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只勾引一藤小姐。”
“……你走错片场了,我们是在谈正经事。”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哦。”
“事情是这样的,”相原拿出一张对折的纸,打开后交给我,说道,“我前些日子被人寄恐吓信了。”
我拿起纸张瞧了瞧,见上面写着一排十分狂放不羁一看就满含怒气的字——
【走着瞧吧,老子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是仇人。”我断言。
“嗯,”相原非常同意这点,“其实刚开始我并没有在意,可这封信和我想象中的恶作剧不一样,周一的时候我差点被从天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到,周二的时候收到了装有断手断脚的盒子,周三的时候遇上了抢劫犯——要不是那天刚好有警察路过,我现在已经是具尸体了。”
相原的心理承受能力达到了极限,他选择报警。
可就算有警方保护,他身边也还是会出现一些莫名其妙的危机。
刚好保护他的警察以前得到过武装侦探社的帮助,后者猜测这些事情可能是用异能制造出来的,于是推荐他来了这里。
“世界真是小,居然能让我再次遇见一藤小姐,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
我面不改色:“相原先生你又串场了。”
闻言,相原很是尴尬地咳了一声:“不好意思,职业病职业病……”
我们正在讨论恐吓信的细节,忽然门铃响了,咲乐打开一看,欢喜道:“与谢野小姐!”
“噢,这不小咲乐吗,”与谢野颇为熟练地捏了把她的小脸蛋,“你家一藤姐把委托人带回来了没?”
“嗯嗯,我们把他伺候得可舒服啦。”
我捏着恐吓信的手指一缩:“这叫照顾周到!”
有与谢野的加入,计划安排总算能进一步发展了。
将相原的情况大致说明一遍后,我提出自己的见解:“保护相原先生不难,难办的是怎么拎出幕后主使。”
“看样子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与谢野赶路赶累了,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
“差不多,不过计划的实施需要两个人。”
相原已经报了警,但并没有起到多大的震慑作用,这说明幕后主使对整死他这件事势在必得。敌在暗我在明,太劣势了。
所以我打算变成相原的样子去引他们出来,毕竟我的身手比原主要灵活一些,更能躲避陷阱,要是偷袭一次次失败,他们一定会搞个大动作比如正面硬刚什么的,到时候就好对付多了。
在钓鱼的同时与谢野也必须跟着一起行动,这样才能给敌人造成一种“要杀的人和他的保镖都在明面上,那就不可能有埋伏了”的错觉,从而放心大胆地进攻,方便我们把网一次性收干净。
“唯一的问题,”相原举手提问,“一藤小姐要怎样变成我的样子呢?”
“山人自有妙计。”我神秘一笑。
送相原下楼时,他对我说道:“这件事结束后一藤小姐可要多去俱乐部里坐一坐,您这么久不来我和同事们都很想您。”
我刚想客气点回一定一定,可话刚到嘴边就瞥见了旁边的与谢野,又赶紧改口:“咳咳,你先回去吧,这段时间就暂时住在俱乐部里不要随意走动了。”
“一切都听您的。”
等相原上车远去后,与谢野搭住我的肩膀,别有深意地说:“路子很野啊,一藤。”
我干笑道:“人,人不风流枉少年嘛……”
从这天开始我就变成了相原的样子在活动,不过俱乐部那边还是靠他撑着,我只冒充他走上下班的路。
如相原所说,背后恐吓他的人的偷袭方式真是花样百出,不过都被我一一闪过了。
“他们也是时候察觉到这种卑劣的手段已经行不通了。”
刚开始知道我的“异能”是变身术时与谢野还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现在已经习惯下来。
“那就把他们揪出来吧,”我对着镜子打好领带,说道,“最近几天天气好,适合干架。”
为了方便幕后黑手下手,这几天我们都是坐的列车。
今天上车时人比较少,我和与谢野坐的车厢里只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在打瞌睡,女人在玩掌机。
“这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与谢野小姐,”我扮成相原跟与谢野交谈着,“要是没有您的话我今天连班都不敢上。”
与谢野一手放在大腿上一手撑在座位边,完美展现演技:“客气了,保护您是我的责任。”
然后回以相原的经典台词:“能得到这么漂亮的小姐的保护也是我的荣幸。”
“啊啦,相原先生可真会哄女孩子开心。”
互吹日常完成,我俩已经完美晋升成圈内夸父。
正这么想着,突然一道光束直接从我和与谢野之间切了出来!
