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随即又转而问:“赦大叔去吗?”
“不去不去,大老爷今日心情甚好,还是回去把玩观赏那些藏品吧。仁哥儿,听说你最近正在寒窗苦读,大叔那儿收藏有名家字帖,改天大叔收捡起来,让琏二小子给你送去。”
“多谢赦大叔。”
秉承着不要白不要,要了还能拉近关系的原则,季言之很高兴的应承下了。同辈儿的三人就此出了宁国府,往隆源楼而去。刚一进客栈,季言之就被隆源客栈的客人似云来的热闹惊住了,难道这隆源楼的菜肴真的很好吃?不对啊,他怎么听说与隆源楼齐名的是还有某些不能言明的特色服务啊!
已经学会装样儿的季言之又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贾琏和着贾珍,发现二人果真兴奋得不似往常,冷呵一声正准备想招儿管教一下贾琏这个妹夫时,
贾珍突然瞪圆了眼睛,有些惊奇的道:“咦,这不是明侍郎家的大公子以及……”那位女扮男装,看起来似若男童的姐儿不会就是王仁(季言之)的小未婚妻吧。
季言之也随着贾珍的视线看到了明朗以及明兮二人,便走了过去,打招呼道:“郎兄和兮妹今儿怎么有空一起出来了。”
因着最近季言之很少出门去浪,即使出门也是去办正事,明朗这位大舅子倒是罕见的给了他好脸色看,笑着回话道:“还不是兮姐儿这嘴馋的丫头,听说隆源楼的菜肴称得上一绝,便闹着我这个做哥哥的带她出来到这隆源楼吃饭,不过为兄觉得甚为奇怪的事,为何隆源楼有不接待女客的规矩?”
季言之虽说没有贾珍这个老色鬼的火眼金睛,但环视了一圈也发现了好几位女扮男装的客人,将嘴就是一撇的道:“谁知道怎么回事?今儿也是我今日第一次来,如果不是二琏建议,最近甚少出门的仁弟怕是还不知道京城居然开了这么一间奇奇怪怪的酒楼。”
可不是奇奇怪怪吗,哪有正经酒楼是不接待女客的,也只有那种本质和着青楼楚馆相同的不正经地方才会这么做吧。季言之心中嗤然一笑,转而倒很淡定自在的对明兮道。
“兮妹,一楼吵杂,二琏在楼上定了包间,你和兄长不妨跟着一起入席。”
明兮年龄尚小,脸圆鼓鼓的还透着一点婴儿肥。她嗯了一声,有些害羞的扫了一眼自己的未婚夫,就去拉明朗的衣袖。
“刚才为兄问了掌柜,掌柜说楼上包间都是要提前预定,所以为兄只能带着兮姐儿就在大堂吃饭。”明朗说着,抱拳有些客套的跟着贾琏、贾珍道了一声打扰了,便微笑的看着明兮和着季言之的互动。
第20章 第二个故事
明兮一直一副含羞的模样,知道入了二楼包间,这才如松一大口气一般很快就收敛了羞意。季言之莫名很想笑,他就知道能被他彪悍的亲娘和婶娘共同看好的明兮不是那么简单的人儿,外人面前害羞那是假象,说不得内里也是彪悍的那一号人物。
不过恰好王仁应该说现在的他,正好需要一位能管住他的彪悍媳妇,毕竟改变是慢慢来的,他就算再想上进,再也不想吊儿郎当的混吃等死过一辈子,也要明白循循渐进的道理吧。有个萝莉身女王心的妻子,是个很不错的改变支点不是吗。
抱着这个目的,季言之倒是在随后的席宴上来时,和着明兮很好的交谈了一番。季言之没有明晃晃的说自己以前不懂事啊,现在懂事知道上进的话,只是含蓄的点了一点。明兮本身就聪明,即使年龄小,但行事作风(爱装样儿)都特像王二太太,自然是听懂了季言之的含蓄之言
明兮满意的轻点了一下颔首,抿嘴微笑不已。就在这时,酒楼大堂里突然嘈杂一片,贾珍和着贾琏一阵挤眉弄眼,然后拉着懵然、不知道他们兴奋啥的明朗出了二楼包间。
季言之和明兮二人眼眸中同时闪过一丝明悟,怪不得隆源客栈不接待女客啊,感情还有特殊节目啊。
希望二琏和着贾珍那操心玩意儿不要玩得太嗨!
季言之撇了撇嘴,“兮妹不怕二琏和着珍大哥带坏了郎兄?”
“大哥正正经经就像个老学究,应该不会被他们带坏的。”明兮扫了季言之一眼,突然似笑非笑的道:“仁哥哥这么说,可是知道隆源楼暗里的道道?”
