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笛!”有个男人着急地叫出她的名字。
我一秒都没耽误,下一个目标就是他,可谁知半路上杀出了个白雾怪,重拳落下,水花从海面爆出来阻挡了我的进攻。
紧接着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意识到是操纵白雾的男人打算偷袭,刚准备赏他一记回旋踢,岂料眼前一阵刀光掠过,比我的脚更快地砍中了男人的肩膀。
“哎呀,歪了点呢,”与谢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恢复了体力,正把大砍刀架在自己肩膀上,嘴角咧出笑容,“久等了,治疗稍微花了点时间。”
“不久不久,时间刚刚好。”
我怕她摔下去,于是把人往上掂了掂:“不过话说回来,你好像真的有点重啊……”
对方慢慢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夹住了我的脸颊肉:“嗯?你说什么?”
“——嗷嗷嗷我说你真的很轻就像羽毛一样让人背着跑八公里都不会觉得重!”
“既然如此……”与谢野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指,然后挺直腰杆,手里的砍刀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渗人的光芒,“那就让我们把这群渣滓杀个片甲不留吧,一藤。”
闻言,我微微俯身,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喜欢这个提议。”
第46章 Chapter 46
当我和与谢野把犯人押到警察局时,收到通知的相原已经在那儿等很久了。
可能是被揍出了心理阴影,还没等人民警察三堂会审这二男一女就全招了——
雇他们来闹事的是相原一个熟客的丈夫,那丈夫不满妻子三天两头跑到Rainbow Club沉迷温柔乡,于是动了杀相原的心以求抹去自己头上那一抹亮眼的绿。
“看你造的孽。”警察横了眼相原。
“哎,”后者感慨,“太完美也是一种罪啊。”
解决掉麻烦后,相原为了感谢我特地将我的VIP卡升级成了至尊VIP。
与谢野是这么调侃的:“现在的小年轻玩得真花。”
“没有没有!”我疯狂辩解,“这不是我的本意!”
“害什么羞啊,至尊VIP?”
“……我我我我,我是个正直的人!”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我这正直的人就跑Rainbow Club去了。
坐在软绵绵的大红沙发上,身边围着不下五个英俊靓男,甜言蜜语换着法地灌输进耳中,桌上的酒也是贵得让人两腿发软的巴黎之花。
——这一刻我意识到,我真的至尊了。
正当我被男色围追堵截就差爬上柱子大喊救命的时候,相原出现了,这个自带发光体的男人一过来旁边的小弟都让了座。
“一藤小姐还是那么纯情啊,”相原在我身边坐下,温柔地问道,“难道这么些年就没交过男朋友吗?”
我本来想问其他事的,结果他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我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相原愣了愣:“我猜中了?”
“也不知道到底中没中,”我不由自主地搓起手指,满心纠结,“其实我对一个男孩子还算有好感……”
“哦?是喜事啊。”
见我不说话,早已把少女小心思摸熟了的相原又问:“他对您做过过分的事?”
“没有吧,”我很诚实,“我们都是一路互坑过来的。”
而且最后我还坑了他一把大的。
我不是没意识到自己可能也许大概有那么一丢丢的可能喜欢上了太宰,但心里有道坎实在过不去,太宰已经知道了任务的事,我不确定现在的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万一他要报复我咋办?
