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这幅画是我的收藏,不准备出售。”她的语气平淡而坚定,戴维斯遗憾地放弃了。
画室中的对话还在继续,罗切斯特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副画像,眼神有些暗淡。
那一瞬间,他竟然希望自己就是那个男人。哪怕他死了,能被伯纱深爱,就已经很幸福了。
戴维斯看过画后,十分满意,和伯纱商定下个月在伦敦办一次画展,打出名气。
离开之前,他无意中说起威廉登特,说他最近被一个小姐缠上,十分苦恼。但由于某些原因,他暂时无法摆脱,恐怕要订婚了。
伯纱立即想起那个坎贝尔小姐,犹豫了一会,决定写一封信给他。至于信不信,就是威廉自己的事了。
戴维斯离开后,伯纱在罗切斯特的“监督”下,看望了劳伦斯。
此时孩子已经长开了,他的脸型和鼻子遗传了母亲,眼睛遗传了父亲。他完美地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可以预见长大后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他现在已经开始认人,相对于伯纱,他明显更喜欢罗切斯特。小孩子总是现实的,谁陪伴的多他就喜欢谁。
伯纱抱了他一会,他就一直用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她,直到又一次睡过去。
伯纱离开育婴室的时候,长长吸了一口气,才把躁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每次接触劳伦斯,总是会引起她强烈的情绪波动,这对她的病情很不利。
罗切斯特见此,有些担忧:“伯纱,你怎么样?”
伯纱转头看他,勉强笑了笑:“说实话,不太好。爱德华,你会帮我吗?”
罗切斯特凝视着她,好像没发现这句话的暧昧似的,轻轻点头:“我会的。”
伯纱在他严肃的表情下,反而有些不自在,她将目光移开,无意识看着墙上的壁花,低声道:“也许是今晚…”
她没有再说下去,感觉到脸上发烫的温度后,她迅速瞄了他一眼,在他深邃的目光下,有些窘迫地离开了。
在伯纱的背影被大门关上的时候,罗切斯特的眼神才有了变化。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耳朵突然发红,呼吸快了几拍。
这真像约会啊,不是吗?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厅的铜灯陆续点亮,将橡树楼梯照得发亮。紫色的帐幔在微风下,轻轻飘拂,带着温柔的节奏。
伯纱还是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下楼用餐。
法尔克斯将餐盘端下来的时候,罗切斯特正坐在走廊不远处。他看了看二楼透下来的光线,仔细听了听声音,却一无所获。
不知道坐了多久,这还是没有听见声音,不禁眉头微皱,有些担心起来。
犹豫了一会,他起身上楼,在伯纱的门外叫了她一声,得到回应以后,才松了口气。
伯纱今晚明显感觉心神不宁,手上的书籍很久没有翻一页,烦躁的情绪总是干扰她的注意力。
她刚刚放下书本,就听见罗切斯特在外面叫她。
她心里一跳,答应了一声。外面又恢复了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他的脚步声到旁边的卧室去了。
伯纱站了一会,才回过神,在卧室里无意识地走来走去。
从这一刻起,周围的声音变得非常嘈杂。
窗外的微风吹拂,楼下的仆人收拾餐具的声音,还有隔壁劳伦斯哭闹的声音,突然离她很近,几乎让她头痛欲裂。
她靠在床上平复了一会,烦躁感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演愈烈,她知道今天是挨不过去了。
周围的光线显得极为模糊,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将不远处的一个花瓶推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她本意是通过声音把罗切斯特叫过来,此时却被地上的碎片吸引,朦胧间好像伸手拿起了一片,又好像是幻觉。
但她重新找回视线的时候,她看见罗切斯特焦急的脸,听见他不停地叫她的名字。
“伯纱,伯纱,清醒过来。”罗切斯特紧紧抱着她,在她耳边呼唤。
他感觉到伯纱停止了挣扎,顿时低头,对上她清醒的目光时,顿时笑了:“伯纱,你醒了。”
伯纱醒了,但是也只是短暂的。她明显感觉到体内有一股要把她撕碎的力量,不断冲击她的自制力。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抓住罗切斯特的手臂,急促道:“把我放到床上去,快。”
罗切斯特怔了一下,立即从地上起来,抱着她来到床上。
几乎是同时,他听见伯纱在跳耳边命令:“快,吻我。”
他心中一跳,低头的时候,发现伯纱的脸带着异样的红晕。她的呼吸温度很高,在他脖子上留下一串串电流。
伯纱靠在他身上的时候,烦躁有发生了微妙的转变。他身上那种醇厚的木质后调气息侵袭了她的每一个毛孔,安抚了她的躁动,同时又挑起更多。
她因为强忍情绪有些无力,难耐地蹭了蹭他的脖子,感觉他的体温发生了变化。
然后她的命令被执行了。
