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
已经找不到任何话语来吐槽的赵构默了默,然后果断道:“事情朕知道,朕会好好查,如果她真的对夫不忠,对继子不义,朕定会严惩,不会因为那秦氏是秦爱卿的亲眷就网开一面的!”
柔福帝姬点头,从善如流的道:“那皇兄的速度可要快点,皇妹如今一想到还要叫那企图谋害驸马的秦氏继婆婆,皇妹就呕得要死!!!”
丢下这句‘催促’赵构的话语,柔福帝姬便退安了,安心的等待结果。其实认真说来也不是等待赵构处理的结果,而是柔福帝姬的用意只是入宫告状,告得人人皆知,毕竟皇宫没有真正的秘密可言,别看柔福帝姬一直要求赵构要保密,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冯父已经没了生育的事,但赵构是那种会为了臣子隐私保密的吗……
呵,天老大地老二,皇帝为老三,虽说赵构这个皇帝当得连老四也排不上,上头还有个金国皇帝要当他的爸爸,但在南宋的这一亩三分田里,赵构还是最大的,所以谁敢管他怎么说,怎么给后宫的女人们八卦臣子的隐私啊…
于是不出算计出这一幕的季言之所料,不过几天的功夫,冯父养了一株出墙红杏、还怀了野杏子的事儿就传得沸沸扬扬,几乎全临安府的人都知道了,然后便是终于抵达临安府的季言之一行人知道了……
季言之摸了摸下颌,对上黄药师的似笑非笑,也同样笑得光风霁月的道:“药师兄,小弟就说冯老爷没精力也没那闲工夫,来管阿姐的婚配事宜吧,啧啧,也不知道冯老爷现在是在跪先人的灵位呢,还是被气得半身不遂,叫嚷着要休妻…”
刚刚扯着裙摆,小心翼翼下马车的冯蘅:“……阿弟,你口中的冯老爷好歹是我们的爹,你这么做,被人知道了会说你不孝的!”
“父不慈,子何孝?”
季言之收敛了笑容,语重心长的道:“阿姐,我知道你是因为娘亲去世前的絮絮教诲,而从一直将自己往‘长姐如母’的身份里套,不希望我这个混世魔王一般的弟弟出现任何名声上的瑕疵!阿姐你是为了我好,我懂,但你真的不必这么压抑自己,明说恨他又如何,他除了叫嚷几句‘不孝子女’还能有什么招儿?”
冯蘅说不恨冯父是不可能的,毕竟要不是有季言之在,她和种氏谈何安全,说不得会如那些被掳去上京的富家小姐、世家千金一样饱受蹂~躏,欺辱糟蹋,可这世道就是这样,当时的冯父可是追着赵构‘离去’的,冯蘅能说冯父不该去‘追’赵构这位皇子中唯一幸免于难者吗?
即使他抛妻弃子女,转头安全后立马重新有娶的事情渣得不能再渣,但有拥立赵构为帝之功在,世人就不会,或者说不敢指责他抛妻弃子女的行为不对,而且跟着赵构一起幸免于难的王公大臣们也大多和冯父一样,安全之后转头立娶,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没冯父这么‘好’,刚取了新妻子不久,被抛弃的子女居然抱着生母骨灰就这么直杠杠的找上门来……
更别提找上来的儿子在路上娶的媳妇,居然是也在靖康之难浩劫之中幸免于难的帝姬,冯父能怎么办,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努力和一看就有大出息的长子拉近关系了。即使冯父也清楚,这一双被他抛弃的儿女没有一个不恨他的!不然也不会做出明明身为冯家人,却不远千里迢迢跑去给人丁凋零的种家祭祀了!!!
一样深恨冯父的冯蘅自然是知道季言之和冯父根本没有关系缓和的这一天,她这么说可不是对冯父还有舔犊之情,只不过是提醒一下季言之办事不要留马脚,给人说嘴的机会!
幸好季言之懂她的意思,相处很短却和季言之一样属于那种外世皆在心,讲究随心随意之道的黄药师也懂,所以冯蘅故作哭笑不得的摇头,嗔骂了季言之一句:
“你啊,就仗着自己有本事有实力,使劲的作吧!”
季言之扯嘴,回以鬼脸:“这不叫作,而是为民除害!”
得,亲生父亲都上升成‘害’了,可见季言之对冯父这个父亲是有多么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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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十八个故事
冯父真的被气狠了, 目前除了没有半身不遂外, 很符合半死不活的定义!!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这不,在得知他唯一的儿子、女儿得归临安府,冯父当即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精神看起来倍儿好的道:
“少爷没事?好好好, 那蛇蝎毒妇的心思果真落了空,如果我儿真出了什么事,我还有什么面目下九泉去见冯家的列祖列宗啊!百年书香世家,竟然出了这种令祖宗、仙人蒙羞之事,实在是痛煞我心也!!!”
