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世界对她的恶意。
就像对待那个相亲对象一样,何忻不需要想就知道,自己实在没什么可图的。唯一一个比较有价值的地方,是她有一个能力很好、长得漂亮、为人精明干练的表姐,以及表姐嫁了一个人称“股神”的老公。碰巧,司马祥祥叔以前是做股票经纪的。
何忻并不清楚自己的表姐夫罗敏生跟那几个老板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司马念祖连“美男计”这招都想出来,如此豁的出去。那么两方大概是有点关系的,可能关系还很紧密。
可是这跟何忻有什么关系呢?别说她不可能帮司马念祖监视自己的表姐夫,就算她能,罗敏生又不傻,怎么可能把自己的私密消息透露给一个经常上门打秋风的便宜表妹?表姐郭丽萍自己都说过,那位表姐夫从不在家说公事,一个字都不提,可想而知表姐夫的警惕心。连表姐夫这么年轻都这样,那些老狐狸就更不用提。
以一己之力对抗一群大佬,讲真,何忻都替司马念祖感到心累。
然而再心累,她也没说什么,一切都只是何忻的推测,推测的基础是“明星脸”。何忻为什么会认识这些人,因为她穿越前喜欢看电视。难道要把这些跟司马念祖说得明明白白?
除非她疯了。
好在何忻早就已经习惯了把这个秘密埋藏于心底,每个人都有秘密,只是她的比较特别。
——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何忻没有接受司马念祖所谓的“追求”。司马念祖似乎接受了这个结果,又似乎没有接受。总之什么都没多说,反应也是出乎意料的平淡。
就是何忻在做什么的时候,司马念祖如果没有看到那还好,有看到的话还是会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有时是帮忙,有时就是单纯地跟着,也不主动说话,很是沉默不语。
何忻也搞不懂,他这算是放弃,还是“坚持不懈”。
其实想想看,何忻基本上算是一个宅女,一星期里面如果不是疗养院里有活动,出门最多不会超过两天。司马念祖就算打算在她身上找什么线索,也都是白费事。
只不过,他就是这样跟着了。
“你不用上班了吗?”何忻不是一般的诧异,司马念祖快跟着她的脚步变成宅男了。
司马念祖回答得很是简洁:“用,不过不用每天上班。”
何忻感觉到了不对劲,照以前他“上班”的频率,比起现在,可以说是大幅度下降了。
“快递公司不忙吗?”司马念祖在疗养院亲属表格上填的是物流,这也是他告诉别人的。
“最近是淡季,不忙。”司马念祖这样说道,就差把“敷衍”两个字写脸上了。
何忻:“……”一句话干净利落地把何忻噎得几乎没话说。
算了,你高兴就好。
何忻这样想,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这样想。好歹何忻在这里当了六年的护工,全疗养院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就没有一个不认识她的。既然认识何忻,自然也就能看见是不是出现在她跟前的司马念祖。疗养院里的大部分老人因为司马老太的关系都管司马念祖叫阿祖,司马念祖面对疗养院里的人时也不会冷着一张脸,通常都很“邻家”,所以大家对他的印象也很好。
两个印象很好的晚辈凑到一起,疗养院里的老人就没有一回见着两个人不打趣的,最次也要笑着互相打招呼:“阿祖(何姑娘),又跟何姑娘(阿祖)约会啊?”
最开始何忻还会解释一下,不过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暗示。
最后何忻连解释都不解释了。
平安无事地活到现在,何忻可以说是十分的佛系了。
至于司马念祖,他也说他们不是男女朋友,谁问都是一个答案:“是朋友。”
无论跟谁都是这么说,连亲妈司马老太也不例外,搞得司马老太对何忻忽冷忽热。清醒的时候就冷冰冰的,糊涂的时候就热情得不得了,仔细一琢磨,这个态度很是令人眼熟。
——没错,司马念祖在亲妈跟前的待遇,何忻算是亲身感受到了。
同样的,何忻也感受到了一点其他的东西。
每天何忻清晨都会绕着疗养院走上几圈,呼吸一下周围的新鲜空气;之后是提前吃早餐,上班打卡,跟同事换班;帮助老人们分发早餐,同时喂一些不能够自理的老人们吃饭,午餐和晚餐同理;早餐结束就是巡房,替换掉老人们的床单,尽量照顾到每位老人;除此之外,疗养院有活动时要分批照顾好老人,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更不要让他们走丢。
这些就是何忻一天的生活,平平淡淡,讲起来又有些无趣。可是任何事情身边有另外一个人的时候,感觉会变得很不一样。而现在,何忻的身边多了一个叫做司马念祖的男人。
既像是朋友,又像是恋人。
他们彼此都不说,但是彼此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自己快进了好多,关于阿祖这边怎么想的,下一章再说。
晚安,么么哒!
