,翻过身,仰躺着喃喃道,“……咒言师吗……”
“鲑鱼。”狗卷棘走出衣柜,站到床边。
他低下头,和神子户对视着。
看着紫罗兰色的双眼,神子户忽然不太自在地拢起肩头的白无垢。
她偏走视线,叹息道:“我在这里,循环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遍,他们的反应我都快能背下来了。”
“不过你改变了它。”
16岁的神子户粲然一笑,翻过身,撑着跪坐起来。
她伸出手臂,抱住狗卷棘,自然而然地枕上他的肩头。
“真好,你来了。”
来自地狱的魔女吐出的气息都带着甜美得难以拒绝的诱惑。
她温柔地依偎着他,仿佛那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的浮木。
“我看得出来,你是喜欢我的。”
纤长浓密的眼睫一下又一下地刷过狗卷棘的颈侧。
痒得叫人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
“所以你也愿意帮我这个小忙的吧?”
“留下来,帮帮我,把我从这段循环里解救出来。”神子户满怀真诚地直起身子,直视着他,哀求道,“你知道的,我只是个普通人,比不得你们。”
比天空要暗。
比海要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