“这事儿不是你自找的吗?”刚进屋恰好就听到冯父在那唧唧歪歪, 臭不要脸的‘自说自话’, 季言之第一时间就自觉摆出了嘲讽脸,火力全开的怼起冯父来:“当初不知道是谁, 执意要续娶秦氏, 还一个劲儿的要求儿子和阿姐要视秦氏如母?结果…报应来得这么快, 父亲可曾想到过……”
冯父差点呕血, 这种话是身为人子该说的话吗?这是打量他没被不守妇道, 令夫家、母族蒙羞的秦氏气死, 准备再接再厉,让他争取一命归天?冯父捂住胸口,一副快要喘不过起来的模样, 颤颤巍巍, 手抖动得十分厉害的道:“不孝子, 你这个不孝子啊!”
季言之嘴巴隐晦的勾起:“没瞧见老爷都快被秦氏腌臜事儿气得快昏厥了吗,没眼力见的混账东西,还不赶快扶着老爷进屋躺着。。。”
战战兢兢的丫鬟婆子这才像回过神儿一般,赶紧架着身体不断在哆嗦的冯父进屋。
季言之转而问冯府管家,犯了‘通~奸’之罪的秦氏目前在哪待着,并问冯父打算怎么处理,是休妻呢还是休妻?
冯府管家长得一脸苦相,笑着的时候像哭,哭的时候反而像在笑,季言之现在问他等同于送命题的问题,冯府管家真的不值得该哭还是该笑了,只得苦着脸道:“大少爷,这,你让老身怎么说啊,冯父倒想休妻,但是秦家人不同意啊…”
“哦呵,真是家中有人做官,亲眷当属螃蟹啊,少爷我还从来没有听过这么霸气的人家,明明是自家养的女儿红杏出墙,给夫家送了一片青青草原,偏偏还理直气壮的要求夫家不许休妻,啧啧,果真不贵是能搞出莫须有,杀了岳武穆的秦丞相啊!不能,少爷是多么孝顺的人,绝对不允许受了天大伤害的冯老爷还要遭受恶势力的威胁,待会儿少爷我就知会柔福帝姬一声,进宫找陛下好好的唠叨唠叨,秦家人是多么多么的霸道……”
季言之就跟知道秦家人来了冯府一样,开始大声的罗列秦家人的罪状,只把秦桧气了个好歹,忍不住出声道:“竖子安敢,老夫什么时候偷看过对门寡妇洗澡了?”
一起来的宋高宗斜眼瞄秦桧,眯眯眼闪烁着兴味,显然是在八卦秦桧偷看对门寡妇洗澡的问题。曾多次出宫到秦桧府中做客的宋高宗记得,秦府对门的宅院的的确确住着一位富有的寡妇,虽说上了年龄但还算风韵犹存,年轻时虽比不上李师师之流,但好歹也算名动临安府,秦桧要是动了心思偷看,宋高宗觉得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咳,青葱年岁之时,也曾偷窥宋徽宗豢养的那些莺莺燕燕洗澡来着……
宋高宗光顾着去八卦秦桧有没有偷看寡妇洗澡,以至于忽略了‘竖子’这个称呼。不过季言之在呢,怎么会容忍挤兑秦桧的大好机会就这么从自己面前溜走呢,所以当即就似笑非笑的道:“竖子?啧,没想到我还能从平时八竿子也打不着关系的人口中听到,如此贬低人的词汇啊,请问秦大人,你是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叫当朝驸马爷竖子的?谁给你的勇气?”
“还能是谁啊,自然是皇兄给的勇气了,是吧皇兄?”
柔福帝姬可是坚决站在季言之这边的,而且季言之的话也是她想问的,秦桧到底是因为气急了还是季言之本身在他的心中就是竖子,柔福帝姬冷笑,怼起人来连宋高宗的面子也懒得顾及,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宋高宗尴尬又恼怒的瞪向了秦桧。
“秦卿,你到底是来赔礼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
秦桧暗暗叫苦,赶紧开口想为自己辩解,结果……秦桧也不看看他的对手是谁,季言之会给他辩解的机会吗,显然不会,甚至还干劲儿十足的将纵容族人为非作歹,逼迫‘受了委屈’,‘受了伤害’的冯父屈辱默认秦氏给他带绿帽子的事,默认秦家企图以野种玷污冯家血脉传承的锅,强硬的扣在了秦桧的头上……
秦桧想反驳,但尼玛‘我严重怀疑秦府人为秦氏和野男人私会、制造野~种的不道德行为提供了很大便利’,‘你反驳得越厉害证明你越心虚’的话,让秦桧最终都不知道怎么反驳了,明明他卖国求和与金国之时,口才那么好,怎么一遇到季言之这‘棒槌兵’,就成了有理说不清的秀才了呢!
总而言之,秦桧呕得要死,却不得不在‘主持正义’的宋高宗的要求下,选择将败坏了秦家门风的秦氏逐出家门,并且表示被逐出家门的秦氏,冯家是要休还是要关家庙,秦家都不会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