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滚,不会说话就别说。”贾琏扶着腰,再次隐晦的揉了揉。这样儿惹得季言之再次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二琏放心…” 季言之狭促的道:“仁会跟小妹说一声的,不说其他,至少也要让她明白节制的道理吧。”
可拉倒吧,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不要脸了。
贾琏更加没好气的道:“你早晚也有这一天。”
“兮妹尚有两年才会及笄,仁之婚事不急不急。”就算他急着结婚,依着二太太做主定下的小未婚妻明兮的性格来讲,也做不出彪悍如王熙凤的事情来,最多把他盯紧点,不让他把大猪蹄子伸向家里的莺莺燕燕和外面的野花野草罢了。
季言之不是那种重~欲花心之人,成了王仁后自然不会再干出王仁会干出的事儿来。季言之打算着过段时间,就把跟他有那啥关系,一心想往姨娘身份上奋斗的丫鬟婆子们给打发了。不过不急,毕竟这事儿得慢慢来,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关心贾琏的身心健康。所以季言之砸吧了一下嘴,继续嘴贱道。
“二琏放心,即使仁不嘱咐小妹悠着点,娘亲以及婶娘也会嘱咐跟着小妹陪嫁过去的丫鬟平时多给你炖些补身子的东西吃,不信二琏你等着瞧,午膳备好定有专门为你炖的补身子的补汤。”
贾琏:“…… ……”
心好塞,不会全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他…身子虚了吧!
贾琏生无可恋的看向了季言之。季言之挑挑眉,并没有再说话,可是他那个态度却表明了贾琏想的没错。到了午膳时间,也如季言之先前调侃贾琏所说的话一样,男桌上出现了以某种动物的那啥玩意儿为主料的补肾靓汤。
季言之偷笑,一个劲儿的劝贾琏多喝点,不要辜负了长辈们的一片心意。
贾琏再次陷入生无可恋中。
他很不想和那啥啥为主料的补肾靓汤,但右有专坑兄弟上瘾的季言之在,左又有笑得跟弥勒佛似的岳丈泰山在。父子俩如出一辙的慈爱脸,让贾琏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何况膳过三巡,差不多都以军营为家的王子腾居然回家了,在他那身见过血的剽悍气息的熏陶下,贾琏愣是将一盅补肾靓汤一口不落的全喝进了肚子里。
“琏二小子你这体格不行啊,改天有空闲了跟着叔父到军营走一遭,军营里别的没有,但体格健硕者比比皆是,想来有他们指导,琏二小子你的身体不说好一倍,至少比你现在走起路来打颤颤要好得太多吧。”
王子腾为了侄女儿的幸福也算豁得出去了,只是他不了解情况,根本不知道贾琏之所以会表现出一副身体被掏空的样子,完完全全是王熙凤干的。
婚前,大太太和着二太太为了让王熙凤明白一位管家太太到底该怎么将丈夫和夫家的一切捏在手里,可是一天重复几遍的耳提面醒,倒把王熙凤有些矫正过甚,让新婚燕尔的贾琏真真体验一把何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老话。
王子腾不知道缘由,所以一话说完可把贾琏弄得好尴。贾琏不敢怼王子腾,只得祸水东流,甩锅到一旁看笑话看得好嗨的季言之身上。
贾琏笑得特别纯善的道:“其实吧,叔父,侄女婿觉得兄长的身子骨和侄女婿一样差,不能只侄女婿一人单独锻炼身体,兄长当陪同一起才是。”
王子腾点头:“你说得有理,仁哥儿啊,哪天等叔父得了空闲,你与琏二小子一起训练如何?”
大太太心想王仁(季言之)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人又时常懒得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受得住粗人那一套那才奇了怪了。有心想反对,但瞧着和她好得像一个人比亲姐妹还亲的二太太没有开腔不说,还颇有赞同之意,也就按捺下担心,没有开口的意思。
这时,季言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很惫懒的说道:“那就一起训练呗,仁觉得自己不会比二琏差的。”
呵,才怪!
