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家里的东西都是娘藏起来的,家里人谁不晓得。
昭君解下钥匙,递给闺女翠翠,然后不再管,累死了。
还得早点喝下基因改造液,先自己试试,不,先给家里的小牛犊子试试。
几个小的都依偎在昭君的身边,逗趣,哄奶高兴。
还有三小,不知道读书是什么,看着兄姐高兴 ,他们咧开小嘴,露出白牙,乐乐呵呵的跟着笑。
昭君指着牛车上的背篓,指挥老大,“老大,把牛车上的背篓给送来。”
“哦。”
郭大柱放下手中的物品,拎着背篓走了过来。
“娘,还要什么不?”
“不要什么,让翠翠去后边喊刘氏,胡氏,汪氏回来。让她们赶快把今儿买的猪板油先炼炼,再迟就要做晚饭了。”
看看日头,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在古代,擦黑就上床,这时候,应该也不早了。
先炼猪油,再做晚饭,时间上是刚刚好。
“嗯。”
翠翠一起听到,拿着手中的物品先进娘的房间,归置好。然后才去到后院外面的水田喊三位嫂子回家。
车上还有很多物品需要归置,新坛子也要洗。洗完还要沥干。
她也很忙的。
走到后边水田的田埂上,翠翠对着三位嫂子就喊,“大嫂,二嫂,三嫂,娘回来了。让你们回家。”
最先回应的是汪氏,喊她回家,宛如仙音,高兴的一蹦三尺高,欢喜的回答,“小妹,娘买了牛没?”
“买了,还有好多好多东西。让嫂子们回家处理。”
汪氏三步并两步,从水田中一下子奔上田埂,一屁股又坐在田埂上的野草上,把脚伸进水田中,洗脚。洗的干干净净,才穿鞋。
至于平外一边的几亩水潭,是不可能让家里人在那边洗脚的。
为啥,婆婆不许。听说从买下山坳开始,就不许。
只是洗洗菜,洗洗衣服,水潭边,自家搭的石板码头,专门洗菜洗衣服,还有灌溉水田。
家里吃的水,是后院的水井,打了一口深水井。
婆婆讲究的很。
所以说,外面传言说自家婆婆是小富之家出来的娇小姐,在她看来不是不可能的。
刘氏,胡氏也是一样,上来坐在田埂上,洗脚,看着洗的白白的,才穿鞋。
刘氏是大嫂,也是最贤惠的,先关心的问小姑子,“小妹,娘没有累着吧?”
“累着了,娘身体还有些虚,一直走路回来的,这会儿正坐在院里休息。”
在郭家人的心里,娘大病未愈,要不是为了买牛,也不会轻易出去的。
一来一回,就是坐车也肯定有些累,身体会吃不消。
“买了牛和车架子,怎么还走着回来的?娘肯定累的很,我先回去做饭,让娘先垫吧垫吧几口。”
说着说着,刘氏已经风风火火的朝家里奔回去。
她一向待婆婆极好,娘家穷,可婆婆每次见到她娘家的亲人,都不嫌弃,还亲热的很。
她不知道怎么感谢婆婆给她做面子,只是想着别让婆婆累着,病了。
翠翠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再多说,走在大嫂后面,跟着。
水田里,两位光杆司令,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趁机直着腰休息一下。
一下子,大片的田里,就只剩下他们兄弟俩。
都回去了。
其实,他们也想回去,主要是想回去看看娘买回来的牛。
可是小妹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也不说让他们也回去的话,没办法,只能继续干活。
唉,没人理,真可怜。
前面院子,昭君从背篓里面翻出来甜滋滋的糖,一个孩子分了小小一块。
孩子们乐疯了,不过年也能吃到糖,对于他们来水,那是过年才能吃到的精贵零嘴。
在院子里嬉笑着。
望着孩子们嬉笑,昭君有种岁月静好,她更适合养老的想法。
前面有了动静,外面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近。
昭君坐直身体,好奇的望向院门,这时候,会有谁来家里。
一般这时候,都在忙,来串门的很少。
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一连串的脚步声,接近了院门口,。
郭大柱听到脚步声,也回望着。
“老大,去外面看看,是谁来了?”