伯纱被他吻住的时候,流出了一滴泪。这是得到解救的泪,也是不满足的泪。
就像干涸的土地,微量的雨水根本滋润不了,反而更加渴望一场暴雨的降临。
“求你,快给我。”伯纱在被他解开衣裙的时候,被他温柔的吻给逼疯了。
这都不够,她还要更多,更猛烈的。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瞬间翻身压在他身上,将进度直接拉到了最磨人的部分。
春天的气温还有些寒意,外面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室内却春光明媚,难舍难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伯纱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肩膀上,在他耳边不停地恳求,给予更多的帮助和排解。
罗切斯特紧紧掐住她的腰,感觉纤细的腰肢似乎要被掐断,不自觉小心起来。
但是她在耳边的引诱却完全相反,大胆、狂热,几乎让他发疯。
等伯纱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春雨已经停下来,外面的知更鸟也唱起了歌谣。
在这悦耳的声音下,伯纱和罗切斯特相拥着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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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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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天起,伯纱发现发病存在一定的规律。只要保持平稳的情绪,正常来说,大约一周发作一次。
于是每过一个星期,罗切斯特就要“帮助”她一次,睡在她的卧室里。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月,临近伦敦画展的时间,伯纱和罗切斯特需要出一趟远门。
“最多八天,法尔克斯,我们就会回来。”伯纱将劳伦斯托付给管家,让她这几天要随时注意孩子的身体,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桑菲尔德。
这是伯纱第一次离劳伦斯这么远,往日她和劳伦斯接触少,但毕竟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没有这种难以割舍的感觉。
当桑菲尔德灰色的城垛在视野中消失的时候,伯纱收回视线,不自觉叹息一声。
罗切斯特坐在对面,一直关注她,此时听见她的叹息,开解道:“伯纱,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伯纱勉强笑了笑,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低落的情绪里,决定转移注意力。
她把视线转向窗外,希望大自然的力量能治愈她。
此时的春色已经很浓了,到处都是鲜花和青草,宛如一幅迷人的图画。
她看着看着,不自觉靠着车箱壁睡了过去。
罗切斯特看见她陷入了沉睡,才敢坐到她身边,让她靠在怀里睡觉。
她此刻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臂弯里,鲜嫩的脸颊和可口的嘴唇近在咫尺,他不禁低头亲了亲。
在起身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此刻的场景十分熟悉,上一次,还是伯纱怀劳伦斯的时候。
他想到这里,不禁皱起眉。
上次伯纱怀孕的时候,精神还没这么糟糕,因此生劳伦斯没有产生不良后果。但是伯纱现在病情恶化,怀孕很不利她的健康,他似乎忘记了这件事。
他不知道伯纱有避孕的黑科技,此时越想越纠结,眼中闪过懊恼和恐惧。
如果伯纱真的怀孕,然后病发的时候流产,那很可能使她丧命。
可是伯纱的病情离不开他,他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有一种不太受欢迎的避孕措施,他只是听说过,没有真正见过的方法。
伯纱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过了米尔科特。
睁开眼睛,她看见罗切斯特的下巴,此刻那里有些青色的胡须印记,她意识到自己刚刚躺在他怀里睡觉。
怪不得她睡这么舒服,也不觉得冷。
伯纱立即坐了起来,克制地和他对视一眼,就坐到了他对面,强迫自己忘记对那个怀抱的留恋。
只是这一次,罗切斯特没有保持安静,他看了她好几眼,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他的眼神有些隐晦,但伯纱对此十分敏感,她受到干扰,根本静不下心。
她被迫转头看他,问道:“你怎么了?”
罗切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担忧说出来,她需要一个医生给她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