你比我更像白斩鸡,更像小白脸好不好。
吐槽满满地贾琏想着有季言之的陪伴,自己倒霉季言之也跟着,倒也点头对王子腾说:“多谢叔父关怀,侄女婿定和大兄一起随叔父好好锻炼身体的。”
贾琏这回答可算亲自把自己坑得惨兮兮、欲哭无泪到了极点,因为隔了一段时间,讲究言出必行的王子腾趁着不怎么忙的时候,将贾琏连同季言之一同提拉到了军营。
对于以前参加过军训,还总是第一名、受到教练夸奖的军训小能手季言之来说,王子腾一开始安排的训练强度并不大,勉勉强强能够接受。而对于真白斩鸡虽说不受祖母重视,但从来没吃过苦的贾琏来说,王子腾安排的训练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
一天劳累下来,跟死狗一样儿的贾琏跟着王熙凤哭唧唧的抱怨,王子腾这位叔父太过死心眼,说要努力操练他们就真的下死力操练,最让贾琏感到气闷的是,明明季言之长得还没自己好看,身体看起来可没自己好,怎么就经受住了和他一样的训练强度了呢。
正忙着跟王夫人斗智斗勇,早日将就荣国府完全捏在手中的王熙凤有些奇怪的扫了贾琏一眼。
“相公以为靠刷脸就能让认真做事的叔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啊,真是不得不让我赞叹一句天真。”
冷不丁被自己亲亲夫人怼了一下的贾琏有些懵然的眨眨眼睛。半晌后,浑身像是没骨头一样躺在榻上的他斟酌的说道。“阿凤这是心情不好?”
“琏二爷真有眼力,居然还能看出我心情不好啊!”
贾琏赶紧正了一下神色道:“到底谁惹了咱们凤辣子,跟琏二爷说说,琏二爷定要他知道为何马王爷有三只眼。”
王熙凤噗嗤一笑,倒是缓和了神色道:“还不是我那面甜心苦,两面三刀的庶出姑姑,呵,真当本姑奶奶还跟以前一样好糊弄啊,今儿居然提议说什么为了方便我这个大房的长孙媳妇管家,让将南北宽夹道那儿、和着二房珠嫂子院儿挨着的抱厦收拾出来,让我跟你搬到那儿去住。呸,也真好意思开这个口,怎么不说将他们房占着的荣禧堂让出来,让咱们两口子去跟下人挤在一起,是打量咱们大房还跟以前好欺负啊,等我明日回娘家找娘亲和婶娘一说,定要让不安好心的王二夫人吃不了兜着走。”
荣禧堂原本是贾母在住,贾代善一死,贾母便搬去了环境比较亲近的荣庆堂去住。荣禧堂就此空了起来,按理说本该荣国府正经袭爵人,贾赦一家子住的。结果贾母以贾赦混不吝,没有贾政懂事、出息、有孝心为由,让贾政一家子住了荣禧堂。
贾政也不知是有心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糊涂不知礼,倒在荣禧堂心安理得的住了下来,且一住就是十多年,直到他的长子和着大房实际上的长子贾琏分别娶亲,也没有让荣禧堂的意思,反而让贾琏这一脉明公正道的长房嫡孙去住下人的地方,这可真是应了二太太婚前跟她分析、详细所说的话……
王夫人将荣国府霸占得久了,早就认定她们二房才是荣国府真正的主子,大房一脉才是正正经经的寄居者,当真将鸠占鹊巢一词表现了个淋淋尽致。
如果王熙凤没有婚前被大太太、二太太反复的教育,说不得真会如同原著一般、审时度势的靠拢王夫人,为自己谋取利益,然后被更加精明、算计人更加老练的糊弄,胆大包天的干起了放印子钱的事。可经历了那段欲生欲死的学习生涯的王熙凤,会再那么轻易的被王夫人糊弄过去吗。
答案很显而易见,不止不会被糊弄过去不说,还因为恶了王夫人这个人从而起了收拾她的心思。王熙凤想着,王夫人的底气不就是仗着王家顾忌脸面,没有跟她撕破脸,娘家在明面上还是她的靠山吗。
呵,有她这嫡亲的孙女儿在,不过是记名在嫡母名下还干出谋害嫡女、抢了嫡女姻缘的王夫人可别想落得好。明儿回娘家,她可要好好的找娘亲和婶娘好好的唠叨,务必要让她们或者祖母出面,亲自问问喜欢装聋作哑、过老封君日子的贾母,喜欢事事讲究搞排场的荣国府,还要不要脸面了。
如果要,自然是把活该长房嫡孙住的荣禧堂让出来… …
如果不要,呵,依着王子腾简在帝心,说不得荣国府不知长幼有序,二房仗着母亲偏疼霸占大房东西的事儿就会上达天听。到了那时,可容不得二房的人说要与不要了。
第17章 第二个故事
被里鸳鸯交颈,自是好眠。第二日,打扮得光鲜亮丽,就和移动珠宝架的王熙凤在用过早膳后,果真便出了门回了王家。贾琏留家,正在听喜好金银玉石,古董字画的叨叨他这件花了多少银子,那件花了多少银子。反复叨叨,惹得听的贾琏不耐烦极了,有些奇怪的问:
“老祖宗一向不喜欢爹爹玩这些,据儿子所知,也借了这个由头,骂了爹爹好多次,怎么爹爹还要……”
“还要什么?还要明知故犯。”
贾琏抚了抚下颌上的胡子,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贾琏道:“你爹爹我不多舀着公中的银两出来,难不成真要放任荣国府变成二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