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逗急狗卷后他下克上了 完结+番外 (青女戌月)
他又能从哪里听到她直白的欲求?
神子户故作无知:“坦白什么?”
狗卷棘满心愤懑:“之前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的吧?‘我想见你’‘我喜欢你’不都是你说的吗?还是说……”
他停了几秒,更加不敢置信地反问起来。
“你要否认?”
“……我的确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神子户叹息道。
她当然希望这小孩能干干净净、堂堂正正地一直做他想做的。
当个咒术师,为了“正义”,为了“同伴”,为了“人类”,就算突逢意外,也是光明磊落的一生。
这不比做黑手党好多了?
更不用说,她还特意在和政界扶持了对己方友好的一派。
不但港口黑手党行事会更加方便,咒术师的处境也会比原来轻松许多。
只不过某人不愿意。
很难否认,虽然不希望看到他,但看到他的时候,仍然会感到喜悦。
原因也简单明了得可怕。
而她对此心知肚明。
神子户咬着下唇,再也说不出来违心之言。
四年未见,一见便对他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
她终究舍不得再加码。
见她不再发言,对她的回应早有预料的狗卷棘心里有底了。
他挑起眉梢,伸手抓住她的领口,双脚踩在椅面上。
确定封锁了神子户所有逃跑路径,狗卷棘便肆无忌惮起来。
“说吧。”他贴了一下神子户咬得泛白的唇,“说你不喜欢我,说你不爱我,说你看到我的时候不高兴。”
“只要你能说出口,我立马就走。”
对于神子户而言,这是个划算的交易。
只是很伤人心。
但她心中的天平上无疑放下了一颗名为“破罐破摔”的砝码。
神子户狠下心:“我不……”
后半句话再一次埋没于唇齿之间。
年轻的咒术师毫不客气地——甚至可以说带着怒气而显得凶狠异常地吻住女人的双唇。
那或许不能算做一个“吻”。
更像是“撕咬”。
狗卷棘撕碎了神子户强装出的“冷静自持”,借由体力的压倒性优势,第一次在交锋中占据了上风。
他居高临下地放过了神子户已经被□□得微肿的唇,再一次重复——
“只要你能说出口,我立马就走。”
可他哪里像是会给她说这句话的机会的样子?
神子户拢了下刚才挣扎时弄乱的头发,调整着不平稳的呼吸。
她恼怒地剜了他一眼:“我……”
再一次被吻阻拦了未出口的话,神子户愤而回敬似的咬回去。
淡淡的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着。
分不清它的源头究竟是谁,亦或者谁都没能在这场“争执”中完好无伤。
直到神子户憋得一双蔚蓝的眼睛都泛起了红,胸脯也因为筋疲力竭的喘息而上下起伏,狗卷棘才放开对她的物理控制。
他愤怒,却又极度冷静:“你不信我。”
纵使她敢把多达四百万人的咒力附加在他身上,她也没有给予他足够的信任。
不是在运用能力上的信任,而是另一种,仅有关于她自己的信任。
“你可以和太宰治共谋,和森鸥外合作,和任何人回寰一二……”
“然而到了我这里,一切都没得商量。”
狗卷棘打了个寒颤。
源头是内心深处泛起的悲凉。
“你想过任何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可能。”
“唯独没有我。”
他吸了吸鼻子,忍不住抬起手,盖住眼睛。
“……就这么不相信我?”
不相信他的爱足够可靠,也不相信他还会爱她。
“……是吗?”
一声声的追问,熄灭了神子户因被顶撞而生的怒火。
她不由得伸出手指,点在他颊边的水痕上。
他在流泪。
指尖的微凉无疑彰显著某种存在。
那是会灼伤人的温度。
神子户慌乱地收回手,却被狗卷棘一把抓住。
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被牵引着,盖在少年的心口上。
即便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也仿佛触摸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你当初就不该管我,不该照顾我,也不该给我提供任何帮助。”
少年喑哑而沉闷地说着,语气也逐渐咬牙切齿起来。
“与其如此,你不如在我喜欢你之前就杀了我。”
“神子户命。”
横滨的风都停驻下来。
只留下分明轻得过分却又震耳欲聋的话语。
“杀了我吧。”
作者有话说:
本来应该这一章正文完结的。
但是感觉停在这里真的很合适。
我喜欢。
下一章再完结正文吧。
第七十三章 正文完结
神子户下意识地摇摇头。
然而狗卷棘并不在意她的反应。
他只是咄咄逼人地步步紧逼着。
“为什么不动手?”少年低垂着头, 仿佛被遗弃的小狗,“就像你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干脆利落地扔给我处理一样,你也能做到放弃我, 乃至我的生命。不是吗?”
