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样啊……迦夜呢?”他问万隐小姐。
万隐迦夜眨了下眼睛,微笑:“书,或者点心吧——”
“要不要我明天跟你去?”锖兔说:“鳞泷老师,要不您明天教义勇启蒙,我跟迦夜回来以后把落下的补上。”
“可以。”
鳞泷身兼教育这两个孩子的责任,他始终是把这个放在第一位,见这两者不冲突,也以为是锖兔想下去看看,便同意了。
万隐迦夜看了锖兔一眼,摇头:“不能耽误你训练,我自己也可以的……告诉我屠户的家,我自己也可以。”
“哈哈,没关系的,我训练也是自己,不会耽误的。”
“……”
他们似乎在为牺牲什么而争吵,富冈义勇看了看兄妹二人,垂着眼睛突然说:“我跟你去吧……反正我——”
反正我这种人——做什么都可以,死掉也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兔哥被问想要什么的时候,先问的富,才问的万隐小姐(捂脸笑)
富:我想要——
被嫉妒冲昏头脑的万隐迦夜:不!你不想!哼!╯^╰
其实特别像兔兔领着俩大龄问题儿童去上幼儿园hhhhhh
感谢小天使楊小璐投出两个营养液~
(我来者不拒的哈哈哈哈)
第三十六章
万隐迦夜说,富冈义勇的眼神就像死掉一样。
她的说法遭遇了她哥的毒打,不过连她哥都无法否认,这种形容是有道理的。
虽然还没有这么具体,但是锖兔记得自己跟富冈义勇初次见面的时候,他看他的第一眼,也下意识为对方眼中的暗沉心惊。
那应该是一种很弱小的情绪,被少年冷漠的脸色一挡,又好像不会让人轻易发现。
故而锖兔想,也该是万隐迦夜就属于不会细心的那一类型,理所应当地将义勇排在了自己的外边。
但其实并不是那样。
师傅说他的家人跟自己一样同样被鬼所杀,这让锖兔也觉得自己会理解对方的情绪。
鳞泷左近次将富冈义勇领回来的时间,是万隐迦夜斗志昂扬地跑出去抓野猪的当天,而锖兔被留在家里练习刀具的劈砍练习。
十三岁的男孩子,放在现代也就是初二的年纪,这个时候的男孩子说高也高,说矮也矮,同为十三的锖兔恰好跟对方在一个段位。
这样他们碰面的时候,基本上第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所在。
锖兔见鳞泷左近次身后跟着的富冈义勇,富冈义勇也看见了堪堪把汗水拭去的锖兔,他的眼神扫过对方脸上的疤,不动声色。
“锖兔,这是你的新师弟,富冈义勇;义勇,这是你的师兄,锖兔。以后你们会一起练习,先认识一下吧。”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富冈义勇下意识垂下眼睛,他觉得那个人的眼中有光,刺眼。
被疑似抗拒了的锖兔笑了笑,然后硬是捞起了对方的手:“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义勇!”
这时候这个男孩子才抬起眼睛,直视他:“请多多指教。”
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话。
鳞泷将两个孩子撂在外边,给他们两个相处的时间。
锖兔左手握着刀,右手拍了拍新来的小伙伴的肩膀:“有什么疑问,就问我,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
黑头发的男孩子看着地面,没有说话,他似乎是不擅长说话的样子,但也不可否认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也说不定。
锖兔也不在意,他叫对方进去,顺便拿了杯子给富冈义勇倒了一杯水:“说起来,今天小迦夜出门了,要不然她看见来了新的朋友也会高兴的。”
男孩子手里被塞了热乎乎的水杯,慢慢说:“小、迦夜?”
“对,小迦夜。”
“……”然后就又没了声息。
“哈哈、哈……小迦夜她——”
锖兔想说点什么,但是又顿住了,他虽然当做妹妹来看,但这个东西始终是他单方面的想法,要是将迦夜作为自己的妹妹介绍出去……这个……
鳞泷却比锖兔知道的东西要多得多,他接下去:“是锖兔带来的妹妹,本身并没有在学习鬼杀术,负责在这里做饭。”
“……”锖兔看了自己的师傅一眼,然后转身看向富冈义勇,笑着说:“对!是妹妹呢。”
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这个惯于沉默的孩子,他喝了一口水,提起点对这个名字的好奇:“妹妹?锖兔的妹妹?”