第138章 不死
司马念祖有些沉迷于现在的状态。
追求何忻是很多余的一步棋, 就他现在所知道的情况来说,何忻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对于发生的事情全不知情。如果一定要算关系, 那么只能说何忻曾经跟他父亲司马祥的关系不错, 同时又是罗敏生的便宜小姨子而已, 跟整个地主会只有非常表面的瓜葛。
司马老太问起时,司马念祖就是拿这表面的关系说服自己的母亲的。
然而底层的,真实的原因, 司马念祖没有说,那更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从进部队开始,司马念祖的生活就是充斥着严苛的训练, 再往后就是许多不能外露的任务, 跟着就是复仇,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真正的生活该是什么样子,司马念祖早就忘记了。
是何忻,让他慢慢的想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时光。
其实有时只是简简单单地走在一起,连说话都不需要,可是一切都是不同的。
美好,短暂。
——
一年后, 二零一一年。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春天,夏天, 秋天。又是秋天,一年中的第三个季节。
司马念祖开着车,他在跟踪罗敏生。从之前听到的内容里,他听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
同哥,他又一次的出现了。
这一次,罗敏生要接听电话,要接听的这个电话就是同哥打来的。
尽管这些日子里司马念祖总是在疗养院,但事实上他从没有停止过对同哥的寻找。
这一批的窃听器,是一个多月以前放置好的。司马念祖不光是在罗敏生的公司里,车里放置了。林润东、陈占、麦圣云、马卓群,加上这个罗敏生,地主会里所有人,他都放了。住所,汽车,公司,凡是这些人经常逗留的场所,司马念祖都没有放过。
司马念祖放置的窃听器是极小的那种,军用,高性能。唯一的问题是监听设备不能离开目标太远,最大距离也不过八百米到一千米,以至于所有的放置地点附近,都有司马念祖租用的房子,用来留下监听以及录音设备。如果是移动的目标,那么也只能用车里的监听设备。
比如,现在。
罗敏生开着车往外走,他开的是一辆不常用的法拉利,马路上依旧很拥挤,后面跟着一串汽车,有普通的私家车,有正在载客的出租车,拐角处还有一辆快递车。绿灯亮了,罗敏生继续往前开,他拐了个弯,继续往前——很奇怪,那辆快递房车还在后面。
里面的司机长相也很特别,很英气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微微有些胡茬的唇。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罗敏生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然而具体要说在哪里见过,他还真的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应该不是熟人,也不是客人,可具体是谁,罗敏生是真的不记得了。不过现在的重点也不是这个,起码重中之重不是这个。
下一个路口,罗敏生又拐上了高架桥,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否则他知道这么多事也活不到现在,更没办法做到现在这个位置。诡异的是,那辆物流房车还是出现在倒后镜里。
意识到什么的罗敏生踩下油门,把车开得飞快,连同哥打来的电话也来不及接听。
终于,在一个丁字路口,他甩掉了后面的车,看了看左右,接听了同哥的电话。
谁知刚刚说了个“喂”字,“轰”的一声,罗敏生眼前的世界倒转了。
路口开出一辆大卡,撞到了突然出现的罗敏生的车,整个车都翻了过来。
撞车了的大卡司机停下车,走下来看了看,虽然不是他的问题,可毕竟是出了车祸,还伤了人。赶紧慌乱地拿出手机,给警察局打电话,说明了事件和地址。
罗敏生被压在车底,模糊的视线里面,一辆很熟悉的物流车路过,缓缓的离开。
——
跟表姐联络时,郭丽萍告诉何忻,表姐夫出了车祸,但是是小事,没受太大的伤,只是她们的聚餐要取消了。何忻听说了之后,问好地址买了果篮去医院探病。表姐夫从来不差钱,所以住的也是收费高昂的私人医院里面,在单人病房里,何忻去时刚好见到了一个警察。