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故作惊奇的道:“咋地,都这样了,秦家还想过问?难不成除了秦氏本身是秦家人外,她的奸夫也是…咳,不是我说,秦家果真不愧是没有底蕴的人家,这家风可真够乱的,真叫冯某佩服佩服!”
柔福帝姬掩嘴偷笑,却颇为赞同的点头…
一旁的宋高宗本想问他的心腹爱将说话的,但是转念一想,秦家人先是不让冯父休妻,逼不得已下才做出将秦氏逐出家族的事,说不得真叫冯驸马(季言之)给说中了,秦氏怀的孩子就是秦家某个人的…..
顺着季言之给出的思路越想,宋高宗越发觉得季言之说得好有道理,也忍不住颇为赞同的点头,并附和道:“的确,家风是够乱的,秦爱卿啊,你可不能再姑息,得好好整顿一番了!”
憋屈至极的秦桧差点吐血,好在他憋住了,虽然憋得他异常郁闷,但他依然勉强自己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很是咬牙切齿的表示,季言之对秦家人的关心,他记住了,以后有机会定会好好的回报一二的!
这种威胁,季言之根本没放在心上。他笑了笑,转而以主人的姿态邀请宋高宗到公主府走走。
公主府距离冯府并不远,但面积却比冯府大了不少,景色更好了不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在有时闲得蛋疼的季言之的打点下,公主府中的大大小小的花园子与大内皇苑也不逞多让,所以季言之一提,宋高宗便起了兴致。
游园子的时候,季言之并没有作幺,但是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好戏出台了。在膳食摆上桌子来之前,笑得好不光风霁月的季言之开始给宋高宗隆重介绍,一道从临安府流传出去,短短时间就流传开来,连万年县神禾原的百姓们都爱吃的一道特色小吃——炸油条!
宋高宗诧异,没看到一旁公公给他使眼色,宋高宗根本没意识到其中的陷阱,反而很好奇问:“从临安府流传出去的特色小吃,那我定要好好的尝尝,看看它到底有什么样的魅力,让大宋百姓们都喜欢?”
这次园子聚餐,黄药师也是参加了的,不过他是一个怪人,不想以真面目面对不认识的人,所以干脆戴了□□,将自己伪装成了一位相貌平凡,丝毫没有存在感的人士…
不过再怎么没有存在感,面对季言之这种专注于搞事的未来小舅子,黄药师也想喷酒。什么特色小吃,什么全大宋人民都爱吃的炸油条,明明是大宋百姓们痛恨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害死了岳武穆,所以扯了两段面儿,当成秦桧和王氏,一起放进了油锅里炸,以此来祈祷、暗示秦桧、王氏夫妇俩死后必下油锅… …
而季言之当着‘厚着脸皮’,一路伺候微服出巡的宋高宗的秦桧面儿,给宋高宗推荐炸油条,宋高宗不知道炸油条的暗喻,情有可原,但秦桧能不知道吗?不过知道了又能怎么样,用季言之的话来说就是,不服憋着,即使憋成了忍者龟,在季霸霸没有大发慈悲,网开一面之前,再多的憋屈也只得憋着……
秦桧可不差点憋成了忍者神龟,偏偏宋高宗坐在那儿,吃炸秦桧夫妻,不是,是吃炸油条吃得高兴,一个劲儿的表示味道不错,改明儿要了方子让御厨天天给他做,秦桧能说什么,能说炸油条是炸秦桧夫妻的美化称呼吗?所以他只能将呕出的心头血咽回去,然后依然在滴血,面对季言之恶意满满的询问:“秦大人你怎么不吃啊,连万岁爷都说炸油条十分美味,不愧是全大宋人民都爱吃的特色小吃?身为万岁爷心腹爱将的你,不尝一口万岁爷都喜欢吃的炸油条,怎么对得起心腹爱将的美称呢!”
秦桧:“……驸马爷请见谅,桧不喜食小吃…”
季言之依然笑得格外意味深长:“那炒烩面也不吃?”
秦桧:“……”
他妈的你有完没完,再这样,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出手打人了!
秦桧深呼吸一口气,刚要说话怼季言之之时,猪队友宋高宗开口了:“炒烩面也不错,妹夫啊,记得让厨子将方子写下来!!!”
季言之笑了,十分满意的笑了:“要不要多写几道?柔福说过,万岁爷最喜欢吃口感略甜和所有咸味儿的点心,这回回万年县神禾原祭祀,小子可是替万岁爷搜罗了不少民间特色小吃…”
宋高宗满意的颔首:“妹夫可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有心吗,为了憋屈一把秦桧,季言之可是花样儿倍出,结果自然很喜然,继说秦桧回府没多久,就有毛手毛脚的府中下人将一屋子的成列摆设全砸了个稀烂,熟知其中内情的和不知道真实情况的文武大臣们纷纷表示,秦府的这种下人真的不能要了,毛手毛脚到这种程度,就算有再多的家业也不够‘砸’啊!!!