“嗯。”
擦擦手,郭大柱大步的迈开,朝院门口而去,还没有到门口,就传来哭泣声。
还有劝慰声 ,已经几声怒骂,是在骂什么人。
昭君还听到了两位亲小叔子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中怒火已经高涨至燃点,随时都有可能被炸的粉碎。
两位小叔子,一位在族中排行第十:郭林根。一位在族中排行第十五,郭铁根。
他们上边除了原主的丈夫还有一位姐姐郭大花,早已嫁到隔壁村。
兄弟俩下边还有一位妹子郭小花 ,与大花嫁在一个村。
原主的丈夫最大,父母在最小的女儿还没有出嫁前就相继去世。
好在那时候小花的婚事已经定好,要不然还真不好嫁。
父母双亡的女子,在古代忌讳一大堆,遇到特别迷信的婆婆麻烦大了。
昭君能听到,郭大柱也听到了,还听的更清楚。
飞奔出去,入眼的是,一群人,自家亲叔叔,婶婶,还有堂弟,以及族中的好些长辈还有族兄族弟,最最让他吃惊的是,小姑家的几个孩子,跟在一副担架边,抬担架的当然是自家的堂弟们。
郭大柱不精明 ,但也不会很蠢,很快想明白了,飞奔过去。
一眼就看到死气沉沉的小姑,小姑比他大不了几岁,小时候没少带他。
他对小姑的感情,比大姑的多。
还有年轻人热血的他,此时激动的大吼,“怎么回事?小姑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应该啊,大姑与小姑就在一个村,有什么事,大姑知道了应该会前来告知一声。
在人群中搜索,没有看到大姑一家。
郭林根看着侄子的目光在人群中转圈,他明白,知道侄子在找二姐一家人。
他也气愤,走到后边,拍在侄子的肩膀说道,“别找了,你大姑他们一家因为你小姑都被打的不轻,在后边呢。一瘸一拐的,慢慢走着。”
“三叔 ,我小姑到底出了什么事?”
“进屋说,进屋说。”
“好,进院子说。”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院子,屋里肯定坐不下这么些人。
见进来好些人,昭君都有些慌神,她不知道外面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族长都来了。
突然,家里就乱了起来,孩子们倒很听话,大的几个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到屋子里玩。
从后面回来的四女,进门就懵,很快反应过来,帮着搬椅子,搬凳子。
家里的单椅不够,但有办酒席时的长板凳,擦拭几下,搬出来安置乌央乌央的人群。
一刻钟以后,才算是安置下来。
不少族人的目光被牛车还有牛车上的物品吸引。
男人盯着小牛犊子瞧,女人盯着车架子上的布匹瞧。
担架放在地上,刘氏带着弟妹们,去收拾屋子,给小姑把床收拾出来。
小花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大的十一岁,小的也已经五岁。
此时,小花的大儿子,站在人群中间,伤心的说起家里的事情。
无非是,他那管不住裤头的爹,招惹了村里的小寡妇。
人家有了身孕,逼着他爹负责任,还不愿意为小,要做大的。
为什么,人家底气足啊,娘家有钱还有十几个亲兄弟堂兄弟。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
凭什么要做小。
重要的是,人家还不怕被沉猪笼。每人敢提议沉她的猪笼。
谁也不想被她娘家报复。平安日子过得不耐烦了,非要去招惹那老金家。
他们家霸道不讲道理是出了名的,十里八村的臭名远扬。
附近村子里的,没一个人愿意没事招惹金家的那群人。金家不是什么大家族,金家是一百多年前来附近落户,开枝散叶再能生,也没有多少族人。
但金家男人个个彪悍,个个能打架。
而且金家十来户人,家家条件都不赖,特别是寡妇金的娘家,那更是有钱。
她家有一百多亩的良田,家里有大宅子。嫁到小林村嫁的是童生,可惜的是,她的夫君熬夜读书,熬坏了身子骨。
成亲不到两年,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的,在一个冬日的夜晚,悄无声息的歪在椅子上就去了。
在婆家给短命夫君守了三年,三年后,她带着嫁妆就搬离了夫家。
在夫家村里,自己花银钱盖了几间砖瓦房,砌了小院子,过起了小日子。
她知道,自己万万不能回娘家讨几位嫂子的嫌。住在夫家村里,也比回娘家来的好。
偶尔没事回娘家看看爹娘,还能抠点银钱回家。
她嫁人时,爹娘给她陪嫁了不少嫁妆,其中就有十亩良田。
靠着十亩良田,还有爹娘的救济 ,她的日子过得不知道多美。
就这样,悄悄的与马全有混到了一起。
她是寡妇,再嫁,基本不可能再嫁到童生,秀才这样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