只要一想到这点,再腻歪人的场景都会变成恐怖游戏的画风,仿佛太宰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就会拿出把菜刀往我头顶一插,瞬间扑街,多么惨烈。
所以为了人身安全着想,还是离这把爱情的火远一点吧……
“不说他了,”我将话题扳回正轨,“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相原安静地听着。
“在你认识的客人中,有没有人跟你聊起过‘时空异能’?”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异能只是个传说的概念,能放在公众场合上讲的并不多,我也只是在碰运气罢了。
果不其然,相原的回答是“没有”,不过正当我要遗憾离去时他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您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留意着。”
我有点受宠若惊:“这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要不是一藤小姐仗义相助我现在说不定已经死在外面了,”相原的语气十分诚恳,“我会动用所有客源帮您打听这件事的,等有消息了我就第一时间通知您。”
我思索片刻,点了头。
这只是一个起点,之后的几天我一收到消息就往Rainbow Club跑一收到消息就往Rainbow Club跑——毕竟相原对异能这个版块了解得并不多,连亲身感受都是一周之前的事,就算得到了情报也不能判定到底有没有用。
经我筛选后,这些情报都被归为了“可有可无”。
“今天的消息虽然跟异能有关系,但不是时空类的,”我转头看向相原,“相原先生,你……”
只见后者勾着腰,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掩面,周身都飘着颓丧的气息:“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不,没有的事!”我连忙安慰,“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可我还是没有帮上一藤小姐的忙,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我简直不是人……”
“???你怎么就不是人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歉道到一半,男人突然挺身坐起抓住我的手,眼中泪花犹在:“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必须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我僵着手完全不敢动,半天只能说出一个“好”字。
当然我这边也没有闲着,自从上次跟着与谢野完美解决了恐吓信案件后福泽社长就对我放心多了,侦探社偶尔出现忙不过来的情况都会让我过去帮忙。
接触的案件越多能遇到的异能类型也就越多,这样有利于进一步了解“异能”,运气好的也许还能碰上时空异能者。
“一藤姐最近老是往外面跑呢。”某天吃饭的时候真嗣说道。
优:“而且回来时十次有六次身上都带酒味。”
“这可能就是大人的世界吧,”克巳摇了摇头,发出一声老气横秋的长叹,“哎,人生啊。”
我喝了口汤:“有那么夸张么。”
“怎么没有,你最近接电话的次数明显变多了,光是我听到的都——”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我连忙放下碗筷去摸手机,掀开盖后放到耳边,站起来时刚好看见小鬼们统一露出了“刚说什么来着”的表情。
“相原先生,对,是我,”我走进卧室里关上门,“有线索了吗?”
同一时间外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孩子们的声音都大了起来。
我推开门,想看看又出什么幺蛾子了,结果一转眼就看见太宰正站在玄关处,抬起手臂跟孩子们打着招呼。
然后他脱下鞋子,径直走了过来。
我捂住电话,问:“这次是越狱还是出狱?”
太宰刚要开口,电话里的相原就说了句很重要的话,我舍轻取重直接退回房间关上了门,顺便把太宰的答案关在了外面。
后来想想可能不太妥当,于是把门打开探出个脑袋,对着太宰说:“乖,你先自己玩会儿。”
又关上了。
五分钟后,通话结束,我走进客厅里往沙发上一坐,再次问道:“这次是越狱还是出狱?”
太宰捧着手里的杂志看向我,笑了笑说:“你猜。”
……懂了,越狱没跑了。
“安吾到现在还没崩溃真是个奇迹,”我拿起桌上的橘子开始剥,“说真的,你就不能学学织田的优——”
欢快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赶紧放下橘子拿起手机蹬蹬蹬跑回房间里。
太宰对着我远去的背影疑惑地挑了下眉。
蹲在旁边玩掌机的优自言自语道:“又是那个相原——啊啊啊这辆车是从哪里窜出来的不要撞我啊大哥!”
这句话被耳尖的太宰听了个真切,他双目微敛,稍稍回忆了一下榎田给的关系图……噢,好像是某所俱乐部的牛郎。
大概是身为男性的某种危机意识被激发出来了,太宰不再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果断双手插兜来到我的房间门前,抬手敲了敲。
我还不知道到自己已经被变相告状,听见有人敲门条件反射地给开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太宰一歪身挤了进来,拦都拦不住。
我刚好和相原通完电话,关上手机后拽住太宰,说:“淑女的卧室是能随便进的吗?”
“淑女,在哪儿?”对方装傻,还把手掌横在额头上作搜寻状。
按照正常程序我现在应该要和他怼起来,但心里搁着事儿连插科打诨的兴趣都没了,所以我的反应很平常:“每次越狱都往这儿跑,你猜下次安吾会不会直接过来蹲你。”
“比起那个,”太宰忽然收起过于灿烂的笑脸,只浅浅地笑着,“听孩子们说一藤最近好像特别忙啊。”
我还以为他说的是侦探社的事:“是挺忙的,前几天一直在处理一桩异能盗窃案,今天才能坐下来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