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师太为我安排。”
尘虚师太点头,亲自起身出门而去了。
陆妈妈见尘虚师太出门,立即俯身在她耳边轻道,“夫人慎行,如今这儿还有那二奶奶呢。”
史氏惊觉,心中暗暗懊悔,却有心有不甘,只想见一见那所谓高人,便道,“妈妈多虑了,那位身边之人全在小佛堂做法事,又怎得知道我这边的事儿。且看看吧!”
她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推开,太虚师太领着了一个肥头大耳的癞头和尚走了进来。
史氏见那和尚便觉眼熟,似是哪里见过。还未等她想明白,那和尚却脚下生风,猛然立在了史氏跟前。史氏微惊却闻得淡淡檀香之气,心中定了几分,恭恭敬敬对着癞头和尚弯了弯腰,
“大师有礼。”
赖头和尚眉头微皱,瞧着那史氏说道,“老僧瞧着夫人面相,乃大富大贵之命。不过夫人早年闺阁之中却是有诸多不顺,成亲之后也是那夫妻分离之相。”
史氏乃国公夫人自然大富大贵的命格。那荣国公早年征战也是人尽皆知,以此推断早年夫妻分离也算不得什么。可是那和尚提及闺阁之事,却令史氏大惊,她也是有那庶出姐妹的。不过外头人知晓之事那侯府和睦,里头辛秘之事从未外传过。
史氏瞧那癞头和尚,却听他又道,“夫人命格是极好的。不过在那十四上头曾有一劫,瞧着此劫夫人渡的有些艰难,似是损了些许根基。如此才有今日不顺。”
闻言,史氏紧握拳头,那是她最不愿记起之事。此时出她还有当时她贴身丫头无人知晓。原以为处置了那丫头便是神不知的鬼不觉,如今听得和尚如是说,不觉大口大口吐着气,说不出一个字了。对于这和尚再也没有怀疑。
“嗯?夫人老僧瞧着您的命格,长子似有续弦之命,如今怎得……”癞头和尚眉头更紧,神色更是凝重。
史氏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又不敢催促。
“啪”癞头和尚猛击桌面,那一桌素菜连同那桌子竟然碎成粉末。史氏大愕,陆妈妈立即挡在了那史氏跟前。却听和尚道,“夫人,休怪老僧无礼,实乃邪物作怪,老僧不能袖手旁观。”
“多谢大师。”史氏按下心来,只是想到有损根基之事,不觉担心。
那来头和尚似是了然,笑道,“夫人且放心,乃身边如今有一福星。可保夫人后半生平安。算来也是怕是夫人次子之妻,她所出子女皆是非富即贵之人,光耀门楣直至可待。”
如此,史氏还有甚怀疑,当下与那和尚约定做法之事。
史氏携王氏归家,面上不显,心中到底有了几分不同。只是王氏如今膝下到底无子,也不全然相信,暂且搁下,倒是思索着要如何说服那贾代善。若是其他还好,如今做法可是要在那擎苍斋之内。
再说那另一马车之内王氏半眯着眼睛,嘴角却是微微上翘。周瑞家的瞧着王氏如此,心中如打鼓般扑通扑通,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且放心,此时断然不会牵扯到我们。我求的不过是日后罢了。”
王氏的声音轻轻传入周瑞家的耳中。她抬头再瞧那王氏总觉哪里似是不同。
是夜,史氏伺候那贾代善更衣,趁机说起那水月庵之事,不觉笑道,
“今日我与老二家的去了水月庵才知老二家的在庵中倒是为你我供奉了长生牌位,日日香火不断。瞧她年纪轻轻却如此诚心是个孝顺了。”
贾代善抬眼开着史氏,不知她又闹些什么,不觉皱眉,
“我且说过,你少于那尼姑道姑打交道。那些个不过是打着佛号行那敛财之事。”
“老爷休得胡言!”史氏大惊,立即转身双手合十,对着空地连连念佛,贾代善瞧着只得摇头。倒不是他不信那神佛之事,不过是对着那些个走街串巷的所谓佛门中人券无好感罢了。
一轮念经完毕,那史氏转身,对着贾代善温言道,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也有那敬鬼神而远之说法。可见,这事儿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贾代善不想再此事上多家争辩,也点点头敷衍了几句。
史氏打蛇随棍上,笑道,
“老爷,如今府邸大兴土木,怕是会惊扰地基诸神,不如我们请那高人来坐几场法师,也好求个安心。”
贾代善冷眼扫向那史氏,淡笑道,
“且不知道如今哪里让夫人如此不安了?竟要请人在府邸做法?也不怕照人非议?”
史氏咽下一口气,半垂眼帘,眼眶略红,“老爷何处此言,这个又是怪我多事吗?”