得,经过文武大臣们的好心劝告,秦桧自然更加的憋屈和烦闷,也对身为罪魁祸首的季言之几乎恨到了骨子里,于是自然而然,秦桧便开始着手准备对付季言之……
季言之既然能做出将秦桧放在脚底下踩,将秦桧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的事情来,自然也会防着秦桧对付他,所以在推荐宋高宗吃了大宋‘网红’食品炸油条后,季言之便开始着手处理冯蘅和黄药师的婚事…
季言之以冯父身体差,唯恐冯父这么去了,长姐冯蘅因为守孝成老姑娘为由,用时十分短暂,十分快速的按照大户人家子女纳娶、出嫁的规格,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准备将冯蘅嫁往桃花岛。
南宋朝中的大臣们又开始为到底继续北伐,以战迎回徽、钦二帝还是割地赔款,赎回徽、钦二帝,吵得不可开交。从本心上讲,宋高宗不管哪个方案都不想采用,或者说根本不想迎回徽、钦二帝,因为徽、钦二帝一旦回来,就牵扯到权力的归属问题……
已经感受到了皇帝这个位置所带来至高无上,宋高宗自然不希望两位名正言顺,昭告了天下的帝王回来跟自己争夺帝王之位,所以…活的二帝就不必回来了,死的话他会接受,并且让他们风光大葬,好好的‘享受’一把死后哀荣!
宋高宗如此阴暗,为了权力连亲人都不顾的心思,除了他的心腹爱将外,估计就只有对人性理解够透彻的季言之和重生了的柔福帝姬知道了。所以夫妻俩在确定好冯蘅正式出嫁的日子,而黄药师也告别他们,回桃花岛做娶妻准备工作之时,夫妻俩开始商量要不要借着嫁姐的名义,离开临安府,毕竟季言之要是成功潜入金国国都上京,有机会的话必然会将宋徽宗救出来,那么之于小心眼、狭隘的宋高宗来说,无异于背叛,毕竟在宋高宗的认知里,这世并没有经历被掳前往上京为奴的柔福帝姬和他是一国的!!!
柔福帝姬眉头紧锁想着招儿,连带着本该做针线活,亲手绣嫁妆的冯蘅也跟着一起紧张起来。
“父亲病重,弟弟,弟媳亲自送亲,也是无奈之举,相信万岁爷就算心再有不虞,也不会开口阻拦的!”冯蘅放下绣棚子,越说眼神越亮:“只要出了这临安府,回不回来,又因为什么原因不回来,不是由着阿弟和柔福帝姬随便说吗。嗯,我们可以说柔福帝姬怀孕了,不易舟车劳顿,只能暂住桃花潭,阿弟、柔福帝姬觉得这借口如何”
柔福帝姬闻言一愣,随即却是怅然若失的看向自己的小腹,暂时失语了。
季言之轻睨一眼,随即若有所思的挑起眉:“嬛嬛过来,我为你把下脉…”
柔福帝姬有些羞涩,但到底还是顶着大姑姐冯蘅的揶揄眼神,坐到了季言之的身边,随即又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滚珠,圆滑,果真是滑脉。”季言之勾了勾唇瓣儿,很是调皮的道:“首先恭喜冯驸马要做爹爹了,然后再恭喜柔福帝姬要做娘亲了!”
“啊!”
柔福帝姬略显呆滞的眨眨眼,随即醒悟过来,不免喜上眉梢的捂住了小腹:“我有啊,可真是……老天保佑!”
‘这是我努力的结果,关老天什么事!’
季言之撇撇嘴,在家有两位太座的情况下,到底没敢把自己的流氓之言说出来。季言之默了默,随即笑着道:“这下不用费脑筋想招儿了,就按照阿姐刚才所说的那么办,本驸马和柔福帝姬盼了整整好几年才盼来的宝贝疙瘩,我看谁有那个胆子敢借口生事!”
先不说季言之的凶残,就说柔福帝姬进门好几年,才揣上这么一个金疙瘩,谁敢在她高兴的当头生事,差不多也成了一位切开黑的主儿的柔福帝姬保管让生事的人知道话儿为什么红…
当然话说归这么说,但因着冯蘅婚嫁事宜为重的关系,柔福帝姬并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宣扬开来。不过好在公主府对外形象一直是女主外男主内,所以季言之全程连带着柔福帝姬一直窝里宅似的安排冯蘅婚嫁事宜的情况,临安府的文武百官包括那位高高在上,连亲情、亲人都不想要了的宋高宗都不感到奇怪。当然出于例行的关心,宋高宗还是问了怎么不是冯父出面为女安排婚事,筹备嫁妆,而是身为弟弟的冯济和身为弟媳的柔福帝姬…
季言之笑得好不光风霁月的回答:“因为前不久的那桩丑事,家父气得差点半身不遂,又怎么有那精气神儿来安排阿姐的婚事和筹备嫁妆呢,所以只能由我这个做弟弟的辛苦一点,好在柔福帝姬是个大气的,连自己私库的东西都拿出来做阿姐的嫁妆,不然我这个做弟弟可没有信心,让阿姐风光大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