——动手了!
我连忙退开,装作猝不及防的样子跌坐到地上,演技炸裂:“与谢野小姐——!!!!”
对方戏瘾也上来了,在车厢另一头大声回应:“危险,注意身后!”
哈,台词真到位,根本不像是临时编出来……咦?
注意身后?
我往后一看,妈呀,一道道光束顺着直线就朝我这边切来了,一点动静都发出,只有裂开的车厢底部和飞散的金属碎片展现了它那不逊于电锯的威力!
我也顾不上隐藏实力了,直接解除变身术躲过这些光束电锯,躲闪的同时余光注意到旁边的女人呆愣了一下。
对了,她从刚刚开始就在使用掌机,面对这种情况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我猛蹬地面向后一退,掏出苦无朝女人的掌机掷了过去,掌机被打飞,光束也停了下来。
“与谢野,你那儿没事吧!”我没空回头,只能背对着问。
“比想象中的要麻烦一点——唔!”
我忙回过头去,可视野忽然被一团腾升起来的白雾挡住了,只能听见后面有很多道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渐渐地,眼前的白雾聚集成了怪物的形状。
“啧,被摆了一道,”操控白雾的男人从里面现出身形,“不过看样子你们应该是相原的保镖吧,那一起处理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还能趁机勒索一笔酬金。”
“难怪今天列车里的人这么少,”我不慌不忙地看向他,“原来是被你们弄成战场了啊。”
“只不过是想少点麻烦罢了,毕竟杀人太多的话会引起政府注意的。”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那白雾聚成的怪物果断莽了上来,虽说是雾做成的,但那拳头可是实打实的凶狠,一记重拳砸下来整辆列车都跟着晃了晃——
恰好这时列车从隧道里穿了出去,周边的光线都变得明亮起来。
连带着我心里一亮,冒出了个好主意。
我开始不停地跳动,像弹簧上身一样在列车里窜来窜去,那怪物也是个直肠子,只知道跟着我步子落拳头,指哪儿打哪儿。
操控它的男人意识到有点不对劲了:“慢着,停下来——”
“晚了!”
我故意落到那个女人面前,在她的尖叫声响起的同时迅速往旁边一闪,怪物猛地一拳头挥过去,直接砸烂了她头上的钢化玻璃。
玻璃迸射,冷空气呼啦呼啦地灌进来。
刚刚那一拳怪物使了太大的劲,加上之前我故意在引它在车厢连接处砸来砸去,整节车厢都开始摇晃,接着往右一偏,腾空,翻滚,视线顿时天旋地转起来。
男女混合尖叫炸起:“啊啊啊啊啊啊——!!!!”
我趁机踩住扶手杆向前奔去,接住重心不稳的与谢野冲出窗户来了个信仰之跃:“本垒打~”
“哈?这个词跟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关——你往哪儿跳?!”
骤然失重的身体依然保持着习惯性的平衡,我抱住与谢野直直往下落去,风在耳边呼呼作响。
按照这种速度落下去一定会一头扎进海里溅起不小的水花,可当我们落下去的时水花非但没有溅起来,衣服上甚至连一点点水都没有沾到。
“抱歉抱歉,临时想了这么个损招。”我换了个姿势,把浑身刀伤的与谢野背到身后。
后者皱眉:“……为什么没有落水?”
因为把查克拉聚集在脚底后可以在海面上站稳,不过这个是不能说的。
人是出来了,但危机并没有结束。
敌人也纷纷逃离车厢,降落在了我们附近。
看着不远处同样站在海平面上的三人,我苦了脸:“有完没完啊。”
“他们其中一个人的异能很麻烦……”与谢野提醒道,声音有些沙哑,“可以将固定范围内的空气化为数量有限的实体,他们应该是用这种方法制造了空气台阶。”
这么说来,与谢野身上的伤就是被那人用空气化成刀片划出来的。
“竟然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对面的女人拿着掌机,顶着散乱的头发气急败坏地嚷道,“真是小瞧你们了!”
话音刚落,我已倏地一下冲上去,抬脚踹中了她的腹部。
离开空气台阶的她就这样径直飞出去,咕咚一声落进了大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