贾代善冷冷瞧着史氏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那厢贾代善与和史氏一言不合,那厢水月庵倒也是不平静的。虽已是入夜,里头却依然灯火灼灼。那尘虚师太盘腿坐姿那蒲团之上,双目微闭,嘴中念念有词。忽闻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微风随之而入,带动烛影微动。尘虚师太眼睛微闭,嘴中却道,“你来了?”
只见一窈窕身子走了进来,那女子穿着灰色道袍,二十七八模样。虽无十分姿色,倒也有几分可人。道姑还未搭话,却听那尘虚说道,
“马道姑,你得了好处,断然不可独吞。”
第50章
马道姑乃江淮人士,如今二十有七,曾也嫁过人。可过门不过一年,夫君意外亡故。又未生得一男半女,故带着嫁妆被接会娘家。
马家也算略有薄产,也是如此马父不愿女儿少年孤寡,只想再为她寻一门亲事。她本守着嫁妆在家娘也好度日,不想父母接连重病而亡,兄嫂立即送她进了庵堂,并未曾让她带走一分嫁妆。
庵堂中倒是皆是如她一般的女子。马道姑却瞧着别人出手阔错,用膳食居然有鸡有鸭,全然不似她那般只有白菜豆腐。不由颇为疑惑。
可逢那双日之时,每每入夜时分,她总听得那男欢女爱之音,隔日瞧着那些道姑似是不同。如此十来日马道姑心下了然。隔日便找到主持师太,也得了如此差事。
如此过了三四年,她也已有二十二三。那马道婆想着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便寻了路子,北上到了京城。
京城乃富足之地,这厢的勋贵女眷更信那神佛之事,如此倒是给她一些机会。马道姑生性聪慧,小时家中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些易经之类,又自行研读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书。虽不知道是歪打正着,还是确有功效,这马道姑渐渐有了些名气,如此便接上了这水月庵的主持尘虚师太,此后两人合力倒也赚的不少。
这日,马道姑惯例戌时正进入那水月庵,堪堪进门便听得那尘虚师太道,“马道姑,你得了好处,断然不可独吞。”
马道姑瞧着那尘虚师太,脸上露出一丝鄙夷之色,随即却又笑道,
“师太说笑,我得了好处,何时少过师太的份例。倒是不知师太素斋还有否?那肉汁,鸡汤勾芡的素食味道定然不同。不如你我边吃边说,此次又是哪家?”
太虚师太慢慢睁眼,笑呵呵的原地起身,领着马道姑进厢房用膳,又把今日之事一一说明。马道姑听了,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不显。又闻得王氏之人,心中倒是有了些他想。
且不管那史氏与王氏如何闹腾,这厢梓莘倒是修炼又有突破。心法,身法居然都有那飞跃长进,如今倒是可修炼那空间中略为高深之法。
贾赦瞧着梓莘卖力修行,心中且喜且悲。喜的是梓莘修行越高二人距离越近,悲的则这梓莘功力越高,对他越是断了依赖之心。如此,倒是他徒生郁闷之气。
一个周天之后,梓莘收功,便瞧见苦着脸的贾赦。她不觉好笑,飞身上前在他眼前晃了晃。贾赦伸手顺势就要揽她入怀,却被她巧身闪过。贾赦等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跟前似还留着梓莘余香,不觉撇嘴愁眉苦脸。
梓莘瞧着不觉咯咯而笑。听着梓莘笑声,贾赦顿觉更加郁闷。其实也难怪他如此。前些时候两人不愉,贾赦誓要学一门身法灵巧之功,可翻遍空间内所有古籍,却全都是适合女子身法,只得作罢。
如此,每每梓兮你在他面前卖弄身法,他唯有靠功力之优占点便宜,次数多了他自个儿也不好意思。且那功力之优也需提前防备,若似方才那般他还来不及发力,梓莘已然躲远。
贾赦叹了口,不再纠结身法之事,倒是想起前日得报,不觉也脚下生风,在那梓莘身边坐下,慢道,
“那日你到底做了什么,让母亲如此敬畏与你。今日还上赶着和那位一起去了水月庵。”
梓莘微愣,随即咧嘴而笑,道:
“不过是让那位计谋不得逞罢了。也不知她又受了谁的撺掇,好好日子不过又来寻我麻烦。且这次更过分,生生要给我按上那不孝之名。如此我不过略施小计,不想她倒是把我当做妖孽了。”
贾赦语塞,他早已与贾代善有所共识,却不想那史氏却屡屡惹麻烦。他细细思索那一劳永逸之法,却有无奈。按那小世界原来巡回,这史氏乃高寿之命,他断然不能做那有碍轮回之事。如此倒也无可奈何了。
“且看看吧,这日子还长,那两位断然不会太平。”梓莘端起茶盏喝上一口,此乃空间所产茶叶炮制,味道极好,灵力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