他沉郁地叹息着,根本不报一丁点希望地说:“可谁叫我……从没想过反抗。”
“我愿意听从你的指挥, 因为你看上去就该成功, 就该处于主导地位。”
从和网络上的她相识, 再到被借调横滨同她初遇, 这八年里一直如此。
九岁那年他因【咒言】引起的事故被家中断绝关系, 送到东京咒高。
一开始他自闭到甚至都不愿意和胖达说话,只自顾自地抱着能充当交流工具的IPAD,在网上四处闲逛。
或许是搜索了太多有关自杀的内容, 总之Youtube向他推送了一首歌——《命に嫌われている》。
那是新人Youtuber“白夜游喵”上传的第一份翻唱作品。
“本来那时候也准备自杀的。”
同样的话已经在第一次发送给她的私信中说过。
也许当时她的技巧尚且青涩,也许仅仅是因为雏鸟情节, 也许……
抛去一切客观因素不谈,他的确被她歌声中“急切地想要唤起某人的求生意识”的情感所触动。
“是你唱的歌让我打消了那个念头。”
只不过现在想来——“那首歌其实是唱给太宰治的吧?”
却钓上了他这条自愿咬钩的鱼。
“不过不重要了。现在我把它还给你。”
狗卷棘抬起神子户的手, 放在自己的头上, 模拟摸头的动作, 蹭了蹭。
“这条由你拯救的生命,也该由你终结, 才有始有终。”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 看到的便是神子户僵持半空的双手, 和布满泪痕的脸。
泪水不停歇地从眼角划下,经过双颊, 汇集于那尖削的下巴, 最终滴落在衣襟上。
和五条悟重逢时, 狗卷棘用【咒言】命令她哭出来的那次完全不同。
她从头到尾都没发出过任何声响。
以至于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哭了多久。
神子户注视着他, 噙着泪,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口红都难以遮掩她嘴唇的苍白,更不可能掩饰它的颤抖。
“或许我当初的确想过送给太宰治,但最终我没有冠以他的名字,而是发表在Youtube频道。”
“从那时起,它就是属于听众……是属于你的。”
哪怕是深呼吸也无法克制住汹涌的泪意。
神子户只好偏过头去,尽力磕磕绊绊地剖白着隐藏在一副又一副面具下的自己。
那个连她本人都不愿承认的、脆弱又柔软的自己。
不得不说,和狗卷棘相比,她更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半点教训都没记住。
“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会动摇。”
无论站在这里的人是谁,她都有足够的把握把人赶走。
可狗卷棘不一样。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她犹豫。
“我也没有不相信你。”神子户吸吸鼻子,“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她这个人性格上说好不好说差不差,但从身份讲,实在不是个足够好的恋爱对象。
尤其对狗卷棘这样的小男孩来说,她更不是个合适的人选。
神子户抹掉脸上的泪痕,盯着桌角:“我有时想起你,都觉得你理应恨我。”
她的语气冷淡阴郁得像是此刻天边翻滚的乌云。
又或许窗外的天气才能真正反映她此刻的内心。
“毁了你的前途,毁了你的人际关系,毁了你光明又快乐的日常生活……”
神子户逐一盘点着狗卷棘失去的一切,越说越悲哀。
“可是你不恨我。”
她稍稍侧回头,于泪眼朦胧中,似是追问,可又分明不是追问的语气。
“你为什么不恨我,又怎么会不恨我。”
窗外雷雨大作,闪电劈在浪尖,却在一声炸雷响后归于沉寂。
良久,她才收回视线,继续偏着头,对着桌角发呆一般地喃喃自语:“我不是没想过……”
“我只是不敢信。”
氤氲的粉色漫上神子户的耳根。
那是狗卷棘在她脸上前所未见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