我屮艸芔茻,怎么感觉听到了送命题…
季言之求生欲望很强烈的猛甩脑袋,“不知道我不知道,今儿之所以和着二琏、珍大哥吃饭,不过是去看戏,咳,当个见证人罢了。”
“荣国府大房二房已经分了家”明兮丝毫不感到意外的道:“想来有凤姐姐在,鸠占鹊巢的鸠应该讨不了什么便宜。”
“还要加个赦大叔,他的战斗力也不低啊!”
那胡搅蛮缠、顺杆子往上爬的劲儿真真演绎了什么叫做混不吝。
明兮抿嘴偷笑,却是动作优雅的用筷子夹了一块西湖醋鱼。“旁的不说,这隆源楼的菜肴做得的确不错。”
明兮喜欢吃酸甜口味的食物,特别是西湖醋鱼,每天三膳必有一道。如今吃了一筷子隆源楼大厨做的西湖醋鱼,明兮倒是眼前一亮。
“喜欢就多吃点。”
季言之赶紧用公筷给明兮夹了几筷子鱼肉,且都是鱼身上最细嫩的部位。
两人独处,明兮倒没在端着外人在场的羞涩人设,几筷子将季言之夹的鱼肉吃了后,便冲着季言之勾唇,露出一抹明媚灿烂的笑靥。
季言之有些不自在的搓了搓鼻梁,明兮虽说是他这世明公正道、正儿八经的未婚妻,但尚未及笄的她在后世不过是初中生,而且就算及笄,十四岁和十六岁有多大的区别。他是正常、喜欢女性的男人没错,但他真的不好萝莉这一口啊!
真是造孽…
感觉自己成了啃嫩草老牛的季言之继续和着明兮互动。过一会儿,贾琏和贾珍这两牲口就拖着涨了大见识,一脸懵然的明朗回来。
季言之偷笑,瞧明朗这样就知道他被这俩真纨绔的货坑了不少,如果不是怕明兮对他使小性子,季言之真想仰天大笑几声,明朗明子钰你也有几天啊,让你自从我跟明兮定下婚约那天起,就对我各种看不上眼。啧,还没明家太大大看得明白呢,像我,不是,像原身这种一事无成,干啥啥不行的废物点心才好拿捏,明兮这表面软萌、暗里凶悍的姐儿不就看明白了这点,所以对于婚事一点也没有抵触之心。
季言之再次在心中为原主王仁掬了一把鳄鱼泪,便屁颠屁颠,极其厚脸皮以未婚夫的身份送明兮回了明家。当然登门免不了受文艺青年的明大老爷唠叨,耳提面训的让他好好上进,不过好在季言之脸皮厚,基本上都把嘲讽之言当成赞美来听,将明大老爷的唠叨之言当成了督促、恨铁不成钢。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季言之时常来明府报到,即使不来,也回打发丫鬟、小厮隔三岔五的给明兮送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倒让明兮一天比一天的将他放在了心上。
明兮和她嫡亲姑姑王二太太一样,都是那种明艳大方却有点小心眼的地方,用当代的话来说就是善妒,容不得人的妒妇。就好比王二太太,当初她因为生王熙鸾生了身子不能再有孕,第一想法不是扶持他人,来一个去母留子,而是干脆利落的断了王子腾能有后的可能性。
王二太太是宁愿去捧着长房所出的唯一独苗苗,也不愿王子腾的那些莺莺燕燕占了丁点便宜,在偏激的王二太太看来,她宁愿一辈子跟着大房过活,也不宁愿到老来,带着唯一的女儿看庶子的脸色。
不可否认亲姑侄就是亲姑侄,原著中王熙凤和着王夫人相处久了耳濡目染之下,那是什么坏招儿也学会了颇有点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味道,而到了明兮和王二太太这里,明兮对季言之逐渐上心便代表了她准备未雨绸缪的肃清季言之(王仁)以前养的那些莺莺燕燕。所以相对的,明兮也时常应了王大太太和王二太太的邀约,去王家小坐。偶尔单独与王二太太相处说些私房话时,明兮丝毫不见扭捏的问起了季言之(王仁)以前养的那些莺莺燕燕。
“放心好了,能打发的仁哥儿已经大发了,至于不能打发的也不过是碍于人是老太太赐的,所以就留在跟前继续伺候。不过兮儿放心,仁哥儿私下跟我说过,会做到一世一双人的承诺,如有违背,就让王家断子绝孙。”
明兮瞠目结舌:“仁哥哥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姑父和胜叔父知道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听了这话明兮的心里自然是甜滋滋的,但甜的同时也忍不住为王子胜和王子腾掬了一把同情泪,有这么一个稍微不注意就坑自家的坑货侄/儿子,可真是… …
王二太太显然也是满意季言之所发的毒誓,因此拍拍明兮的手,得意非凡的道:“兮儿不要怀疑姑姑对于王家的掌控力,嫁人以后好好跟着姑妈和婆母学学,要知道这后宅之事学问多着呢。”
明兮点头附和,保证自己会好好接受教导。姑侄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琐碎事,大约过了一会儿,便有丫鬟来报,说是季言之一脸青肿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