“对,不过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小迦夜是孤儿,我也是。所以就一起带到鳞泷老师这里来了!”锖兔挠挠头。
“小迦夜……妹妹……”黑头发的少年念着这两个名词:“真好呀。”
并不知道为什么的锖兔:“是挺好的???”
知道为什么的鳞泷左近次:“两个臭小子,说完了就过来帮忙!”
“是!师傅!”
最终这个谈话结束在了鳞泷左近次的呼喊中,他或许是现在唯一对富冈义勇的过去知道的差不多的人。
这个孩子的的家人被杀是发生在他的姐姐嫁人的前一夜,听说是被藏进了橱子里才逃过一劫。
这种事情也很常见呢,鬼吃人有漏网之鱼什么的……估计是对手足亲情有什么难以迈过去的坎吧。
这次短暂的谈话也是为什么富冈义勇对初次见面的‘小迦夜’直呼其名的原因,因为好像在锖兔的嘴里一直都是一个昵称,别的他又不知道。
现在就着到底谁要下山的问题,当富冈义勇提出自己也可以的时候,就被三个人同时否定了。
原因多种多样。
万隐迦夜不想跟对方相处,锖兔觉得义勇的进度慢要练习,而鳞泷……鳞泷只是觉得这样换来换去麻烦。
于是这个人选就成了鳞泷先生一个人,他连想跟自己打下手的万隐小姐都没要,嫌弃她累赘。
自觉被嫌弃的万隐小姐破罐子破摔。她只要求鳞泷先生带回来肉跟书就行,至于点心什么的,她觉得凭借自己的手艺是可以自产自销的。
鳞泷想想自己已经基本上面目全非的厨房,应允了少女一定会给她带点心回来。万隐迦夜不会一辈子呆在他这儿——要么主公的信来了她走,要么她跟着锖兔一块去鬼杀队……但眼下,他也不想让万隐迦夜摧残自己的厨房。
不过这种话……说出来不太好……
看看自己的小徒弟,鳞泷左近次也该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力量有多大——或许这是他单身到现在的原因也说不定。
四个人——其实主要是刨开新来的富冈义勇的三个人——决定了明天的事情,才各自回房间去休息。
这也就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富冈义勇的住处。
不过也可能只有万隐迦夜觉得这是个问题,因为剩下的那两个人都自觉的将富冈义勇安排在了万隐小姐跟她哥的房间里。
起初,已经猜到会这样的万隐迦夜内心是拒绝的。
作为一个姑且已经成年的女人,自己能跟锖兔住一块,也是有了起初那几天一起赶路的磨合期。现在对于陌生的异性,她反而是有些不太自在。
十三岁,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年纪。
鳞泷一时间也没有意识到,等他抱着今天新晒的被褥交给富冈义勇的时候,他才注意到万隐小姐灼热的目光。
“怎么了?”他问。
“……鳞泷先生,您有没有意识到,人家其实是一个女孩子呢?”
万隐小姐用今天对付锖兔的假笑冲着他。
“……”赤面天狗沉默了一瞬:“那你跟我来吧,隔壁还有一间,就是许久都没有打扫……”
万隐小姐:“……明天你去镇上,我在家收拾屋子好了……”
“那你今天?”
“当然是在这……”
两人在门口说话,锖兔跑过来插嘴:“你们在说什么呢?”
万隐小姐消去自己略显成熟的表情,跟锖兔说:“我跟鳞泷先生说,三个人是不是有点挤呢。”
“诶,你这么一说……”锖兔看了看三套被褥,觉得刚好,“我觉得还行?”
“是吗?”万隐迦夜也看过去,却正好看见义勇把被子铺在了自己的一边:“……我睡中间???”
因这一声,连黑头发的男孩子也抬起眼看她,锖兔则是问:
“怎么了?咱们以前就是这么睡的呀?”
这房间放三张铺正好,但是最靠边上那有一台矮桌,一般万隐迦夜就会将有矮桌的那一侧空出来。她会睡中间,然后让锖兔睡另一边。
所以空出来的那一边就成了富冈义勇的位置。
万隐小姐不敢再表现地很排外,她摇摇头:“那就这样好了。”
其实也无所谓,只是会睡地不好而已。
万隐迦夜跟锖兔一路走过来,刚开始几天也是对方一动她就会醒,也是后来锖兔说她也是个好人以后,她才肯安稳地闭上眼睛。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锖兔是被压醒的。
他在梦里以为自己肚子上坐了一只肥猫,醒过来以后看着天将将亮,发觉自己身上压着一条胳膊跟腿。
形象一点,这个样子大概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